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青春有关》西门无恨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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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无聊赖中，我只好故技重施用老办法解闷。
　　我直奔西直门地铁站，坐上地铁开始饶圈，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是在西直门下车。在饶圈的同时，我注视各种各样的人们。我喜欢这样，各种相貌，各种体型，各种身份，各种穿着打扮，各种行动姿势的人们，只要是视线范围以内的，我一一尽收眼底，我猜想他们落入我视野那一瞬间所怀的心情和下一步的行动。这种置身人海的观望能让我暂时忘记茫然和无可名状的恐惧，让我觉得大家都在太阳底下无比心安理得地生活，我也没有什么理由东想西想庸人自扰。
　　果然，当我走出地铁站的时候阳光灿烂得刺痛我的眼睛，我深深吸了口气，觉得一切依然美好。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一个半生不熟的书商打来的。他是一家打者文化传播旗号进行二渠道出版的公司的老板，找我改编过几本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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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扬吗？我是余乐。龙旗文化的那个，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还不是晃着。您有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最近接了一活儿，就想到你了。有兴趣吗？”
　　“恩。我过来看看，您在公司？”
　　“对，你现在过来不？我等你”
　　“十五分钟到……”
　　我招手打了辆出租，驶向位于亮马河浮华大厦C座714的龙旗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一进门，就见余乐跷着二郎腿在和两姑娘说话。见我进来，他招招手说：“洛子，来我给你介绍，这是公司新来的企宣尹小璐和骆红。”又指着我对两姑娘说：“洛扬，我哥们儿。”
　　骆红只是礼节性地冲我笑笑，点了点头。尹小璐则站起来大大方方地想我伸出手说：“叫我小璐吧。”
　　我和她握了握手就坐下了，也就细看他们的模样。第一次见面，我就是有心也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地朝人家死看。
　　“刚才说到哪儿了？”余乐意犹未尽地想继续刚才的聊天，向前探着身子搓着手看着两姑娘。
　　“余总，你先和你哥们说正事呀，人家大老远赶过来……”尹小璐说
　　“噢，其实也没什么事儿。我一朋友的乐队今天在三里屯初次亮相，让我拉人给他去捧场，大家一块去吧。”余乐很诚恳地看着大家。
　　“去就去呗，反正也没什么事。”我丢给余乐一只烟“只是那事……”
　　“呵呵，那小事回头再说，放心吧，那点烟钱哥们儿肯定是让你挣的。你们呢？”
　　“去呀，怎么不去。不过余总你得给我们算加班。”尹小璐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好看极了。
　　“我不去了，我把那些选题整理一下。”骆红表情淡薄地把手边一叠纸理了理，走向了办公桌。
　　“小红那辛苦你了，你下午就回家吧，在家做也行。”余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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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的时候，我们三人坐着余乐那辆半新不旧的别克直奔三里屯，在一家名叫“晚期”的酒吧门口停了下来。里面已经是人声鼎沸灯火通明了，在余乐和他的熟人打招呼的当儿，我和尹小璐找了俩靠窗的位子坐下了。
　　我要了一扎喜力啤酒，她叫了一杯名叫“蓝色海洋”的鸡尾酒。我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这时候我终于能自己端详她的模样，对五官的逐一描述我就不说了，总之尹小璐无论容貌还是身材都算世俗眼光中一标准的美女。可是好看的姑娘的满大街都是，我也不是那种一见漂亮姑娘眼睛就喜出望外地凸得鸡蛋大的性苦闷者，并且当务之急是尽快从余乐那挣一点少得可怜的钱来稍微改善一下生活质量，此刻可谓是无心嗅蜜。只是觉得和一个长得不错的姑娘一起喝酒聊天还不失为一件可以轻快打发时间的事儿。
　　不一会儿余乐的那帮朋友粉墨登场了。果然是一群哗众取宠的家伙，打扮得花哨离奇不堪入目但也没超出我的想象力。主唱兼主音吉他长得五大三粗一头彩发。两个又大又亮的耳环像旧时宅门上的门扣一样，整个儿一金毛狮王的朋克版。贝司手身着一身五六时年代的军装，头发则仿效《天龙八部》□□鳄神的鸡冠扫把头，人长的尖鼻尖脸极为妖气。键盘手和鼓手一律披头散发，我再无心细看。由于这帮人身高都颇不低，远远看去活象几把笤帚拖把等玩儿横七竖八地插在舞台上。
　　整个酒吧乱哄哄的，我也听不清楚这帮家伙的开场白致谢词等胡言乱语，反正当那震耳欲聋的电吉他轰然响起时，我就浑身不自在，起身对尹小璐说我出去打个电话就出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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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酒吧，果然清净舒服了很多。我顺着马路走了一小段就在人行道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点一只烟，东张西望地看着中国姑娘和各色老外勾肩搭背地晃来晃去。当我视线落到“晚期”门口时，看见一穿黄色T 蓝色紧身牛仔短裤的姑娘正向我这边张望，然后径直走过来，是尹小璐。
　　“电话打完了？怎么不进去呀？嫌乱？”她拍了拍我肩头，挨着我坐了下来。
　　“你一下问了我三个问题，可我只有一张嘴……”我说
　　“我这不是没话找话和你客套吗？嘿嘿，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手机还放在桌上呢。”她掏出我的手机晃了晃放到我手里。：“你不是出来打电话的，是透气吧。要是不是的话，你现在打吧，给你女朋友？”
　　“我没有女朋友，好看姑娘都让鬼子给掳走了，没尖果儿了，就剩下些枣皮梨核了……我假装伤感地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我男朋友就是一新西兰人，保洁公司一部门的经理。”
　　“所以”我深深吸了口烟说“我觉得明年考托福出去，让鬼子也尝尝心头肉被挖走的难受劲。”
　　“不是吧。做事要从实际情况出发。我估计你去那也就是处理次劣品，别反过来掳劫变救济了，还瞎吹什么呢。”她盈盈笑着，用弯弯的眼睛斜睇我。
　　“那我还把你这个枣皮梨核给先生吞了再说。”我佯装发怒，作势要挠她痒痒。
　　“哎呀，别介……我最怕这个”她触电般跳起来“我告诉余乐你欺负我！。”咯咯笑着跑远了，进了晚期，像只欢乐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