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储之翼》辰巳

2、幽梦觉非

　　夕阳的余光渐渐淡去，而黄昏的帷幕也从天宇的深处消散,白日的喧嚣,已荡然无存。黑夜挑好了晚礼服,提着群摆从远处跑来。月亮画了淡妆,偷偷爬上了稀疏的枝头。银辉满地,星辰散发着淡淡的寒光。
　　风,吹拂着两个单薄的身影好动地把玩着轻柔的秀发。
　　“天鹰，夜晚真的很漂亮呢！”清澈的声音，充满着纯真的气息。
　　“嗯！”一个拥有如夜般漆黑长发的男孩轻轻答道。望了一眼身旁的金发女孩，眼中尽是怜惜的温柔。
　　“可是沁凝更想见到白天的太阳。沁凝好羡慕向日葵，可以天天跟着太阳转，可以天天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可是沁凝有病……”名叫沁凝的女孩,原本充满生机的眼眸刹时黯淡了下来。
　　“一个黑发的男孩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女孩身上，抚顺她被风吹得有些零乱的发丝，轻轻地拥她入怀，在她耳边低喃:“放心吧，沁凝，总有一天你的病会好起来的，总有一天你可以承受太阳的光辉！”话虽然很轻，但却十分坚定，让女孩深信不疑。
　　“嗯，天鹰会保护沁凝的！”女孩坚定地点点头。
　　一道银光划破了漆黑的天际,刹时燎亮了星空。
　　“看,天上的星星好漂亮哦！沁凝好喜欢！” 女孩慢慢扬起右手，抬起头,谣望那遥远的星空,红宝石般的眼眸中尽是渴望。
　　“嗯！”男孩点点头,满是宠溺地点点头。
　　一阵冷风吹过，男孩把女孩搂地更紧。“真的很美!据说天上每个人都是天上的星星呢！”
　　“真的么？”女孩天真地问道。
　　“是啊，人死后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照亮美丽的大地。”
　　“死？沁凝不要死！”女孩似乎对“死”字特别敏感,疯狂地挣脱了男孩的怀抱，嘴里一直喊着:“不，沁凝不要死！”目光中充满了杀意。
　　“沁凝！沁凝！”男孩拼命地呼喊着，可女孩没有任何反应。
　　寒风,刺骨。
　　突然,女孩朝男孩猛扑了过来，男孩来不及闪躲，俊美的脸庞被女孩抓伤,红色的液体沁出,宛若雪中红梅。
　　男孩无暇顾及脸上的伤口以及那丝丝的疼痛,眼中只有女孩的身影,“沁凝!”
　　然而女孩依旧如中邪般不理会男孩的呼唤,眼眸中的杀意丝毫没有减弱。
　　男孩退到栏杆旁，以无退路，却还是呼喊着女孩的名字：“沁凝！沁凝！”女孩仍是没有反应地朝他恶扑过来，男孩急忙往右一闪，女孩扑了个空，顺势从楼上掉了下去。
　　“沁凝！！！！”男孩撕心裂肺地吼叫响彻天际，急忙跑到楼下，见女孩躺在草地上已经晕了过去，男孩心疼地将女孩抱入怀中，不住地说着：“对不起，我不该躲的！对不起`````”
　　女孩似乎听到了男孩的话，慢慢睁开了血红色的眼睛，男孩自责的眼神映入眼帘。她缓缓地伸起手，轻轻地抚摸着男孩被抓伤的脸。“对不起，天鹰。是不是沁凝又犯病了。”女孩的脸上露出了忧郁的神情。
　　“不，都是天凤,都是天凤的错!是他害得你这样的!”男孩眼中突然充满怒气。“当年要不是他在你生病时让你见了光,使你的病情恶化,你的病早就好了!”
　　“天鹰,八皇子也不是有心的……”
　　男孩意识到自己吓着了女孩,于是将女孩搂地更紧了,仿佛害怕她会这样溜走。
　　“沁凝,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伤害!”皎洁的月光下,男孩暗暗发誓。
　　夜幕越来越深。
　　女孩已经安心地在男孩的怀中睡着了。男孩低下头,轻吻了一下女孩的额头含情脉脉,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男孩缓缓地站起来，然后走进了秋瑟轩。
　　“是不是又犯病了？”穆医生轻声地问道。
　　“嗯。”男孩把女孩放入穆医生的怀里，眼神中满是黯淡。“是我不好,我不该提那个字的。”
　　“这也不能怪你”穆医生以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安慰道,“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哎……”
　　望着怀中的女孩,穆医生的眼眸也蒙上了一阵朦胧。
　　沁凝,一直以来压在他心头的心病。
　　什么时候,她才能摆脱这病魔的折磨……什么时候,她才能无忧无虑地生活?
　　也许这就是命,但这个孩子的命也太苦了!
　　几年前的那场浩劫,让她痛不欲生,偏偏又惹上这不治之症……
　　“天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呆在这儿，母亲还等着你回去请安呢！”大皇子的语气有着一股让人无法反抗的巨大霸气。
　　“哦，知道了，大哥。”天鹰依依不舍地望了沁凝一眼，转身对穆医生说：“请帮我好好照顾她！”

