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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结局 ...

  •   我和子允成亲后,就搬到了子允家住。
      并封则是搬到了我原来的家,和林望一起住。
      林望住我的屋子,并封住原来林望的屋子。

      本来我想着林望和我一起搬过来的,可是林望怎么也不同意,非要自己一个人留在原来的住处。

      并封说,不想打扰大哥大嫂的新婚生活,他搬过去和林望一起住。

      其实大家一起住也没什么不好。
      不过既然林望坚持,就随他吧。
      因为林望回来后心情一直不好,所以我也会顺着他的心愿。

      幸好有并封过去陪他。

      我时常过去看林望过的怎么样,林望自然说自己过的不错,让我不用担心。
      林望也经常说我不用特意过来,平常用纸鸢来信就好。这样两处奔波,我会受累,他不忍心。
      不过,我看得出,我能来看林望,林望还是很开心的。

      他开心,我就开心。
      所以我还是照常来看林望。

      每次我来看林望,林望也不多话,就是会一直看我,好像他一不看我,我就会不见了一样。

      那个样子,真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我笑说他傻,我怎么会不要他。我答应过表姐,要照顾他一辈子的。

      林望只是笑笑,带着落寞。

      我来看林望的时候,并封总是坐了一会就跑出去了,然后直到我离开,也不见他回来。有时候子允托我带给并封的话,只能找林望转述。

      我很奇怪,难道我就这么不被欢迎?我好歹是他的大嫂。

      林望说,并封那是让我们能多说一会话,那是体贴。

      我说,你什么时候也会这么说笑了。

      林望只是笑笑,不再多说。为什么从他的眼里透着一丝……宠溺?

      我说,你也多去我家看看我,不要成天闷在家里。

      林望答应着笑了,不过那笑容更苦涩。

      他说,我家在这里。

      尽管林望答应了,可他一次也没有去过我和子允的家。只有并封偶尔过来,会捎带几句林望的近况。

      之后,我再去看林望的时候,林望就不肯见我了。
      每次都是并封出来迎我。
      和前几年正好调了个儿。

      我说我要见林望,让他出来见我。

      并封说,林望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就坐在那等林望。

      可等到一天结束,也不见林望回来。问并封,林望去了哪,并封只说不知。
      最后,我只能怏怏而去。

      见不到林望,但是我给他写信,他总是能马上回。

      我有些想念林望。
      明明我们住的是那么近。

      子允笑我,说你不是希望林望多出去走走吗,现在这样不是正好。

      我确实希望林望多出去散心,不过为什么每次我去总是赶上他不在家的时候?

      我不愿意相信,林望是在躲我。

      于是,我留了个心眼,一次和并封聊完离开后,又突然折了回去。
      并封惊慌失措,堵在门口不让我进。
      我疑惑更深了。

      我看向窗户,从微掩的窗户缝中,好像看见了一缕银丝。
      那是……林望?
      我想再看的仔细些,并封却挪了一下身子,把我的视线挡住了。
      并封说,嫂子,你回去吧。

      我不听,推开并封就要闯屋。
      并封死死的拉住我,说,你们这又是何苦呢。

      我说,我一定要见林望。

      我听到屋里有人说,让她进来吧。
      声音苍老,难道会是林望?

      不敢相信的进屋,就看见有人坐在那,头发有些花白,脸上的皱纹深深的。如果我们二人站在一起的话,说是父女都有人信。
      可那张脸,哪怕苍老,我也能认得出来,分明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林望。

      林望一言不发的看着我,好像要把我牢牢的记住。

      我忍不住走上前,伸出颤抖手,摸着他那被时间雕刻过的脸,粗糙,苍老。
      这……是我的林望?

      忍不住想哭。
      这就是你不肯见我的原因吗?

      我说,你让我如何放得下心?

      林望看着我笑了,说,茱萸,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他的声音温和,却让我透心的凉。

      他说,我有并封照顾我就够了,你和子允好好过日子。

      我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屋子,恍惚间好像听到了并封的话。

      并封说,林望,你刚才不该偷看她的。
      并封说,就因为贪多了这一眼,你以后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林望什么也没有说。

      林望不希望我去看她,我便不再去了。
      只是,我变得经常写信给林望。

      林望一次也没有回。

      我仍坚持的写下去。
      我知道,他一定每一封信都看的。

      子允去看过并封,回来后,告诉我,林望过的不错。

      我以前从没有想过,会有一日,听到林望的消息,是从别人口中。
      心里难受,但是能知道林望过的不错,我也知足了。

      再后来,并封传信来,说,林望去了。
      我和子允赶到的时候,床上躺着一个干瘦的老头,咽气已久。

      林望下葬的时候,我一直陪着他,陪着他到最后。

      很久以前,娘就对我说过,我只需照看林望一时。
      这一时的结尾就是林望一生的终点。
      我没有想到,这个时刻会来的这么快。

      林望初来我家的时候,恍惚还在昨日。

      并封没有搬回来,仍是住在当初我和林望的家。
      因为林望说过,那是他的家。并封要守着林望的家。
      子允劝过并封,但并封执意不肯搬回来。

      之后又不知过了多少年,当年我成亲的时候,林望送我的香囊已经蘑破了边角,香气早已不在。

      我拿出针线想要缝好这林望唯一送给我的东西。正要缝合的时候,就看见里面透出了黑色的发丝。

      我忍不住疑惑,顺着边角把香囊的开口拆大了些,从里面掏出了两股缠绕的发丝,截然不同的发质,显然是两个人的头发。

      我隐约想起,刚成亲的时候,子允说过我的头发怎么少了一截。
      难道,这是我的头发?
      那……另一股是林望的?

      原来,这些年,林望一直没有离开我。

      扔下一切,我发狂的跑向林望埋骨的地方。
      林望的坟,并封经常打理,只是墓碑已经有着风化的痕迹。

      小时候的林望,少年时的林望,成年后的林望,中年时的林望,以及最后苍老干瘦的林望……
      每个林望我都记得很清楚,可加在一起,我却说不出哪个才是我的林望,只能得到一个模糊的容颜。

      我看着追过来的子允,不禁失声痛哭。

      “怎么办,我想不起来林望的样子了……”

      林望,我的林望,已经不在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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