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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进宫 ...

  •   自从我被迫留在古代,尽是把撞到人当作撞到什么墙啊、柱子的,就像这些人没事,就喜欢躲在你身后,专等你一个不留神的时候撞上去似的。
      我一抬头,是我不认识的一名青年男子,与十二阿哥有几份貌似,同样的英气逼人,同样漆黑的双眸,只是这双眸子的主人年纪稍长些,约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想来也是个阿哥。不敢怠慢,赶紧福了礼下去。
      “奴婢给主子请安,爷吉祥!”
      “嗯?”
      我听得出来,那声音带了几分疑问。
      “起来吧,哪个宫里的,叫什么?”
      “回爷的话,奴婢万琉哈紫菁,是长春宫服侍定妃娘娘的!”回话的时候,虽然听到他的语气缓柔和气,但却分明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逼迫得我连眼都没敢抬一下。
      “乌尔占是你什么人?”
      “回爷的话,正是奴婢的阿玛!”我一面回话,一面悄悄用眼角的余光瞧了过去。
      与十二阿哥一样漆黑的双眸、浓密的双眉、紧抿的双唇,温和中又带有几分威严,无形之中竟觉得这样的容貌竟比十二阿哥更多了几分威严、几分英气。此刻他身着米色的袍子,同样明黄色的腰带上也挂着一块翠玉。他听了我的回话,也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我。一时间我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八哥,你怎么还在这儿,老十还在等我们打布库呢!”
      我悄悄往八阿哥身后望去,正走来一名青年男子,俊美的长相、修长的身姿,只是眉宇间一股阴柔的寒气突兀。八阿哥转过身看到走来的这人,眼睛里立即恢复了一派波澜不惊的模样,淡淡的说:
      “九弟,不说今儿不去了吗,怎么又来了”?
      “本想跟五哥去放鹰的,我刚回来,五哥前脚却走了,所以就赶过来找你!”
      八阿哥、九阿哥一时间这么齐刷刷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简直觉得不敢置信眼前的事。转念突然想到的却是这两个阿哥下场最终都尤为凄惨,以八阿哥为甚。一想到‘阿其纳’、‘塞思黑’这两个既可悲又有些可怜的词,竟在不久的将来成为眼前这两个长身玉立、英气逼人的少年的名字,唉,同样是皇帝的儿子,因为皇权争夺失利,从而后半生不仅被圈禁,削除宗籍,连名字都不得不用这样一个卑贱的名字,他们也是人,如果生在平常百姓家,也许就不会遭此噩运了吧。
      想到这儿,我不禁有些怜惜的抬眼朝八阿哥望了一眼……谁知八阿哥那清凉如水却带有些探究的眼神也望着我,一下就对了个正着,八阿哥明显地一愣,我一惊,迅速地调转目光,觉得脸上有些热。却打死也不敢再抬头看,迅速收回心神,对着九阿哥福了福身子,
      “奴婢给九爷请安,爷吉祥!”
      “你是谁?”九爷没心思看我,有些不耐烦的出声问道。
      “定妃娘娘身边的女官……走吧,老十该急了……”八阿哥抬脚向前走去,一面走,一面淡淡的对九阿哥说着。九阿哥见八阿哥已走了,也就跟在身后去了。只是临走还回过头来,瞧了我一眼,又回头瞧了瞧八阿哥。既而抢前一步,与八阿哥并肩离去。
      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我才发现自己手心竟有些冒出汗来,连忙一面走,一面甩了甩手,赶紧往长春宫走去。一面走,一面打定主意,我是在干什么,这又不是菜市场,四处闲逛什么。既然留在这个本不属于我的时代,对以后怎么生存下去也已经有了打算,就该躲在长春宫里,平平安安的耗几年,再积攒些银两,到了可以放出宫的年龄,去游遍祖国的大好河山,岂不快哉!
