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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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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郎。”柳暮雨望向来人当即怔住,怎会在此遇见他。他已消失三年之久,今日又为何撞见,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
“暮雨,终于让我找到你了。”秦牧飞一时激动拉起柳暮雨的手握在手中,“我一直远调在外,昨日才奉旨入京暂调。”
柳暮雨的手被秦牧飞包裹,心中竟多了几分别扭,不动声色将手抽出。细细将他打量一番,见他是比三年前多了些沉稳和风发意气。
秦牧飞以为是自己唐突,令柳暮雨在人群羞涩,并未多想依旧说着,“我到京城头件事就是去摘星阁找你,可妈妈说你前些天才被人买了去,我以为此生都不会相见,没想到今日却在街上与你重遇。暮雨,当初誓言牧飞一直铭记于心,你告诉我是哪户人家买了你,我前去再将你赎出,从此以后天涯海角与你相伴。”秦牧飞说得极为郑重。
柳暮雨这下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求助般的看向沈萧绸,却见后者也在沉思着。自沈萧绸看见秦牧飞时,就知事情麻烦了,便在心中责怪自己好好的带柳暮雨出来干嘛。这要是把夏若辰的媳妇弄没了,真不知道夏若辰能做出些什么,好歹她也知道了人家的真实身份。
三人各自纠结,沈萧绸想找些话先把秦牧飞搪塞过去,正欲开口就见碧枝匆匆跑了过来,附在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随之沈萧绸的面色便有些凝结,略显担忧的望向柳暮雨,更让柳暮雨的心跟着不安起来。
“是不是若出了什么事情?”急切的声音竟显慌乱。
“杞星送她回了别院,半途遇袭受了点伤。”
单单受伤二字就让柳暮雨心尖微颤,稳住心神匆忙转身离去。沈萧绸和秦牧飞歉意道别,便追上柳暮雨,带她上了白杞星一早准备的马车。马车内柳暮雨竟觉得手脚有些微麻,不觉苦笑,原来早就爱上了,还爱得那么深。
马车回到星辰别院才刚停稳,柳暮雨迫不及待的就下了车,赶忙向卧房跑去,进门就瞧见夏若辰安静的躺在床上。没来由的心慌,怕床上的人会这么一睡不起。白杞星看见她便知趣的离开,只留下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床边。
床上的人似乎睡得很沉,如那次一样睡颜温柔宁静。泪水就这么无预警的流下,握住那人的手来稳住不安的心神。这人不一直是霸道的样子吗?不是每次都不能吃亏,总得从她那讨回来吗?从是一派清傲,眼中揉不进沙子的吗?怎么就这般躺着不动了呢?
“你哭了?这眼泪是为我流的吗?”夏若辰醒来,抬手帮她拭去滑落的泪水,“不是该恨我吗?不是该讨厌我吗?”
夏若辰本就没受什么伤,只是连日操劳身体虚弱,她知道白杞星这么做是为她好。可是南下的这些日子她也想通很多,有些事情强求不来。就像她从小渴望母爱,努力让自己变成母亲想要的样子,最后,那些所谓的爱,还不是因为她有能力替她扫除障碍。
“你在说什么?别想太多,好好休息,我会一直陪着你。”
第一次有这种被呵护的感觉,夏若辰心中泛起甜蜜,这样便足够了。我知道你是在意我的就够了,我自认自己是个不会放手的人,却在遇见你后打破了所有原则。暮雨,你幸福就好,“紫离,送柳姑娘离开。”无预警的开口,一句话说得不忍,不舍,却也毫不留情。
“我哪也不去,若你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留在你身边吗,现在又为何要我离开?”
“暮雨,有人在等着你,去吧。”
柳暮雨看夏若辰决绝的表情,心里窝火面上冷笑。行,你让我走,我就走,我倒是想看看你都给我安排了什么。然后,我们回来再算。不再多看一眼,毅然转身离开。
目送着柳暮雨离开,夏若辰抬手摸摸脸颊,原来早已泪流满面。抽噎了一声,赶忙用被子盖住自己,如此丢人的样子还是不要被人看见得好。
“你这就叫活该,明知道柳暮雨心里放不下你,还撵人家会情郎,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到时候老婆跑了,别来找我哭。”白杞星说得幸灾乐祸。
“你放心,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声音。
柳暮雨再见到秦牧飞的时候,已经不是初见般的无措了,她落落大方的坐下,和秦牧飞聊起了这三年来的事情。
“当年幸蒙公主赏识将我调离京城磨练三年,如今又委以重任派我南下上任州府,管理一方子民。”
“公主?”
