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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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影探了进来，寥漪回头，对上了慕茗的眼。
相对无言，最后，还是寥漪先开了口，“有什么事，待会说。”
“火气这么大…”
“慕茗。”寥漪头疼的说道，“朕不想吵你，出去。”
慕茗正色，望向寥漪的眼神有了几分悲伤。
“你三番四次的袒护他，我只是不明白，寥漪，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最起码，我也要知道，我八岁那年发生过什么？”寥漪有些激动，眼圈泛红。
慕茗，你懂吗，这种被硬生生挖掉记忆的感觉。
八岁？慕茗一震，他记得清楚，那年，自己刚好十二，那年的自己随着父亲慕佐随军出征去了，那是自己第一次上战场，前阵杀敌，好不快活。
说起来，他们之所以这么陌生，也要归功于那次出征。
那年他八岁，他会哭在自己的衣袖蹭鼻涕，他说表哥，陪我。
慕茗没有留下来，他一直有一个巾帼梦想，他要去实现，生在一个将世家，不张显男儿本色做什么。
两年后，他回来了，寥漪却中了蛇毒，被送走了。
再见寥漪时，又是一个两年过去了，他已经十二了，瘦弱的样子，据说是刚从幽谷回来，那里有位老仙人，治好了他的蛇毒。
寥漪变了，他可以深切的感受到，他看人的眼光不一样了，看自己时，自己就像照一面镜子。
他对寥漪永远都有一份愧疚，可是寥漪看他的眼光永远只是淡淡的，再没有小时候的情分。这让他越发惭愧。
后来，听宫里的老宫人咬耳根，说寥漪中了蛇毒后，脑袋越来越不清明，干脆，就忘掉了以前的事。
慕茗还记得，曾经听到这话的自己是那么欣喜，百般跟寥漪解释，他们的小时候有多么要好，他是如何粘着自己的，还有一次捉弄了自己，结果自己不知怎么真的生气了，把小寥漪吓的哇哇大哭，抱着自己请求原谅。
那时的慕茗想的是，他之所以对自己冷淡，是因为它不记得了，忘记了。
可寥漪只是笑了笑，浅的几乎看不见，“我记得啊，表哥。”
这下轮到慕茗惨笑了，心里也不再奢求了，君是君，臣是臣，回不去了，是自己天真了。
就像现在，慕茗心里明白，你要的权，我慕家定当倾力助你，可是，寥漪，予轻焉始终是个祸害，这是天下人的评价!
我们努力了这么久，暗影努力了这么久，寥漪，权势之路如荆轲，一步错，步步错，你赌不起。
就像前两天我刚跟你提起的，予轻焉心思之缜密，装疯卖傻，他不能留，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你说，你不会杀了他，好歹，好歹他也是父皇爱过的人。
寥漪，我该怎么说你…
想到这，慕茗怒极反笑，“家父，请你抽空过去一趟。”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隔日早朝上。
寥漪字字珠玑，逼问的李青不敢开口。
“李青，你内掌官吏任免，胡作非为，贿赂公行，这些，你可认罪!”
被五花大绑的李青汗流浃背，这事，他一早就知道了，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关河就慌慌张张跑到自己府上，待他说完缘由，李青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知道大势已去，急急的备了马车，可还没走出院子，就被慕茗带领的一众卫队围了起来。
接着，就有了自己当众被押到朝堂这一出。
寥漪所掌握的罪证，每一条都足以判处自己死刑。
李青身形颤抖，仿佛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当年的自己，那时，先皇寥浅坐在主审殿上钦点状元，朱笔勾勒，圈上了他的名字，李青。
一晃，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还记得那次游园会，他走错了路冲撞了寥浅的御驾，那时的寥浅问他，怎么看寥漪。
他答得完美，他说他誓死捍卫大寥江山，永不叛变皇家。
最后还是寥浅叹叹气，说寥漪这孩子执拗，对谁都防备，你还是跟着轻焉吧。
先皇的意思他不懂，只是有一句话他明白了，他要他效忠予轻焉，他也知他知恩图报，定能按着自己的指示去做。
先皇，我李青，任务完成了。
李青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臣，认罪。”
“给朕打入天牢!”
慕府。
寥漪不喜欢这里，他一进门就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母妃散发出的气息，像是嘲笑他的悲哀。
“舅舅，”寥漪恭恭敬敬的做了个礼。
“漪儿，多久没来了，”慕佐爱怜的瞧着寥漪。“舅舅知道你过一阵更忙，这不，找来看看你。”
寥漪笑慕佐的一语双关。
“一会留下来吃个饭，舅舅让厨子给你做几个好吃的。”
恩，寥漪点头，舅舅慕佐是和父皇一起打马江山的人，寥漪面对他总有苦涩，在他身上，能看到父皇和母妃的双重影子。
“傻小子，想你娘了？”慕佐打趣道。
“母妃？”寥漪干笑两声，“我不像她…”
“像，不过，你更像你父皇。” 慕佐给寥漪敬了杯茶。“你父皇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还执拗。”
寥漪看向慕佐，发现他眼圈泛红，谈及往事，竟闪着晶莹，“你母妃打小就喜欢你父皇，天劫啊，一颗心都扑到他身上了…”
“最后，不得善终，都是姬儿自己选择的，这就是命…”
再回首往事，寥漪觉得这上好的千叶茶也索然无味，声音淡淡，“那个什么璃国太子就那么好。”
慕佐正视寥漪，像要看到他心坎里，就这么突兀的笑出声来，“漪儿…你跟你父皇…还真是像，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舅舅…很担心你。”
“舅舅是说长相？”寥漪端着茶杯的手颤抖了一下，还是，轻易的被予轻焉影响到情绪，就连这个不问朝事的舅舅都看出来了？
“漪儿，路是自己走出来的，跟着心走，舅舅不想…你像你父皇一样，左右得了别人，却左右不了自己。”
寥浅，如果能预知你今后的结局，那么二十年前的我，一定不会干涉你的选择，或许，也就没有今日的漪儿了。
也对，从十年前那个孩童入宫时，瞧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我就已经预料到了今日的结局，你们父子，谁也逃不过。
终究，克情。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