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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   七
      BGM:gackt《月の诗》
      hyde糊里糊涂地就答应gackt拍电影的事了,那时他们俩还不怎么熟。事实上hyde正处于想藉由拼命工作忘掉sakura想的发疯的时候,于是头脑一热也就水到渠成。后来到了台湾才发觉受骗——热的hyde几乎逃回日本去。
      拍摄期间hyde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傍晚或夜里和gackt一起找个不怎么引人注意的角落抽烟聊天。一开始像同事之间那样郑重其事,后来越聊hyde越觉得gackt这个人不只个性那么简单。有一次话题突然就绕到hyde一直躲避的sakura身上去了。其实不光是hyde,他身边所有的人都刻意地回避那个名字。可是gackt却仿佛完全不知道似的张口就轻轻巧巧地说了sakura三个字。hyde早就已经不记得那个问题以及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只有gackt说起sakura时平淡的态度刀凿斧刻般印在hyde脑子里。
      hyde和gackt两个人各有各的坚强和软弱。hyde从来没在gackt面前哭过。他只是把那些事一件件地说出来,说到某一些事的时候声音就虚浮在半空里颤抖,gackt自然地给他恰到好处的简练安慰。深蓝色好听的男中音,hyde常常想为什么自己也唱得不错为何说出话来就是无法那样沉郁让人安心。可就是这个一直冷静的让人安心的gackt在hyde面前哭了。
      那天两个人坐在台北近郊gackt刚找到的一座小山上看夜景。夜晚的风特别的凉爽沁人心脾,草丛里的虫鸣即切近又是那么的遥远,天空像是巨大柔软的黑蓝色天鹅绒。hyde仰望着满天璀璨的繁星觉得舒服的不得了,连啤酒罐都轻重适宜压手又不至于沉甸甸。他顺口说为什么东京就没有这么美的地方哪?gackt说有啊比这儿美的多叫做PomPom山。hyde于是接下来说得高高兴兴,等回去你带我去吧?
      接着半天gackt都没出声儿,hyde回头看才发现gackt哭了,两行眼泪。那个水蓝色眼睛的小王子一定已经忍了半天,整个声音都喑哑了。他的音调还是很平稳却满满地含着哭泣的味道说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去,因为……因为我带kami去过。不能再带别人去。
      hyde一下子就明白了。
      后来hyde知道了另一个主唱和另一个鼓手的故事,不一样的是那个故事关乎生离死别阴阳相隔,不折不扣的浪漫主义。
      gackt把那篇《幸福大街》给hyde看的时候他俩已经是非常非常好的朋友了。他问hyde说你想solo一辈子吗?hyde说有什么不行的你这样不是也挺好嘛。gackt微微地咧嘴角,一字一顿慢慢地说:不一样的。hyde低了头不言语,一瞬间他想起了那几个辉煌的年头,四个人站在一起的亲密无间。他的发深了又浅短了又长,他的声线低沉了又飚成高亢,写下一行又一行关于工作关于生活的乏味日记给fans看。那个人只是一直站在他的侧后方,淡金色短的半长发,带着失掉血色一般的笑容,依然美丽像那只橘红色毛发的狮子狗。
      tetsu在hyde身上唯一的进攻就是在他加入乐队之前一天打上七八个电话,但是也不过就此完结。那个喜欢硬撑的tetsu,魔王队长tetsu,多艰难苦楚也在人前笑的风光无限的tetsu,一旦站在hyde面前就完全无计可施原形毕露。
      有时候,一个年头的时光会让人醒悟出过了一辈子的漫长;可也有时候,多少多少个春夏冻死在北风里了,自己在一旁看着看着却不觉得疼。
      2003年,自从他们来到东京,十年了。岁月确凿地在hyde身上留下了痕迹,无论fans再怎么不承认,那个白裙遮盖下的妖精样的身影已然被渲染上MILD SEVEN淡淡而呛人的烟火气味。hyde望着街边新装的广告牌,S.O.A.P。墨镜后面的瞳孔久久地定在那张半侧面熟悉的脸上。那些坚毅硬朗的线条缓缓出现了下弯的弧度,草原雾气般的黑眸眯起来,渺渺地向着镜头外遥远的某处。又变回了黑皮衣黑皮裤黑色半长发的他,却再也不是原来的yachan。
      “至少,你还能看着渐渐变老的他。”gackt这话想叫人说不酸也难。
      hyde回头半无奈地坏笑,碰撞上gackt仿佛洞悉一切的清澈水蓝色眼睛,忽然心里说不出的隐隐难过。他深深知道自己不是那个会在夜里为了距离遥远的恋人而哭泣的长发的H——也许以前曾经是,以前,十年前,五年前……
      身旁那个人仍然身材完美面容英俊,浸泡在神秘里唯美优雅的高贵,本质是悲哀的——只hyde这唯一的一个人知道——为了一幕无可挽回的浪漫主义悲剧。而自己,连可留恋的哀伤也不曾拥有。究竟谁比较无奈可悲?
      hyde练过少林拳法,gackt的格斗技身手众人皆知。两个人都知道主动出击的重要性,结果却是一起选择被动等待。gackt沉默是因为无处可去,hyde则是早已麻木了习惯了。不论命运安排了什么,反正挣扎也都没用,反正怎样也都无所谓。
      4月初Ken突然打电话来,说了好多好多话,大致是tetsu、yukihiro和sakura的近况——不如说是最近的笑话比较合适。hyde笑得很开心,完全没有负担会心地笑。就象是走在很久没踏过而烂熟于心的老路上,无意中瞧见自己5岁时在人家院墙上的涂鸦,还有仍旧没变满脸皱得像个核桃的桃子婆婆像很久以前一样笑得露出秃牙床打招呼。
      Ken 最后说的一句话让hyde僵硬了半天连bye都差点忘了说。他说:“hyde,回来吧。S.O.A.P也好,l’arc~en~ciel也好。你一个人……”Ken没说下去,然后就道别了。
      hyde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眼神是看不清的黑色。叫惠的女人做了晚饭,咖喱牛肉和奶油炖菜,然后走过来倒空装满烟蒂的水晶灰缸,一语不发,贤惠冷淡。
      hyde其实并没有想什么,或者说他一直努力想要想清楚什么但终究未能明白这个叫做hyde的人究竟想要什么。Ken没有把话说完,你一个人……怎样?孤独抑或自由?独霸还是空虚?hyde也并不真的悉明,只知道Ken的声音让他想起《幸福大街》里那个死去的G,口里最后也没说完的话:“我只是想……我只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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