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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爬呀爬呀爬座山2 ...

  •   孙小淼背着包,安安静静地在单御身后走,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落下来细细碎碎的撒在单御的脸上,单御微微眯着眼,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在并不平整的台阶上。孙小淼戴着帽子,遮住了眼前略显高烈的阳光,阴影打在她恬静的脸上。

      孙小淼歪着头看单御,另一只手紧紧握着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孙小淼小心翼翼地发问:“你渴不渴?”

      “前面就到歇脚的亭子了。”到时候再喝也不迟。

      “哦。”孙小淼心知肚明的点点头,然后继续不言不语的前进。

      已是秋季,聒噪的蝉声已经消失,山路上只有零星的人群从他们身边匆匆而过,偶尔也能看到参天古树边有人倚树小憩,但总归还是宁静的。

      孙小淼的视线落在单御身上,不自觉地微微抿起嘴,眼神专注。孙小淼静静的想,她和单御这样……多久了呢?

      孙小淼和单御从小到大都是邻居,当年少的玩伴大都因为学业、搬家等各种原因失去联络的时候,唯独孙小淼和单御像是有一条无形的线缠绕着似的,同一学校、同一班级,没有因为岁月悄声无息的流走而变成彼此记忆的倒影,反而始终一如既往的出现在对方的生活里,并举足轻重。

      现在都已经是十八九岁的年龄,提及小时候被单御欺负的记忆反而没有太多的气愤在里面,只是觉得有些好笑,把此欣然当作是童真童趣。

      小时候每逢放学都要结伴而行,别的男孩子淘气,都成堆的扎在胡同里玩弹珠,或者拉着一大帮人跑到空地上踢足球,总之没有一个是按点回家的。唯独单御不,出了校门,他自己一个人背着小书包不紧不慢的走,等着孙小淼拦着值日生迅速记好两份工工整整的作业,然后满头大汗的跑到自己面前,喘着粗气说不好意思又来晚了,之后忐忑的看着单御原谅似的点了点头,再安静的和他并肩而行。日复一日的如此。

      那时道路还不算宽,自行车居多,不必担心横冲直撞的车辆,不必家长每日殷勤的接送,只是刚刚上学的小不点也可以和同院的小朋友一起边说边笑着走回家。

      孙小淼记得单御的妈妈是一个很优雅的女人,在那个经济还未腾飞的年代里脸上总是带着盈盈的笑意,虽然只是个工薪家庭,但也显得端庄大方,偶尔在路边看见单御的妈妈,她总会给他们一人一个酸酸甜甜的糖葫芦。

      扎着羊角辫穿着花裙子的孙小淼那时还很喜欢吃冰糖葫芦,每次都狼吞虎咽的吃下去,意犹未尽的舔着嘴角。单御都会皱着眉看她,然后把吃到一半的糖葫芦递给她,还说着我吃不了了你吃吧之类骗孙小淼的谎话,孙小淼每次都很开心的拿过来然后啊呜一口咬下去,细细的木棒上遗留着单御手指间的温暖。

      单御的妈妈和孙小淼的妈妈也是好朋友,有时候看见单御有事没事就跑到自己家,每次都会钻进孙小淼的房间(实则为了抄作业等一系列欺压孙小淼的行为)就会感叹道:瞧瞧,这俩孩子多么般配啊。

      有一次孙小淼无意听到,小小的她不明白般配是什么意思,于是就跑过去问单御:“单单,般配是什么意思?”

      单御歪着头想了想,之后面无表情的告诉孙小淼:“就是说今后我们要结婚。”

      孙小淼那时还不懂「石化」这个词,但是她就是石化了。之后忧伤了很久一段时间,每天看到爸爸为妈妈洗衣服、做饭、捶肩捶背就觉得很悲哀——她知道如果自己结了婚,那么角色一定会倒过来,自己会忙前忙后的伺候单御,就像现在那样。

      也许单御也觉得「般配」、「结婚」这些个词新奇,一旦孙小淼想要违背他,就会搬出“我们今后是要结婚的”这条理由压住她,导致孙小淼挣扎许久最终认命,从此不再抗争。

      但毕竟都是小孩子,新奇一阵也就过去了,孙小淼早就忘记了般配这个词曾经带给她的阴影,也早就忘记了单御一本正经的那句话。

      不过孙小淼一直记得有一年暑假单御家里买了一辆自行车,单御就到孙小淼家叫她出来,载着她跑到河边,清凉的风扑面而来,孙小淼在后座一边因为害怕掉下去而紧紧抱着单御,一边快乐的肆意大喊,风带着声音传到单御的耳朵里,令单御也好心情的扬起嘴角。

      孙小淼兴奋地问单御:“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出来玩?”

