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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虚弱的时间 ...

  •   【再次友情提示下--2~21章修了个文,深沉远目】

      第二天,易袖走出房门。

      “哇,袖子姐你鬼上身啊?”来叫她起床做早饭的毕笑被吓了一跳。

      “没什么,噩梦而已。”易袖虚弱的说。

      “真的没问题么?要不我帮你做早饭好了。”毕笑说,“我堂堂巴黎回来的高材生,区区早饭是难不倒我的。”

      “这样啊,那就麻烦你了……”易袖想了想,接受了他的好意。

      半个小时之后,易袖开始深刻的反省,她怎么会相信毕笑的话!

      一声爆炸声在厨房响起。

      然后,一股黑烟从厨房的窗口滚滚而出,狼烟般直指天际。

      正在睡懒觉的清明,正在思考计划的陆锐,正在想念陆锐的小草,以及正在赶稿的狐仙大人和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小刀一起抬起头来……出什么事了?难道是恐怖分子的袭击?

      恐怖分子没有,两个黑人还差不多。

      易袖和毕笑被熏的像黑人,一边咳嗽一边狼狈的从厨房里冲了出来。

      “你到底做了什么!”易袖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毕笑,“只是煎个蛋而已,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可怕的爆炸!”

      “为什么会这样……”毕笑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打击,喃喃自语道,“打蛋的时间,搅拌的频率,放作料的时机,一切堪称完美,为什么会这样呢……”

      “……你们在干什么?拆房子么?”穿着睡衣的清明蹬蹬蹬从楼上冲了下来,一把拽住毕笑的领子,恶狠狠的说,“说!是谁派你来的!居然想趁着本大爷睡觉的时候下毒手么!”

      “……只是区区一个荷包蛋而已啊!”毕笑嘴角抽搐,“你什么时候脆弱到能被一个荷包蛋杀死了!”

      “是谁把荷包蛋做成了凶器啊……”

      美好的清晨又在清明和毕笑的争吵中过去了。

      以至于陆锐等人下来后,发现今天的早饭简陋的可怜。

      “…………这是什么?”陆锐面无表情的用叉子叉起盘子里的可疑物体,这包裹在一堆香蕉泥中的到底是什么?好奇心杀死猫,陆锐缓缓的抬起手,将那团诡异物体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厨房被某个白痴炸掉了。”清明面不改色的对他说,“这是本大爷的倾情大奉送……大蒜拌香蕉。”

      “……王牌哥!王牌哥你怎么了!”小草惊叫起来。

      陆锐已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约莫到了晚饭时间,他才醒过来,睁开眼,他看到的是小草泪眼涟涟的脸。

      “……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味道。”陆锐随手挥开小草,看向易袖。

      有着类似吸血鬼体质的他,大蒜这种东西简直就是他的死穴,仅仅只是闻到而已,就让他变得无比虚弱。

      “……”易袖犹豫了一下,这种说法未免显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太亲密了。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她和陆锐的事情一直是个秘密,永远尘封下去才好。

      再说,以前他不是一直都反感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他们的关系的么?

      “……”陆锐看出了她的犹豫,略略的,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萦绕在他心里。

      曾几何时,她曾那么的在乎他。

      他不开心,她就学小丑逗他开心。他开心,她就安静的看着他笑。他生病了,她会衣不解带的
      服侍在旁边。他病好了,睁开眼看到的永远是她哭泣的脸。

      他曾经说过一次,他不喜欢大蒜。

      从那之后,即使是在外面吃饭,碰上有大蒜的菜,她也会细心的,一点一点的帮他挑出来吃掉,既不落他的面子,又能让他吃饭。

      可是现在呢?

      现在的你,还是那个想要大声告诉全世界,我们已经在一起了的那个女孩么?

      借着小草的搀扶,陆锐从沙发上坐起来,略略垂下的发遮掩了双眼,他看起来很虚弱。

      “王牌哥,要不我先扶你回房间休息,等吃饭了我再叫你?”小草在旁边温言询问,虽然这些天他对她相当的冷淡,让她心里很有怨气,可是看到此刻的他,那股怨气早就不知道吹到哪个大洲去了。

      “不,让我坐一会吧……”陆锐缓缓勾起唇角,露出有些森冷的微笑,“只不过光是坐着挺无聊的,要不要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

      “好啊好啊!”小草第一个表示赞同,实际上无论陆锐说什么,她都会喜欢听的,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她就觉得很开心了。

      “……我去帮毕笑打扫厨房吧。”易袖看了一眼清明。

      清明朝她点点头:“那本大爷跟你一起去……大爷一定要监督好那个白痴,很怀疑他会把厨房再炸掉一次。”

