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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爱与憎 ...


  •   苍耳的眼神稍稍变换,露出惊讶和怀疑之色,旋即又恢复镇静,起身走至门边身形顿了顿背对着
      她道:“我去叫郎中来看看”,只听门帘颤动,人已出了院子。

      王叔听了少主吩咐急忙把毫州城最好的医馆的大夫请进门,千叮咛万嘱咐要查出胎儿存在的时
      间,是男是女以及何时出生等等详尽信息,老郎中也是做了一辈子医者都没受过这么多金子,心
      底想这户人家也是有头有脸的,知道这看诊的事不好办心底有些紧张,紧跟管家身后低头匆匆入
      了院子,见那位夫人坐在里间,中间隔着一方垂帘,他放下药箱接过女侍递上来的毛巾擦擦额上
      汗珠,又净了手,方才打开药箱取出红线示意一旁女侍给夫人绑在手腕处,他执线的一端,眼睛
      微闭,细细感受线头传来的微弱的脉搏。

      那主人摸样的男子静静立在一旁,管家站在他身后看着郎中。

      约摸过了一刻时间,苍耳已经有些不耐烦皱紧眉,终于沉声道:“到底如何”

      老郎中不敢下定论,反反复复观察那位夫人的脉象,眼睛望向帘内隐隐见那挫绰约身姿,面上有
      疑问,又不敢明讲,起身回那男主人,“这位夫人确是喜脉,胎儿已是一月有余,却有些奇
      怪。。。”

      苍耳冷声道:“哪里奇怪?”

      “这。。。其实也没什么,不过脉跳强烈,与一般胎儿不甚一样,在下不敢胡乱下定论,只恭喜
      老爷了,夫人有喜,是男是女也无法看出,在下事忙先告辞。”老郎中感觉这宅子里气氛诡异,
      只想早早脱身求个平安,胡乱收拾药箱往门外走,已有人抢先一步挡住他的去路,王叔面色阴
      沉,“郎中话未说完就想走,太急了,岂有这样给人看病的。”

      郎中倏忽跪下,匍匐在地颤声道:“在下不敢,只求爷饶小的一条命,这事我是万万不会说出去
      的,求您了!”

      “你到底说什么奇怪,从实说来便饶你。”

      郎中跪在地上发抖,半响才说:“小的觉得这夫人肚里的孩子并似正常人类。。。”

      “什么?”

      “以前我也诊过一位妇人,那妇人是人类,却怀了个妖胎。。。我恐这位夫人腹里的孩子非同一
      般。所以。。。”他愈发颤抖起来,老泪横流,“求大人饶了小的,这事我也只是猜测,定不会
      说出去,打死我也不敢说出去,求您了!”

      管家阴厉地眼勾住他的心神似地,一双长得出奇的手指已然掐住老郎中脖颈,硬生生将他从地上
      提起吊在半空,老郎中手上药箱顿时“哐当”掉落在地,哑声拼命喊叫却一个字都叫不出,爆出
      的双眼死死瞪着眼前的人,痛苦之色渐渐弥漫整张苍老的脸,青筋爆出,满脸恐怖之色。

      王叔冷笑着看他渐渐断气,深深吸了一口气,有魂魄从郎中嘴里如烟般跑出进了王叔的腹内,他
      将尸体毫不留情扔在地上,拿手帕仔细擦手,一旁的女侍对这种事也是见怪不怪,瞟了一眼地上
      双目瞪圆的死人乖乖出去唤人进来收拾残局,瞿泪已经从内室走出,站在苍耳身侧。

      “现在你信了么?”

      “他是我的孩子又怎样,我可不记得有这么个孩子,以后苍家也不会出现,马上把他打掉。”他
      缓缓下令。

      瞿泪身子顿了顿,嘴角露出惨笑,果真如此么?