      单御说:“等你考上和我一样的高中。”

      于是孙小淼就听话的埋头苦读,从班里的二十几名一跃跃到前十名,顺顺利利的考入重点高中。单御也没有食言,知道成绩的第二天就带她去河边玩了一圈。斜阳西下,孙小淼站在桥边,脸上浅浅的带着笑,她的发丝细软,在余晖的映照下像是镀了一层金色。单御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装作漫不经心的丢出一句话:“如果你能考上和我一样的大学,我骑着车子带你逛遍城市里所有的美景。”

      孙小淼眉眼弯弯:“一言为定!”

      但那辆车不幸的在他们高三的时候报废了,城市里高楼大厦也早已拔地而起,一时间寂寥的车道上早已呈现车水马龙的模样。孙小淼一直遗憾着,但好歹单御也带着她去郊区骑着借来的车子玩了一通,孙小淼也显得很满足了。

      刺眼的阳光打扰了沉浸在回忆里的孙小淼,孙小淼抬起头,有些不真切,但是一切分明又摆在眼前,清晰而又具体。

      “到了。”单御停下脚步,转过身,意外的看见孙小淼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弯着嘴角冲他笑。他不明所以看着孙小淼,然后带着些无奈的笑意摸了摸她的头。

      “休息吧。”单御说。

      “恩。”孙小淼递给单御矿泉水,坐在冰冰凉凉的石墩上看着周围的风景,很是闲适。

      “喜欢这里?”单御边转开瓶盖边问。

      “恩,大自然的景物都很美。”孙小淼抬头望望不算高的天空,金灿灿的阳光异常高烈。

      单御恩了一声,也不再言语,二人就静静地在小小的亭子里歇息,正如多年前小小的单御和孙小淼一样,连时间都在不知不觉之中变得柔软。

      而当孙小淼被单御拖着好不容易气喘吁吁的爬到山顶的时候,祈蓓蓓和乔希远正在PSP联机中。

      乔希远正因为输掉而忿忿不平:“魔女你给我等着,哼!”

      祈蓓蓓笑得如春风般和煦:“来呀乔希远,你来追我呀~”

      乔希远放下手里的PSP,张牙舞爪的扑向祈蓓蓓。

      但他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有些惊奇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二人:“你们居然上来了?”

      祈蓓蓓斜睨了一眼单御,转头朝孙小淼说道:“小淼我要吃糖!我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吃……”乔希远也紧跟着起哄:“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孙小淼一边应着一边手忙脚乱的翻背包,单御在一旁似乎闲得无聊,轻轻地拧着空了的塑料瓶,传出吱呀吱呀的噪声,紧接着他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乔希远,你的包呢?”

      祈蓓蓓没有再远距离的呼唤孙小淼,而是住了口跑去孙小淼那边翻包,不时小心翼翼的瞟上几眼,唉声叹气:“乔希远啊乔希远,你这跟做了一辈子雷锋却在死前按了全球核武器发射按钮有什么区别……”

      乔希远扭扭捏捏:“我知道你懂我的哦是的其实我只是做了一件好事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红领巾……”

      单御拿出来相机照风景,侧目道:“哟,那你何不继续红领巾下去?”

      乔希远咬着手绢,眨眼睛挤出几滴眼泪:“噢单御其实我只迷失在了红领巾的道路上而忘记了自己[*1]……”

      祈蓓蓓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干脆利落的一脚踹到乔希远的小腿上,冷眼旁观乔希远大惊小怪的呼痛,吐字清晰:“少拿我们家卡卡西看基友[*2]的说词来扭曲你的恶劣行为。”

      ……

      正是正午,乔希远拿着小扇子一脸谄媚:“皇上~要不要用膳?奴婢扇的风可够凉快?”

      单御懒洋洋的站起身,拍拍乔希远的肩膀:“用膳。”

      祈蓓蓓抱着不知所措的孙小淼呜呜呜的哭泣:“喜儿[*3]啊~~我的喜儿~~~”

      孙小淼安慰的拍了拍她:“没事没事,我们用膳去。”

      祈蓓蓓泪眼朦胧的望了孙小淼一眼,低头哭得更凶了:“是我害了你啊~~我的喜儿~~~”

      ……

      单御环顾了一下三人,挑了挑眉:“果然万恶的旧社会影视作品对我国青少年的身心健康成长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扭曲影响啊……”

      注解*:

      *1:此说法的原话是:“我在人生的道理上迷失了”卡卡西的迟到系列最经典的话之一(迟到完全每次都是去看带土[他基友])

      *2:本意指gay之间的关系,从搅基、搞基发展而来,即互为基友,在网络上现往往将基友一词引申为感情很好的两个人或几个人(全为男)之间的互称,调侃意味颇重。

      *3:喜儿是《白毛女》的主人公。美丽天真,勤劳纯洁,跟父(祈蓓蓓?)艰难度日,父惨死后,受到黄世仁(单御家?)家残酷虐待,激起仇恨、反抗怒火,逃进深山,以惊人毅力苦熬岁月,等待报仇一天。虽已满头白发,终于迎来“太阳底下把冤伸”的一天。

      【乔希远对此注解内牛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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