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还是幸福》花折了丶寂寞

13、（十三）

　　汽车缓缓停在血迹斑驳的地面上，韩枫慢慢走下了车。光滑的道路差点让他跌了个跟头，他深深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小镇。一阵凄寒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全身抖了一下。
　　徘徊的人终究要回到远点，而洒落的悲伤却只能存活在记忆里。
　　他加快步伐的向家走去，是家吗？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家但终归是自己十几年快乐、忧伤过的地方，还有一直望着自己的人。想着想着，脑海中不禁出现，时常叹息的母亲，她是不是还在叹息呢？见到我以后一定是欣喜的哭泣。
　　他推开陈旧依然的木门，大量了一下四周。不知道为什么凌晨时刻那暗淡灯光为什么依旧亮着，洒落在清雪覆地的积雪上，格外哀伤。而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子里多了一个小土堆，新鲜的泥土有芬芳的味道。他回过神，推来门。
　　屋子里幽幽传来低泣声，是苍老的声音。“爸！你怎么了？我妈呢？”韩枫的心不自觉的揪在一起，有点恐惧的望着老人的背影，但是依旧可以看到背影前那张并不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印着母亲的模样。
　　“爸！你快说啊！发生什么事了？我妈呢？”韩枫终于忍不住焦急，哽咽的哭出声来，眼泪大滴大滴的掉着。韩庆国仿佛刚听到声音猛然回过头，愤恨的咬着牙：“你还敢回来，我杀了你！”说着就冲向厨房，拿起了菜刀冲了过来。“都是因为你，全都是因为你。”韩庆国一边说一边拿刀像韩枫狠狠的挥去，仿佛用上了一生的力气。韩枫闪躲一下，然后扑空的韩庆国，哭腔的说道：“爸，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求你了！”韩庆国刚想骂什么，刚抬起菜刀，就被一阵昏迷坍塌了身体。
　　韩枫在医院安排完了韩庆国，蹲在土堆边，缓缓的想着他的话。想象着当日母亲走在公路上的蹒跚，想象着摊在公路上的母亲，想象着汽车来临时她忧伤的脸。想象！对！只能想象，连最后一面都只能看着照片。从正午到黄昏，从黄昏到深夜，他就这样的蹲着。头发和眉毛早已被冷风带上寒霜。眼泪也早就凝成冰块。
　　想过多少次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轻轻的挂断了。电话，有王天虎打来的，有陈静打来的，更多的是潘瑶。还有一个是付总的电话。不管是谁打来的，他都无法接通，无法言语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小镇的天气总是有挥之不去的灰，仿佛是烟云笼罩了太阳，到处都是阴冷的风。韩枫像昨天一样蹲坐在院子里母亲的墓前，红红的眼睛已经没有了泪，只是呆呆傻傻的看着凸起的土堆，没有说话，其实是他早已经说不出话来。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冷风依旧吹拂着积雪嘶嘶作响。麻木的他却感到浓浓的温暖。一双细小娇嫩的双手环在他的身上，靠在他背上发香轻轻侵来。那一刻像是找回了只属于以往的幸福时光，是她吗？
　　韩枫慢慢起身，转过头。以往潘瑶可爱的脸庞也变的哀伤。他没有说话，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越抱越紧。时间在这一刻定格了。