      自那日遇见八阿哥、九阿哥后,心里便决定不再到处乱走了,能躲则躲,能避则避,安安份份的藏起来混日子。而定妃本不是这宫里最得宠的娘娘,除了十二阿哥时常来请安以外,也少有人到长春宫来。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倒也清闲自在,成日里呆在长春宫帮定妃娘娘整理一些库藏,写写信什么的,因为要抄写佛经,还被特许呆在建在假山高处的万经阁里,那里风景极好,而且没有人来打扰,我自可打着抄佛经的借口,一个人躲在那里谁也不见。
      长春宫里的丫环、太监们见我识字,又好说话,便会时常求我帮他们读写读写家信,我也常和他们聊聊天或是向她们学着编编玉穗子什么的打发时间。就因为这个,我也算是轻松地就熟悉了周围的人、环境和这儿的一些规矩。玲珑在定妃身边伺候她的日常起居饮食,也算是有权势的大丫头,另外还有琥珀、珊瑚两个小丫头,我们四个人处得也算满亲热的,可我心里还是暗暗防备,暗自小心。
      在长春宫过着这样闲适的日子,真有了点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感觉。十二仍然常来请安问好,除了陪定妃妃娘娘说说话以外,也会留在万经阁里看看书,写点东西什么的。定妃娘娘有时候也会有意无意的派我在十二跟前去侍候着。
      常常是我站在书桌旁,看着十二专注的看着书,时而他会招手让我过去,让我砚墨,他提笔在看过的书页里写些批注。我等他走了,悄悄地拿来看,看着这些批注,倒让我觉得像是专门为我写的似的,一针见血却又不失风趣,见地颇深却又浅显易懂,和十二平日表现出来的淡漠却不怎么相像了。
      自我进宫以来的这些日子,康熙带着儿子大臣们一直在外视查河道,因此这宫里平静得如一泓深潭,波澜不惊。我心里常会想着这样的日子也许会一直持续下去,一尘不变的持续至少十年的时间,如果我想健康平安的混到出宫的那一天,也要试着学会在这样平静的日子里偷着乐了。
      我发现长春宫里几个丫环里,除了玲珑与她年龄不相符的老练沉稳外,琥珀、珊瑚都是玩心未泯的丫头,也没什么心机,有什么好玩新鲜的事,叫她们俩一叫一个准。为此我们三人常会得空聚在一处玩笑耍闹,眼见到了端午节。我突然想起以前过节为了应景,常会用用丝线缠个五彩粽子来玩,便拉着琥珀、珊瑚找来五彩的丝线和硬纸条,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滕架下教她们做起五彩粽子来。
      我举着做好的第一个五彩粽子,红、黄、绿几色丝线夹杂在一起,又秩序相叠,再配上大红的穗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甚是好看。琥珀接了过去,左右瞧了瞧,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尚未完工的那一个,叹了口气,有些丧气:
      “紫菁这个做的这么好,看来我是怎么也赶不上了!”我笑嘻嘻的从她手是里把她做的那个五彩粽子接过来,重新整理了一下,又接着缠起丝线来:
      “谁不知道我们几个里面,就属琥珀的手最巧,娘娘的针线活哪样离得了心灵手巧的琥珀呢,这会儿倒谦虚起来,不知道的听见了,还以为是在揶揄我呢!”
      “噗哧”珊瑚已经先笑了出来:“我看啊,这院里最心灵‘嘴’巧的就是紫菁了,什么话一到她嘴里,都成好听的了,不知哪天我们几个通通被她那张甜嘴给哄死了……”琥珀拍手笑道:
      “真正是呢,娘娘也说紫菁这嘴啊总是抹着蜂蜜呢……”我作势要挠珊瑚的痒,她闪躲着只是笑,我一起兴,抓起桌上的丝线扔了过去,琥珀也跟着起哄,拿起桌上的丝线来扔我,我们正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团,只见玲珑不知什么时候出了屋来,站在屋檐底下,见我们疯了起来,没好气的上前一步说道:
      “娘娘在睡春困呢,你们疯闹什么,仔细吵着娘娘!”玲珑的话一出,我们赶紧收了声,又看了看彼此一眼,想笑又只能忍着,玲珑拾起我才做的那个五彩粽子,看了看笑着说:
      “这个做的好漂亮,又精致,还从没见过呢!”我站起身来对玲珑笑道:“这个啊,是五彩祥粽,是我才做出来的,就送给姐姐留着将来送给心上人做定情信物吧!”
