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EchoEon

2、第 2 章

　　秦陈陈知道自己原本该叫陈陈陈。她生母不常来看她。她生父从不露面。倒台她五位哥哥奉母命常来秦家玩顺便看望妹妹。她有四位哥哥读大学，一位哥哥与秦神是同班。
　　秦陈陈回到家门口的时候，秦神随后也到了。她听到温沁雨依依不舍嗲声嗲气：“神，下午学校见，拜拜，神——”
　　于是，秦陈陈气愤地自言自语：“经病！”
　　“你在说什么？”
　　秦神在门口一边脱鞋一边死死盯着秦陈陈。
　　秦陈陈笑容可掬：“没什么，女神。”但她又在心里恨恨地说多了两个字“经病”。
　　秦神不禁得意：“陈陈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是在吃温沁雨的醋。”
　　秦陈陈高高昂起头，目空一切地走进客厅。她那副不屑的神气，令秦神黯然地马上恢得了自己一贯的傲气。
　　在客厅里，秦陈陈看见养母与生母正相谈甚欢。
　　陈太太看见自己的骨肉，脸上浮起很真实的愧色。
　　“陈陈。“亲切的秦太太感受到陈太太与陈陈之间的冷硬。
　　“对不起，陈陈，妈妈因为工作忙，忘记了昨天是你生日。”陈太太像是急切。
　　谁知陈陈向秦太太微笑：“妈妈，谢谢您和爸爸，昨天生日我很快乐。”
　　陈太太大受刺激。陈陈早已飞快地提着旱冰鞋跑上楼去了。
　　秦太太善解人意地摸陈太太的手：“孩子心里不痛快，你也别见怪。”
　　情形变得微妙，仿佛秦太太才是陈陈的生母。
　　陈太太更加难受：“当初算命的说她克她爸爸，要过继给别人才可以解灾。我们两家是世交，你和秦逸确实视陈陈如己出，我很感激。”
　　“陈靖总不来看看孩子，也是说不过去的。”秦太太叹口气。
　　“你不知道，他很迷信。再说他原本就是只喜欢儿子。”
　　陈太太凄凄切切正要把话说完，楼道里响起一串声音。接着，陈太太、秦太太、秦神都看到一只旱冰鞋滚下楼梯来，于是便明白陈陈偷听。
　　秦神心里长叹，厌烦地剜陈太太一眼，“蹬蹬蹬”地跑上楼去找陈陈。但陈陈把自己锁在房里，任秦神怎么敲门也不开。
　　至于秦太太，她眉上已有冷漠之色，但保持微笑：“不说陈靖。可是你，你总不记得孩子的生日。每年我都提前打电话通知你，即使这样你也忘记。”
　　陈太太很惭愧：“这……我工作实在是忙。”
　　秦太太终于不耐烦。她不容忍陈氏夫妇对亲骨肉如此漠不关心。她胡乱地挥挥手：“好了，不说这些事，说了也没用。阿青，你留下来吃午饭，不要急着回去。陈陈口里不说，我也知道她欢喜见到你。”
　　她顿了顿，才又说：“那孩子有什么都藏心中，这十几年撑着力气在笑。我实在心疼她，也很喜欢她，将来要定她当儿媳。”
　　吃午饭是一个尴尬过程。
　　陈太太不断说话，要讨陈陈欢心。
　　“我常常梦见你。”
　　陈陈笑容可掬：“不要总作这些噩梦，不利您的身心健康。”
　　陈太太坚称：“我是说真话。”
　　“真有负您热情——我梦里没您。”
　　陈太太告辞的时候，秦太太让陈陈送她出去。
　　陈陈便大踏步走在陈太太前面，说：“请。”
　　她们走到秦家门外。
　　陈太太才悄声问：“陈陈，秦家人待你好吗？”
　　陈陈很烦：“你们把女儿当陌生人送走，他们将陌生人当女儿养。”
　　陈太太还要说。
　　陈陈阻止她：“不要假装您爱我，我会受不了。您也不必怕外人说您抛弃女儿，反正外人一律以为我是秦家血脉。”说完立刻跑回家。
　　等候在客厅的秦神，看见陈陈低头匆匆忙忙跑进来再跑上楼去。
　　他知道，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