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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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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的钟声报时响起，六个人从不同的方向集合来到一楼大厅，相视摇头之后，沉默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史今拎起茶几上的茶壶倒了六杯水，若有所思地开口，“真的没找着一个吗？”
“摄像头的话可以排除了，如果安装的是针孔的话，那就无法保证了……”龙乌鸦端起一杯水来，“而如果不是人为的话……”
何莫修点了点头，“虽然我以前从不相信，但是现在看来，很多事情都在倾向非自然力的干预和控制。”
短暂的沉默，孟烦了有些出神地低着头扳着自己的手指头，直到一杯水推到他眼皮底下，抬眼便看到龙文章一脸狐疑地盯着自己。
“想什么呢？”
“有一点很不对劲儿……”孟烦了抬起头来平静地扫了一眼其他人，幽幽地补上下半句，“我们来的时候，在外面看到这栋房子有三层，但是，有谁找到通往三层的楼梯或者入口了么？”
陡然降临的静谧之中一声金属撞击地面发出的清脆空灵的响声变得格外清晰。六个人下意识地看向作为发声源传来响动的方向，也就是厨房。沉默片刻，高城站起身。
“连长？”史今拉住他，摇了一下头。
高城回过头宽慰地拍了拍他的手，“不可能再炸了，总玩儿同一招儿算啥本事？”
龙乌鸦也站起身来，“一起去。”
凡事两人以上或者集体行动已经成为默认，六人来到厨房之时发现并没有任何异常，除了——地板中间极突兀地多了一串钥匙，想来这似乎就是那声响动的来由。
确定一切安然，高城将钥匙拾起，摊开在掌心。
钥匙一共三把，形状材质大小均相同，除了每把钥匙上各有的编号。
“2、5、7……”高城抬头看了一眼其他人，“这是啥意思？”
龙文章微微眯起眼睛，“房间号。”察觉到其他人的目光已经集中在自己身上，便淡淡解释，“我们各自的房间号，如果没记错，应该就是2002、2005、2007。”他耸了下肩，仍是那副惯常松散的样子，“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任何和数字有关的东西。”
“虽然看上去只能这么解释，不过这显然不是门钥匙……”史今把那串钥匙从钥匙环上拆开，按照各自的房间号分配了出去，“如果是房间里面有啥的话……”
龙乌鸦突然捂着左肩退了一步，何莫修下意识地扶了他一把，与此同时看到他瞬间收拢的眉心和稍显突兀的咬肌，不由心下一紧，“……怎么了？”
龙乌鸦咬着牙垂首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肩，何莫修眉心一跳，赶忙摘开他捂在肩膀上的手，小心翼翼地掀开了他的衣领，却是骤然一怔，“……这是？”
不用他再说什么，因为大家都看到了，龙乌鸦的肩膀上有一处明显且清晰的刺青，那是一个汉字。
“‘葵’……”何莫修轻轻摩挲了一下那个刺青，是刺进皮肤的笔画没错，“什么时候的事儿？”
龙乌鸦神色深沉地拢了衣领，沉了口气，“确切的说……刚刚。那么……我们现在还有多大的把握认为，这一切是人为？”
孟烦了斜靠在门边微微垂着头，若有所思地开口，“幻象、爆炸、伤口、童谣、钥匙、‘葵’字的刺青、还没找到的第三层……72小时，还剩下69小时不到。”
“应该说，才刚过去三个多小时而已……”史今有些苦笑，“不过72小时之后呢？”
龙文章耸了下肩，无疑带着所有人之中最轻松的表情涎笑，“这还看不出来？有人，或者不是人的东西，想要玩儿死我们诶。”
“你确定这是目的？”龙乌鸦疑惑地瞧了他一眼。
“不管是不是目的，”龙文章转身拎了孟烦了的后衣领往厨房外开路，“既然都已经被挑衅了，没道理坐以待毙。回房啦，瞧瞧那鬼钥匙能打开什么玩具箱。”
雨势磅礴未变，倒计时68小时32分钟。
龙乌鸦摩挲着手心里刻着编号2的钥匙，任何莫修一进屋就头也不抬地研究自己的肩膀，直到听他叹气听到自己都想叹气了，便把钥匙放在茶几上，一手拉了何莫修的胳膊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叹什么气啊，现在看起来，如果真是什么非自然力，想防也防不住。”