　　悲伤无声无息的在心房上冲出一个口子，然后又缓缓的流走了。悲伤走了，但是伤口却剩下疤痕。离去我们的人离去了，但是我们还是要活着。
　　韩枫和潘瑶回到了那个曾经陌生又熟悉的城市，他还是割舍不下在那留下的种种美好。走之前他去医院看了韩庆国，刻骨愤恨的眼神让他无言而立，扔下所有的积蓄走了。
　　下车的时候王天虎和陈静去接的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种压抑，一些忧伤。好像过去的种种快乐都变的陌生，他们一起吃了饭，但是很少说话。然后就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工作中。韩枫去了潘瑶父亲的公司，上班的第一天意外的发现潘瑶的母亲是总经理。从别人口中也听的出来她的父亲是董事长。
　　韩枫每天又回到拼命工作的日子，不同的是他比以前更加沉默。而潘瑶也不像以前那样整天纠缠他了，好像一下子懂事了。而他，一沉默就是一年。不知道是他的工作很出色，还是因为潘瑶的关系，很快升到了项目经理。
　　“韩枫！最近我们公司要做个宣传广告，公司我已经联系好了。你去和那个公司的设计谈一下。详细情况陈秘书会和你说的。”潘瑶的母亲微笑的看着他。
　　韩枫爽快的说：“总经理！你放心吧”
　　“这点小事我还能不放心你啊！”她笑着说完，朝办公室走去了。
　　按照很早约好的时间，韩枫早早来了。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报纸等着谈判的人。
　　“对不起韩经理，我来晚了！”一个温雅的声音在耳畔想起，放下报纸：“是我来的。。。”还没等他说完，表情就凝固了下来。最在他对面的正是叶眉，同时叶眉也惊讶了起来，不过很快惊讶变成了愤怒。还没等韩枫反应过来，一个拳头就把自己砸翻在地。“小鱼那儿配不上你，你不配让她难过这么多年。”韩枫愣愣捂着来站起来，迷惑的说道：“小鱼？你说的是辰雨吧？你们不是很幸福吗？”韩枫声音颤抖着，眼睛很快模糊了起来，但是他支撑着自己不要那么丢人。
　　“我们根本就没在一起过，亏你和她在一起那么久，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听到这话的韩枫顿时呆住了，眼睛顿时红了起来，狠狠的拉住叶眉的衣领，像一头野兽一样的咆哮着：“你说什么？快告诉我！告诉我！”
　　“其实当初。。。。。。”叶眉慢慢的说着，同时忍着心痛的眼泪。韩枫仿佛凝聚着百分之百的注意力，一动不动，汗水慢慢露出额间，心仿佛被刀子一下一下的划着，痛苦让他有点窒息。
　　最后他们签了合同，然后各自回了公司。坐在出租车里的韩枫向失魂的孩子，怔怔的看着窗外。现在是五月，阳光洒在脸上很温和。而骨子里的鲜血却澎湃着。

　　“韩枫！你怎么了？怎么谈个合同把脸给谈肿了？”潘瑶拿来要准备给韩枫擦拭。
　　“没事儿！你看别的同时都在看呢！”他微笑的看着她，低声的说，言语中透着欢快。“你怎么了？脸肿了还怎么高兴啊！怎么从来都没见你这么高兴过啊？”她疑惑的看着他，心里也涌出甜甜的喜悦。
　　“小俞啊！你喜欢奔驰还是宝马啊？”办公室里赵魏延一脸油滑的脸呲笑着，顶着半秃的脑袋看着俞辰雨。俞辰雨看着他不知道多少次这样色迷迷的看着自己，说一些诱惑的话，然后淡淡的说道：“赵总！我还有事先去忙了！”转身走出他的办公室，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昨天接到父爸爸的电话就无缘无故的不安。爸爸怎么突然说这些。她不敢往下想，心不油跳的很快。然后起身走到赵魏延的办公室前，敲了敲门。
