《蘰雨_湮霖》筱殇汐翎

10、ChapterⅩ虚圈生涯

　　坠落进黑腔以后，我完全是处于一种半昏迷状态。
　　为什么、、、因为不敢睡去，又无法动弹。
　　我曾经想如果我那时和那个男人走了。是不是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了，是否注定的命运也会改变。但是我不敢想象。因为这样的假设不成立。既然是注定，那我便是无从改变的。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断层吗，嗯，我知道了。
　　你问我然后，混蛋，我怎么知道啊。
　　我也很想出去，可是找不到出口啊。
　　等人来救？那才不是我的风格。
　　也许在这里我们才会感觉到我们的渺小和个体的空虚。
　　回答我浅浅呼吸声的也只有静寂，安静地像是我已经死去一样。
　　我突然想到要是我死在这里也是不错的，要是我那天活腻了，呆在这里一定是个很好的选择。这里我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一切都像是静止了一样。停滞的黑暗，令人窒息。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恐惧，即使是和那个奇怪的死神对战的时候也没有的想法。
　　所以我必须出去，不能留在这里。
　　虽然身上被抽空了灵力，但是我身体的抗击打能力还是比较强悍的。
　　看我在山本爷爷的白打，夜一的瞬步，哥哥的剑道下还没有挂掉，鬼道？没人敢往我这里发。可是没有灵力怎么用鬼道？我突然很后悔，我当时应该不偷懒，认认真真学白打来着。这里连点光线都没有，害的我都要失明了。
　　啊，说起这个，我左手覆上那片空洞，血都干了啊，那我到底待了多久。我明白在这里待上的时间越久对于我来说越不利。好吧，我承认，我一定要活下来，我不想让关心我的人担心。即使给你们留个尸体我也要出去，我才不想永远沉睡在这里呢。
　　可是这样的鬼地方要怎么出去啊。等我的灵压还没恢复，我就已经死在里面了。
　　怎么办呢。那种感觉又来了。仿佛只有自己一个人，永远的孤独，永远的寂寥一样。像是我已经经历过一样。走了很久，我不禁萌生这样的想法。但是，呵，我是谁啊，浦原忧翎，怎么可能被自己的心魔打倒。
　　想到我刚判断出那个死神斩魂刀的能力我还是为自己停止了生长，也就是将剩下的灵力流逝停止。虽然剩下的灵力不多。有些勉强。但是咬咬牙，拼了吧。
　　“叁寂-刻裂吧、幽姬。【蒼渡凝陌】”
　　成功了。我只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白色，醉人的银白色，我扑进了那里面，但现在是完全没有力气了，就算是一个普通的虚，不，人类也可以一只手掐死我的吧。我醉了，醉倒了在那片银色的沙漠里，我迷失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呐，就让我留在这里吧。感受虚圈里的一切。

　　我又陷入了昏迷。
　　很久很久，久到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可以醒来的时候。
　　但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为什么我旁边坐了一直狼啊，不对，是一只酷似灰狼的瓦史托德，那为什么不杀了我呢，虚和死神不是不共戴天吗，即使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
　　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不吃掉我呢。”
　　“、、、”对方显然有些无语。
　　“哦，是不是我们的语言不通啊，没关系，你可以教我，我有足够的时间学习啊。”
　　“我听懂了。”
　　“原来你会说话啊。”
　　“、、、”
　　“再说一句嘛，要不然我以为你只会说这一句话。”
　　“、、、”他好象很喜欢望天，我翻过身，呀，风沙好大，都快把我埋起来了。
　　我也望天，你问我虚圈的天上有什么，当然是月亮，除了月亮，还是月亮，那个孤寂的月亮，是不是太孤单了呢，我想再画上去一个来着，可惜没有笔啊。
　　我们就这样静静看天。
　　“我叫史塔克，你叫什么名字？”久久的他（？）才扔出一句话来。
　　“浦原忧翎。叫我翎就好。”谁说虚没人性的，面前这个就很绅士嘛，也没把我吃了啊。（某筱：有歧义啊。）
　　“你是死神。”肯定的语气，我也没有瞒他“是又怎样。”他被惊到了
　　“死神不可以在虚圈来旅游吗。”
　　他的狼眼看了看我破烂的衣衫和浑身是血的样子，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我自己狼狈的样子，不可置否地笑笑，“虚圈也挺好的啊。虽然有些寂寞。”
　　“是无聊吧。”
　　“是很无聊。”
　　“你平时不会就一直望天吧。”
　　“那还能干什么。”
　　“那还是真闲啊。你活了多久了。”
　　“虚圈里没有时间这种东西衡量。应该是很久很久了吧。”
　　“活腻了？”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吃了我呢，或者是杀了我，照理说虚对于死神应该是很憎恨啊。”
　　“啊，曾经想过。”
　　“那，为什么。”
　　“你知道答案的吧。”太寂寞、太空虚、是吧？不禁想有个可以说话的对象，谁都战胜不了寂寞。人一样，死神一样，连虚也一样。
　　“曾经很狂妄吧。”我笑着说。
　　“是啊，但是任谁也会厌倦的。”
　　“所以？”
　　“所以我现在厌倦了。”我感受的到他的疲惫，渐渐扩大开来。像是对于他什么也不在乎了的感觉。
　　“啊。那我陪你聊天吧。”
　　我不记得我们聊过些什么，也不记得过去了多长时间，放眼处全是让人绝望的银沙，让人发抖，让人颤栗，仿佛没有边境，没有尽头。
　　身上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灵压丝毫没有增加的样子，我试图唤醒我的灵力滋生，但是没有效果。丫的，那个奇怪男人的奇怪卍解不是对灵压有抑制作用吧。那，可真有些麻烦了。

　　偷偷看一眼史塔克。还好，他好象对我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至少现在我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要是他要杀了我，我也没有办法。
　　那，“我们能成为朋友吗？”我用我沾满浑浊血液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那是什么？”他锐利的眼神认真的盯着我，是空洞的，但又透着一丝柔和。
　　“就是可以摆脱寂寞的同伴，一个可以倾诉任性的对象吧。”我挠挠我暗黄灰泽的头发，其实对于朋友的定义我也不太能解释清楚，只是不想死，还有很想找一个陪伴的人罢了。我承认是有很大的私心啦。
　　“那，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吗。”他的眼神很迷茫，也很疑惑。
　　“应该，大概，我不知道。”我笑笑。嘛，将来的事情怎么可能说的清楚呢。我给你的承诺，只不过是给你一个可以信仰的东西罢了，我不敢轻易许下诺言，因为誓言那东西太虚幻，太不真实，虽然诱惑极大，即使是知道会破灭还是义无反顾地许下，只是为了这一刻的满足而已，可是这份满足什么也改变不了，只会加倍无法实现的痛苦罢了。“不过我一定不会让小塔一个人的。”可能是我看到他的神情太悲伤，太孤单，太倔强，像极了自己，所以才给下了这句承诺。我说完不敢看他的眼，那里面的隐忍和无奈我装作不知道，抬头望天。说到底，我们都只是孤独的人罢了。明明知道自己还会独身一人，还是想要一个可笑的承诺。我々はすべての孤独な人々です。我们都懂，只是不说。
　　其实虚圈的天空很美。
　　只是，太不真实。
　　像是谁任性挂上去的一幅画。
　　不为谁改变，不为谁停留。
　　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