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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他进学堂的时候,还是有一些忐忑的,跟阿娘去帮工的时候听说过这样的新式学堂,都说同乡塾大大的不同,夫子们都是留洋回来,会说洋文,除了念书,还要学格物致知的学问,自己不晓得读得来读不来。
      后来就渐渐安心,学堂里伙伴都还和睦,即便是城里的少爷,也并没有欺辱他这个乡下小子。尤其的,他顶喜欢格致学问,竟比诗文还有趣。
      城里的少爷同他熟识,渐渐地会一起谈天,间或问他:可要念大学?可要留洋?
      再熟一些,便会问:去同所学校可好?
      他想着那前景,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
      然而终究没有如愿。
      国事那样败坏,他以为自己没有办法进大学了,却没有想到投笔从戎的是那少爷。
      他对他说:我要从军去了,你这样会念书,便一直念下去吧,天下总会平定,那时候,你这样会念书的人更有用处。
      这话他记住了。
      于是接着读书,跟着师长同窗在兵荒马乱的世道里四处辗转,坚持念书。
      有时会想,听闻那些行伍出没的地方,山水更加荒芜贫瘠,不晓得少爷出身的人受不受得来,也许当初该自己去从军的。
      然而既然答应了要念书,总归要念出个名堂来。
      然后便是几十年过去了,虽然中间也有乱乱糟糟,但天下果然平定了。
      他们在会场里遇到,鬓发俱已斑白。
      他投笔从戎时的理想算是实现,他也不差,领了一群人在念书。
      少时言语,便算是成真了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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