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 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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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铭第一眼见到小春儿的时候，小春儿刚从车子底盘下面滑出来，4S店的连身制服领口微敞，隐隐能看到锁骨，袖子挽到肘间，露出半截黝黑的手臂。
“小春儿，来瞧瞧这还能修吗？不行就换。”带雷铭进车间的业务员指着宋凡的车招呼。
“我看看啊。”小春儿从地上弹起来，一步跨到雷铭身边，猫下腰去检查那条被撞瘪的后保险杠。雷铭看见小春儿后颈子上沁着细密的汗珠，随着他的动作，其中一滴顺着脖子滑进领口。
雷铭眨眨眼，喉结滚了一滚。
“能修，钣金加喷漆，齐活儿。” 瞧完了小春儿抬头冲那业务员一乐，露出一对小虎牙。那小白牙衬着小春儿黑黑的肤色，显得格外耀眼。
“您看呢？是修还是换？”业务员转头问雷铭。
“我考虑考虑……”雷铭凝视小春儿，若有所思。
其实没什么可考虑的，他还不了解宋凡那守财奴？省下一分钱她也是高兴的，能修当然不换！可雷铭说要考虑，而且看起来也像那么回事儿。然而真相只有一个——他P也不想考虑，他就想多看这小孩儿几眼。一时间雷铭脑子里闪过一串画面，内容都是限制级，脸都换成这男孩的。
小春儿见雷铭盯着自己目光闪烁，忽然就笑了，笑得了然而且轻佻：“怎么都行，随便您，反正都好弄。”
说完，人家转身往刚才那车底下一出溜，不奉陪了。
雷铭轻叹一声，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还是修吧。”
出了4S店的大门，雷铭抬头，蓝天白云，艳阳高照，难得没有风沙的好天儿。
掏出手机雷铭拨了郭晓的号。
没人接。
雷铭站着，抽了支烟。
再拨。
还是没接。
雷铭发短信，说宝贝儿你干么呢？
五分钟了也没回音。
小红帽我想你了。
雷铭握着手机仰望天空。
可是，你怎么不在我身边呢？
雷铭再次走进车间的时候，小春儿特自然地冲他点个头，好像早知道他会回来似的。这倒让雷铭有点心虚了。
“我落了点儿东西在车上。”雷铭尽量让自己说得坦然。
“哦，自己拿吧，门没锁。”小春儿埋头鼓捣旁边那车的电瓶，眼皮都没抬一下。
雷铭“嗯”了一声人却没动，就那么站在小春儿旁边看他修车。小春儿也不问，只管忙他自己的，就好像旁边没有雷铭这人。
站着看了一会儿，雷铭忽然开口：“那车什么时候能修好？”
“且呢。”小春儿指指对面几辆车，说：“那几辆都排在你前面，等轮上你的，全都弄完了，怎么也得三、四天吧。”
又一阵沉默之后，雷铭再度开口：“出去抽支烟？”
小春儿一愣，继而失笑，直起腰来看着雷铭：“行了，没看爷这儿忙着呢？”
雷铭挑眉看回去。
“操，服了你了。”小春儿叹口气，揪下制服口袋上别着的圆珠笔，拽过雷铭的手，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我手机号，回头给我打电话吧。”
“成。”雷铭看着手心儿里的电话号码，觉得小春儿捏着他手的触感还残留着，麻麻地。嘴角一翘，雷铭问：“那你一会儿几点下班？”
那天晚上，雷铭吃了药似的要了小春儿四次。小春儿被他折腾得把嘴唇都咬破了，什么难听的都骂出来了，可愣是一滴眼泪没掉。完事雷铭发现小春儿后面被自己弄得有点儿出血，正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安慰安慰，小春儿倒先开口了。
“去，洗洗去。一会儿爷也去。”小春儿嘴上挺硬，可踹雷铭那一脚却软绵绵地。
“一起去吧，洗完我给你上点儿药。”
“操！你丫给我弄破了？！”小春儿扭头怒视雷铭。
“有点儿，不过不太厉害。”雷铭坦白。
“得了你先洗去吧。”小春儿忽然泄了气，蒙上被子闷闷地说。
“一起吧。噢，你是不是觉得疼不好走路？没事儿，我抱你。”说着，雷铭抄起小春儿就往浴室走。
“你大爷！谁告你我走不了的？你还真……我又不是娘们儿！”小春儿挣了两下，看没作用也就老实了。
雷铭发现小春儿还没郭晓重。俩人身高差不多都在176、177之间，但小春儿比郭晓还要瘦。雷铭抱着小春儿不知怎么就想到郭晓。
其实下午郭晓后来回短信了，一个劲道歉，说是当时正抓人实在顾不上，问雷铭什么事。雷铭回说就是想问他把洗衣粉给收哪儿了，现在已经找着了。
雷铭突然察觉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郭晓当成老婆一样的存在，他现在跟这小修车工搞上，居然有种背着老婆偷人的负疚感。
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儿！雷铭郁闷。
“嘿，嘴里叨咕什么呢？”小春儿洗完了，背对着雷铭，一边用毛巾把自己擦干一边问。
“没什么。”雷铭走到小春儿身后，扯过毛巾擦自己。没有了毛巾的遮挡，小春儿背后的伤疤跃然在雷铭眼前，长长的，纵横交错着。
“这怎么回事儿？”雷铭觉得自己够混蛋的，刚才□□的时候光顾着爽了，居然都没发现。
“没事儿。”小春儿明显不想多说，抬脚就往卧室走。
“等等，你说清楚！”雷铭拉住小春儿，定睛一看，不光背上，胳膊上、大腿上都有疤痕。
“哎呀，不小心摔的。”小春儿不耐烦。
“胡他妈扯淡！有摔成这样的吗？”
“你烦不烦！”小春儿有点儿急了，用力甩开雷铭的手：“我后爹拿皮带抽的，行了吗？！”
回到卧室小春儿就开始穿衣服，雷铭追过去拦着。
“你抽什么风！”雷铭拽着小春儿一条裤腿不让他穿。
“撒手！爷走人，不用你伺候了！”
“大半夜你瞎折腾什么？”雷铭用了劲儿，小春儿被他按在床上动弹不得，只一对大眼睛愤愤地瞪着他。
“好了，别闹腾了。我不问了行吧？你乖乖躺好，我给你上药，啊。”雷铭把这气鼓鼓的男孩用力搂在怀里，放柔了语气安抚。
“你这人……真他妈啰嗦……”小春儿眼眶一酸，凶的恶的他不怕，这会儿雷铭对他温柔起来，他倒有点儿撑不住了，索性闭了眼睛不动，他也挣拔累了，窝在雷铭怀里其实很温暖很舒服，就随这人的便吧，他现在只想睡了。
小心地给小春儿上了药，看着他酣然睡去的面孔，雷铭隐隐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这男孩触动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一 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