      本就不该再信他,本来就不应该来,瞿泪想这是最后一次来找他,是因为还存在一丝侥幸,侥幸
      地以为他会念及旧情留下这个孩子,就算他为了那个女人杀了她父亲灭了她全族又怎样,孩子没
      有错,她可以为了孩子暂时忍下这些仇恨,只求让孩子一世平安,长久安康长大。瞿泪想孩子
      不能没有父亲。

      终归是瞿泪自己对苍耳还留着一些不死心。

      可、他为何会这般绝情?

      瞿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扶住了身后的花案,抬头冷冷盯着他道:“我不想拿孩子留你,因为我恨
      你;但是孩子没有错,我来这里是想求你善待他好好抚育他,我不知你如此无情无义,倒是我来
      错了,原来你这个爹从来没想过要接受自己的孩子,呵呵,我不会再来找你了,我也不会告诉他
      他原来有这样一个父亲,只当他父亲早死了,我会让他和我一样一直地恨你,直到哪天我们亲手
      杀了你。”

      苍耳看着她,嘴角溢出一丝冷笑,那是刻骨铭心的嘲讽和蔑视。

      她步伐不稳地出了门去,王叔急忙唤人去跟着,苍耳对所有人下令说那孩子已经死了,苍家从来
      不存在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若有谁敢多嘴,家法处置。
      他又唤来王叔,道:“明日的生意,不必去了。”

      王叔“诺“了一声,也不叫人去寻瞿泪,收拾好残局就出去,只留苍耳一人在房内,他拿起桌上一本书在窗下随意翻开,几乎是入夜他手中的书页却一下都没翻动,玄衣男子很久很久才从神思中缓过来转头看见窗外月色下美丽的合欢树。

      王叔命人备了饭食放在花厅,隔半个时辰就热一下,见少主好几个时辰都没出屋饭食也已热了好
      几道,便又命人重新做,之前备下的全部倒掉,一群女侍忙得不可开交唯恐不能让少主及时吃上
      美味可口的晚饭,至夜深苍家别院也是人影憧憧灯火通明,一派繁忙景象。

      大家似乎都知道少主心情不是很好,也没人敢去请他出来吃饭,王叔在门口徘徊很久,终是敲响
      了门。

      苍耳着宽松灰色长衫打开房门走出来,月色下照得他身形似乎有些单薄,王叔老了耳朵不好使,
      却还是听见他说了一句“我饿了,吃饭吧”便从王叔身边走过去,王叔连忙点头笑了笑示意一旁
      的小厮前去提灯引路,他自己年迈的双脚急急跟上前面那人步伐。

      苍耳入花厅刚坐下,女侍们便将重新做过的菜肴端上,苍耳拿起筷子准备吃饭,看着满桌子热腾
      腾地饭菜却怔了一下,想起在卡密那几日龙音曾经亲自下厨给他做过饭的,虽然不怎么可口却又
      有些让人怀念。

      他锐利的眼睛扫过桌上的菜肴,要伸过去,又停住,犹豫一下还是放下银箸,端起酒杯小口喝起
      酒来。

      天上忽然耀起一瞬白光,响雷“轰隆隆”滚过。

      花厅里只剩下王叔和喝酒的男子,二人皆是抬头看了看天边那阵响雷。

      王叔道:“真要变天了。”

      苍耳眯着眼道:“各州仓库卫兵都部署好了,卫兵不够可调用中部驻守军,中原鼠族虎族皆听将
      令,也可搬用;令牌我已给你,我要仓库万无一失,不能出现问题,方能保护好苍家的根基;吩
      咐西北武器行加紧制造武器装备,都要用最好原料,该花多少银子就花,不可省。”

      “诺,都已经下令加强防备,人力加倍,可保万无一失。西北武器行也暂停全部生意全力铸造武
      器装备,皆是选用最好原料毫无作假。少主放心,老奴等待上百年早就知道怎么做了,不会辜负
      您的期望,更不会辜负老庄主的寄托,定会祝您登上帝位,统一天下。”

