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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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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急救室外,围满了人。有希子和优作叔叔依然乐观地相互鼓励,兰和毛利大叔却是一脸愁容。妃英理用一种想杀了我的眼神瞪着我,兰却是面无表情地流泪。
这样的气氛太压抑。
直到急救灯灭,戴着氧气罩的工藤被推出,医生满面疲惫地说他只要安全度过这个凌晨便安好,众人才松了一口气,而兰也破涕为笑,冲上前去看工藤惨白的脸。
我只能看着而已。
“兰怀孕了你知不知道?”
在华丽的咖啡馆,妃英理给我的感情判了死刑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是一个识相的人就知道应该怎么做。
在网上找到巴黎郊区的一间要出租的小洋房,定好机票,向巴黎的医药公司投简历,办签证……一堆繁琐的事搞完,已经去了半个月,工藤早就醒来,被妃英理和毛利大叔软禁,可是我的手机已经被轰炸至一天24小时响不停。
我只接了他一次电话。
“你知不知道你即将当爸爸了?”我冷冷地说。
电话那端便是缄默。
“很好,那么,你是要和我在一起,还是要永远和我不再见,你自己选择。”
我潇洒掐断了电话。把Sim卡抽出折断扔到下水道。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之下自己飞去了巴黎。我甚至连见都没有见他一面。
我知道自己舍不得。如果惊醒了他甚至会被他劝到留下来。什么逻辑。
自己偷偷喜欢了那么多年并且认为永远不会喜欢自己的人对自己说爱。
并且愿意舍出生命去保护自己。
却在离别时刻一面都不能见。甚至连离别的话语都没有一句,只有支离破碎的决裂。
姑且不论那句爱是不是在危急时刻的缓兵之计,此生能有他这一句话,是不是应该知足。所以,我还是没有哭。我以为到了巴黎,一切过去便会随流年消逝。
可没想到风平浪静半年之后他又风尘仆仆地来到我面前把我拥入怀中。
“怎么……流的?”
“摔了楼梯。”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拿出新杯子给他倒了一杯红酒。平时家里不怎么来客,多余的杯真的拿不出几个。好在买酒杯的时候是买了一双。
可他却拿起我面前的酒杯,轻轻含住,红酒妖艳地流入他的口中。
我有些恍神。
“你还在这里呆着干嘛?去收拾行李跟我回去啊。”工藤对我笑。
“回去?”我冷笑,抓起他的右手。“你让我跟你回去?”
他无名指上的钻戒刺眼得要命。
我狠狠甩开他的手,倔强地对他笑。
“明明就回不去了。”
“让你一个人在异乡,我于心何忍。”他蹙眉。“灰原,不管如何你也不应该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无依无靠地……”
“难道我回到东京就有依有靠了吗?”我笑着自嘲。“我本就是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随便一处也是家。我了无牵挂,你又何必假惺惺不忍。”
“至少……我会保护你啊。”他认真而虔诚地说。
我愕然望着他。
这句话,好像很多年以前,在一次化险为夷之后,他也说过。
“即使……我们不能在一起,爱也会在一起,不是吗?”他把我拥入怀中。
“跟我回去吧。至少让我知道,你还是好好的,你还能追求你自己的幸福……”
而我要的幸福已经在你身上讨不到了,是不是。
感动和心碎同时侵蚀大脑,眼泪朦胧了双眼。
我轻轻地点头。
好吧,工藤,我跟你回去。
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对机票。骄傲地笑,“神奇吧。是明天早上的。所以你今晚必须把行李收拾好。”
……也就是说我彻夜不能睡?
“明天早上7点我会来接你,早点休息。”他又在我脸上迅速亲了一下,便消失。
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我手忙脚乱。那么多衣服,怎么才能带得走。以致第二点七点的时候他看着我八个行李箱瞪大了眼睛。
“女人就是这样,衣服已经泛滥成灾,都还吆喝没衣服穿。”在出租车上,他没好气地说。
我白了他一眼。“女人所指的没衣服穿,是没新衣服穿。而你们男人的没衣服穿,是没干净衣服穿。”我顿了顿。“当然,你不会没衣服穿的,angel会帮你把每一套衣服都洗得干干净净。”
“闭上你的嘴!”
“我有说错吗?”
“你再吵我就强吻你。”
“你强吻我我就不走了。”
“你不走那我就留下来。”“你的签证后天就到期。”
他自知和我吵架是丢了香瓜找苦瓜,就只能闭嘴了。
我便和他一起登上飞往东京的班机,因为太累,我迷迷糊糊地便倒在他的肩上睡着。
从窗户往下看,云在不断往后退。
那么我们,真的能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