　　两个背影，消失在秋瑟轩。
　　“以后尽量不要到这里来了。”语气冷得没有温度可言,神情更是冷漠得很,“你是十一皇子，还有一大堆事物要等着你处理!”
　　天鹰在身后低着头,没有言语,看不清他的表情。
　　突然,大皇子停下脚步,冰冷的口气令人不寒而栗,”我不希望你因儿女私情而坏了我的大事。否则,即使你是我的亲弟弟我也不会手下留情!”说完,便扬长而去。

　　他真的不懂，难道除了王位，大哥的眼中已经容不下任何东西了么？

　　明亮的月光被乌云遮住，只剩冷风在那萧瑟地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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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凤……”宇枫一脸庸懒地望着她旁边那个帮她削苹果的八皇子。
　　“怎么了，我们的小馋猫。”天凤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了宇枫。
　　“我才不是小馋猫咧！”宇枫大大地咬了一口苹果，愤愤地说道，“嗯……你不会觉得这宫里太无聊了么？”
　　“怎么，你不会是想出宫玩吧？”天凤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嬉皮笑脸地一语道破。
　　“嗯！”宇枫倏地跳了起来，原本黯淡无光的琥珀色瞳仁霎时变地明亮了许多,散发着期待的色彩。
　　“平时是没问题啦！可是你看我的脚,我怎么带你出宫啊!”自从上次“事件”后,天凤的小腿红肿了一大块,别说是出宫,就连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这跟你的腿脚有什么关系嘛。你乘马车出去不就没事了?”天凤的借口一下子就被撮穿了。
　　“好了好了,跟你讲实话:最近邻国的天麟公主要来游玩，为避免各皇子在迎接仪式上缺席，所以基本上都下了禁出令，也包括我。应该只有天麒可以出去。”天凤无奈到回答,耸耸肩,失意宇枫他也没办法。
　　“为什么？”宇枫睁大了眼睛急切地问。
　　“这个嘛，是因为天麒和公主之间有婚约，所以天麒才可以……”
　　“我不是说这个啦！我是说为什么不能让你八皇子出宫！”
　　“因为我去年曾缺过席……”天凤不好意思到回答，“就是和你去爬山那次---后来我不是急着要走么，可还是因为玩得过火没赶上……”
　　“对哦，好象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原来你回宫了……对了，你说那个九皇子能出去，那我跟他出去好了！”说完便兴冲冲地跑出了紫苏殿。
　　“等……”还没等天凤把话说完，宇枫就已经没了人影。
　　“哎……”看着宇枫离开的身影,天凤只有叹气的份。
　　她,对他来说,还真的是……很无奈……

　　镜空阁 (注:九皇子的行宫)

　　九皇子天麒正静静地书房看着书,薰香,柔柔地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九皇子，八皇子的贴身侍俾要求见你。”一名叫辟芷的宫女说道。
　　[她？她怎么会来？]天麒有点疑惑，更有一种莫名的期待。
　　“让她进来吧！”淡淡地语气,不是因他的冷漠,而是早已习惯了这种方式,任谁也打破不了他的宁淡----他是冷静出名的九皇子啊……
　　宇枫好奇地边看着周围的字画边进了天麒的书房。
　　“有什么事么？”天麒说得不温不火。
　　“那个……九皇子……听说你能出宫，所以我想让你带我出去。”虽然宇枫一直是大大咧咧，但看到眼前这位气质高贵，又看似冷漠难以亲近的九皇子，宇枫真的有点紧张了。
　　“不行。”天麒合上书，回答到很干脆。
　　“为什么？”虽然知道说服他的可能性不高,但也没想过他竟一口回绝,毫不犹豫。
　　“我待会确实会出宫，但是你是天凤最珍惜的贴身侍俾，如果带你出宫，我就必须保证你的安全。而我要去的地方是不允许一般人进入的。所以我不能带你出宫。”说完天麒就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想你是不是该走了？”冷冷地口气,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不去就不去！”宇枫小声嘀咕着离开了

