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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遇克劳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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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温在消失。我几乎丧失了意识。
突然,一阵马蹄声急速敲击着地面,回声穿越湿润的泥土直击我的心中。出人意外,在我身边,戛然而止!
“小姐,不舒服吗?”是低沉的男声,像躲贝壳里的叹息。
我用力翻过半个身子,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其他的,都忘记了,或者当时压根就没看清。只记得他的眼神,暧昧如秋叶,深邃似冬湖。那感觉,好像你一个人在冬天的雪地里迷路了,发现前方有一个小木屋,当你走进你却发现小木屋却没有一扇窗子。
我闭上眼,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坠入无边的黑暗。
是蓝色,蓝色的镶了金边的厚重的窗帷。还有,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炉火。身下是松软无比的床。我仍在美梦中吗?
“你醒了。”
我的血液全部涌上了大脑,充满了恐惧。
床柱子下的帷帐的阴影下,站着一个人。
“睡得怎么样?”
我眯起眼睛,却仍看不清他的样子,只好磕磕巴巴地说:“挺……挺好的,谢谢您,我刚才是晕倒在路边了。”
他走出阴影,拨开蓝色的窗帘。阳光泼洒进来,打在他的脸上,像一尊光洁的雕像,英俊迷人。
“我是克劳斯。”
他的嘴唇几乎没动。
“您究竟是?”我想问得更仔细。
“我是克劳斯。”他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您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
“一个贵族。救你的原因,因为你临死的样子太美了。”
我还想问得更多,可他突然消失了。
我感到肩膀非常疲惫,支撑着,来到窗前。雨停了,彩虹徘徊在窗外,五彩斑斓。彩虹之下……我倒抽一口冷气。
我发现我在一座古堡里,古堡之下是万丈深渊。唯一的一座吊桥,却也锈迹斑斑,看样子是多年都没有放下来了。
我先顾不了这么多,看到地毯上摆放有新鲜的羊奶和可口的点心,我乐呵呵地全部一扫而光。衣橱里面的衣服有许多灰尘,样式已经过时了,但质地却相当精致。我拉开衣橱旁边的抽屉,里面的东西让我炫目——全是不知名的珠宝,金饰,钻石,甚至还有一尊金灿灿的皇冠。
他一定是个相当富有的人,妻子死了一段时间。我当时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样的。
傍晚悄然而至。城堡外的灯火都亮起来了,如同我内心生出的恐慌,越来越明亮。
我开始担心,但却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小姐,主人让你和他一起用餐。”门突然被推开了,是一个小麦色皮肤的美丽女佣。
“我,我不舒服,我不去。”我一想到他,就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她好像根本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径自走进我的房间,打开衣橱,温柔地放下我蓬乱的头发,拿起象牙梳子开始替我梳妆。
“真美啊。”镜子中的我俨然变成了一个贵夫人。
“该走了。”她温热的手握着我冰冷的手,穿过挂满兽首的走廊,踏过松软的波斯地毯,一直走到那最璀璨的灯火中去。
灯火的尽头,是那尊英俊而没有表情的雕像。
“你好,雕像先生.”我走到他面前,想活跃一下气氛。
“你好,流浪的女孩。”他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我叫……”我急忙介绍。
他举起食指,轻轻放在我的唇边,说:“你的名字叫凯瑟琳,十五岁,未婚先孕,被家族驱逐到英格兰。有什么问题吗?”
菜肴很精致,但却都是冷的。我吐吐舌头。
“很抱歉,厨艺不太好。”他轻松地说:“厨房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我紧张地绞着手指,说:“没关系,有吃的就很不错了。”
晚饭的过程中我们一直在聊小事,聊我的遭遇。他听得很认真,虽然我知道他只是装着在听。
很明显,一个贵族怎么可能会关心一个卑微的流浪的女子过去的遭遇?他只是在尽绅士的礼仪,而脑海里浮现的是所有男人都会浮想的事儿罢了。
用餐完毕,他礼貌地送我到走廊,我忐忑地穿过恐怖的兽首长廊,被一排排死了的眼睛盯着。在房间里,把外面冗繁的外套脱了,换了镶有蕾丝花边的玫瑰色内衣,把暖手筒捏在手指间。
十点,十一点……十二点过了,可是,他还是没有来。
我把被子铺开,在床上躺下,合眼而眠。
我已经好久没有睡在这么舒适的床上了,但却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失眠了。
他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自从怀孕后抛弃,我早已经不相信任何男人,我可以轻易读懂他们眼中的欲望。当他们的嘴唇一开一合,喃喃自语那些温柔的情话,内心里的邪恶念头在已经开始翻腾。
“看透了,也好呢。”我自言自语地说,然后疲惫地睡着了。
早晨,我是被一只小麻雀啄醒的。阳光灿烂。
我穿着拖鞋,迷迷糊糊地下床。
壁炉里的火仍在跳跃!我走进一看,里面的木材是新扔进的。
有人来过我的房间,趁我正在睡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