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的爱人》包子苦恋

4、第 4 章

　　[叮咚、叮咚！]门外的铃声持续地响着，在厨房忙得弄早饭的秋宜被门外的噪音摧残，大脑时不时痉挛性疼痛。真的受不了，秋宜只得放下手中的铲子，小跑状冲出厨房直奔噪音源，果断地打开紧闭的铁门，满腔怨气迫切需要发泄。千万不要是什么保险推销员，否则她也不确定会不会情绪失控，一不小心冲动犯下一些不应该发生的罪恶。 “嗨！”突然来访的优子热情地朝一脸不悦的秋宜扬起修长的手臂，笑意满满，任谁也很难对这么美丽的面孔生得起气。俗话说得好开门不打笑脸者，秋宜变脸般抹掉眼神原本的恼火，客气地请优子进了门。 “你请坐吧！”秋宜牵引优子走到客厅，秉承待客之道，邀请好奇地打量她家的优子坐下来。不经意瞟到优子讶异神色一闪而过，顺着她的目光停留在凌乱的沙发，秋宜一脸的红云浮现在自己脸蛋，目光闪烁不定。手忙脚乱地收拾堆放在沙发上的书籍昂和的玩具等杂物，幸好秋宜不是个慢性子的人，沙发几钟后已变得干净整洁。 “你请坐，真是不好意思，家里乱成一团，让你见笑了！”秋宜脸上红云慢慢散去，仰起头对视始终含笑的优子尴尬地笑道。“没什么啦！”优子若无其事地回望秋宜，表示并不在意，举止优雅得似住在童话城堡的公主，一举手一投足，散发出高贵迷人的气质。 她要不是滕家逼迫她做选择的那些人，能交上朋友感觉一定很好。 向来以礼待客的秋宜半掬下腰地往茶壶里增添开水，不慌不忙地轻斟入茶杯递在优子的茶桌前，仰首示意优子进茶。优子慵懒地半靠着柔软的沙发，水汪汪的眼眸轻眨一下，魅惑众生，看得秋宜眼睛眨也不眨，直盯盯地望着魅力四射的优子，果然是亲戚关系，刚刚她突然在优子的脸上看到了逝世许久的轩昂，凌乱地铺在肩上的头发掩盖热辣辣发红的耳朵。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吗？！”被人毫无顾忌地望着却始终面不改色的优子温柔地提醒。 “啊！”前一刻还呆呆醉迷于优子那神似她深爱男人的面孔，下一刹那秋宜下意识地嗅嗅空气中流动的异常气味，骤然不顾形象惊呼冲向散发饭菜烧焦气味的厨房，焦急间步伐踉踉跄跎的，磕碰了不少东西。望着秋宜摸着撞得发疼的膝盖慌张地冲进厨房的背影，优子“嗤”一口往一旁的垃圾筒吐出含在嘴巴里苦涩的茶，眼眉间闪过一抹厌恶神色。看来被流放了几年的轩昂品味也越来越差，连这种货色也啃得那么津津有味，她还真是高估了聪明一世的轩昂。优子微斜睨一眼在厨房手忙脚乱的秋宜，厌恶神色益发清晰，靠着质感粗糙的沙发脸色挂上诡异色泽。 无聊地又坐了几分钟的优子掏出手提包里的微型电脑，然后在屏幕上面画画写写。对外界极其敏锐的优子感觉到在九点钟方向传来一道探询的目光，巧妙收回真实情绪，扬起能融化冬雪的笑容望向楼梯底的一个小男孩。明眼都猜得出会在这间屋出现，跳入她视线的小男孩到底是谁，优子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她向来秉守敌不动而我不动，噙着温近笑容静静凝视同样以好奇目光打量陌生的自己的小轩。 “啊！”下一刻小轩的反应令被称为水仙花自恋狂的优子不得不质疑自己游走于男女老少花丛中的迷人魅力，她所有的密友都说过：她绽放的笑容足以迷倒任何人。 可不远处的小男孩看着看着自己竟无缘无故地开始哭，而且哭得越来越厉害，亳无停止的意识，俊俏的小脸涨红似猪肝色仿佛要窒息。“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吓着你了？”优子即刻站起来小心翼翼凑近哭得撕心裂肺的小轩，压低嗓门温柔地安抚受惊的小轩。