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风云变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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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汝阳王按照无泪的锦囊，略作修饰，在朝上提出了由自己的儿子带人前去阻截朱元璋等人支援光明岭之围的义军，用以击溃反贼的计划。
此计划一出，引起多重讨论的声音，反对的与赞成的都有，不过大致上也就那么几种，一种是赞成的，大多是汝阳王的门人；一种是反对的，多数是那平南王的人，他们不希望汝阳王的势力再壮大下去；一种便是中立的，以八王爷为首，他们认为计划虽好，但带兵人选还需斟酌，毕竟汝阳王的势力已经够大了；最后的便是观望的，看上面人的意思如何了。
龙座上难得来上朝的皇帝打了哈欠，然后边伸着懒腰，边说道：“吵够了没，吵够了赶紧出个主意好下朝，让朕好去睡个回笼觉。”
下面人见上头的好像有些不耐，而且似乎有发火的迹象了，虽然那上头的不知是藏拙呀，还是真昏庸，但终究是那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人，于是一个个齐齐跪下喊道：“请圣上明断。”
那个已经半躺在龙座上的人，眯着眼叹着说道：“事事都要朕来决断，朝廷养了你们有什么用！”那人又转首坐在他下首的人问道，“真麻烦，国师你怎么看？”
坐在皇帝下首的是一个长髯白须身着道袍的老者，他先是站起对着皇帝微微弯了一下腰，而后朗声说道：“微臣认为此计甚好，只是汝阳王的兵士不宜调动，唯恐惊了那些个叛贼，不如让平南王另外带人前往，如何？”可能因为老者是汉人，下面许多人都暗暗地不屑一顾，嗤之以鼻，若不是皇帝看重，那老者怕早以被人剁成了肉酱吧！
皇帝点了点头，平淡地回道：“嗯，如此甚好。来人拟旨平南王骁勇善战，长年与叛贼争战，成绩斐然，今特封为骁勇大将军，领兵三万，前去缉拿朱元璋、常遇春等叛逆，接旨后从速出发，不得有误。嗯…另外那个谁？八王叔之子能力出众，封为副将，随军出战。”声音依旧懒散，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得不正视。
皇帝刚一说完，众大臣齐齐跪地，呼道：“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着下面震耳欲聋的呼喊声，皇帝拢拢袖口，又打起了哈欠，悠悠地说道：“没事啦！没事那就退朝吧！”话音未落，已不见其身影，那些保皇党的老头子们只能叹口气，怒其不争。而穿着道袍的老者，看着下面议论纷纷的人，冷笑了一声，便甩袖而去，站在下面的诸人虽怒火中烧，但也无可奈何。
下朝后，汝阳回到王府，其子王保保迎上来，对着自家父亲怒气冲冲地发起牢骚来：“这平南王也太过分了，明明主意是父王出的，为什么到最后变成由他去？皇上真是……”
话未说完，已然被汝阳王一眼瞪了回去，平静无波地说道：“去我书房再说。”
“你怎么那么急躁，这话是可以随便说的吗？就算要说，那也是可以在大门口院子里就说的吗？不知道自家各路人马多得是吗？”汝阳王一进书房便大声训斥道，“你啊，平时看着精明，一遇事就这么毛躁！”
“儿子知道错了，要不是那平南王抢了父王的功劳，儿子只是一时气不过罢了。”王保保跟进了书房，听着汝阳王的责备，连忙解释。
“功高震主这个道理，你也不懂？我们家已经太扎眼啦！也该有人分分了！”汝阳王翻了个白眼，不阴不阳地说道，“你是气自己不能和那小王爷一块去才是真的吧。”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保保，如果让你去蒙古老家，你可愿意？”
王保保拍拍自个儿的胸膊道：“无妨。”
“那儿风大水少，苦得很那，你从小在这王府中长大，虽也上过战场，但也是有下面的人好吃好喝地供着，你确定你没问题吗？”对于自己的儿子，汝阳王还是了解的，所以对于他的回答，还是颇有些质疑的。
“没问题，儿不怕吃苦，只是父王怎么想起要送我去蒙古老家了呢？”王保保很是疑惑。
汝阳王高深莫测地说道：“不是我要你去，而是皇上要你去。”
“啊！？”王保保不解，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不会害自己的，况且看他那样，也不像会继续说下去的样子，父亲真偏心，如果是敏敏那丫头在这儿的话，他一准儿会和她讨论个通透，没办法，谁叫敏敏比自己聪慧呢！
待平南王带军出发后不过三日，汝阳王便收到密报，有一股隶属海盟王的叛军已趁乱绕过山东河南等地的守军，欲直插进蒙古，毁其根本。
次日朝上，汝阳王将此事上奏，皇帝大怒，欲命人领兵十万，与驻守在蒙古的五万大军前后夹击，灭了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但汝阳王八王爷一文一武要坐镇京中，不宜前去，而其他诸将皆因蒙古飞沙走石，风沙极大，又艰辛异常，不愿前往，互相推委，终唯有汝阳王世子王保保自荐，皇帝赞之，封其为定远大将军，三日后出发。
下朝后父子俩回到府中，便一起进了书房密谈了许久，等二人出来之时，王保保脸上有些激动，有些慌张，但更多的则是兴奋，而汝阳王则是一脸平静，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呀！
