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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Chapter 83 希望 ...


  •   “部长有危险。”被那人拉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后,乔尼便迫不及待地说道,“我找不到人帮忙,幸好还有你,芙,只能靠你了。”

      面前这个警卫打扮的人正是易容之后的芙,她徘徊在这附近已不是一天两天了。

      “别急,慢点说。”芙压了亚帽檐,道,“怎么了?”

      “电路板,四号机组的那块电路板……被人清理过了!”

      “什……你说什么电路板?”芙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信号接收端的一部分。”看着芙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的样子,乔尼又继续道,“前天我例行检查的时候偷偷看了下,那级电容里的磁粉全都被人清理掉了……”

      “等等……乔尼,你是怎么知道的?”芙按着他的肩膀突然问道。

      “当时……部长是让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忘掉这件事的。”乔尼犹豫着道,“可是我没法坐视不管。我知道这有多冒险,所以才更担心。我也想帮你们,帮帮他啊。”

      芙不说话了,微低着头,陌生的眉眼间流动着熟悉的神色。

      “那上面动过的手脚一定是被发现了,要查起来部长肯定脱不了干系。被软禁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看守那么严又没法去探视,怎么办……”

      “别瞎想了,没事的。”芙打断他,轻声道,“那家伙福大命大,说不定这会还在里头好吃好喝着呢。别担心了,交给我吧。”

      情绪平缓了些的乔尼看向芙的眼睛,攥起的拳头松下来,点了点头。

      这是个采光很好的房间,有扇大大的落地窗,阳光从这里透进来可以照亮整间屋子。可惜房间的主人总是将窗帘拉着,只偶有一丝丝光线从缝隙间漏进来,在地上打出小片的剪影。

      遮去了大半阳光,房间里便显出番幽静的格调,搭着此刻的琴声,倒是分外合拍。

      只是这琴音听起来有几分生涩,大概是弹琴的人第一次尝试,又或者是许久未弹。

      坐在钢琴前的是个长者,斑白的头发,明显发福的体态,都让他看起来比真实年龄要更大一些。正在弹奏中的是一支忧伤的曲子,细听之下却又不尽是忧伤,句句愁音行至最末,又会蓦地变缓,峰回路转,给人一种犹有希望的感觉。

      曲调回落,余韵渐收,当最后一个音沉淀下来的时候,简短的叩门声便适时地响起,仿佛已恭候多时。

      “进来吧。”那人道。

      门被推开,一个高挑的女子走了进来。

      “千年公,那三个人都昏过去了。”女子走上前,见Boss示意自己说下去,便继续汇报,“三人的口供基本一致,腿骨全被压碎了也没问出多少东西,看来是真不知情。”

      被唤作千年公的人点了点头,并没看递过来的记录,食指摩挲着黑色的琴键,不知在想什么。

      “毕竟,也是十年前的事了。”露露贝尔合上记录本,淡淡道,“如今知情的怕是不多。”

      或者说,活着的不多。

      “嗯,所以……”千年公站起身,随手拨开窗帘,道,“只这些人,还远远不够。”

      是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夕阳的金色余晖从窗外洒进来,镀在猩红色的地毯上,千年公微胖的影子被斜斜地拉长,倒显得挺拔了几分。

      一番沉默之后,露露贝尔似是又想起了什么,道。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

      “嗯?”Boss偏了偏头。

      “亚连沃克的通缉令,是他们让警局发的。”

      “所以?”

      “出逃教团的说法,”露露贝尔简短地总结道,“确有其事。”

      “是那样的话最好,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再多找些职位高的,慢慢磨着耗着,不怕挖不出东西。”千年公不紧不慢地说着,语气轻描淡写,眼底却是一片森然,“这帮教团的杂碎也太不中用了,既然痛昏过去,那就再让他们痛醒过来。好好照料着,可别给我弄死了。”

      “嗯,我自有分寸。”露露贝尔略一点头,随手将几缕头发挽到耳后,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摊开的曲谱上。

      《The last afterglow》

      末日余晖,一首很老的曲子了。千年公偶尔会听轻音乐,但似乎从没见过这首。或者说,他亲手弹出来,这本身就已经是件稀罕事了。

      露露贝尔进组织较晚,虽知道Boss会弹钢琴,也从没真正见过,只知道这架黑色雅马哈对他来说似乎有着特殊意义,尽管很久不弹了,也还经常擦拭保养,很是仔细。

      “有话要说?”千年公似是看出了她所想,问道。

      露露贝尔将视线从一尘不染的琴架上收回,看一眼面前的人,摇了摇头。

      “没有。”

      千年公笑了笑,手掌抚过琴盖,轻拍了拍。

      “确实很久没弹了啊。”

      这是当年用自己亲手“赚”到的第一笔钱,买来送给那家伙的生日礼物。而没过多久,当他知道了钱的来路之后就立马退还给了自己,说什么都不肯要。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本性,不管经历怎样的际遇,他终究是要走上这条路的,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不觉得有什么是不能做的。他可以对所有人狠,却不包括那个人。

      那个曾经叫眼镜,现在叫马纳的,已死之人。

      初来道上混的那些日子,他没少吃过苦头,而那家伙虽然一直嘴上说活该,却总是巧之又巧地在危急时刻“不小心”撞上来,总是巧之又巧地在他受伤时“捡”到些“没用的药”扔给他。从那时起,他不再叫他“老千”,而是直接唤他名字,那个不再有任何人叫过的名字。

      他其实并不确定,当年以为被出卖了的时候,自己是否真正动过杀心。那时他并没有或杀或报复的机会,那个人就死了。

      可那是他的人,是死是活也得他说了算。教团的那帮子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当年的那番动乱,一些人都以为是千年伯爵要报复马纳因而迁怒教团。而事实上,他会对教团如此恨之入骨,就只是源于某种被夺了心爱玩具般的愤怒而已。

      而如今呢?

      这一切,简直就像个笑话。

      那支未编完的钢琴曲,那个许诺作为答案的第二部分,他竟是选了这样的一首。

      The last afterglow。直到最后的最后,你也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么?

      亚连独自一人躺在床上,黑暗中仅有的一点光亮来自于那被他举在眼前的打火机。

      机身的一角嵌有纪梵希的标志性图案,会随着光线的强弱而变色,现在是夜里,所以是一袭墨黑。气嘴上淡蓝色的火焰静静升腾,轻盈优雅,一如它的主人。

      白天由圣洁闯入脑海的那番话仿佛一直在回响,挥之不去地令人心烦。亚连一下一下地拨弄着打火机,迫使自己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这上面,不去胡思乱想。

      咔蹦——

      嗒。

      咔蹦——

      嗒。

      盈盈火光在一甩一合的动作间明灭,在天花板投上模糊的光晕,片刻后又忽然抹去。这款简约设计的打火机隔热性能颇好,持久使用之下也没有发烫。

      盯着火苗久了,眼睛终于有些发涩,亚连嗒一声合上盖子,房间就立马暗了下来。

      教团果然还是不肯放过他。居然连这种事都办到了,他还有可能逃得掉么?或者说,不是逃不掉,是不能逃。

      莫,还有神田……教团一直都是言出必行的,他不可能放着他们不管。

      可是……

      亚连翻过身,将脸深深地埋在枕头里,几近窒息。

      真的一定要这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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