      玲珑一听,咬牙想扔回给我:“好啊,原来绕着弯打趣我呢,看我不撕了你的嘴……”琥珀、珊瑚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已经躲到琥珀身后去了,玲珑上来拿我,我只躲着她,她见抓不着我,气得在原地跺脚,一发狠,随手将手中的五彩粽子扔了出去。
      “啊!”一声叫声传来,我们都忙回了头,在院门口站着十二阿哥和他的伴读晏布,而那惹祸的粽子正被晏布不明所以的拿在手中。玲珑第一个上前忙去请安,我们也跟着立在一旁给十二阿哥请安。我刚站直身子,抬眼看见玲珑正怔怔的看着晏布手中的五彩粽子,羞红了脸不说话,发着愣,晏布也拿着那五彩粽子,愣愣的站在那儿,递给玲珑也不是,这么拿着也不是。我一下想到刚才的那句戏言,一瞄眼,见琥珀、珊瑚也定是想到了那话戏言,此刻也正拼命咬着牙在忍笑。
      我一看她们俩的怪模样,再也忍不住,‘哈哈……’的笑了出来,见我一笑,琥珀、珊瑚再也忍不住,也同时笑了起来。我们这一笑,玲珑脸更红了,剩下十二和晏布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们笑作一团。玲珑回身涨红了脸瞪着我们:
      “你们这几个小蹄子着了什么疯魔?越发没规矩了!”十二阿哥见状也不说话,径直往前走去,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一向淡漠的脸上牵着一丝笑意,轻声对我说道:
      “准又是你弄的鬼!”我一抬头,碰上十二有些戏谑的眼神!第一次从十二的眼神里看见这样的成份,很有些意外。忙站直了身,理了理衣服,抿着嘴唇,对十二眨了眨眼睛,作出一脸的无辜相。十二见我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径直进屋里去了。玲珑见状,也不能再与我们磨牙,赶紧跟着十二进屋侍候着去了。
      琥珀看晏布还傻站在那儿,也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上前对他说道:
      “这五彩祥粽你得好好收着,可别弄丢了或是弄坏了,将来有大用场的!”晏布闻言不解的看着琥珀,见琥珀又一脸的正经,正想问话,我已经上前拉着琥珀、珊瑚就往后院去。留下晏布一个傻站在院子里。
      后来我们其实又做了几个,连定妃娘娘见了都很喜欢,让我又做了一个复杂得多的,配上穗子,又喜气又好看。可是在我看来,却怎么也没有第一个做的那样生动有趣了。玲珑为这事气了好几天不怎么搭理我们几个,我见了少不得又只能上去陪笑脸,说了许多好话,玲珑才渐渐恢复常态了。可私下里,我和琥珀、珊瑚常笑言,看那晏布也是少年英才,仪表堂堂的,说不定将来真是与玲珑有番缘份呢。
      从长春宫出来往万经阁走着,突然发现天空里急促的落下大滴大滴的雨点,我玩心一起,卷起裤腿、脱了鞋袜提着花盆底往万经阁跑去,“呼哧呼哧”……低头一阵狂奔,终于站在万经阁门口了,头上仍然被细雨淋湿了些,乱乱的贴在额前,卷起裤腿的小腿上也因为我的奔跑沾着泥点,喘着粗气使力一推门,正暗自得意自己体力还没因为这些日子的养尊处优而退化,没料想一抬头发现万经阁里,十二阿哥正和另一名年龄比他稍大的青年男子坐在那里下棋……
      见我喘着粗气、瞪大了眼睛站在门口,十二阿哥挑着眉,微笑看着我这副怪样儿。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下去,天啊,我此刻不禁被这场急雨淋得一副狼狈相,而且还卷着裤腿、光着脚站在门口。我看到这一幕,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猛一抬头,见眼前这两人正奇怪的看着我,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用平生最迅猛的速度放下裤腿、穿上鞋袜,又抹了抹乱发,上前一步,规规矩矩的福下身去给他请安:“十二爷吉祥!”只听得十二他说:
      “这是五阿哥!”