      苍耳笑了笑,天边又亮起白光雷声划破夜空,撕出一个巨大口子,呼啦啦落下血水,顷刻间漫布
      天地。

      “下雨了。。。”他喝着酒无聊地看着外边屋檐下落的雨水,感觉到满城怨气都泄出,酒一杯接
      一杯下肚,面上微醺,王叔立于一旁不说话。

      空气一下就清冷,让人猝不及防。

      这样大的雨,她那里又是怎样天气,想云儿平时太倔强苍耳不知她是不是下大雨还不戴蓑衣就赶
      路,凭她那瘦弱身子怕是会生病的。。。喝酒的男子看这个时辰还没收到暗卫的消息,又想那边
      是不是出事了,正想唤人去探听消息,此时有只白色大鸟扑腾着跌跌撞撞进了花厅落在一株雪色
      芍药花丛里,挣扎着要飞起来无奈翅膀被雨水打湿又浑身抖开那雨水,溅湿了周围的花朵,一双
      乌亮亮的眼睛可怜兮兮盯着主人看,喉间发出“咕咕”声音。

      头顶又响起劈天的雷声惊吓了这只可怜的鸟儿,它傻傻站在芍药花间不动也不叫。

      王叔注意到它腿上绑着的小竹筒,过去抓过它取下了竹筒里的东西将白色鸟放开,那鸟儿知趣地
      飞上窗台,自顾自梳理毛发。

      苍耳看见竹筒里的纸条眼睛一亮,迅速接过纸条打开看,身体肌肉都变得紧张。

      王叔也不知里面写了什么,苍耳揉碎纸条命他拿上自己的佩刀率一干人就要出门去。

      王叔慌乱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总之觉得那是件很大的事才能让这个平日喜怒不表于形的少主这
      般在意,命人给少主披上蓑衣,将那把名唤弯月的宝刀递上又寻来一干近卫随少主出门。

      年迈的老管家站在门里送他,眼中隐约有焦急和担心,毕竟在苍家待了几百年,服侍过老庄主又
      迎接少庄主,他也算是一届功臣。

      如今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助这位年轻的主人登上帝位,他便也就活够了,可以安心寂灭。

      雨愈发大了,轰隆隆雷鸣将这座沉睡的城市惊吓,恍如野兽嘶吼,天边的刺眼亮光耀伤了人眼
      去,一行人连夜灯都没点便在黑夜中骑马急急前行。

      雨水顺着他的长发淌下,一直湿透了里衣,他抿着唇不说话身后大约二十人的武士也都手执刀浑
      身湿透紧跟着主人身侧,连马都出奇地安静奔跑。

      夜如泼墨。

      死寂的街道早已没了灯火,寻常百姓早就闭门睡觉,只有他们是孤独的旅人。

      出了城中心的苍家别院,他们一路疾奔往西去,马上的人心急如焚,打马加鞭一刻都不停缓直奔
      目的地而去。

      雨水冲刷过他们坚毅的面容,这么充沛的水会让皮肤也觉得疼痛,却没人管那么多,身边一排排
      黑影重重过去,苍家派遣在毫州城各条大道上的暗卫纷纷在雨夜的阴影里跪地问安,没人分得清
      那是影子还是人,苍耳目不转睛只看向前丝毫不注意那些有的没的人。

      这场雨来得气势磅礴,黑云压城城欲摧。

      遥遥见城墙前幢幢人影打斗,俱是上下翻飞如惊鸿游龙,巨大的雨水中寒光点点,森厉决然。

      待仔细辨清,那身形娇巧的女子赫然是下午刚离去的百花宫兰花精瞿泪,她手执双刀猎猎砍向身
      前那柄长剑主人,怒不可赦地招招致人死地方后快;而手执碧空长剑女子就是西林霄云,一日旅
      途奔波劳累在雨水冲刷下荡然无存,现在她恼眼前这人很久,从卡密那巴掌开始往后,碰见她就
      觉得不爽快,今日狭路相逢又是瞿泪挑起事端,一下就把她的惹恼,又见瞿泪招招要杀自己,觉
      得眼前这人就是条疯狗般见人就咬不可理喻,便让两个护卫站于一旁主动迎战。