　　赵魏延用水果刀抠着指甲，然后看着俞辰雨说道：“小俞啊！是告诉我答案来吗？奔驰、还是宝马？不会是两个都喜欢吧！”俞辰雨忍着心中的厌恶，他讨厌他这样叫自己，因为只有叶眉一个人那么叫她。也许她也会时常想起他吧！“赵总！我想请几天假！”她干净利落的说道。
　　“那怎么能行！公司最近太忙了。下个月，下个月吧！”赵魏延一脸严肃的说道，眉毛皱的很紧。“不行，我明天就得走！你要不给我假，我就辞职！”赵魏延看着她坚决冷漠的态度，无奈的说道：“可。。。”看着转身要走，又笑嘻嘻的说：“好！三天！就三天！”
　　“好！三天后我会准时上班的。”她顿了顿脚步说完继续了走了出去。赵魏延无奈的看着她的背影，狠狠的咬着牙。“早晚把你拿下！”然后继续甩着水果刀抠着指甲。
　　第二天，俞辰雨一大早就买了火车票。上车的一瞬间，她回了回头，突然觉得这个生活几年的城市好陌生，也许不是陌生是落寞。又一次一个人坐火车了。
　　到达小镇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春天晚风依旧有点凉。吹起她飘飘的长发，打在单薄的身体上，一片寒冷，一阵心酸。是不是有过快乐的地方就会有难过，有过幸福的地方就一定有悲伤呢！她抱着肩膀向家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屋子很昏暗。然后拿出钥匙打来了门，按下灯的开光。黑暗中突然起来的明亮把眼睛照的一阵生疼。“爸！爸！睡了吗？”叫了两声，才听到隔壁卧室传来一些响声。门被拉开了，父亲的白发在白炽灯光线格外凸显。应该欣喜的脸庞却压着深深的沉闷。然后大步的迈到自己面前，紧紧抱着：“辰雨！啊。。。辰雨。。。”苍老的哭声犹如失落的孩子，“爸爸你怎么了？”俞辰雨被父亲的举动下了一跳。
　　灯光下的余振刚显得格外颓废，他慢慢的说着，而眼角依然流着泪。俞辰雨听到父亲的哭诉也格外压抑和愤恨。她恨，恨刘凤英怎么那么恶毒，怎么那么阴险。
　　刘凤英一直怂恿余振刚卖掉饭店，然后去市里开一下大的。余振刚开始不同意，因为俞辰雨不同意，于是事情搁浅了很久。然后她还是每天的唠叨，催促。他最终忍不了她的计划，卖掉了饭店，又向银行贷四十万，一年还期。然而正准备筹备的前一天，刘凤英带着他所有的积蓄消失不见了，电话注销了，医院也找不到，甚至以前的家都搬走了。很多时候余振刚都想到了死，可是连唯一的女儿都没出嫁，他实在无法忍心。
　　清晨的天气依然乌黑，随着一阵电话声的响起王天虎爬起床，“喂！请问。。。”还没等他问出话来就听到电话那头滔滔不绝的刺耳声：“王天虎！我告儿你，你今天再不交房费丫的就给我搬出去！等着租房子的人都排到天安门了，别以为没你们我的房子就得空着，丫的也不差你一人儿”
　　“对不起阿姨我今天就给您送过去，最近太忙忘记了。”王天虎对着手机点头哈腰的，声音像绵阳一样。
　　“今儿你要不给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狠狠的切齿声发出后，就听到电话里嘟嘟的挂断声。
　　“谁打来的啊？这么吵？”一旁的陈静睡眼朦胧的起身看着他，眼里含着迷惑和温柔。
　　“还有谁啊？房东老太太，要死的样子问我要钱，说今天不再不交就赶咱们走。”
　　“可是还没到发工资的时候啊？怎么办啊？”她眼中闪烁过一阵迷茫，也有一阵忧愁。
　　王天虎沉默了一会，低声的说道：“先问我爸要点吧！把房租先交了。”然后穿好衣服，没有看陈静，径直的走去洗溯了。洗溯完一起走向了公司。
　　坐在公司里的陈静怔怔的看着王天虎，他低着头的脸庞显得格外苍白和惆怅。以往有点莽撞直爽的他变得有点无奈，很多忧愁。现实真的可以把一个人磨变成另一幅模样。她收回视线，悄悄的起身走向洗手间。到了就拨了电话：“喂！韩枫！那个。。。”她吞吞吐吐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韩枫听出了她的无奈，嬉笑的说：“陈静啊！有什么事你就直说，怎么老了老了还不好意思了。”陈静扑哧笑了出来，心里一阵温暖，然后轻轻的说：“我想求你点事！”