      “五爷吉祥!”五阿哥胤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声传入我的耳朵,让我从来没觉得这么尴尬,只能定定的站在那儿。
      “起吧,”十二阿哥笑意浅浅的说了一声,却没再看我,只是转过头看着棋盘,我虽低了头,可眼珠儿却瞄到五阿哥还在打量着我……
      “今儿个的经文抄完了?”十二阿哥见我傻站在那儿,头也没抬的问了一句。
      “啊……”我一听这话,突然想着今天的经文还没开始抄呢,可看了一眼十二,心里想着你和五阿哥在这儿下棋,我怎么敢坐在一旁抄我的经文呢。正犹豫着,十二阿哥微笑着冲我招招手,我偏着头挨了过去,他抬了头,笑望向我说,“你只管去抄你的经文,不用在这儿侍候着……”说着就拿起一粒白子落在旗盘上,我伸头看了看,看不明白,赶忙去换了热茶放在五阿哥面前,然后退了下来,回头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十二,见十二仍然一副心思全在棋局上的模样,反倒五阿哥抬起头来看了我几眼,又看了看十二,却什么话也没说……
      最终还是磨磨蹭蹭的在桌前坐下,提笔舔墨,开始抄我的经文。心里却有些心不在焉的,心下想着,怎么今日想着和五阿哥到万经阁来下旗?刚才我那副狼狈相不知让他怎么笑话呢,想到这儿,悔得不行,抬头看他,他仍旧一副认真的样子,我却清晰的看见他脸部侧面清晰的轮廓,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一个激灵,发现自己竟走了神,脸一红,却见他也抬眼看了我一下,微微一笑,继而仍转过头专注于棋局中,思量着如何落子,我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低了头下去仔细抄起经文来,并渐渐沉入这些拗口的经文中去了……
      “呼!写完收工!”见终于抄完,一时间高兴得忘了神,一高兴,就笑了出来,并顺带伸了个超大号的懒腰。一抬眼,见十二和五阿哥闻声正抬眼看着我,我有些尴尬地笑着站起身来,正要向他们俩告退,门外传来珊瑚的声音……
      “紫菁,娘娘赏了缎子,让我来叫你去挑一块呢!”珊瑚推门而入,一见屋里坐着的十二和五阿哥,赶忙上前行了礼:“奴婢给五爷、十二爷请安,爷吉祥!”
      “嗯,起来吧,昨儿我在皇上那儿见渐江巡抚进贡了些上好的绸缎,没想今儿个就赏了下来!”
      “回爷的话,这些绸缎正是皇上赏赐下来的!娘娘说不喜欢这些太鲜艳的颜色,便赏给了我们姐妹几个,吩咐我来叫紫菁下去挑呢!”
      我回头看了十二一眼,见他冲我轻轻点了点头,于是回头对珊瑚答道:“那这就去吧!”