      那两个负责保护霄云的护卫聂离和李元也是负了命令要护霄云周全,结果霄云又下令任何人不准
      帮她出手,这两人就为难了,见百花宫众妖精都围上正和瞿泪打斗的霄云,便出手把那些不成器
      的妖精摆平,又被霄云喝止他们的帮助,见瞿泪落败下风不是霄云对手便也安心下来,在一旁观
      战,以防不时之需。

      苍耳到时,正见瞿泪双打格挡身前碧空长剑,利器在夜晚的雨水中格外森冷,幽幽冒着寒光。

      霄云这剑下去也是打红了眼不余余力要击败她,见被挡住迅速转了剑花刺向那人腹部,瞿泪双刀
      在手一下反夹住那碧空长剑,兵器摩擦的刺耳声叫人心底发憷,电光火石间霄云抬腿连连踢向那
      人膝盖,身形却是掠起手中长剑将将抹向瞿泪白嫩脖颈,瞿泪惊慌之色溢于言表,扑通跪下抬眼看她。

      那个眼神让霄云心内一动,剑势隐隐停滞。

      苍耳在一旁看得心惊,手上只有一柄阔刀,情急下掷出阔刀,“铛!”冷风中那柄腕上有金色苍
      字的阔刀横飞而来,霄云只觉眼神晃了一下,阔刀已然击断空中那人手中长剑,断剑落在一旁的
      泥地里,霄云复看向地上人儿,瞿泪也是看到来人,抬头去瞧她的眼神由乞求变为嘲讽。

      白衣人缓缓下落,怔怔看着手里那柄断剑,又转头望向地上另一截长剑,心底在滴血。

      师傅把师娘用过的剑给她,世上只有这一把;除了这把剑和那颗仙丹,师傅于她,没有留下任
      何,有的只是回忆,和无边的痛苦。

      苍耳那一击,堪堪打破了她的梦。

      她一直都住在自己的梦里,梦里所有人都活着,不曾死去。现在剑居然断了,苍耳见她嘴角冷
      笑,站在不远处偏头望着自己,就像几天前那样无助而且孤独,那时和现在的她都只是一个小女
      孩,不过现在的这个女孩眼里带着戏谑和拷问,看得他心惊。

      苍耳下马欲上前,身后二十人都下马待命。

      头顶几声天雷闪过,如狮吼虎啸,震得远方黛青色的山体颤动。

      天边隐隐有亮光。

      苍耳看了一眼地上的瞿泪,复转头看着霄云,右手微微抬起伸向霄云。

      被雨水淋透的白衣人冷冷笑了一下,倏忽抓过瞿泪亮出一把短剑正对着她的胸口,瞿泪嘲讽地看
      见那把未开光的短剑上有繁复花纹。

      “今天我如果把她杀了,你要阻止么?”

      苍耳伸在半空的手堪堪停住,静静望向她,和她身侧瘦骨嶙峋的瞿泪。

      “姐姐的短剑能杀人么,要不换把利索的剑吧,妹妹我身上有。”瞿泪讽刺地说道。

      “闭嘴,要杀你易如反掌,无需你来教训我!”霄云依旧盯着苍耳,不理身边的人。

      “呵呵,我知姐姐和苍哥哥情投意合,本不想参和你们的事,不过有些前尘往事没解决,所以回
      来看看他,姐姐真要我死,不必逼苍哥哥,我自己去就是了。”

      “小姐,莫要这样说,是他们欠你的,您可千万不能死啊!”一旁百花宫众教徒都匍匐在地劝
      到,身上皆受重伤,眼里竟全都恳求看向那位瘦得出乎寻常的小姐,“苍少主,看在孩子的份上
      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奴婢此生此世对您感激不尽,做牛做马都愿服侍您!”

