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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第115节塔洛黎(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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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要护送的毛娃娃吗?奴溪,没有我的话,真不敢想像你将如何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塔洛黎优雅地向奴溪伸出手,奴溪却把脸一板,对着雅罗龙说道:“你的伤,不要紧吧?”
奴溪的冷漠是如此明显,就连辛笛都有些紧张起来,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赤裸裸的蔑视和冷淡?何况是塔洛黎这么骄傲的男人?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辛笛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塔洛黎一定有着辉煌的过去。
三个孩子紧张地低下头,不敢多看奴溪一眼,生怕塔洛黎迁怒到自己身上,可是,塔洛黎对奴溪这种冷冰冰的样子早都习以为常,只是淡淡一笑,依旧优雅无比地收回了手臂,脸上没有一丝一毫难堪的样子。
雅罗赶紧把辛笛放到背上,笑眯眯地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别忘了,我可是最强的优化飞龙。”
雅罗也被优化过,他也是实验品吗?辛笛轻轻地摸着雅罗身上的伤疤,心里突然一酸。
奴溪美丽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由衷的谢意和歉意,但她瞬即冷静下来,镇定自若地说道:“好,我们上路吧!”
木船两侧突然伸出四双木制的翼翅,翼翅飞转,带动木船飞向黑洞,黑洞中一道电流击过,木船竟然毫发无损,奴溪眉头一皱,伸手轻轻一拍船头,木船周身突然冒出无数的星状物!
这些不规则的星状物竟然……竟然超出常规,在船身表面缓缓地流动,辛笛清清楚楚地看见,每一个星状物的最中央都晕射出无序的螺旋状光辉!这螺旋状的光辉辛笛见过……在SKY的实验室,在他的父亲,拉斐尔的办公桌前,就悬挂着这么一副图像,当时,辛笛以为那不过是一副星图罢了,而他的父亲也没有说什么,现在看来,这螺旋状的光辉,这些不规则的星状物,还有这艘看起来破旧的木船,都不简单呀……
雅罗也屏住了呼吸,因为它知道,木船即将进入星极化,接下来就要冲进时空涡流了!带着两个因恐惧无法使用异能的孩子,奴溪能闯过这一关吗?
木船的翼翅突然飞速旋转,一股强大的气流将船身托起,朝着那股巨大的金黄色漩涡缓缓飞去。
突然闪过一道金光,木船被一条细细的链子缠住,尽管翼翅飞转,如风如电,但始终被那金链牢牢捆住,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就算你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该去送死吧!何况还有两个孩子。”塔洛黎轻轻一抖金链,木船就被拽出黑洞边缘,甩在恒河河面上。奴溪、伐亚、依露达都被甩在雅罗脚下。
塔洛黎仅用一根链子就把已经进入到涡流之中,将以十马赫的速度飞驰的木船拽了回来,这种神力让辛笛看到了索洛战士的实力,难怪甲步甲尼撒冕下大人一直对狮城的存在和索洛人类的公然反叛置之不理、视若不见呢!
“你、你活得不耐烦了!塔洛黎!”奴溪大发雷霆,从背后抽出一根黑色的长鞭,发疯般地抽向塔洛黎!
塔洛黎不躲不闪,神色怪异地看着奴溪,好像鞭子抽的是别人的身体。
另一个隐灵战士苏谟不敢夺鞭,只能大声喝阻:“奴溪,塔洛黎他好歹救过你一命,你难道要恩将仇报吗?”
奴溪脸上的恨意更浓了,手中长鞭狂挥,狠狠地打在塔洛黎肩膀上,腿上,身上,鞭鞭见血!
被打的塔洛黎呆呆地站着,呆呆地望着勃然大怒的奴溪,好像不知道他已被长鞭抽得浑身是血,脸上浮现出一种末日降临般的绝望,他的身体虽然淡如云烟,但流出的鲜血却红的刺眼。
“住手,奴溪!”眼看着塔洛黎浑身是血,苏谟再也看不下去,一把抓住长鞭,厉声呵斥,“为了救你,塔洛黎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赶往泰矶聃星球,结果回来后昏迷了整整一个月,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难道你想把他活活打死吗?”
“我真巴不得现在就死!”塔洛黎面孔痉挛,痛苦万分,仿佛奴溪的鞭子抽打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灵魂,冷笑着说,“可我们连死的权利都没有!我们是不死的战士,拥有世间最冰冷最坚硬的络合金身躯,就像远古的神祗一样永生不死,这一切,都要感谢我们万能的甲步甲尼撒冕下!感谢他独具慧眼,选拔我们作为他的第一批实验品!”
这些话像霹雳闪电般击打在奴溪身上,奴溪突然冷笑一声,辛笛只见她一咬牙,将一头秀发猛然拔下,露出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脑袋!
塔洛黎简直是目瞪口呆,如坠噩梦:“你……奴溪……你怎么……”
“我也参加了七城战役,在远征泰矶聃星球后,当我从九天九夜的昏迷中醒来,很惊喜地发现,我也有了不死之身。我浑身上下,只有这用被冰冷金属包裹着的大脑属于我,其它都是最昂贵的钛铂晶合金!这些昂贵无比的金属,连同我这个再生战士,它们通通属于曙光战士的主人——甲步甲尼撒冕下大人!
所有经历过七城之役、魔星战役的战士,所有‘幸运’地活下来的战士,谁的身上,谁的肢体没有被络合金嵌合的痕迹?谁没有进过GBS,被全面休整过?别以为悲剧只发生在你一个人身上!”奴溪轻轻一笑,笑颜犹如百花盛开般明媚秀丽,“不过,还真要多谢你从泰矶聃星球把我救回来,不然我怎么能获得这堪称无价的不死之身呢?”
塔洛黎呆呆地凝望着她,脸上的痛苦和绝望就像是冰上熊熊燃烧的火焰,看起来是那么的惨烈凄艳,不可思议,就算是冷血无情的魔鬼见了也会黯然落泪,就在那一瞬间,辛笛几乎以为他看到了被地狱之火灼烧的痛苦魂灵!
辛笛突然为他感到心酸,他不顾性命的付出,他一往情深的爱恋,到底换回了什么?
此时此刻,面对着冷若冰霜的奴溪,他后悔了吗?
奴溪轻柔地抚摸着乌黑光亮的秀发,动作优美地把这一头以假乱真的假发熟练地披在冰冷的金属头颅上,“我可以带孩子们穿越涡流了吗?塔洛黎大人。”
“不能!”塔洛黎顾不上擦拭唇边的血迹,上前拦住奴溪。
奴溪眼中射出点点碎钻般刺眼夺目的寒光,苍白的脸上也泛出一抹不正常的红晕,雅罗龙知道她真的要动怒了,急忙劝阻说:“塔洛黎不会无故拦阻我们,奴溪,塔洛黎……他……已经伤得不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