      “奴婢告退了!”我和珊瑚一同向十二和五阿哥福了礼,“嗯哼……”十二清了清嗓子,朝我们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可以出去了。我与珊瑚出了门,我回身将门带上,一抬眼,却看见十二正微笑看着我,我一抬眼之间,刚好又碰上他的眼神,脸上一红,心里突突跳了起来,赶忙又低下头,将门关好,转身追着珊瑚下山而去。
      走到廊子上,珊瑚比手划脚的说着那些绸缎如何的漂亮精致,我全没在意听,只是借机呼出口大气,暗叹,今儿也多亏珊瑚来得巧,要不这会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我不自禁心里有些嘀咕,今日的十二怎么想着与五阿哥跑到万经阁来下棋呢?而且五哥的眼神也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来什么地方不对劲……
      回到长春宫里,见玲珑、琥珀她们正等着我,定妃娘娘也在软榻上歪着,忙上前福了礼,然后做出欢天喜地的模样,笑着与她们翻起缎子来,心里却仍然有些乱乱的……
      六月已经开始热了起来,康熙领着儿子到塞外巡幸去了,定妃娘娘歇午睡时间比往日又长了些,我在屋里闷了会儿,想着离长春宫不远的一处小花园开了不少茉莉花,早就想摘了来晒干泡水喝,又香又清热。
      而且每日里也只有这个时候宫里走动人最少,阿哥、娘娘们都不会顶着日头在这个时辰里出来,所以我也趁着这个空,准备到那儿去摘它一蓝回来。
      一路上偶尔碰到侍卫,因为在长春宫里已经呆了一段时间,他们也认得我的腰牌,自然不会为难我。我挎着花蓝气定神闲的往那小花园走去。日头底下,走了一会,竟开始有些冒出密密的汗珠来。看到前面有坐假山,于是决定从假山里穿过去,一来可以省些路程,二来还可以避避这日头,歇歇凉。刚穿过园子里的假山,突然听见假山后有人声。
      放缓了脚步,屏住呼吸上前几步,也不敢冒然出去,只得在假山的阴影里顿了顿,待自己的气喘得匀些。刚要抬脚,只听得不知是谁正发狂似的舞着剑,咻咻的剑声,虎虎生风,竟没有一丝停顿。
      终于等那舞剑停下来,我才试探着探出头去。可是这个动作一出,我立即就后悔了。因为练武之人耳力极好,已经立即发现了我,一挺剑,直指我的咽喉而来,吓得我‘啊’的一声,连忙倒退了几步,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却也只能瞪大了眼睛,一动也不敢不动。
      我呆在原地看着剑的主人,瞬间来到我的眼前,此人也是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略比八阿哥还要年长一些,只是更比八阿哥多了几分严肃,几分威严,一双冰冷的黑眸,卧蚕眉,棱角分明的脸庞,紧抿的双唇,一身白袍,被汗浸湿了一片。我仰头看着他挺剑直指我的咽喉,他也低头看着有神色慌乱的我。好一阵,我们俩谁也没出声,我终于有些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虽然身子未动,口里却出声道:
      “奴婢给主子请安,爷吉祥!”他听我颤颤的出声请安,又定定的看着我好一会,终于慢慢放下指着我的剑尖,我见状长出了口气,忙要站起身来,谁知刚一动脚,却觉得脚踝处一阵巨痛,竟又‘啊’的一声,脚下一软,仰面滑倒了下去。我心想这下可糗大了。谁知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一把就揽住了腰,顺势将我拉进了他怀里。
      待到我终于定下心神抬起眼,发现自己竟于他相隔这么近,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贴在他的怀里,甚至听得到他的心跳声。他也似乎也被这一意外定格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让我的眼神一刻也不无法逃开。我感觉到他的呼吸均匀的扑面而来,头一发晕,我嚅嚅的正想开口说话,他却像是才收回心神似的,轻轻放开我的腰,扶我站直了。
      “哪个宫里的?”他瞧了一眼我那身标准的女官制服,别过脸去。
      “回……爷的话,奴婢在长春宫服侍定妃娘娘!”我咬牙忍着脚痛,还是痛,只得咬了咬唇,撑着精神答话。
      “叫什么?”
      “回爷的话,奴婢万琉哈.紫菁。”
      “乌尔占是你什么人?”
      “正是奴婢的阿玛!”
      “哦……”哼了一声,他走到假山外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也不再说话,我见状即不敢乱说话,也不敢擅自离去,只能低垂着脸,静静的候在一旁。好一会儿,他突然问道:“什么时候进宫的?”