　　天麒静静地关上了门。祖母绿的眼眸变得渐渐黯淡了。

　　对不起，不是无情，只是，不想让你看到那样的我……

　　紫苏殿

　　“宇枫？你在干嘛？”天凤看着她憋在床上，一脸的怒气。
　　“睡觉！”
　　“啊？这么早的天……”天凤被她弄糊涂了，“是不是天麒不带你出去？”
　　“……他说什么他去的地方禁止外人进入什么的，反正，我不出宫又不会死。你别烦我了！我要睡觉！”
　　“哦！……那么,应该是魂星榭了,你说天麒禁止他人进入的地方。”
　　“魂星榭？”宇枫突然坐了起来。
　　“嗯，那是天麒从小就很喜欢的地方。那是一个给天麒心灵慰藉的地方。他总是喜欢静静地待在那儿，独享那一片宁静。那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世界。我也只是小时侯去过一次，印象中只记得周围都是竹子，很漂亮！”
　　“好，我决定了！”宇枫一脸兴奋地说道。
　　“啊？”天凤真的搞不懂那家伙心里在想些什么,思维跳跃得这么快,让他反映反应不过来。
　　“我说，我决定要去魂星榭！我这就去跟踪九皇子！”宇枫赶紧跳下床，冲了出去。
　　唯留天凤一个人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暗自叹气。
　　是不是不该告诉她呢?

　　宇枫迅速换了男装，在宫门等候。看到天麒带了一批人准备出宫，找准了机会便混了进去。随后,在九皇子的“庇护”之下安全地出了宫。
　　来到宫外,九皇子就打点手下各司其职，自己则走进一条偏僻的小道。没有侍卫跟从,当然,宇枫是个例外。
　　[她跟来了么？]天麒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真的很固执呢！]
　　意外地他没有拆穿，只是很平静地让她跟着。

　　突然很想和她一起分享那一片天地，那一个自我。想让那似深海孤独的他，能享受一米属于他的阳光，静候着遥远拂晓的到来……
　　宇枫尾随天麒进了一个幽深山谷,山谷的入口处的一块石头上刻着”魂星榭”三个字。
　　[没想到我真的能顺利到达这里,那个八皇子也太没警觉了吧!]
　　山谷里有着与世隔绝的另一番天地。宇枫望着周围一片美得犹如仙境的风景,惊呆了。一片碧绿的翠竹绕谷而种,从山顶的云层中,冲泻下一湍急流直至山脚的深潭激起晶莹的水花。从深潭中又引出一条水流,经过一座亭子流向谷外,亭子的六角上各挂了一个铃。一阵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流水的丁冬声,清脆的铃铛声,无一不让宇枫为之陶醉。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难怪他喜欢一个人独享这份清净啊。]宇枫不由从心中发出感叹。

　　“出来吧!”早已察觉到她的存在的天麒淡淡说道。
　　“啊?你怎么知道的?”宇枫撅着嘴巴,极不情愿地从竹林中走了出来。
　　天麒没有理会她,依旧静静地坐在亭子里,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似乎已忽略了那个“她”的存在。
　　宇枫也不敢出声待在一旁玩弄起了竹叶。
　　突然,天麒站了起来,碧绿的眼眸对着宇枫。
　　“你觉得竹子漂亮么?”
　　“啊?……嗯!”
　　“呵,他是很漂亮,但是内心却很空虚。”天麒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殇痛,走到竹林旁,从腰间拔出佩剑,截了一段竹管。
　　“我和他一样,只是拥有华丽的外表,而内心却是空的!”碧绿的眼眸深得只能看见黑色。
　　宇枫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忧伤的人,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心痛。而后,从天麒手中抽出竹管,跑到小溪边,舀满了水,笑着转过头。
　　“看!很容易的!这样不是就满了么?”阳光洒在那笑脸上,灿烂无比。
　　九皇子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微微扬起。
　　“是啊,原来只是我自己不愿装满而已。”他淡淡地低喃道。
　　“啊?你呀,不要老是像小白鼠一样在脑子里转来转去还转不出来!水很甜的,要不要喝一口?”宇枫笑着将竹管递给了天麒。
　　“嗯,确实很甜……” 清醇得如你一般。

　　上官宇枫么?
　　她真的能填满我空虚的内心么?