　　“你和我还说什么求啊！只要我能帮到的一定尽力。”韩枫爽朗的说道。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们现在连房费都快交不起了，你能不能和潘瑶说说给我们在你们公司找个工作，听说你们那待遇特别好。”说完她静悄悄的握紧电话，等着回答。韩枫有点惊讶，但很快明了了，然后爽快的说：“放心吧！这事包我身上。明天我请你们吃饭，告诉天虎有酒喝啊！”
　　“谢谢你，我们等你电话。”
　　陈静回到公司后，碰触到王天虎看来疑惑的眼神。他慢慢走过来，说：“你干什么去了？她看到他沉闷的脸调皮的说：“上厕所你也管呢？”然后看到王天虎傻傻的笑着。
　　晚上下班，屋子里的陈静看着看报纸王天虎轻轻问道：“房租送去了吗？”
　　王天虎看着她随意开口道：“不送去你以为我们还能坐着啊！”陈静看着他然后轻轻的靠在他怀里，温柔的面容挡住了他的报纸，轻轻的说：“天虎！我今天给韩枫打电话，让他帮我们进他们公司。”刚落音却被王天虎突然的推起：“为什么？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我想靠自己的吗？”
　　陈静有点生气，红着脸说：“韩枫他是咱们最好的朋友，也不是别人。再说靠自己，要靠的什么时候啊！”
　　“你要是觉得我没出息咱们就分手，我就是不想靠别人。”他倔强的站起来，把抱着攥成团狠狠的丢在地上。
　　沉默的陈静像一个被拔了线的木偶一样，坐在灯下一动不动。苍白的灯光打在她忧伤的脸颊上，把晶莹的泪光折射的格外明亮。过了许久她缓缓她起头看着伫立不动的王天虎，轻声的说：“天虎！我们结婚吧！我。。。我怀孕了！”
　　一脸怒色伫立不动的王天虎，瞬间有点颤抖，脸色也变的水一般温柔。慢慢蹲坐下来轻轻的抱着陈静，慢慢的说：“我有孩子了？我要当父亲了！”然后他一点一点紧紧的抱住了她，愧疚的说：“老婆！对不起！好，我们去韩枫的公司上班，我一定要让你在肚子大起来之前和你结婚。”
　　“天虎！答应我永远不要和我说分手好吗？我不在乎你没有房，没有车，没有钱。只要有你我就什么也不在乎了。”她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流成两行，无助的像个孩子。王天虎更紧的抱住她，轻轻的说：“我答应你！永远不和你说分手。永远养着你，养着咱们的孩子。”
　　傍晚的风徐徐吹来，夕阳笼罩的城市有点昏暗，有点泛黄。韩枫伫立在华丽街道的街角，注视着高楼下宽敞的门。这是叶眉告诉自己的地址，可是连续三天的等待依旧没有看到她的影子。终于知道你的苦楚，我不会放弃。微风扶起他的头发，略带微微的失落离去了。
　　接近午夜的天空很黑，黑的没有一颗星光。俞辰雨走出火车站，坐着出租车像住的地方驶去。还记得几年前吗，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坐在出租车里，驶向同样的地点。那时是两个人，而现在只剩下了自己很灰色的心情。
　　打开门，打开灯。还恍惚以为电脑桌前坐着高大的身影，然后会起身像自己微笑走来。一切都过去很久了，也许他早已不再属于自己。身边也许会多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美丽女孩，然后曾经给自己的温情都给了她。
　　清晨的阳光很明媚的洒落下来，俞辰雨起床、洗溯、吃饭、上班。重复着以往不知道重复多少个早晨的规律动作。