      “苍少主,念及旧情,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虽我们也有过错,却总归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孩
      子、孩子也没错的啊,求求您了~~”

      霄云疑惑看向那些将死之人,脑中思考一下,看向身侧的瞿泪,正对上她笑意满满的眼神,霄云
      抓她的手力道忽然大了好几分,“啊!”瞿泪惨叫,霄云凑到近前问:“你有他的孩子?”

      “咳咳…姐姐不信,自己去问苍哥哥就好,不必来问我这个你不信的人。”

      霄云讽刺地看向不远处身格挺拔的男子,那袭玄衣淋水不湿,依旧猎猎生风。

      苍耳的眼神有些回避,霄云一看便明,心灰意冷,放开瞿泪,道:“走吧,再回来就不会放过
      你。”

      瞿泪有些不信,看了她良久,眼神莫测,干笑一声,转身望向身后众人,那里有她深爱过的男子
      亦是负她负得彻底的男子,有忠诚的部下;而眼前这个女子,瞿泪忽然想明白了,其实瞿泪不恨
      霄云,她所做的一切关于仇恨的事,都是为了心中那个人而嫁祸的。

      瞿泪从开始的时候真正恨的是苍耳,可是现在她明白,再恨他,他都不会回来了。

      苍耳心中一痛,见瞿泪忽然疾步奔向路边悬崖,心道“不好” 一袭玄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提步飞身上前欲拦住那人去势。

      霄云和百花宫未死教众纷纷觉得惊诧,霄云想这女子倒还是有些兰花的烈性。

      此刻苍耳离瞿泪尚远,根本来不及拦住她,霄云又想为何苍耳今日要救瞿泪,转瞬又明白过来,
      心内苍凉,看着将将要到崖边女子提气也是追出去欲揽回她已悬在半空的身子,疾奔地苍耳不禁
      低呼,众人纷纷屏气吞声。

      瞿泪是铁心要死的,不想与这凡尘再有牵扯,只愿腹中胎儿别怨她这个娘才是,未见天日便夭折
      娘胎,瞿泪想到这些心里绝望而难过,回头见那追出悬崖的女子,表情也是惊诧,为何自己这般
      对她、她还要救自己?

      霄云搂住她的腰身,浑身湿透了与她贴合,瞿泪惊叫要推开她,霄云力道很大死死搂着不放,低
      声道:“你有他的孩子。”二人急速向下落去,那些百花宫的女子尖叫哭泣爬到崖边都要追下
      去,被苍耳的护卫一一拦住。

      苍耳见情况不妙,单手扔出一张白纸,坐上那白纸幻化出的白色巨鸟,只听它长鸣一声俯身冲出
      悬崖。

      玄衣男子衣摆猎猎急急寻她们的身影,见周围古木荒草叠影重重,阴风猎猎,眉头皱紧。这高崖
      怕是几万年前就形成,不知葬了多少妖魔才有如此大妖气,他心中只盼那二人无事才好。

      霄云感觉耳边的冷风刮骨地疼,死死抱住瞿泪;瞿泪恍惚间觉得有液体流出眼睛,逆风被吹散,
      也是反手抱住身边的女子,周身冷得不行。

      二人急速下坠,眼前俱是往事的浮光掠影,霄云以为,这样死去也很好,渐渐闭上眼睛……

      忽然身子一轻,他们似乎落在柔软的东西上面,霄云睁不开眼,苍耳见她还是死死抱住瞿泪,皱
      皱眉将霄云揽过来,瞿泪虚弱地躺在大鸟背上看他们俩,笑了笑也睡去。

      瞿泪在梦里也看见往事轮番浮现,都是她没有安全感抓不到的东西,她终于明白一个道理,或许恨一个人,也是爱那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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