      “我有一个女朋友。”陆锐看向他们的背影,淡淡的说,“曾经的。”

      易袖的脚步为之一顿。

      “……那是个非常非常堕落的女孩。”陆锐微微一笑,睁开眼,手指交叉在唇前,目光将易袖锁在瞳中,用一种低沉好听的,诉说秘密般的语调,说,“每天都在打游戏,每天都在电脑前哭哭笑笑,甚至把廉价的感情挥霍在游戏里的人身上……为了把她从那种堕落的人生中救出来,我……假装喜欢上了她。”

      易袖缓缓转过身,看着他。

      那种手足无措的惊慌表情,那种已经结疤的伤口被重新撕裂开的表情……

      陆锐很喜欢。

      开始吧,这场残酷的游戏。

      用我的语言开启。

      “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就是一种不对等的关系,我觉得很奇怪的是,她居然能够毫无廉耻的把结婚这种话挂在嘴边。”陆锐微笑着说,用一种天真的语气,“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呢?所谓的结婚,可是一柄杆秤啊,样貌,才华,出生,人脉……男女双方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当做砝码放上去,相互匹配的才能成为夫妻,她觉得她能凭借的是什么呢?”

      是啊,她凭什么呢?

      易袖看着他,被他的语言,勾起了过往的回忆。

      她曾经一度过着死宅的日子,说她堕落,她找不到反驳的词语。

      她还不漂亮,大学的时候也从来不关心打扮,两件衣服洗了换,换了洗,可以度过一年四季。

      她也不聪明,补考过好几次,抱着四六级的书,独自一人坐在教室里,傻傻的看着。

      她的家世也不怎么样,父亲是个中学老师,母亲只是个普通家庭妇女,两个人一直在闹别扭,从她十四岁开始就分居两地,把她寄养在外婆那里。

      这样看起来,她几乎是一无所有。

      仅剩的,就是对他的爱而已。

      易袖并不喜欢什么纸醉金迷。

      只想老了以后,和爱人互数对方头上的白头发而已。

      所以她学会做饭,学会洗衣服,学会说笑话,学会在每一个深夜里对他发一条短信,对他说,晚安……只是为了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已,只是想要成为他的一个习惯而已。

      可是……无论她做的多好,他都能找到借口讥讽她。

      讥讽她的样子不好看。
      讥讽她的考试又不及格。
      讥讽她堕落的无可救药。

      可是……

      可是……陆,当你讥讽她的模样,讥讽她的成绩,讥讽她的愚不可及时,你有没有想过,她是不是因为连夜帮你搜集论文资料而精神萎靡,她是不是因为连日打工给你买礼物而病倒在床上,想要挣扎着睁开眼睛,却奄奄一息。

      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我救了她一次,可不能救她一辈子,一个女孩子如果既不漂亮也不聪明,那她至少得勤奋吧,得有一技之长吧。”陆锐说着说着,皱起了眉头,“可是她真的很蠢,无论我教她什么,她都学的很慢,白白浪费了我的时间……这种一无是处,只有年轻这一个优点的女孩子,我为什么要对她有所留恋。分手,对她对我都好,也是唯一的结局。”

      一无是处么……

      易袖想起了那些下午。

      她坐在他对面,想要问,这几天你去哪了?我生病那天你怎么不来看我?晚上给你发短信,你为什么从来不回?

      “你刚刚有在听么?”穿着白衬衫的陆锐歪着头,不满的用钢笔点了点试卷,“这道题,错的比刚刚还离谱。”

      “对不起啊。”易袖抱歉的看着他,吐吐舌头。

      “……算了算了。”陆锐像被她气的没脾气了似的,叹了口气,重新取出一张草稿纸,“我再教你一次吧。”

      “好的!”扎着绿色头花的易袖笑了起来,脸蛋沐浴在橘黄色的夕阳中。

      这一次她没有走神,很顺利的把那道题解了出来。

      陆锐在题目上打了个勾,然后笑着伸出手,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下。

      “好孩子。”他笑,笑容干净好看。

      看着他的笑容,易袖在心里叹了口气……

      还是不要问了吧,如果他想说的话,一定会告诉我的。

      易袖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她对自己说,我要做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相信他的好女人。

      是的,她相信他,由始至终的相信他……甚至下定决心要一辈子相信下去。

      可是他的回报是什么?

