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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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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真相(1)
火速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钟离安甩着半干的头发,穿着标准的道士服,只是大概是因为长发未干,所以未曾戴上头冠缚带,但即便如此,也可称得上是丰神如玉,目若朗星,配上一身蔚蓝如同云天的道袍,当真说得上是风流倜傥,步步生风,真真是好一个翩翩美道人。有诗为证:
身着蔚蓝织云袍,脚踩行云流水靴。
腰束福寿暖玉带,外罩太极绣麟褂。
一身织云卷锦绣,半道福袖绵延长。
身似青云揽松鹤,明若朝光耀青天。
慕容风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见此情景,慕容风微微一愣,纯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前行的步伐也不知不觉的一顿。
跟在身后的宁致远微微刹住步伐,手中的托盘恰恰在距离慕容风5厘米处停住,托盘中汤平水稳,不见一丝一毫溢出。
不过一瞬,慕容风便从失神中惊醒,不着痕迹的继续将门推开,示意宁致远将托盘放下。
宁致远默默上前,将托盘稳稳放上餐桌,托盘边沿与餐桌平齐,整整齐齐仿若天生便是如此,随后又静静退后,站立于墙角。旁人若不注意,必定会将他忽略。
看到早餐上桌,钟离安朝宁致远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便不客气的坐下吃了起来。
“对了,”看着钟离安的吃相,慕容风唇角微勾,随手拿起出门时搁置在一边的高脚杯,随意的开口问道,“上次的案子怎么样了?”
听到这句话,钟离安微微一顿,抬头瞟了慕容风一眼,才开口说话,“案子昨天就已经结了。”一边说,还不忘了回过头继续吃自己的早餐。
不用慕容风继续问,他便主动地将这两天的事情一一叙述。
原来,那天凌晨钟离安仔细的查过尸检报告之后,果然发现了一些之前漏掉的关键细节。到了上班时间,他早早的就到了警局,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柳君,并做了确认。
柳眉的死,看起来似乎极其蹊跷,但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只是不容易想到而已。在尸检报告里,对柳眉血液的分析就提到过,柳眉生前有长期服用安眠药和类镇静剂的习惯。而在柳眉的遗物里,也发现了此类药物。据此可以推测,柳眉由于长期行骗,心里压力过大,心理长期处于不稳定状态,精神上容易出现烦躁,焦虑,或者过度亢奋的情况。
而相对应的,在柳眉的解剖报告上也提到了,在柳眉的胃里发现了未被消化的胶囊残渣,性状与柳眉遗物里的药物外部胶囊一致。
然而,正因为柳眉长期服用这种药物,所以在分析的时候并没有将这一点考虑进去,以至于忽略了凶手可以在药物中投毒的可能。
或者更准确的说,并不是警方疏忽大意,而是惯性思维让警方根本没有将这种手段列入杀人方式的参考项之中。这种投毒方式在小说和电视里可能经常出现,但这并不代表它合理。
原因其实很简单。这种投毒方式固然隐蔽,但是不确定性太大。如果凶手急着杀死柳眉,比如说杀人灭口的话,必然会选择更加直接的方法,而不会选择这种不知道何时才会奏效的杀人方式。
而若是凶手不急着杀死柳眉,那情况可能会复杂得多。毕竟,能让人起杀心的理由很多,但是,要让人对一个人起了杀心,却不急着杀死她,若非是恨到极致想让她多受一点折磨之类的原因,就必然是有让她继续活下去的原因。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选择投毒。
不管怎么看,像这种在胶囊里投毒的方式,都是很不合理的。毕竟,柳眉虽然有长期服用此类药物的习惯,但这种药物也不是什么保健药品,要每天定时定量的服用。一般都是在精神状况出现不稳定的情况下,才会服用。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在柳眉的药物中投毒的话,就算到药品失效,柳眉都没有服药都是有可能的。不论怎么看,这都不是想杀人的态度。
所以,在分析案情时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排除了这种可能。
这种做法也不能说错,毕竟这种分析是很合理而且现实的,而且以前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
但是,凡事总是有例外的。这次的案子就是一个例外。
柳眉的血液里有安眠药的残余成分,说明柳眉死亡之前一段时间有服用过安眠药。考虑到柳眉本来就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这并不奇怪。
而正是这两件看似都合理的事情合起来,却构成了杀人的条件。
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根据钟离安的推断,凶手应该是先想办法将柳眉弄晕,当然,是用不会造成伤痕但会造成惊吓的方式。接着,乘着柳眉昏迷,喂她吃下大剂量但不致死的安眠药,让她陷入睡眠中,然后再将装有毒药的胶囊放入药瓶中,离开现场。
