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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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今年二十岁的小巴在陈凡看来还是个孩子，小巴身子骨不是很好，干巴巴的像一根竹竿，头发枯黄分叉，脸蛋瘦的只剩下尖尖的下巴，巴掌大的小脸，那双大眼睛就看着分外的突兀。小巴是高中一年级辍学的，当时这孩子的学习成绩还很好，可是家里实在无力继续拿钱。小巴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存够钱，回到校园里，努力读书，然后考上一所大学，改变自己贫困的命运。小巴性情很开朗，是大家的开心果。没什么事情讲个小笑话，让大家笑的前仰后合。消除一天的疲惫，老程叔也是最喜欢小巴这个孩子，老程叔常说：“小巴是个有灵性的，以后是个做学问的。”每回听到老程叔这么说，小巴总是眯起眼睛，露出一口的大白牙。
小巴很喜欢跟在陈凡屁股后面，“凡子哥，凡子哥，你说你为啥不抽烟呢？你看老程叔，凯哥他们，没事的时候，总叼着个烟头。”“那你怎么不抽啊？”“我？老程叔说我还是一个孩子，抽烟喝酒不像话，嘻嘻，凡子哥，你又不是孩子了。”“都说你是孩子了，那等你长大了，我就告诉你。哈哈哈”看着小巴气鼓鼓的小表情，陈凡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别笑了，下来干活了。到地方了。”凯哥一个大嗓门，陈凡和小巴从半截子车后后面跳下来。每天开工，虽然累，但也开心。每次开工就是三十块钱，实打实的到手。陈凡几个人，吭哧吭哧的跑到五楼，这户人家住的楼市个旧时住宅楼，貌似国家住建部有什么规定，说是楼高到六楼就必须要电梯，所以，这个发展中的城市，大部分的旧楼都是到了五楼，然后上面再盖个小阁楼。
这家人家的大件的东西不少，陈凡几个人上上下下跑了好几遍才搬完。因为每天都用绳子把东西牢牢地固定在肩膀上，陈凡的身上开始有茧子出现，萧逸发现后，也没多作声，反正摸起来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等到了屋主人要搬的地方，三楼，好了不少。几个人弄完了以后，正好下一个活又接上了。
等把上午忙完，几个人早就饿的不行。回到公司候命，几个人拿着一串的白色塑料袋，里面是八个小包子。那小包子，一人一口一个。几人三大五粗的人，拿着小包子吃的却很文明，里面的肉味要慢慢的嚼。等着几个人津津有味的吃完包子，每个人又拿着大水缸子去门卫室接水。等到下午收工后，陈凡在去吃雷打不动的白面馒头和这个白水咸菜。陈凡现在开始攒钱了。
陈凡现在开始打算，是不是要在晚上去打些零工，萧逸现在一个月才来个三，四把。想好就去做，陈凡在晚上的大排档一条街找到一份晚活，论天算钱，从晚上六点到晚上十二点，六个小时五十块钱。
人家老板娘是个寡妇，女人独自一个人撑起一个摊子不容易。这老板娘就看上陈凡这块头了，看着有安全感啊。老板娘姓吴，叫做吴静。地道的东北人。丈夫新婚没几年出车祸去了，连个孩子也没留下。夫家嫌吴静是个扫把星，也不待见。吴静索性挽起袖子，自己干起来。吴静干烧烤也有些年头了，就东街大排档吴娘子的烧烤名气那也略有薄名。吴静大方又精于经营，好好的烧烤摊子在她手里就开始蒸蒸日上。寡妇门前是非多，一个寡妇撑起个摊子还真不容易，这不，总有人没啥事蹭个吃喝，或者说些闲话。吴静心想，索性抛出名声不要，也不能让这帮癞子占便宜。于是，吴娘子和陈凡的相遇那是一个一拍即合。当晚上工！
吴娘子的烧烤摊子生意很好，一到八点多钟，人就开始逐渐的上来。吴娘子的烧烤干净，味道又好。尤其是吴娘子长的又有风韵，毕竟那烧烤西施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陈凡晚上从搬家队赶过来的时候，正巧赶上吴静正在搬箱子，连忙大步上前，接过手。“吴老板，这个事情我来做吧。”说着，把箱子拿起来，放到后面的那块角落，正好，不显眼，拿东西的时候也方便。快到七点的时候，人开始逐渐多了起来，吴静连忙大声招呼着，陈凡见状，倒也机灵，端茶递水，把筷子小咸菜什么的，一起送上来。吴静在旁边看着，很满意。对这个看起来老实，又肯干活的男人有了些许好感，原来之前吴静也不是没有雇过人，可不是人太懒自己指使不动，就是见了自己油嘴滑舌的人。本分的男人最可爱。
