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忧伤》倚蓉花月

7、第 7 章

　　一座豪华的饭店，破落的角落里，透过皎洁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见两个身影，正勤奋的洗着碗。
　　“日子真的好苦。”夏瑶冲冻得通红的手呼了口热气，抱怨也随之而来。
　　李波不动声色的把她的那十几碟碗拿过来，“我来。小时候过惯了这种生活。”
　　夏瑶愣住了，感觉喉咙那被什么堵住了，是悲伤也是同情。
　　夜深人静，只有水冲洗碗的声音。夏瑶坐在地上，裹紧了身上的毛衣。李波仍在洗碗，把碗放进水里，一遍又一遍的摩挲，再擦干，放入干净的盆子里……一个个细微的动作连在一起，触痛了夏瑶的心。
　　“那个……”夏瑶思忖着，还是夺过了他手中的碗碟，“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嘛。”
　　“瑶子妹。不要客气了。”
　　话音刚落，细心的李波发现夏瑶的脸色都变了，不由好奇，“怎么了？”
　　“不要叫我瑶子妹……听上去好像是窑子……就叫我瑶瑶好了。”
　　闻言，两人朗声大笑。夏瑶的眼泪伴随着笑声缓缓滑落，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肆了……安哲尼，那个阳光的能逗笑她的人，再也无法给她讲笑话了。

　　顾茗过惯了奢华的生活，现如今的落魄也是他所不习惯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手中的钱也是慢慢流失……直到他找到工作，家教。
　　他自小英语极好，教一个初中生理应没问题。但这个初中生是出名的调皮，不肯学好。对于母亲的劝导也是不听，更别说是素未谋面的家教了。
　　顾茗第一次去学生的家，是在一个天气极为晴朗的午后。学生的妈妈很欢迎他，亲自开门，把他迎上楼。
　　学生叫赵悦皿，皿，本意便指碗具等等，意思好像就是说要爱上厨师这个职业。也对，他妈妈是大饭店的老板，他理应是她的继承人。
　　可笑的是，刚来上课的第一天，顾茗竟把“皿”读成了“血”，这让学赵悦皿心中很是不乐，也为他们今后的师生关系奠定了一个不好的基础。

　　“赵悦皿，赵悦皿！赵悦皿同学！！”顾茗指着书上一个单词，眼见赵悦皿玩游戏玩得不亦乐乎，火气也上来了，大声叫了三遍他的名字。
　　赵悦皿哼了声，“你烦你个头啊你。”
　　“脏话连篇，没教养。”
　　“顾茗，我还顾白痴咧，皿字都不认识，什么赵悦血，搞的我爱喝血似的。”赵悦皿恨恨的重提旧事。
　　顾茗暗自叹气，他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呢。

　　离开赵家时已近黄昏，晚霞的余晖洒落在他身上，带着冬日特有的懒散。
　　疑问浮上心头，夏瑶，你在哪里？
　　这么想着，顾茗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以为这样便能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她。
　　要知道Z市这么大，找到夏瑶也并非是一天两天的事。
　　不过几十分钟，公交车便到了末站。
　　下车，车子开过他的面前，卷起一阵沙子，刺痛了他的眼。眼前是一片还未开发的土地，人迹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