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神封-吴龙&常昊）》苏若K

1、随

　　有一种感情……是可以称之为追随的吧……

　　一开始，我是想吃掉他的。
　　现在想想，当初没有吃掉他的理由，也许是我不想趁人之危。
　　也许是这样……
　　那么久的事，我记不太清了。
　　他应该也忘记了吧……
　　我只还记得，从遇见他之后，我再也没有吃过蛇肉。
　　啊啊，真是可惜，那可是极品美味啊~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后悔的。
　　我一直都想要保护他。
　　即使他现在是我师兄。
　　即使他的功力在我之上。
　　因为……
　　他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浑身是血的样子，我不想再见到。
　　永远不想。
　　仅此而已。

　　“在同一个地方呆久了，会厌烦么？”
　　“当然会啦。”
　　“那……在同一个人身边呆久了，会厌烦么？”
　　“会吧。”
　　“是吗……”
　　“不过你不同啊。”
　　“真的吗？”
　　“你是妖，不是人啊。”
　　“蛇果然都是狡猾的动物。”
　　“蜈蚣果然都是可以称作笨蛋的动物。”
　　“……”
　　“怎么？”
　　“你的伤好了之后……会离开么？”
　　“你希望我离开？”
　　“不……”
　　“哦，那我就不离……”
　　“你还欠我好几个月的饭钱呢，抓小鸟真是让我辛苦死了。”
　　“…………”

　　为什么我会这么不坦率呢？

　　鸟儿也总会离巢，更何况，这里并不是常昊的巢穴。
　　总有一天，他会想离开。
　　到时候，我拦不住。

　　“笨蛋！危险！”
　　可能我太不知天高地厚，面对那个冰一样的妖，我竟然冲过去挡在常昊面前。
　　“真是只可笑的小妖。”他抬眼看着我，“可惜的是，今天我已经没有和你们胡闹的兴致了。”
　　地上到处是尸体，我们差一点便会和他们一样。
　　“庆幸吧，你们算是逃过一劫。”
　　他转身离开，常昊却追了上去。
　　“请等一下！”
　　“嗯？”
　　“你可以……收我为徒吗？”
　　“你知道我是谁么？”
　　“你是梅山派的掌门。”
　　“呵……还真清楚呢……我为什么要收你为徒？”
　　“为什么……”
　　常昊一时语塞。
　　“因为有趣。”
　　说了这句话之后，他便在常昊额上刻了印。

　　我第一次见到像他这样的妖。

　　然后，他也成了我的师父。

　　“你们，真是有胆量的小妖。”我正惊讶着，他却又走到我面前，“以前，你们是自己在修炼么……今后，我来教你们怎样变得更强！”
　　比刚才更快的……他在我额上也刻了印。

　　“你们的名字？”
　　“常昊。”“……吴龙。”
　　“还很犹豫嘛……怎么，不愿意做我的弟子？”
　　“……不是。”
　　能和常昊一起离开，我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不想被丢下。
　　所以，其它的事，是无所谓的。

　　后来，我们在梅山度过了几千年的岁月。

　　有时候，想起过去的生活，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活了太久。
　　可师兄却好像从来没注意到这一点。

　　我们不收弟子，不参与争斗，只是整日下棋，喝酒，吃梅子。
　　一边下棋，一边回忆。
　　慢慢地打发时间。

　　“师弟啊，你知道我们额上的印是谁给的么？”
　　“谁？当然是师父了。”
　　“不……不对。”
　　“不对？”
　　“给我们印的，是强者。”
　　“那不是一样的么？”
　　“在我眼中，是不一样的哦……”
　　我明白，他所要追随的，是强者。
　　然而，当强者不再强大时，他会怎样呢？
　　这不是我应该担心的问题，反正常昊师兄总会有他自己的打算。
　　只要他的打算不会使他受伤，我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笑，就可以了。
　　即使那笑容本不是对我，也不是对任何人。

　　“在发什么呆啊，师弟？”
　　“师兄，我想，不管再过多少年，我也不会比你更强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没有回答。
　　并不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而是，我不想开口。

　　因为我只要能追随你，就足够了。

　　真是不上进的答案。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