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重行行》凡文

3、第 3 章

　　几天几夜的征途，大将军司马肃远远地望见了莫宁，那片稀有的绿色，神奇的绿色，在这边塞上，昭示它独一无二的存在感。
　　远山高云散落在荒原上稀疏的翠绿，令人眼界一开，精神为之一振。数万人的行军队伍在高高的坡上行进，在下一个陡坡处荡开一尾，形成了一个长长的“之”字。
　　“莫宁”
　　命令士兵拂去石碑上的厚厚灰尘，司马肃看见了两个字，字不大，楷体，似乎有些过于秀气。旁边的将士们听说已经到了莫宁边界，都做欢呼声，连司马肃身边的军事张涛都露出了一丝欣喜。这张涛平素是不笑的，然而这次皇上突然下令急行军三千里，日夜不停的赶路让张涛那张本来就昔黄的老脸更加昔黄，面色从以前的严厉变的更加没有表情。可是看到，“莫宁”这两个字之后，那张被风化的老脸终于勉强得挤出一丝笑意。
　　司马肃回头望望那刚才走过的道路，望望身下的一帮士兵，望着他们筋疲力尽的笑脸突然一声高喝，“儿郎们，莫宁已到！”
　　“莫宁已到！”
　　莫宁已到！
　　然而接下来的道路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好走。莫宁之路因年久不休已被土石风化，现如今非常难走，通常需要两个士兵互相搀扶着，因为稍一不留意，脚下的石块就会因重力的踩压变成碎粒，有由于塞北特有的气候，这些石块在形成之时就是由圆圆的石粒构成，所以这些圆圆的石粒就是天然的“滑梯”。
　　司马肃微微的有了些汗意，他紧紧拽着他的坐骑寂云，突然司马肃脚底一滑，险些向后栽去，可是肩上一个力量生生的拖住了他，是寂云。
　　“这，畜生还真有灵性。”瞧见了这一突发事件的步兵张三说道。
　　“嘘，你小声点，这要是让将军听了去还不得军法处置你。”李四。
　　“怎么，不就是畜生。还有个什么云的名字，那些大人物的马不都起个‘云’ “风’的名字吗。可是还是给人骑的畜生。”王五。
　　“寂云，女人的名字，牲口还起了一个女人的名字。”毛刘。
　　“听说，那是将军的相好，直到死都没能入将军府。”缪奇。
　　“听说，将军的马就是那个女人送的。”张三
　　“那个女人真可怜。”不知道谁来了一句。
　　“妈的，在可怜耶没爷可怜，爷在这卖命，皇帝在那吃喝。”李四。
　　“你从军为什么？”不知道是谁问的，一时间大伙都没话了。

　　司马肃来到莫宁城下就看到高高挂起的黑色旗帜，城墙上来回巡逻的士兵，以及紧闭的城门。
　　“来者何人？”守城高声询问。
　　“司马肃。”
　　“通关碟令！”
　　司马肃使个眼色给张涛，张涛从衣服里取出一方银色令牌和一方金色碟版挥向守城。那守城恐怕是年过六旬，老有目疾。“看不真切，看不真切，带我禀报我家大人。汝等再次等待。”
　　不一会儿城头上多了一个人，那人一眼就将司马肃认出，“恩公，恩公！圣上早言要派援兵前来，没想到时恩公您！”又对守城喝到“还不打开城门，迎接恩公！”守城这才吩咐下去打开城门。司马肃与张涛对望一眼，而后奋力一呼，“进城！”于是，数万大军洋洋洒洒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