      永远无法忘记,两年前,七月七日,雨。

      那一天,易袖的父母正式离婚。

      父亲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身奔赴美国。而母亲只给她发了条短信,告诉她,她每个月都会给她一千块抚养费,除此之外,两人之间不必有其他联系了。

      同一时间,邻居来短信,告诉她,外婆去世。

      倾盆大雨砸在易袖的脸上身上,她握着手机,呆呆的立在雨里。

      她早就知道爸爸妈妈会离婚的,可是……她依然指望着自己的存在能够成为维系他们关系的最后一条线,祈祷着有一天,他们会因为这条线回过头来,看到彼此。

      她也早知道外婆的年纪大了,可是……她依然祈求着。岁月啊,外婆她是个美人,你别伤害她……神啊,外婆是个好人,你别带走她……

      但是,事实证明。

      神,果然是不爱她的。

      无论她怎么用心祈祷,她的声音……依然穿透不了这层厚厚乌云,到达神的耳边……

      易袖擦了一把脸,缓缓低下头,一边朝学校大门跑,一边掏出手机安响那个号码。

      “求求你了,接电话吧……”她在大雨中奔跑,一身泥泞,眼睛就像受伤了一样,不停的流着泪,无论如何也止不下来。

      陆锐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她电话了。

      易袖一直没有问他原因。

      因为她还在相信着,哪怕他越来越疏远她,总是毫不留情的抛下她,讥讽她……可是她依旧相信着,相信着那一天的吻,是因为他的爱。

      嘟嘟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现在无法接通……”
      嘟嘟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现在无法接通……”
      嘟嘟嘟……

      一直没人接听,她就一直按着那个号码。

      嘟嘟声一直陪伴着她,直到她跑到陆锐租的那栋公寓楼下。

      大雨磅礴中她无处可逃。
      眼前,是一顶漂亮的蓝色小伞。

      陆锐站在伞下,而同在那顶伞下的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他们在接吻。

      啪的一声,易袖的手机从指间滑落,砸起一片水花。
      陆锐睁开眼睛,别过头来,缓缓对她微笑。

      一直以来觉得如同光,如同神的笑容,一直以来让她无比迷恋的笑容,为何此刻,让她心如寒冬。

      “有事么?”他用一种温和而客气的语调对她说。
      “……”易袖张了张嘴,很久很久才能用一种干涩的声音说话,“……我爸妈离婚了。”
      “哦,是么?”陆锐依然笑着,“真可怜。”

      “……外婆……也过世了。”易袖远远的看着他,眼泪不停的流着。
      “哦,是么?”陆锐看着她,叹息一声,摇摇头。

      “她是谁啊?”他身边的女孩子撅着嘴问。
      “一个朋友而已。”陆锐冷静的说。

      他看着易袖,目光是高高在上的,带着一丝怜悯的。
      “易袖。”他说,“其实你不必跟我撒这样的谎。”
      “……恩?”易袖楞了楞,用一种迷茫的眼神看着他。

      “你一直是个很堕落的女孩子,过去我一直很想帮你,但是……”他顿了顿,用一种自信满满,自以为洞彻人心的语气对她说,“你的可怜,根本是咎由自取。”
      易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站在雨中,默默的看着他表演。

      “就拿这次的事来说吧。”陆锐怜悯的看着易袖,“你想要博取我的同情么?可以,我可以可怜你,照顾你,但是那是基于朋友的情分……你不用肖想太多,也不用把自己整的这么惨,更不用诅咒你父母和外婆。”

      说完,他冷艳高贵的凝视了易袖一会。

      身边的女孩子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朝她点点头,搂着对方的肩膀,让她靠近自己,不至于被雨打湿。

      两人从易袖身边擦肩而过。

      “……我没有说谎。”易袖背对着他,说。
      陆锐的脚步顿了顿,然后继续走下去。
      “我也……没想过让你可怜。”易袖流着泪,一边说,一边和陆锐背道而驰。

      大雨茫茫让前路看起来一片模糊,仿佛下一脚就要踩下悬崖,万劫不复。

      可是易袖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想离他远一点,更远一点,再远一点……

      虚弱的仿佛一具行尸走肉的易袖,心里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永远永远的,消失在他面前。

      “你觉得呢?”熟悉的声音响起,让易袖从回忆中惊醒。
      她抬起头,双手抱紧自己,看着那个男人,看着陆锐对她微笑。

      “离开我的这些日子里,你是否还和过去一样?”他的笑容笼罩着一片阴影,让她战栗,让她恐惧,“你是不是还在时不时的撒谎骗人,博取男人的同情,靠着别人的怜悯活着呢?”

  • 作者有话要说:  - -邪笑,陆锐哥越来越邪魅娟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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