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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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一片红色，即使现在是大白天，但是却被染上了红色。
好不容易撤走了所有白线，冲出森林却发现村子那边现在是一片火海。
一个巨大的黑影嘶吼着肆意破坏小镇，人们的惨叫声不止。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村子，大概因为有了强大魔力的原因，本来以我最快速度要用5分钟的路程现在似乎只用了几十秒。
刚到村口，就看到立拉少年和艾特拉少女，他们手牵着手倒在村门口，地上一大片血迹。
我立刻冲上去看他们两个还有没有气，我觉得自己的举动有点多余，都这样了怎么可能还能活着。
我轻轻放下艾特拉少女的尸体，刚站起来就看到冲向我这边的面包大婶。
诶？
我有点不明所以的被大婶扑到了，她按着我对我说：“小，莫，快，快逃。戴，戴利欧拉……”
我眼睁睁地看着大婶紧按着我的手松开，闭上眼睛倒下。
面包大婶压在我身上，我睁大双眼看着面包大婶满是皱纹的脸，这两年的记忆像潮水一般向我涌来。
“莫，莫大卡拉？”
“不对不对，大婶我是莫达卡利斯。”
“啊，名字太长了吧真不好记。”
“那是因为你老了！”
“诶，真的老了吗？”
从此大婶像是在证明自己还没老那样，不像面包大叔那样叫我小莫，偏要叫我莫达卡利斯。
“啊，莫达卡利斯今天要不要来我家吃饭？今天加餐哦。”
“里斯！和小孩抢什么菜！”
“莫达卡利斯，不要管那死老头，多吃一点才能长大。”
……
泪水悄悄滑过脸颊，我伸出手胡乱擦了擦脸，把面包大婶搬到一旁和立拉少年、艾特拉少女放在一起，我冲进村子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冲进村子才发现，村子已经被夷为平地。
平常一看到我就追着我让我把欠他的水费给还了的澡堂阿姨、我路过就会和我打哈哈的伪警察哥哥、曾经被我揍过一顿最后对我俯首称小弟的少年们……原本那么生龙活虎的他们全都毫无生机地倒在地上。
不知不觉间我发现我泪流满面了。
我哭着走在小村里，突然发现我那过于长的裤子的裤脚被抓住了，我带着一线生机惊喜地低下头，发现那是面包大婶家隔壁超顽皮的小鬼，我蹲下问他，“没事吧，还活着吗你一定没事吧？！”
他脸上的浓稠的血和眼泪混在一起，“妈，爸，大家……”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那些被石头压在底下的人，我记得，那对夫妻是我们村子最恩爱的二人组，还有那群小孩，他们很崇拜我，天天跟着我要采访我。
我抱起小鬼，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我现在马上带你去安全的地方，你撑着点。”
小鬼艰难地对我摇了摇头，“姐……姐。”
这时我才看到他的腹部上开了个大洞。
看着小鬼空洞的双眼，一脸不甘的样子，我并没有绝望得对天大吼，而是赤手空拳冲向戴利欧拉。我不知道我那根筋搭错线，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踢飞，重重地撞在一块石板上，吐了口血。
触手老大绝对是在骗人。
说什么因为魔力太强大所以死不了。卧槽！我可是一下就被踢飞还吐了口血哟。
按理来说我应该是昏了过去才对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因为魔力的问题还是太过伤心了，我没有昏过去。
我躺在地上望着天空看着戴利欧拉缓慢离去，这个时候竟然有夕阳，一片红色的天空十分应景。
刚获得力量不久的我，从天堂掉落到地狱底层，不知道爬不爬得上去。
眼泪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流干了，我觉得浑身疼痛，又感到很疲倦，可是睡不着。想拿头去撞石板把自己撞晕，可惜貌似浑身散架了我动不了。