可小轩完全无视降低身份的优子，陷入不能自主的哭泣情绪。 放下饭菜的秋宜一听到小轩哭泣声，急忙跑出来。“妈咪！”泪眼朦胧的小轩一注意到走过来熟悉的身影，仿佛受了极大委屈般哭得益发厉害，一口气扑进秋宜温暖怀抱。“怎么了？”从来没见过自家宝贝哭得如此凄惨，秋宜轻轻拍摸紧揽住自己的小轩，神经也随着小浩抽噎一下接一下的逐渐绷紧，眉头蹙成一团，手部动作依然充满怜惜。 “乖哦，别哭，妈咪疼我家的宝贝啦！”秋宜抬头深望着一旁的知情者，优子无辜地回视秋宜，秋宜也不知为何儿子突然哭得那么令人心痛，只得依靠单薄苍白字眼和简单动作抚顺竖起满身剌的小轩。意想不动这招蛮有效的，窝在秋宜怀里的小轩慢慢呼吸平顺，不再继续那长长无止境的哭泣，甚至可爱地蹭蹭秋宜的胳膊。 “爸爸！”哭完的小轩骇人地爆出一个令秋宜恍神的字眼，然后童稚地指着由始至终都是旁观者的优子。“啊！？”不是很擅长跟小孩子相处的优子难得眉头微微挤成一团，对于小轩无厘头一句话不觉疑惑十分。“小傻瓜，这个怎么会是爸爸呢？这个是爸爸的姑姑。”恍过神来的秋宜忍不住在小轩脑袋上敲了一下，只是不长的一段时间自家小宝贝连自己的爸爸也会认错。“疼！”无故被袭击的小轩摸摸发疼的头泪光闪烁看着向来疼她如命的秋宜，委屈兮兮的样子。“她明明长得和爸爸很像，她不是爸爸是谁啊！？”闻言的秋宜心情顿时似落入万丈深渊，宛若被一把锋利的匕首剖开结痂的伤口，颔闭双眼却掩盖不住埋藏在心底的痛苦。轩昂去世的事情秋宜并没有告诉小轩，她也不想小轩认为自己爸爸是个杀人犯，对他童年成长有任何不良的影响。“妈妈不是跟你说过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要等小轩再长大点，爸爸就回来了。”秋宜疼惜地抱起天真无邪的小轩，语调间充斥无限的溺爱。作为一个母亲，秋宜偶尔也会在夜深人静时，顿生淡淡的无力感，遗憾没办法给小轩完整的童年，只能以这种白色谎言弥补小轩父爱的空白。嗯！小轩是个小孩子，像六月的天变化多端，哭过后马上又笑开脸，懂事地点点头，屋子的阴霾如风般飘散。“妈咪，我饿了，我要吃饭！”哭累的小轩肚子开始咕咕地打鼓，调皮地抱住圆滚滚的肚子，小跑状凑近散发浓浓郁香味的饭桌，艰难地划动短短的手脚爬上了椅子，然后可爱地撑着木制的饭桌扭过头望着秋宜，嗓子又软又甜。“等一下哦。”秋宜分神附和小轩，噙住笑容，转身热情地邀请身旁的优子留餐。优子似乎有点为难的神情，迟迟没作出回应，目光时不时落在秋宜背后的铁门。“如果你有事的话，你先忙吧，关于那件事我会迅速答复你的。”心思心密的秋宜大致了解优子突然访来的缘故，友善地为优子摆脱了尴尬的窘境。虽然她这样做并不是出于什么善心大发，只为了拖延时间，让自己争取到更多的主动权，但或许会令对方放低对自己的警戒心也说不定。 “叮咚叮咚！”门外铃声突然响起，秋宜只好暂时放下一旁的优子，急忙冲向铁门，透过猫眼望清楚门外的来访者，原来是她，轩昂的另一个姑姑。 “是缨子吗？”优子似乎早已预料到来访的人是谁，踩着优雅脚步随之走到门口。 “我还有急事，那我先走了！”优子一见到踏进来的缨子，眼晴顿时盈满笑意，默契地与缨子相视一眼，转而向秋宜挥挥手便踏上一辆专人司机的凯迪拉克。 “一起用餐吧！”秋宜对于缨子的来访没有过多愕然，友善地邀请缨子坐下来共进午餐。 “我的宝贝，你可别烫着哦。”小轩短短的手脚够不着饭桌对面的蕃茄炒蛋，干脆踩着凳子一点一点努力地攀上饭桌，吓得秋宜赶紧把做着危险动作的小轩抱回椅。 “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小轩好吗？”秋宜不放心小轩一个人留在饭桌上，可是厨房里还有她特意熬了两个小时的鸡汤，硬起头皮向沉默的缨子求救。 