“就是当朝星辰长公主,夏若辰。”秦牧飞顿了顿,疑惑的看向柳暮雨,“送你前来的紫离便是她的随侍,我还在想你是如何认识得她。”
柳暮雨从这句话里听出些头绪,星辰长公主,星辰别院。陈若,若辰。还有紫离以及秦牧飞会在此出现。好你个夏若辰骗了她这么久,别想就这么算了。
“牧飞,我知你情深意重,只是这三年也早已物是人非。”柳暮雨心中觉得,有些话终该说清楚些,“我已被人买去,也非清白之身。你可以将我看做是水性杨花的女子,我不会否认。”
“暮雨,这又是何苦,你大可以告诉我是何人将你买去,不管多困难,我也会将你赎出。”
“牧飞,谢谢你的好意,是我自己不想离开。”柳暮雨起身微微一笑,“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祝你此番上任一路顺风。保重。”说完便离去了,这段所谓的情终是有了了结,现在是该回去的时候。
柳暮雨回到别院便径直朝卧房走去,还未走近就看见屋顶上那抹熟悉的身影,勾起嘴角缓缓走了过去。
“长公主真是好雅兴啊!居然在这屋顶上赏月饮酒。”抬头看着屋顶上的人,却不知该如何上去。
夏若辰含住一口酒险些呛到,这声长公主可带足了嘲讽啊。她之所以在这屋顶之上,是因为这里可以一眼瞧见门口的情况,酒是为柳暮雨不回而准备的。当看见柳暮雨回来时又被摄了心魂,呆坐着直至她走近,才慌乱得抓过酒壶掩饰。
“你回来了。”
“这不是长公主特意安排的吗?让我去见秦牧飞把话说开,不就是为了剔除您心中的那根刺吗?!”
夏若辰干咳几声掩饰尴尬,居然被识破了,还真是丢人。柳暮雨外出回来,像是变了个人一般,整个气场都不一样了。
“早些时候长公主才忧劳成疾,这要是再染上风寒可就是罪过了。”说完朝着房内走去,这身子没养好真真不能再病着了,生气归生气担心还是要担心的。
夏若辰讪讪看着柳暮雨进屋,跟着纵身跃下踏进屋内,看柳暮雨冷着脸站在那里,本想拿出些公主威仪,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房内一时静谧,烛光摇曳映红了脸颊,双眸凝望久久不在言语。
“秦牧飞没要带你走?”
“秦郎怎敌得过长公主心机,三年前调离三年后调回,可都是安排好的呀。”
“你这是在怪我生生阻了你的好姻缘?”明知自己理亏在先,却还是会因为那样的话而不高兴。
“你……”这人就不能说些好话哄哄她吗?尽要说这些过头的话激她才痛快吗?
柳暮雨原有的气势瞬间泄尽,变回了那娇柔软弱的模样,双目含泪的看着夏若辰,一时哽咽无语。
夏若辰瞧见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心跟着揪了起来忙上前搂住,“暮雨怪我是应该的,怪只怪初见我就爱上了你。”
柳暮雨伏在夏若辰的怀中,听着这生硬的话语,心中已觉甜蜜,“若。”声音闷闷的传出,“我也爱你。”
一句话瞬间点起夏若辰隐藏的火苗,打横抱起柳暮雨,朝床上走去。纱帐曼舞银月掩面,夏若辰带着几分急切掠夺着身下人的芳甜。烛火暧昧暖暖,袅袅青烟环绕满室,娇喘嘤咛,婉转悦耳之声不绝溢出。
柳暮雨趁着脑中还留几丝清明,推开些身上人的距离忙开口问道,“那年的诗文大会,我出的句子你接的是什么?”
夏若辰眼眸漆黑的盯着柳暮雨,缓缓开口道,“清冷佳人瘦,暮雨方知秋。”
柳暮雨咯咯笑了起来,“就知那日你也在。”随即又附到夏若辰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便见夏若辰原本红胀的脸颊,几欲滴出血来,看样子已是忍耐到了极限。
“清冷佳人醉,暮雨永恋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