　　“啊!糟了!”宇枫突然大叫起来。
　　“怎么了?”
　　“我来之前以为我不会出来,所以我赌气在天凤的房间里烧东西。后来因为太兴奋所以出来时忘记把火灭掉了……惨了,我得赶快回去!”宇枫说完就拖着天麒往外跑。

　　还真是个糊涂的家伙。
　　这样的人真的能填满我内心的空虚么?

　　好像不太可能
　　但我宁愿相信……

　　紫苏殿

　　一阵风过,惹得满天尘灰。
　　“上官宇枫…… 你确定……这是我的房间?”天凤望着正在冒烟的房间,有些不敢相信。
　　“天凤……这确实是你的房间……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烧东西时忘记熄火了而已……还有还有,你最喜欢的木雕我已经拼死救了出来,不信你看!!!”宇枫赶忙拿出一个包裹气喘吁吁地交到天凤手上。
　　天凤哆嗦着打开了包裹……
　　而后天凤脸部开始抽筋,随之确定那些“黑碳”就是他的宝贝木雕后,毅然……昏厥了过去。
　　恰巧宇枫又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刹那间,飞絮如天女散花般飞舞。天凤钟爱的木雕,就这样,灰飞烟灭。
　　幸好,他早已晕厥了过去。

　　待天凤的房间被烧过了一个月,新屋重修地也差不多了。宇枫因为愧疚,一个月来收敛了很多,让天凤也舒心了很多。
　　四公主,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公主。她的芙蓉苑更是由上百个能工巧匠仅花了十天精心建造的宫殿。而她,“宠爱”八皇子天凤,也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每次她做了新的江南糕点,第一个有幸品尝的,除了天凤,没有第二人选。
　　这天……
　　“八皇子。”一个宫女走进了紫苏殿。
　　“有什么事么?”天凤悠闲地问道。
　　“四公主做了新的江南小吃,请您过去品尝。”
　　“是么,四姐又做了新的糕点啊……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天凤边说边起身。
　　“是,奴婢先行告退。”
　　“宇枫,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天凤回头,去瞥到一个渴望的眼神。
　　“呃……你也想去啊?”天凤猜测。
　　“嗯,甜点哎!”宇枫一脸谗相地回答道。
　　“但是……四姐不喜欢我带陌生人去她那里。”天凤委婉地拒绝。
　　“一回生两回熟嘛!”宇枫的决心丝毫未减。
　　“可是,四姐通常只允许我一个人去。”天凤无奈地说道。
　　“啊?……”宇枫的语气中尽是失望,琥珀色的眼睛也暗了几分。
　　看到这样的她,天凤心中实在有些不忍。算了,谁让他不忍拒绝那双渴望的眼眸呢?“好吧,我带你去。仅此一次四姐应该不会生气吧!”
　　“太棒了!”宇枫开心地在那儿手舞足蹈。
　　天凤微笑着摇了摇头。自己怎么对宇枫的请求这么没抵抗力呢?甚至,不惜破坏四姐那无形的规定。