此时的皇宫里，那皇帝正懒懒地半躺在自己的龙床之上，一手执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小风，另一手时不时地从旁捏起一块蜜饯塞进嘴里，好不悠闲，只是这寝殿里居然没有一个下人在伺候着，让人有些奇怪。
忽地大殿里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你到是清闲，不过事情办得不错，到时你想要的，能带走便带走吧，只是忘了自己的誓言就好！”
那皇帝略略皱眉，站起身来回道：“师傅，我…不想回去了。”
“那不是你所求的吗？不然你在我身边总是想学那纵横之术作甚！”
“我、我，当上位者很累，徒儿闲散惯了，不愿再受那份拘束了。”
“水木，有些事是你的责任，不是你说不要就可以放下的，你还记得我们初见时，你遇见的那些人了？”
“我，没忘！只是我在想如果我放弃了，他们应该会放过我吧？”
“你自己都不确定不是吗？权利的诱惑是那么的大，况且即使你放弃了，真不去争也不去抢，他们还是认为把你握手上更安心，或者让你永远消失。”
“可是师傅，徒儿光是在这儿装了几天的皇帝就觉得那么的不自在，若不是有您相帮，早已被人识破，徒儿真的不想去当什么幕府将军继承人啊！求师傅成全。”
一阵沉默过后，那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那好吧，待事了之后，我与你一同去一趟扶桑，在那些人面前演出假死的好戏，只是从此以后世上只有水木，再无德川清枫了，可知？”
“谢师傅，这几年叫下来，徒儿还更喜欢水木这名字的。”
“对了，水木，以后要吃蜜饯还是让自己人去弄，虽说你现在是皇帝，但不可变得太多，要知道蒙古的口味没那么甜。”
“那外面守着的，不都是自己人吗？幸亏这皇帝不好女色，不然还得弄些姐姐妹妹进来，麻烦，真是麻烦！”水木摇头晃脑道。
“下一步，想办法砍了老八叔吧！我走了。”
“恭送师傅！师傅胸怀天下，算计了所有人，她怎么不当那皇帝？身份也够，一边是前朝皇族养女，一边是蒙古贵女，一统天下大大地合适啊！”水木嘀咕着自言自语道。
那清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还没走呢！你嫌弃，我就不嫌，若不是为了她和你们，我才会那么劳心劳力呢！”声音听起来好似比前头要带点儿戏谑。
“师傅的那个她，是周，还是赵呀？我看着师傅对一个很是宠爱，但对另一个还是照顾得很呢！也算不上，只能说是太过留意了。”无泪与过去的养父没大没小，与今日的徒弟也是如此，有心里的尊敬，但没有面上的繁文缛节，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但回答与否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往日里的一些小纠结罢了。”又回归了平常的那份平淡，“莫问我了，到是你年纪最大，可有什么心上人告诉师傅，我帮你做媒。”
“没、没有，师傅时辰不早了，您是不是先回，免得被人发现，那就不好了。”好生硬的转移话题，是差了些。
“无妨，反正都是自己人不是，大不了在你这儿过一夜，也未尝不可。”戏耍之意颇重，说话之声也就听起不那么正经了。
“这龙床硬得很，怕师傅睡不惯，还请您移驾回方圆庄吧。”
“罢，回便回吧。”
沉静了一会儿，确定了自家师傅已经离去，水木这才松了口气儿，又复躺了回去，心里嘀咕着：这次只听着师傅的声音就觉得冷嗖嗖的，要和她住一晚上岂不要冻成了冰块，真心佩服雨儿姐长年跟师傅身边还那么活蹦乱跳的。师傅她怎么越来越冷了呢？抱着这个疑问水木这个西贝货皇帝舒舒服服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朝，水木随意找了个理由把八王爷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并下旨罚其奉禄一年，并禁足王府一月，令其闭门思过。那台风尾更是其他大臣也扫了遍，汝阳王也被狠狠地骂了一通，也被罚了一年的奉禄。
诸君皆对二王的遭遇表示同情，但也无能为力，毕竟皇帝再昏庸，他也是至尊那。不过近日他们也不是很好过，各部的人事调动意外地频繁，有升有降，也有平行调动的，弄得整个朝堂人心惶惶。有人实在受不了了，干脆称病在家不去上朝了，不过皇帝撸了几个称病的官职之后，便没人再敢这么做了，硬着头皮也要去面对皇帝的狂风暴雨，毕竟天大地大丢官最大，谁也不想莫名其妙地就丢了官啊！
不过那个一直坐在皇帝下首的汉人老者，到是一直含笑看着这些变化，心里有点诧异，诧异自己兄弟的那个养女的手伸得真长，居然连皇帝都是她的人假扮的，不过她最近的动作是不是太快也太大了，但总的还是很高兴的，高兴的是这对蒙古朝庭的打击足够的大，也足够能搅乱现在的局势，正所谓乱世出英雄，乱中方能取胜嘛。自己这干侄女到挺有气魄的，要是她不是蒙古人该多好啊！
做着美梦的人向来是看不清周围那小之又小的变化的啊！比如说他那亲爱的哥哥已经许久没有联系过他了，比如说他周围的侍卫慢慢地换了许多，比如说需要他知道和帮助的计划部分越来越少等等许多……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风云变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