由于柳眉本身的生活习性关系,这种昏睡不至于让人怀疑,所以凶手就有足够的时间安排一切,譬如不在场证明。
安眠药虽然不是常规药物,但却是常用药物,只需根据所喂安眠药的剂量估算出大致的睡醒时间,就可从容安排一切。
因为在昏迷之前受到惊吓,以为自己必然遭遇不幸,所以睡醒后的柳眉必然会有大难余生的感觉,心情如此的大起大落,完全足以让柳眉的精神状况出现不稳定。而一旦察觉自己情绪不稳,正处于大难余生的喜悦中的柳眉,一定会毫无防备的根据自己的习惯取出自己的药物服用。
因为药效强烈的精神类药物限制严格,想要买到不容易,所以柳眉服用的是一种药效温和的药物,所以,在那种精神起伏巨大的情况下,为了快速缓解情况,都会选择一次性吞服大量的药物来达到快速生效的结果。
而根据调查结果,柳眉的确有类似的习惯。而通过对柳眉习惯以及性格的分析,得出,柳眉因为急于平复心绪而大量服用药物的可能性大于90%,基本可以肯定这种推测。在此条件下,在药瓶上表面的那颗装有毒药的胶囊必然会被柳眉吞入腹中。而凶手,也就完成了不在现场却能够杀人这种看似不可能完成的杀人方式。
第二十一章真相(2)
所以,在确定了钟离安推测的可行性以及合理性之后,警方就开始着力排查在柳眉最后一次出门到死亡这一段时间里拜访过柳眉的人。
因为,根据钟离安推测的方法,凶手必须亲自去一趟柳眉所住的酒店房间。
结果这一排查,最后一个见到柳眉的翁少群有了重大嫌疑。
钟离安和警方同时注意到,翁少群这个看似并不重要的人物,却跟这次的两件案子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翁少群是海云雪和海云蕾的大学同学,毕业之后追随海云蕾进了傅氏企业,如今已是傅氏企业的销售经理。此人很有能力和交际手腕,尽管有不少人觊觎,但仍在经理位置上坐得稳稳当当。除此之外,此人也相当有魅力,虽然临近中年,却仍然被不少人追捧。只是据说在海云蕾处屡屡受挫,但仍然痴心不改。
警方以协助办案的名义将翁少群请到警局,但是翁少群一口咬定自己离开时柳眉仍然一切正常。
而警方手里虽然有些证据,但偏偏都是旁证,只能够证明钟离安的推测可能性,却没办法证明投毒的是谁。虽然按照时间顺序最后一个见到柳眉的人最有可疑,但却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他下的手。
一时之间,警方一筹莫展。
明明知道凶手可能就在眼前,却偏偏没有办法证明,更没有理由抓他。这种感觉,就好比百爪挠心,让人郁闷不已,却偏偏没有任何办法。
而最让人郁闷的,却是,若不能找出疑点或是证据,就得把翁少群放回去。好不容易抓住一点线索的众人,哪里能够甘心?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钟离安忽然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
审讯室内,正在各施巧计企图撬开翁少群嘴巴的众警员背对着大门,是以没有发现钟离安进来。而正对着大门百无聊赖的翁少群,却是微微一愣。警局里的管理居然松到这种程度么?不仅穿便服,还能染发?很显然,翁少群下意识的把钟离安当成警局的人了。
钟离安可没有向翁少群解释的意思。走到正在审讯的警员桌边,抬手扣了扣桌子,示意他们停下来。
警员们看是钟离安,皆是不解,但仍然听话的停了下来。
在警局待的时间长的,多半都知道钟离安的身份,哪怕不知道的,也至少知道他经常在局里走动,算是半个自己人。所以,看到钟离安出现在这里,虽然大家都不明所以,但还是给了他面子,看看他要说什么。
钟离安先是朝着正看着他等着解释的警员笑了一下,低声解释说自己有办法撬开翁少群的嘴,让他们等会协助自己。
几个小警员相互间看了一看,随即乖乖点头,都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看他们这么配合,钟离安不禁一笑,瞬间风情万种。众人呆若木鸡,直到钟离安转过身面向翁少群,才回过神来。
“翁少群?”钟离安开口,眼中似有笑意。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确是肯定的。
“是我。”翁少群冷静的开口,神情自若,语气平稳,没有一丝不耐烦。
见此,连钟离安都不禁有些赞赏。在审讯室里被磨了这么久,仍然能保持这么平稳的心态,可见此人不仅有心计,有城府,忍耐力和镇定功夫也是高的惊人。不过,越是这样,才越是不正常。若是人真不是他杀的,他哪里来那么多的耐性在这里和警方磨牙?至少也该有怒意和不耐烦才是。
钟离安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眼中还似有笑意流转,一脸无害样。
见到钟离安进去,在审讯室外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不少跟钟离安比较熟的人见到钟离安这个表情,确是禁不住冷汗直流。通常情况下,钟离安露出这种一脸无害的表情,就代表着他心里其实是在算计人,而被算计的,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虽然对熟人来说,钟离安算计无非就是一些恶作剧而已,但是考虑到钟离安的职业,被算计的人常常会被吓的魂不附体。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钟离安朝前走了几步,“最近案子有了些进展,你大概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