　　芙蓉苑

　　这里是和紫苏殿完全不同的景象。宇枫现在算是知道皇室女子都住在哪种地方了。这里不仅外表看上去雍荣华贵,内厢也是被数百种名贵的芙蓉花所包围,名副其实的“芙蓉苑”。据说,整座行宫是建造时间最短也是木师最引以为傲的建筑。
　　尾随着天凤走入更深一步的芙蓉苑,宇枫不禁开始猜测着这里的主人,也就是四公主,是不是拥有芙蓉般气质的才女呢?
　　听天凤说四公主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很疼天凤,每次天凤闯祸她都会帮天凤向皇上求情。真的是个好姐姐呢。但不知为什么,四公主却不喜欢其他皇子,总是爱理不理的,和对天凤的态度完全是两样。
　　“天凤!快来试试我做的点心。”一个女子从屏风后面端着糕点步履轻盈地走了出来,嘴角挂着妖媚的微笑,酒红色的秀发随意散落,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如美酒般醇烈。身穿锈有凤凰的真丝及地长裙,脚着做工精巧的鸳鸯绣鞋。原来……和宇枫所想的是不一样的。
　　四公主满脸笑容地迎向天凤,但当她看到坐在天凤旁边的宇枫后,脸色骤然大变,然而公主就是公主,很快又调整了一下心情,恢复了笑容。“来,快尝尝!”
　　[她刚刚似乎瞪了我一眼。]宇枫满脑不解。[算了,也许是错觉,今天可是来大饱口福的!]想到这,宇枫脸上便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四姐每次都那么客气。”天凤拿了一块糕点,慢慢到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嗯,味道很不错!”
　　听到这句话,四公主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哎呀,天凤每次都逗四姐开心!”
　　“没有,糕点真的很好吃。”
　　“真是的,天凤……”四公主顿时露出娇涩的神情,“好吃的话就多吃点,不用客气!”
　　“那我也不客气了!”宇枫双手各拿一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四公主的微笑渐渐地淡了下去。
　　“咳……咳……水……我要喝水……”
　　“怎么这么不小心。”天凤边拍着宇枫的背边关切地问道。“慢慢吃,来,快喝点水!”说完又递个给了宇枫一杯龙井。
　　宇枫喝了一口,终于喘过气来。”但是……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嘛!”
　　“可你也不能这种吃法吧!”天凤的语气中尽是宠溺,两人完全不知道,此时四公主的脸早已阴了下来。
　　宇枫可不管,继续品尝着她从来没吃过的美味。不一会儿,盘子里的糕点已被一扫而光。
　　天凤拿起刚刚那块糕点正想咬下去时感到了一股冷风----宇枫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上已咬过一口的糕点。
　　“还想吃的话就拿去吧!”天凤把手中的糕点递了过去,然后抚着宇枫的金色秀发,温柔地说道:“想吃下次再带你来好了。四姐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呢!”
　　另一旁,一个脸色阴沉,头顶冒烟的女人正在暗处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金发少女,眼中闪着嫉妒的怒火……

　　清央殿

　　晨曦灿烂,鸟语啁啾。
　　“唉!你们听说了么?”五皇子天亚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你是不是又从哪个宫女那儿听来什么很八卦的事情了啊?”七皇子天琰和九皇子天麒异口同声地问道,脸上明显地写着“无聊”的字样。
　　天亚根本不理会他们那种不屑一顾的态度,喝了一口茶,继而说道:”知道么?昨天四姐又请天凤去她宫里品尝糕点了!”
　　“那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四姐‘疼爱’天凤,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么?”天琰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这种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天麒向来不理会这种事,在一旁依旧看着他的书。
　　“不是啦,这不是重点!”天亚急忙解释,”重点是昨天天凤把上官宇枫也带去了,惹得四姐一肚子火了!”
　　“什么?”天琰和天麒以惊讶的眼神看着天亚。
　　天亚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不紧不慢地说道。”据说,她还吃光了四姐做给天凤吃的糕点。”
　　“你从哪听来的!”
　　“四姐啊!是她今天向我来打听天凤身边贴身侍俾是谁。不过向来天凤都是一个人去芙蓉苑的,这次却带上了上官宇枫,难怪四姐会气成这个样子,难道他们……”天亚抬起头,报以一个危险的奸笑,却发现殿内已经空无一人。
　　“看来最近又会有好戏上场了!”天亚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九皇子天麒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不知不觉来到了魂星榭。每当心中郁闷难却的时候,他都会选择来这里发泄。一样的风景,可为什么心就是平静不下来?似乎,留有一丝期待……

　　“你呀,不要老是像小白鼠一样在脑子里转来转去还转不出来!” 一阵爽朗的笑声在耳畔响起。

　　“上官宇枫!”天麒猛地回头,却发现并没有人在。“是我的……幻觉么?”天麒喃喃自语。“对啊,她是天凤的,又怎么会在我身边呢?”。“为什么我会……产生这种幻觉?”碧绿的眼中闪过一丝忧愁,一丝无助。

　　横斜居内,七皇子天琰发着莫名的脾气。
　　那个女人,竟然能挑拨我的心智!
　　可恶!她一定是上辈子跟我有仇,专来气我的!
　　还有我没事为了她发这么大火干嘛?!
　　那个可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