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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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醒来已是半夜，怔怔的睁开眼睛，似是还没搞清楚状况。扭头看看的看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忽的整颗心似是被揪了了起来，是了，他，要成亲了。沈洛缓缓地闭上眼睛，似有什么东西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终是熬到天亮，沈洛起床梳洗一下，便又来到书房。才进院子，见昨日在院外的小厮守在书房门口，不由得怔了怔。自己连在身边的资格也没有了么？
那小厮见沈洛进来，倒也机灵，点头对沈洛笑笑：“洛少爷，您昨日身子不爽利，庄主吩咐小的今日替您在这伺候着，您身子··”小厮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忽的一下就打开了，上官凌宵黑着脸看着沈洛。
“你去院外候着，这里不用你了。”上官凌宵话才出口，那小厮低头告了个诺，退到了院外。
“庄主，沈洛身体并无大碍，不用··”沈洛听那小厮的一番话，如今见着上官凌宵，本已冰冷的心竟也浮出丝丝暖意。
“哼！你身体与我有什么相干，我不过是怕你耽误了我的事情。你倒是会给自己找说辞。”上官凌宵冷冷的打断沈洛话，“既是已经来了，就不要因为别的误了我的事情！”说完，砰地一声将房门甩上。
沈洛愣愣的看着关上的房门，胸口钝痛一片，手却抚不到痛处。罢了，都过去了，再也没有了。
“换茶。”房里突地传出上官凌宵的声音，沈洛定了定心神，垂首进了书房。重新沏了一壶茶，给上官凌宵换上后，便要退出去。
“在这候着吧。”上官凌宵没有看沈洛，缀了一口茶。
沈洛抬头看了看上官凌宵，低头称了声是，退到了一侧。
“昨日，衣服也没有量下，今日既已无大碍，便抽空找忠叔请裁缝量一量，毕竟，这离我大婚还有半月，你现在毕竟是我身前的奴才，也不能太寒酸了。”上官凌宵见沈洛一直垂首站着，看也不看上一眼，终是忍不住看了口。
沈洛忽的一下抬了头，苍白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面上露出一丝微笑，虽是笑容，可就像是水中倒影被投了一枚石子扭曲的难看。上官凌宵手狠狠的掐在腿上，强抑着想要伸手抚平的念头。
沈洛从怀里摸出一块玉，摘了几次，终于从脖子上摘下。“恭喜··庄主，沈洛，昨天才得知··庄主大婚在即，没什么可以恭贺的，这块玉是我娘亲留下的，曾与庄主。”干涩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着，手指扭曲的厉害，手上的玉也一个没拿稳，掉在了地上，碎作了两半。
沈洛怔怔的看着地上两半的玉，想捡起来，却一个啷呛跌到了地上。手指扭曲不成形状，依旧颤抖着想碎玉拢去。
上官凌宵看着趴在地上的沈洛，心竟像是被闷在了一个滚烫的油锅中，痛的似是想大喊大叫出来。过来很久，沈洛终是从地上爬起，手里攥着两块碎玉，紧紧的，血丝顺着指缝漫了出来。抬头冲上官凌宵咧嘴笑了笑，如同一张面具被扭曲的难看，“庄··主，竟然不小心，碎了··我会再备··再备上贺礼··赠上。”
上官凌宵看着从手中流出的血，伸出手，轻轻地掰开沈洛紧紧攥着的手，将染上沈洛鲜血的碎玉拿了出来，温热的玉，似是还带着沈洛的体温。伸手刚要抚上沈洛，却蓦地收了回来，“这玉就可以了，反正你的贺礼也不是那么重要，只要有一样凑数就可以了。”
沈洛倏地抬头看着上官凌宵，眸子里渐渐空洞起来，“凑数··凑数··”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身子晃得有些厉害，伸手抓了抓，似是想抓住什么稳住身形。终是什么都没有碰到，向下软了下去。
上官凌宵低头看着在地上挣扎的沈洛，狠狠的捏紧手中的碎玉，忍住想去扶起他的冲动。碎玉刺破掌心，血漫了出来，与碎玉上沈洛的血液混在了一起。
沈洛顺着旁边的墙壁，歪斜的站了起来，手指狠狠的掐在墙壁上。支撑着自己不在倒下。
上官凌宵看着沈洛，终是没有忍住，开口叫进来院外候着的小厮，要他送沈洛回房中，并请大夫来给诊治一下，小厮应了声，半背半扶的将沈洛搀了出去。
沈洛只觉脑中一片眩晕，之前前这种时候，虽然是心中发冷，虽然是难过，虽然是痛楚难当，却没有象今日般如此绝望。任由小厮搀扶想自己院落走去，没有回到自己房里，执意要小厮送自己去隔壁--上官凌宵曾经的房中，没顾得床上早已多日无人睡过，一头扎了上去。闭着双眼，喃喃的说道:“何苦还要撑下去··”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尾随而来的上官凌宵听到后，整个身子震了震，面上复杂的变幻了几下，终是退了出去。
沈洛这几日都呆在房中，上官凌宵派了小喜，便是那个小厮伺候着。这日，沈洛坐在院子晒着太阳，老管家沈忠带着那天的两个裁缝师傅过来，老管家见着沈洛，先是眼圈一红，拿起沈洛的手细看，“小少爷，你怎地就这么不小心，在凌宵少爷房中都能将自己弄伤，还如同幼时般淘气。”
沈洛见着老管家带来的两个人，脸色先是一僵，瞅着老管家心疼自己，心里也忍不住发酸，自己，还有人在意。轻轻地朝老管家笑了一笑，“忠叔，洛儿不碍事的，只是一时的不小心，忠叔不用老记挂在心上。”
沈洛朝老管家身后的两个裁缝看了眼，“忠叔，这两位师傅？”
“唉，我老胡涂了，凌宵少爷让老头子我领着两个裁缝师傅给你量量身，好置办上几件新衣服。”沈忠拍了下头。招呼身后的裁缝过来给沈洛量身。
量好了身，临走免不了对着沈洛一通嘱咐，沈洛也一一点头称记下了，沈忠又对小喜嘱咐一番，才带着两个裁缝告退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