“‘葵’是什么意思？”何莫修皱着眉看向他，“这么多状况，是暗示还是其他什么？最关键的是目的……我们不知道这一切的目的，永远只能是被动的。”
龙乌鸦沉默了片刻，只轻轻揉了揉何莫修的发，随后起身，“……我先去冲个澡。”
何莫修一怔，连忙扯住了他的衣袖，“浴室还没有收拾……”
“没事，”龙乌鸦宽慰地笑了一下，“淋浴间还可以用。”
何莫修仍然没松手，“那里邪门儿的……不安全。”
龙乌鸦顺着劲儿反握住他的胳膊将人拉了起来，“那就跟我一起去。”
何莫修仍然有些犹豫，却还是随着龙乌鸦的步子走向浴室。
浴室的地上还散落着镜子碎片，龙乌鸦拉着何莫修走进去，反手关上了门，“嗒”的一声，门锁相合发出清脆短促的响动。
史今坐在沙发上看着高城捏着5号钥匙满屋子乱转，然而翻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合适的锁孔。厚重的窗帘挡住了窗外的景致，屋子里开了灯，除了高城的脚步声和动作声，只能听得到滚滚雷鸣。
史今看了一眼落地窗的方向，再回过头来的时候高城正叉着腰对着一面墙运气，显然寻找目标的行动惨淡收场。
“连长，”史今望着他的背影思量着开口，“刚才你醒了之后，为啥急着把窗帘都拉上？”
高城转过身来，表情有些莫名，“……窗帘，我拉的？”
史今一怔，没来得及回过神就眼见着高城三两步夺到窗边，劈手就要将窗帘拉开，于是下意识地猛赶过去拦住了他的手，“……别拉开。”
高城疑惑地看着他，“为啥不能拉开？”
史今低了低头，从高城的手中取出了那把钥匙，抬头望向高城的眼睛，“连长……窗外都有啥？”
高城愣了一下，轻轻退开一步，“……为啥问我？”
史今缓缓摇了一下头，攥紧了握在手心里的钥匙。
龙文章摆着大字摊在大床上伪装仰泳，划拉累了才平摊下来，侧了头看着一进门就扑在床边儿书桌上埋头写写画画个不停的人，“哎我说，你都在那儿写半天了你写什么呢？”
孟烦了头也不抬地回，“把我听到的写下来，没准儿能发现什么线索。”
龙文章侧了个身支起胳膊来托着脸，懒洋洋地扫视着他，“这样儿吧助理，你咬我一口让我出点儿血，也让我听听都有什么可新鲜的。”
“桌子上有水果刀，麻烦您自力更生随便拉几个口子放点儿血就成了，小太爷没义务连这种事儿都伺候着您。”孟烦了一边驳回去一边丝毫不耽误地继续写着字。
“这是任务，不听话小心老板我扣你工资。”龙文章惬意地抓挠着自己的头发，闲闲地盯着他的侧脸。
“扣个屁的工资，没有你小太爷也不会被搞到这个鬼打墙的地界儿。”孟烦了话音未落，突然背上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瞬间下意识地绷直了身体，一种预感同时钻入脑际，“……妈的，不会吧……”
龙文章眉心微拢，坐起身来跳下床走到孟烦了身后，随即撩起了他的上衣，显然他们想到了同样的可能。
“……有吗？”孟烦了放下笔，咬着牙问道。
龙文章“嗯”了一声，凝起表情盯着那个出现在他左边肩胛骨处的刺青，那是一个“殺”字。
“……多了一句。”孟烦了的声音有些放空。
龙文章拧着眉反问，“什么？……多了什么？”
孟烦了缓缓回过了头，“别碰我……”
龙文章有些发愣，因为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里除了慌张更多的竟是惶恐，于是下意识地抬手扶上他的侧脸，“怎么了？”
“别……”突兀地停顿了一下，孟烦了的目光涣散了一瞬，重新回到龙文章的脸上，只剩空茫，仿佛刚刚的慌张和惶恐都不曾存在过，“多了……”
龙文章静等着他说下去，却看到孟烦了站了起来面对着自己，没有继续说话，反而伸了手，松松地环抱住了他的颈子。
察觉到那副单薄的身子轻轻贴合在自己的身上，龙文章微微眯起眼睛，探出手揽紧了他的腰，退了两步，因着孟烦了前倾的力量而双双倒在了床上。
龙文章仰面躺在床上，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索着身上人的腰线，看着孟烦了跨在自己身上直起身子，于是挑起嘴角轻笑了一下，“烦啦，你可从来没这么主动过哦。”
放任龙文章的两只手都缠在自己腰上放肆，孟烦了只缓缓俯下了身，嘴角划过他的唇，“……高高的抬，深深的埋，别让大兔子爬出来……”
龙文章波澜不惊地注视着孟烦了空洞的眼睛，看到他嘴角勾起了一丝邪气的微笑，继而察觉到他的手扣住了自己的颈子，来不及有任何动作，扣着颈动脉的手便是陡然一个发力。
“……死吧。”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