还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情，缨子半晌才点点头，缄默地盯着左右为难的秋宜。 “那就麻烦你了！”秋宜感激万分地急步走进厨房，回过头绽开灿烂似向日葵的笑容，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温暖的举动，面无表情的缨子在秋宜眼中形象变得光光辉起来，哪怕还是那么傲慢的嘴脸，如今看起来却特别的顺眼。 在厨房里忙碌的秋宜时不时探出头来，惟恐调皮的小轩会弄得客厅鸡犬不宁，让看起来并不怎么会和小孩子相处的缨子落荒而逃。 出乎意料的是客厅鸦雀无声，厨房里盆盆罐罐碰撞的清脆声清晰可见，而一向活跃多动的小轩乖宝宝地坐在椅子上，小轩异常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地望着始终冷着一张脸的缨子。 小孩子那种善于记住陌生面孔的能力发挥到淋漓尽致，缨子的慑人的气场，让小轩一下子记起坐在自己不远处的缨子就是那天在店里狠狠瞪视着自己的可怕姐姐，手脚仿佛被绑住一样动弹不得。 对于看管眼前这个小不点的任务，缨子甚至眼角也不怎么轻瞟坐立不安的小轩，当然再次见到秋宜的时候，她便模糊地想起那天店里和自己选中同一个玩偶的人原来就是自己亲爱侄子的爱人，那天在墓地里不卑不亢的女子。 小轩的小屁股坐得开始有点疼了，肚子咕咕作响，可怜巴巴地望着够不着的饭菜，却始终不敢向就坐在自己旁边的缨子求助。 可是妈妈还在厨房里忙着就准备弄好的鸡汤，无暇顾及饿着肚子的自己。 小轩的嘴巴开始扁起来，娇小的鼻子不住地颤抖着，泪珠子在似一个世外桃源的湖里凝聚，随时似掉线的珍珠一连串地掉下来。 小孩子就是这样的，一旦被人忽视马上想通过哭泣来吸引人的注意力，可是孩子的天性会促使小孩子却更愿意在爱自己的妈妈的怀里哭得唏哩叭啦，获取最无限的安慰和爱。 小轩可怜兮兮地咬住嘴唇，忍住倾泻而出的眼泪，低下小小的头颅，绞结着白白嫩嫩的小手，异常地令人怜惜。随便一个人看着这种光景的话，肯定有很多人扑出来把小轩拥进怀里，好好地保护。只是小轩很不幸地遇上了缨子，缨子恰好是异类，相反的她是最讨厌有事没事都会哭上一通的小孩子，往往这个时候她最想做的事是把那个小孩子从自己身边丢得远远的。 缨子本来也不准备理睬泫然欲泣的小轩，但是灵敏的听觉让她觉察到秋宜正准备从厨房里出来了，缨子动作极其敏捷地坐下了小轩右手侧的椅子，难得褪下那副冷冰冰的表情，甚至在秋宜一踏出厨房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缨子温柔地抚摸着小轩的脑袋的景象。 秋宜心一紧，端着盛满热腾腾的鸡汤的瓦锅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差点倾洒倒那锅好不容易熬好的鸡汤。 “小轩很调皮的，他没有捣乱吧。”秋宜稳稳当当地放下手中的瓦锅，以一种腻得要死的宠溺的眼神望着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的小轩。 “还好，他一直乖乖地坐着。”缨子闪电式抽回抚摸小轩脑袋的手，在秋宜的眼中再次将缨子定形为口硬心软的一类型的人，冷冰冰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火热的心，或许是先入为主在作祟吧。 扫过秋宜脸上益发柔软的面孔，缨子知道自己突发奇想的计谋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