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季》露珠圣迹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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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我像是崴脚的样子吗？”我戏谑着笑着，望着他。
　　“……”他骂了粗口，我听见了。
　　我笑得更骄傲。原来在旁人眼里风度翩翩的绅士在我面前不过是一个地痞流氓，让我忍不住对他冷嘲热讽。“你个流氓夜闯黄花闺女的房间，难道你图谋不轨？”
　　“……我看你压根想我图谋不轨吧？”他欺身上前把我压在墙上，顺手把门带上。
　　他温热的气息洒在我脸上，月光太暗，我看不清楚他的轮廓，却能感受他的一呼一吸。
　　他和我靠得很近，可是他手上的结婚戒指冰凉的温度直蹿我心底。
　　“……”我骂了粗口，把灯打开，挣脱他仍在起伏的胸膛。
　　即使我知道现在他的起伏已经不是因为路上的奔波。
　　“以后这种恶作剧少做点。”工藤没好气地说着，瘫在沙发上。
　　“啊哈？我又不知道你真的会跑过来~”我对他眨了眨眼睛，故意笑得无比灿烂，这种表情最让他无奈。
　　“你眨什么眼？你这样我会误解你以为你想对我图谋不轨的。”
　　“哈？”我收敛了所有的笑意，冷冷地说：“对一个有夫之妇？”
　　这句话成功激怒他，他立起身撞开我便冲了出去，关上门的时候还要花费力气弄出一声震天响。
　　一天的温暖和喜悦就被我一句有心的讽刺打了水漂。
　　你说我究竟干啥啊。当初奢求不到的温暖到手了却又亲手粉碎。
　　是不是这就是我的本性。

　　图谋不轨？对一个有妇之夫？
　　我千不该万不该再对这样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有眷恋。
　　可是。可是。可是……
　　在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便告诉他，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逐渐发现……
　　没了他，我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我抄起他那件落在我家的外套，穿上。半年有余过去，关于他的气息早已消失殆尽。
　　再一次背着门坐下来，灯开着，我可以看见自己装饰过的指甲在黄色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而他的无名指，套着给予别人一生的承诺。
　　于是，我便出神了。若我可以打开门一下，我便可以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的心脏和自己只有一墙之隔。
　　——他在我门前坐至日出，才缓缓离去。
　　如果可以，我多想问他一句，你冷不冷，要进来喝杯茶吗。
　　最普通的问候，让爱换种感情继续拥有。
　　这已足够。

　　果不其然，那个小肚鸡肠的大侦探真的好几天没有找过我，我也落得个清闲自在，在翻看着招聘信息，博士一旦不在，我连托个人帮忙都没有。
　　是有多凄惨啊！！！我长叹一口气，把手中的报纸随便一撒，换一身衣服，出门之前看了看那件随意耷拉在沙发上的，他的外套。
　　还是披上了。
　　看这个天色，是快要下雪了吧。赶紧去超市买一些方便面囤积起来便回来吧。

　　我推着购物车穿梭在各式各样的货架之间，挑选好一堆方便面和速冻食品，准备去收银台结账，路过宠物食品的时候，很幸运地，我看见了最不该见到的人——
　　工藤新一。
　　千不该万不该他身边有一个如花美眷与他相称。
　　我眼红，我嫉妒，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啊……
　　只是……
　　我哪里配得起。

　　是兰发现了我，很热情地和我打了招呼，我向工藤点头示意。兰向我追问着一连串的问题。几时回来的？去哪里了……之类云云。我被问得哑口无言，还是工藤帮我制止了她的追问。
　　我松了一口气，却觉得浑身被针扎得生疼，我才意识到我身上还披着工藤的外套。我慌忙地脱下：“这……是落在阿笠博士家的。我衣服不够用，天气又太冷，所以……”
　　工藤双手推过外套。“没关系，这件外套我也不常穿，你拿去用吧。”
　　“对啊，新一还有好多外套呢，这件他不常穿啊。”兰笑得温柔美丽。
　　我局促地微笑，点头，怕他们看见我购物车中的东西觉得我落魄，我忙走到另外一个收银台，而我却感受到一抹逃不开的目光死死盯着我。
　　我想骂人。

　　而在我拎着大包小包走出超市的时候，下雪了。东京的第一场雪来临了。
　　纷纷扬扬大风大雪飘摇，美得不真实。
　　我没有伞，且这里离寓所又很近，于是决定还是走路回去。
　　而工藤，驾着车，副驾驶座坐着Angel，从我面前驶过。
　　他没看见我。

　　而副驾驶座，也曾经坐着我。
　　他也曾落下隔着掌心的一吻，赠与我。
　　可惜那个位置不属于我。
　　真是可惜啊。

　　回到家，我已经冻得瑟瑟发抖，我的眼睫毛也沾上了雪，微微化开，镜子里的我像哭过。
　　而我是不是真的只是“像”哭过。
　　那件外套被雪水浸湿，我必须把他烘干。
　　工藤，你真的太折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