吴静趁着客人还不是很多，一手翻着竹签子，一手一扬一撒一顿。开始叮嘱陈凡：“小陈啊，等等会人多起来的时候，你要麻利点，点菜什么的之前也告诉过你，还有，要是有人来了，热茶水小咸菜什么的，先给人拿过去。碟子筷子的不要别人喊才去给人家拿。拿钱的时候，看好了，晚上天黑，一不留神就能收到一张□□，到时候一天就白忙了，我们小本生意可经不起这样的事。见到客人，有点眼力见，会说点好话。做买卖么，就是一个人情往来，知道么？好了，把这个给二号桌的客人送过去。”吴静风风火火的教训了一大堆，陈凡拿着放好烤串的盘子向二号桌走去，吴静从后面又喊了一声：“一定要及时收拾！”
陈凡和吴静开始收拾一片狼藉的小摊子，大排档么，人去人又来，东西扔的满地都是。吃的骨头，还有些小吃的包装啊，都随便扔在地上。等陈凡把碗筷都收拾进那个大箱子，又把烧烤用的家伙式，搬到吴静的小人力三轮车上。陈凡看了看表，一块儿童用的，塑料手表。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半了。陈凡：“吴姐。”在吴静的强烈要求下，陈凡终于把吴老板改口叫做吴姐。“什么事？”吴静回头看了眼陈凡，陈凡今天虽然有点手忙脚乱，但毕竟是第一天上工，不熟悉也是正常的。吴静看重的是陈凡的态度，肯吃苦又不抱怨，不偷奸耍滑也不油腔滑调。
陈凡想了想说：“吴姐，这么晚了。我还是送送你把吧。”吴静的脸有点烧，一直自己出摊历练多年的吴静，突然有了点小女孩的不自在。“哦，那谢谢你了。”陈凡推着吴静的人力三轮车，吴静跟在陈凡后一步的位置，不紧不慢的走。夜很静，俩人也不搭腔。吴静家里离这里也确实不远，停了下来。
“吴姐，那我走了。”吴静应了，陈凡转身走了，也没注意到后面吴静注视的目光。吴静叹了口气，回家。明天白天还要串肉串，还有洗那些碗碟，还要批些酒水，那些不着调的事情还是别想了吧。吴静作势用手扇了扇一直热着的脸蛋。陈凡居住的小区和吴静家所在的地方，隔得不是很远，只要陈凡绕个小破旧的居民巷子，时间能节约不少。陈凡白天累了一天，晚上的时候又一直忙到了后半夜，陈凡身子也乏了，不过因为是在烧烤摊子上打工，又是直接从搬家队过来的。得空的时候，客人剩下的那些挺好的烤串，也就顺势进了陈凡的肚子，倒还剩下了晚饭钱，又能吃到肉，陈凡还是很满足的。
等回到家里，脱了衣服就扎进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等到了早上六点钟的时候，陈凡生物钟准时叫醒了陈凡，陈凡摸了摸有些空的胃，决定早上的时候要在多吃根油条，晚上去吴姐那去的时候，还是拎着一块钱的馒头，要不，烧烤好像不填肚子。陈凡赶到搬家公司的时候，除了老刘，其余的几个人都到了，陈凡很奇怪，老刘向来是他们这伙人来的最早的，好奇的问了句：“老刘呢？怎么没看见老刘？”小巴惨兮兮的对陈凡说：“凡子哥，刘哥回家了，他家里的娃娃听说得了白血病，嫂子打电话的时候都快哭断了嗓子。”
陈凡心里一惊，拍拍小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小巴是老刘带出来的，俩人在一块住着，也亲的很。可是白血病？陈凡只知道那病十有八九是会要了人命的，听说只有做那个什么手术，才能保住命，可手术费可是海了去了。老刘家里可不富裕，一家老小全等着他呢。这人啊，人穷命就贱，可那病怎么就轮到了老刘家？
整个一天，队里的人都很沉默，大家都是打工的，碰见这样的事情，竟然都生起唇寒齿亡的的感觉。讨生活，着实不易。等老程叔说大家都回吧，几个人就蔫头巴脑的撤了，没人提给老刘整个什么捐助啥的，没钱，谁的日子都是自己过的。等再过些日子，大家才又热闹起来，只有小巴偶尔的垂个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凡照旧拿着两个馒头过来，吴静笑着道：“我说小陈啊，你吴姐我可不是周扒皮，下回你可别拿馒头来了成白？吴姐我给你下碗面，天天吃馒头，像什么话？”陈凡挺不好的意思，让个女的这么说，“那怎么好意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给我打工，不吃饱肚子，怎么好干活，行了，今天就给你下个面。”吴姐是个爽快的女人，风风火火的不一会，一碗卧着荷包蛋的白面条，上面又切了半根火腿。“吃吧，明天吴姐还给你做，想吃啥，跟吴姐说。”看着捧着碗吃的香的陈凡，吴静笑眯眯的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