我的周围躺着一群和我相处了两年，我很熟悉的尸体。
我感到很悲伤很惆怅。
我体会到了酷拉全族被灭的愤懑心情，下次要通知穿去猎人的姐妹给酷拉报报仇。
就这样一直躺着，躺了不知道多久，过去了不知道多少个昼夜，我听到了人类的声音。
“喂！这里还有个活着的！”
准备睡着的……应该说准备死掉的我，被救了下来。
我躺在担架上被医务人员抬着，使劲睁着眼睛不让自己睡下，我担心一睡就醒不来了。
意外地，我看到了随医务人员一起来的格雷等人。
看来戴利欧拉还没有被冰冻，看到活生生对我嘘寒问暖的乌鲁还是鲁乌，我有点失落。
看着他们关切的神情，我对他们笑了笑。然后闭目养神。
我闭上了眼睛，但是还是没能睡着。
我为自己刚刚那一闪而过的想法感到羞耻，原来我一直在等着乌鲁还是鲁乌牺牲自己冰冻戴利欧拉么？
这样的我不就和那些卑鄙小人一个样了？！
似乎是同情我，格雷一路上对我十分照顾，大概是可怜我有和他一样的遭遇吧。
这一路上我弄清楚了，格雷的师傅叫乌鲁，师兄叫利昂。
他们都很照顾我，比路上照顾我的医生对我还要好。
我再次为自己之前那种想法感到羞愧。
大概是看我面红耳赤，乌鲁关系地凑到我耳旁问我，“是想去上厕所吗？”
我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经历过这种事，如果我还想当初一样公主病很严重那我真该被人道毁灭。
还没到救助基地，凭借着这具身体超强的恢复力，我已经精神满满十分健康。
乌鲁他们看我好了决定下车继续修行。他们这次会去村子也是因为想帮忙，因为格雷个人和乌鲁具有无限同情心的关系，他们坐上了赶来这个村子的救助车。
恰好碰上我，乌鲁大概是怕我和格雷一样内心会有阴暗，所以才陪我一路观察我的情况。我有猜想过如果我内心有阴暗，她是不是会想把我收做她的徒弟为我驱除心中的黑暗。
大概是看我一路上表现十分正常，再加上我恢复力惊人，他们于是放心下车了。
在乌鲁他们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们一行人包括那些沿途救助的遇难人民，搭了个篷子以供睡觉所用。
我坐在乌鲁身旁烤火，她似乎十分不喜欢火焰，站起身就想走，我拉住她，小声道：“我们聊一会儿可以吗？”
乌鲁看着我点了点头。
周围格雷和利昂在打闹，其他一些遇难人民三三两两的堆成一堆烤火聊天或是想念亲人。
冰冷的天气空旷的地方，柴火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乌鲁，你会不会愿意牺牲自己去冰冻戴利欧拉？”
乌鲁对于我的提问表现出十分惊讶，然后摸着我的头笑了笑，“嘛，如果有这个需要的话我是会的。”
我把头缩在臂膀里，“其实在这场灾难中，我没有失去任何和我有血缘关系地亲人。”
乌鲁沉默。
“事实上我在这里没有任何亲人。但是大家都对我很好，他们都像我的亲人那样，虽然有时候会被他们追着打，不给我房间睡，但是打完我以后他们会给我擦药，苦口婆心的告诉我做人的道理，叫我不要偷东西。虽然我和老鼠睡在巷口，但是我一直以来都没有被老鼠吵醒过。我知道他们半夜偷偷爬起来给我赶老鼠和蟑螂。”
我哽咽着继续道：“他们以为我是离家出走的小姐，想要我尽快回去。所以一直以来没有人收留我……但是大家真的对我很好。”
突然被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乌鲁的身体并不如我想象那般冰冷，她抱着我抚摸着我的头，“哟西，这么多天以来都没看你掉过一滴眼泪真是担心死我了。”
……这什么逻辑。
接下来她告诉我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能做的不是止步不前，而是要勇往直前，那些胜似亲人的淳朴村民们会在天上看着我。
这些安慰人的话很常见，事实上你叫我说我也能说出一大窜类似的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乌鲁的话我感到安心，心情也好了很多。
这果然是圣母光环在作祟么……
我躺在乌鲁的腿上，闭上眼睛和她说：“乌鲁，我不想你死。你死了我会伤心，格雷会伤心，利昂还会因此长歪。”