　　公司里赵魏延笑嘻嘻的溜到俞辰雨的办公桌前，发现她在然后屁颠屁颠的安心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而她把视线放在办工作的电脑上，丝毫没有眨动一下。想起临走前，父亲原本挺直的身板哭的佝偻，望着自己麻木的神情。那些奇怪的话让她不安，即使她很多次叮嘱父亲让他放心，自己会帮他把债务还上，可是依旧不见他有一点喜悦的神态。相反，留在他眼睛里的只有麻木。
　　在所有同时都去吃中午饭的时候，她悄悄的睡着了。梦里父亲趴在血泊里伸手向自己求救，血依旧不停的从他的身上流出，她失声痛哭，可是自己怎么也进不去屋子，只能透着厚厚的玻璃窗看着自己的父亲，一点一点的虚弱，一点一点的失去力气。而自己却只能哭着，哭着哭着哭醒了梦。她起身发现被压在自己身下的文件被自己的眼泪打湿了一片。环顾了一下四周，公司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一阵恐惧，迎面而来。拿出电话，翻了一阵，视线停驻在“枫”这个名字上。这个习惯怎么还没有改掉呢！又翻了几下打了过去。
　　“喂，小扣子！下班你来我公司接我一下好吗？”她擦干眼角的泪，轻轻的说。
　　电话里传出欣喜的声音，还伴着笑：“好！等我！”放下电话望了望窗外，高楼下面的车子和行人好小，不知道从这里拖下去会怎么样？她不自觉的生出这样一个想法。
　　明朗天空的夕阳很美，绯红的晚霞垂在落日上方，蔓延天际的火烧云盘在整座城市上空，显得格外磅礴。这一天韩枫依旧站在繁华办公楼门正前方，期待的看着下班出去的每一个人，瞳孔里闪烁久违的欣喜。一两黄色跑车开到身边，缓缓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然后车窗的玻璃划了下去。
　　车子里的潘瑶微笑的看着他，调皮的说：“来这里会情人啊？搞的这么神秘。”听到这话的韩枫脸颊有点微红，有点结巴的说：“会，会什么情人，你怎么来这了？”潘瑶推开车门，站在他面前还慢慢的向他走近，严肃的说：“我不会让你有找情人的机会的。”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五厘米，一种暧昧的氛围瞬间吸引很多行人的眼球。
　　“别闹了，找我有什么事！”韩枫向后退却了一步说道。
　　“上车我才告诉你！”潘瑶撒娇似的拉着他的手，用抚媚的眼神望着他。而韩枫却没意识离开，慢慢说道：“说完我就上车。”她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然后又变回以往活泼可爱的她，眼睛张的大大的，笑脸甜甜的，两个酒杯深深的显露出来，说：“妈妈找你有事，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好像挺急得吧！快上车吧！”说完上了车，而韩枫依旧不舍的向前方看了一眼。霎时碰触到与俞辰雨的目光，她也看着自己。眼神里充满了忧伤，眼泪在眼眶打着转，清秀的面容上挤出一个微笑，然后就看到两行泪水洒了下来。
　　“韩枫！快点！”潘瑶催促着。
　　他突然像失去了灵魂一样，伫立了很久。等到看不到她的身影后才缓过神来。慢慢打开车门，跟随车子离去在烦嚣的黄昏。
　　“他结婚了？”走在街上的俞辰雨自言自语着，麻木的神情恍惚着。而一旁的叶眉一脸忧伤的安慰着：“小鱼，你别这样。”而她仿佛什么也听不到，一直沉溺在自己的世界。
　　“她真可爱！”
　　“他们真般配！”
　　“他们好幸福！”说道这眼泪又大把大把的流了下来，然后停下了脚步。猛然扑到叶眉的怀里：“那我呢？我这几年到底为了什么？呜呜呜。。。啊。。。”长久的压抑终将渲泄，像一座饱和的堤坝，倾泻倒塌，于是奔腾不屑的眼泪就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