      “回爷的话,奴婢今年四月才进的宫”我突听他这么问,吓了一跳,瞬即反映过来,赶忙低垂着眼睑回话。可是脚上的疼痛竟跟我作对似的,有些钻心的啃噬着我的神经,我感觉豆大的汗珠滑过脸庞,低头一看,似乎有股粘粘的血液顺着小腿流下来。
      他见状,竟毫无征兆的一把拉过我一下就坐在他的腿上,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轻轻的卷起我的裤腿,仔细查看我的伤处。突然他的手碰到我的伤口,我一吃痛,不禁□□了一声,眼泪就落了下来。
      他听见了,抬头一看见我的泪,皱了一下眉头,微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口气,抬手用他那修长的手指划过我的脸庞,替我拭去挂在脸上那行泪珠,然后又将被汗珠浸湿的碎发往我耳后拢了拢。我被他这一动作惊呆了,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他也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我,我垂着眼睑不敢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的时间还是过了几秒种的时间,他突然一把将我抱起,起身向我来的路走去。我一惊挣扎着想下来。他却目视前方,看也不看我的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来。
      “别乱动!”
      如果真让他这样把我抱回长春宫,我看我是活得腻味了,别说不知道会不会碰见长春宫里的人,就算是被沿途的侍卫、太监远远的瞧见了,用不了一个时辰,必定会传遍整个紫禁城。到那时,必定会把我毫不留情的卷入绯闻中心,成为新一期的绯闻女主角的。这恰恰是我最不愿意出现的局面。
      “主子……主子……不行啊,您快放奴婢下来,奴婢的脚伤不碍事的……”
      我奋力的挣扎着,他却更用力的抱着我,我分明感到他手臂正紧紧的抱住了我,任我怎么挣扎,也不肯放我下来。
      我知道我的努力终究是白费,却不甘心就这么让他抱着进长春宫,此刻我脑子里竟出现一个念头,我怎么还不晕过去啊,我的神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坚强啊。心下一急,不晕也行,我可以装晕!于是我很自然的放弃了挣扎,晕了过去。我闭着眼睛感觉他的眼神看了我一会,也不知道这如同针扎的状态持续了多久,我终于感觉他抱着我进了我的小屋,并将我放在床上,瞬即我就听见玲珑的声音:
      “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四爷,那就是四阿哥,就是将来的雍正皇帝胤禛?
      我呆在当场,觉得自己真的快晕过去了,悄悄眯着一只眼睛看了一下他,谁知他也正回头看我,吓得我连忙闭紧眼睛继续装晕。稍许听见四爷的声音:
      “叫陆太医来瞧瞧吧!”四阿哥一面说,一面向外走了出去。我听到他出门的声音,试探着睁开眼睛,见玲珑对着四爷的背影长吐了口气,回过头来见我睁着眼睛,气道:
      “我的姑奶奶,这毒日头底下,你疯到哪儿去了?竟让四爷把你抱回来,你是得了失心疯还是怎么了?”
      “好姐姐,哪里是我……”
      “好了,好了,回来再仔细审你!你先歇着,我去叫太医!”说着一阵风的就出去了。
      我看玲珑的背影,才终于喘了口大气,天啊,刚才的那一幕我不会是在做梦吧。我拍拍自己的脸,一切都似乎还在梦中……
      接下来几天,定妃娘娘知道我脚受了伤,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歇着,不用到跟前去请安,我却还是拐着脚去谢了恩才回我的小屋。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四周的太监、宫女们开始在我背后指指点点、挤眉弄眼的,我也无力去解释消除这些流言,只得借着脚伤,躲在小屋里,足不出户。想着这以前做的人情功夫被四爷这么一抱,全都付之东流了,不禁摇头气。其间玲珑、珊瑚和琥珀倒还是如常无异,和我也如常般嘻嘻哈哈的,不见有他,我也才慢慢的不去呕那些闲气了。这么过了好些天,脚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正想着去娘娘跟前磕头谢恩,玲珑却一阵风似的掀了帘子进来。
      -------------------------------
      才写了两章,开始有些奈不住性子了,想跳过章节,直接去写女猪和N位男猪的爱得死去活来的情节了,不要扔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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