乌鲁无奈地弹了弹我的额头，“利昂听了你这话会哭笑不得的。”
我吃痛地捂着额头睁开眼睛强调，“我说的是真话！”
“所以乌鲁你不要死。”
乌鲁叹了口气，“我也不是什么伟大的人，不会牺牲自己拯救世界。”
“但是如果哪天我的弟子们有危险，我就算牺牲自己也要让他们脱离危险。”
乌鲁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坚定，身上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第二天乌鲁他们要离开了，格雷问我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走。
我看着对我善意微笑的三个人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想看到乌鲁的死亡。
听到乌鲁昨天说的话后，我明白了乌鲁的死是必然的。就算没有戴利欧拉，有一天她也会为了格雷和利昂而死。
只希望我在很久以后听到了乌鲁的死讯心里不会那么难受。
格雷走到我面前一脸早熟的拍了拍我的肩，“振作起来啊！”
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才该振作起来呢暴露狂！”说完往他屁股狠狠地踹了一脚。
乌鲁又羞又怒，“格雷！你怎么又把衣服给脱了！”
“啊——！”
利昂笑着跑到我面前，“嘛，你看起来好像也已经振作了的样子。昨天哭了一场感觉好很多了吧。”
说完笑嘻嘻地走了。
原来我好不容易哭了一场被那么多人看到了。
因为利昂跑得太快所以我失去了踹他一脚的机会，只好堆了个雪球朝利昂砸去。
格雷和利昂刚想反攻就被乌鲁制止了，乌鲁按着他们两个的头朝我笑了笑。
医护人员开始催了，于是我坐上了救助车，把头伸出去对着乌鲁大喊：“可以的话我还是不希望你死！”
乌鲁、格雷和利昂朝我用力地摇了摇手。
我把头伸在窗外，直到看不到他们三个的时候才安分地坐回位置。
因为只是普通的救助车，无法灌输魔力，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又要一个一个村子的去救助，所以行驶速度之慢是可想而知的。
和乌鲁他们分开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我虽然有心研究一下我持有的魔法，可是又怕一不小心白线就把救助车给裹了起来，于是作罢。万分无聊的我帮助救护人员救助了很多难民，其中大部分是村子被戴利欧拉给毁灭，和我一样独活下来的人。
我和这类人特别有共同话题，特别是唾骂戴利欧拉的时候我们那么多人简直是只长了一张嘴。看看看看，什么叫同仇敌忾啊……
我以为，这样平淡的日子会一直到我们到达救助站的时候。
车子突然抖了抖，然后停了下来。
我安慰了一下躺在我腿上的小朋友，然后走下车。
之间一个一脸凶恶长着浓密胡子的男人扛着把大刀凶神恶煞道，“把你们的储备粮全给老子交出来！”
我刚想走前去就被平常和我关系挺好的护士姐姐推开，“快进去，这些人把东西交给他们，他们就不会对我们做什么的。”
我对护士姐姐笑了笑，拿开护士姐姐抓着我的手，“没事的我有办法。”
原来我有当圣母的资质……
我边走上前边大致估计了一下胡子男的实力，然后我得意的笑了笑。
“喂你！把东西给老子交出来！”
我一脸受宠若惊，“叫的是我么？！”
“废话！老子……”
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以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的飞快速度绕到胡子男的身后把扛着的大刀轻轻一掰，掰成两半。
趁着胡子男惊讶之极，我抬高腿把高我十几厘米的胡子男的头一脚压进雪堆里，然后单脚踩着他的头，“老娘我啊，最讨厌没礼貌的垃圾喊老子了。”
“所以垃圾，你最好，快点把身上有用的东西给老娘交出来哦。”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