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轻(完结求砖)》幽夜暗香

7、皇宫选秀

　　坐在相府的软轿中，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真不是个怡人的日子呢。
　　“小姐，该下轿了。”
　　揉揉惺忪的眼，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睡着了，今天对于很多人都是十分重要的日子吧，于我，似乎只是……呃……游戏，自己，只想做个局外人而已。
　　我在嫣然的搀扶之下下了轿，早有内侍过来带路，我和三个女孩被分到了一个院子——“馨兰阁”。其余三人，分别是抚远将军的千金杨丽蓉，莫家长女莫愁，还有当朝首富的女儿南宫锦。我心中暗笑，宫里的人还真是聪明的紧啊，得罪不起的都放在一个院里，免得顾此失彼啊。只是这日子恐怕不会过的那么轻松了。
　　杨丽蓉是一个外表十分亮丽的女子，一身艳红色的宫装衬得人比花娇，只是那鲜艳的红色刺痛了我的眼，草原之上的一幕幕潮水般涌上心头，心，又开始抽痛。
　　莫愁，莫家的女子，五官并没有特别出彩之处，但全身散发着一种高贵柔和的气质，高贵和柔和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在她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结合，这样的女子，生来就是让人仰望的。莫家是天朝的名门望族之一，虽然家中无人在朝廷任职，但从天朝开国以来，一直为历代国君提供人力物力支持，与皇室渊源颇深，先皇的贵妃莫玉即当今皇上的生母也出自莫家。
　　南宫锦，商业世家南宫家的千金，典型的江南女子，温婉娇弱，惹人怜爱，至于表里是否相符，就有待进一步的接触了。
　　按照常理推断，皇后应该就出自我们四人当中，我知道自己不会成为皇后，皇帝正要打压叶家，怎么会在这种微妙的时候拱我上位，可惜，我知道，别人不知道，所以我依然是别人心目中的热门人选。
　　凡此种种，足以解释为什么馨兰阁的内侍宫女态度如此谦卑了。也因为我们都出身名门，免去了被人“验身”的苦恼，只是看了看守宫砂之后，就轻松通过了。

　　我们被告知在馨兰阁休息一夜，明日金殿面圣。
　　夜凉如水，我独自站在馨兰阁后院的小花园中，正值隆冬时节，无花可赏，刺骨的寒风迎面而来，吹起了我的万千思绪。
　　“叶妹妹，怎的一个人在这里吹冷风？”
　　回头，看见了那个令我印象深刻的女人——莫愁。
　　“听闻叶家妹妹刚满十六岁，我虚长一岁，就托大喊声妹妹，还望妹妹不要嫌弃才是。”
　　收起思绪，嘴角挂上了虚伪的微笑，“姐姐莫要折煞妹妹了，有您这样的好姐姐是妹妹的福气。”
　　“妹妹快回房吧，免得着凉。”
　　“有劳姐姐记挂，我这就回去了。”看着那个女人清亮的眼，莫名地有些心慌，听闻她曾经做过静柔公主的伴读，先皇曾经夸赞她“巾帼不让须眉”，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女人的确有些斤两。我还是要处处防备，毕竟这是深宫，就是些微的情绪外露也可能被人捕捉到蛛丝马迹，使自己陷身于危险之中。

　　今天是金殿面圣的日子，我依旧穿着昨天那套粉红色的宫装，那三人都已经换了装束。莫愁一袭紫袍尽显尊贵，杨丽蓉仍旧着艳红色，只不过较之昨日，今日的衣裙更加精致耀眼，南宫锦身着宝蓝色锦袍，领口袖口都镶着精致的白色绒毛，平添了几分妩媚。
　　与其他院子的秀女会合之后，我们在内侍的带领下列队走向金殿。突然想起了中学时做课间操的情景，不由轻笑，众人的目光都向我看来，急忙敛了笑容，规矩起来。

　　进了金殿，远远看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这个就应该是皇帝了，不过距离太远了，看不清脸。这时内侍宣到：“宣秀女莫愁、叶可莹、杨丽蓉、南宫锦上前觐见！”
　　我四人走上前去，站成一排，齐声道：“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呵，好冷的声音。
　　起身，低眉敛目，静候下文。
　　“抬起头来！”
　　不抬头还好，一看见龙椅上的人，不禁大惊，居然是我在天香楼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那张熟悉的万年冰霜脸真是让人想认不出都难啊！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希望他不记得我才好，应该没事吧，谁知道他一个皇帝没事会去逛妓院啊，还是，他另有目的？希望不要像是我想的那样。
　　万年冰霜脸上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扫视，就这一眼，也足以让我冷得打颤了。
　　选秀就在我的战战兢兢中结束了，结果不出我所料，莫愁登上了后位，杨丽蓉为慧妃，南宫锦为淑妃，我为贵妃，其余秀女品階不等，落选者若出身官家可回家另嫁，出身民间则为宫女。
　　莫愁住在了皇后专属的风仪宫，我则住在了忘忧宫，离皇后的寝宫很近，是凑巧还是刻意的安排？

　　选秀结束之后就是立后大典，我们这些“妾室”也就是顺便嫁过去的，不过也好，这样子才不会引人注目。
　　我入宫只带了嫣然一人，既然进了宫，就必须在这吃人的地方活下去，那么第一件事就是——培植心腹。
　　我暗中授意叶相在本次落选的秀女中挑选了两个身家清白的，买通内侍分到了我的宫里，是两个十分清秀脱俗的姑娘，我为她们重新起了名字，分别唤作清风、皓月。内侍之中有一个也是叶府安排入宫的眼线，叫明德，进宫已经十年了，方便我了解宫中的情况。攘外必先安内，这是宫廷的基本法则。现在的我只有一个目的，保护自己，保护母亲。

　　做了半月的贵妃，日子还是很自在的，和嫣然清风皓月一起玩耍，听明德讲讲宫中的利害关系，皇帝也没有来看过我。听说皇帝连续半个月摆架皇后的寝宫，帝后琴瑟和鸣，朝野上下甚感欣慰。要是一直能够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可是，我忘了还有一句成语叫作——乐极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