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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马德里的城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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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贵族味’极浓的城市在一千多年前由阿拉伯人所建,名字源自阿拉伯文‘城堡’的意思,即现今的马德里,而我现在位于伊比利亚半岛的中央,站在欧洲地势最高的首都之上俯瞰过去四个世纪留下来的宏伟建筑,翻阅它曾拥有的辉煌岁月。伊比利亚半岛王朝毫不犹疑的拥抱了巴洛克,于是在马德里随处可见,可在波旁家族上台后,一种法国式的古典主义迅速占领西班牙,而马德里皇宫就是最鲜明的所在,扎根于意大利文艺复兴的古典主义就这么建立起来。
昨天我去了LA SALLE UNIVERSITY马德里校区,与以前曾是我的家教之一的美术教授见了个面。在成长的过程中,母亲为了把我培养成为所谓的‘全才’,给我安排了形形色色,不同领域的家教,也换了无数的家教,几乎都是被打发走的。我认为有要求才会有进步,作为一群挂着‘专业’‘权威’牌子的人物,却被自己的学生问得哑口无言,实在是找不到不FIRE他们的理由。
当我敲开雕塑大门的时候,我在众多的材料中选择了就连大多数行家都不敢轻易动手的——一块希腊出产的白色大理石,其他的家教自然是纷纷持反对意见,他们认为我没有那个能力驾驭这块质地极为易碎的石头,下手敲错了一锤,石头就会马上碎成几份,糟蹋了这么难得的材料。只有他说了与别不同的话。
我认为幸村面对这块石头完全没有什么难题,而且他根本不需要老师,不需要指导,他知道该怎样对待这块石头。
于是他就成为了我那为数不多的长期家教之一。不需要自以为是的人来教我怎么做事,除非你有绝对的实力让我折服,不然,别在我面前摆权威的架子。后来我用那块权威鉴定我不能驾驭的石头做了一个让其它‘专家’都觉得受到奇耻大辱的雕塑送给那位伯乐。
见了面,闲话家常完了,就去参观一下我被安排住宿的所在,跟我那未来的室友打个照面。人到没见着,就看见门口挂着两幅图画,一张信笺,我的唇角就那么轻扬起来,应该是个完美的弧度。
呵呵,画中有画,一般人所见到的就只有两个老人,一个妇女和小孩的脸,这是显而易见的,还有四张脸隐藏在别处不显眼的地方,问题就在这第九张脸上,它的所在地十分的隐秘,可这是难不倒我的。十秒内?!太长了,我用了不到五秒的时间就看出来了。
另外一张,嗯,这黑白两色的布局让我有点眼花,就仅仅是眼花,看似复杂,突破也不难,用来唬弄一般人是可以的,对我则是行不通的,伸手在图上缓缓的扫了一遍,了然于胸。写上COUNT THE BLACK DOTS:ZERO。不二周助,能画这两幅画已经是很不简单了,既费时又费神,你用了多少时间来完成呢?看这颜色就是新鲜出炉没多久的,可碰上的是我不知道你是倒霉还是幸运,这个问题还是由你自己来掂量吧。
在蓝色的信笺上用西班牙文潇洒写上:图归我所有,恕不奉还,如有异议就请直接来我家吧!附上地址,钥匙,签名:SEIICHI YUKIMURA 。我心情大好,多长时间没有遇上这种公然挑衅了,在这里比在那一不小心就会踩到狗屎的浪漫之都要有意思多了,虽然我也养过一只西伯利亚雪撬犬。
猜得没错的话,你今天一定会来找我。而我现在身处在马德里的中心——太阳门广场,这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是孩子们游玩的场所之一。对着画架,操着画笔,正在作画,光线恰如其分,色彩也无可挑剔。对眼前见到的东西如果不能当场画下,会慢慢失去一种对光与色的捕捉能力,这种能力恰恰是很多呆在画室里的人所缺乏的,而具备这种的微妙的敏捷性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十分认同一句话:当场画下的任何东西,总是有一种以后在画室里所不可能取得的力量、真实感和笔法的生动性。
心里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停下画笔,拨了通电话,吩咐我住的地方的管理员把电梯前的那块故障告示给撤了,还有把管理清洁卫生和管理后勤补给的人给FIRE了,晚餐准备在十九楼的餐厅,把冰箱填满,再让我见到空荡荡的冰箱你就该考虑回家拥抱自己的冰箱了。那一整栋大楼的业主正是我,所以我有权做任何决定。下这样或那样的决定是常有的事,很常见,不需要太过于深入研究,现在该关注的是:我画了什么?
这里十多条街道由着太阳门广场呈放射状向四面八方延伸,而我位于广场花坛的附近。我画的是马德里的城徽,在广场中间的花坛上竖立着一座颇有意味的雕塑——一只攀依在莓树上的棕熊,沐浴在阳光中熠熠生辉。
在此期间有不少路人ABCD想出高价买我的画,遗憾的是,这不是用数字就能衡量的。金钱对我来说只是一串数字而已,而我最不缺的就是数字。晚上了,也是时候该回去祭祭我的五脏庙了。
吃完晚餐,打开二十楼的房门,一阵浓郁的咖啡香扑鼻而来,我脸上的笑是前所未有的柔和的,那一刻是这样的。走到吧台,在皇家咖啡勺上放上一块方糖,淋上1/3 OZ 的BRANDY,用ZIPPO点火,顿时蓝色的火焰串起,酒香四溢,这款优雅华丽的‘ROYAL’具有高贵而浪漫的情调,优雅华丽,十分迷人,是拿破仑的最爱。口味甘,醇,适合饮用的时间是晚上。我回来的时间掐得刚好,赶上这八十度的适当水温,轻抚杯柄,思绪飘扬。
你给我留下的便签上写着:能留住人的脚步的永远都不是城市,而是住在城市里的某一个人。
这杯‘ROYAL’跟我今天画的马德里城徽都是不能用数字来衡量的。拨了一通电话:订机票……
跟我住一块的切原赤也现在正在处理仙人掌,小心翼翼的除掉上面的刺,切片,快炒,按照食谱上的要求搭配上胡椒,大蒜。嗯,记得家里没有大蒜,我要求换成芥末。家里所剩芥末的保质期是六个月,也快到期了,是不能浪费的。意大利面搭配事先做好的仙人掌酱,这份晚餐是我的。
海带头问我:西洋芥末和日本芥末有什么不一样?我的回答是:在外观上像两种完全不同的植物,但其辛辣味道的化学成分完全一致。西洋芥末的辛辣程度平均比日本芥末强1.5倍。他再问:橱柜里的是西洋芥末还是日本芥末?我轻松回答是前者。小海带无语埋头干活。
听说在我出意外之前,去墨西哥是为了观摩怎样制作仙人掌餐的。马尔帕阿尔帕——一个被称为仙人掌美食村的地方,这里的人从古到今就有把仙人掌作为料理的习惯,有很多以仙人掌为主的美食。
我亲自下厨吗?不,是切原,自从我不小心被仙人掌刺扎到手指,再忍痛把刺拔出来之后,接下来的日子里都是他自告奋勇主动去做的,看他一腔热忱就由着他了,可吃什么还是由我来决定,再由他来实践。
这顿晚餐十分可口,绊上仙人掌酱的意大利面别具风味,不能否认的一点是,这海带头做的东西比我做的要好吃。不过似乎我在制作饮料方面较具优势一些,比如说用布尔班克仙人掌的果实做成的颜色紫红半透明的冰冻过的清凉饮料,就让海带头点头称赞。
“我们去打一场球吧。”晚餐过后他突然对我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