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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森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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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水,尽管食物少了点,他们仍是迎接了第七天的到来。为调整时间,第六天下午他们就开始睡觉睡到第七夜凌晨开始赶路,然后准备在太阳开始变得毒辣前找块岩石遮阴睡觉。
原本云阡陌打算装睡来一窥究竟,结果越睡越热,她只好睡着了来享受白天的清凉夜间的温暖——在沙漠中呆的这些天,由于睡着了之后一切都变得适宜,她早已养成了想睡着就能睡着的习惯。这更加加重了云阡陌对那剑饰的怀疑心。
天渐渐亮了,借着光,云阡陌和澹台钘发现沙子的颜色不再是纯正的血红色,而是逐渐变成正常的黄沙。思索了一下,他们两人决定一鼓作气,看能否离开这片沙漠。
没走多久,他们看到了大片的灌木丛,想到曾看过的关于热带沙漠的介绍,云阡陌不由得抱住澹台钘兴奋地大叫:“澹台钘!就快了,就快走出去了!书上说沙漠边缘地带有大量的灌木丛!”
澹台钘看着抱着自己两眼放光的云阡陌,怔了一怔,然后微笑。
云阡陌看着澹台钘,愣了一下,“你笑得真好看,我哥在就好了,他攻你受,我观众。两极品美人啊!我怎么和我哥比就差那么多呢?”
澹台钘无语。
这一周来,快睡觉时,云阡陌说了不知多少次她哥有多好,边说边干哭着想家——说不能流眼泪,怕浪费水。然后为了改变气氛,腐女魂大爆发,极力妄图把澹台钘和她哥凑成一对。澹台钘也不搭腔,由着她说,说累了就睡着了。
云阡陌本以为还要走很长一段路才会完全走出沙漠,出人意料的是,他们没走多久,就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与之前的沙漠是天壤之别:一片森林。
虽然森林中的树木长得奇怪了一点:地上根结交错,暴露在外的根给云阡陌一种它压根没有扎进土壤中的感觉,树干高大,但歪歪扭扭,仿若喝醉了一般,树枝全部下垂,每片叶子的形状都不一样,泛着五颜六色的柔和的光芒。森林中不是很亮,似乎是树木长得太过于茂密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但叶子的光和地上一些像灯笼的小草发出的美丽的白光照亮了整个森林。靠着这光,云阡陌和澹台钘小心翼翼的在森林里走着,当心不被绊倒和撞到垂下的枝条上去。澹台钘在前面开路,云阡陌跟着。
森林很静,听不到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听不到昆虫的喧嚣和动物们的叫声,整个森林像是睡着了还未醒来。云阡陌产生了这真是一片懒惰的森林的奇怪的想法,然后被自己逗笑了,森林怎么可能有懒惰这种人的品性呢?因胡思乱想,云阡陌没有注意脚下,忽然她觉得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她低头,发现居然是树的根。她觉得很有意思,根居然像棉花糖一样柔软,就又多踩了几下。
“痛啊啊啊啊啊!!!!!”一声尖叫打破了森林的宁静。
云阡陌愕然地看着面前的那棵树直起了树干,上面赫然有一张萝莉脸,表情扭曲,被她踩了的树根慢慢绕起,一根树枝垂了下来,摩挲着那根,仿佛在按摩止痛。树叶的光瞬间增亮了几倍。
“怎么了?”澹台钘急忙回头,看到了呆立住的云阡陌。
云阡陌张了张嘴,半晌说道:“活…活的!会…会说话?!”
那树委屈地用一根树枝抹着眼说:“我是树嘛,当然会说话了呜!你踩我一下还不够,居然踩了那么多脚呜,都把我疼醒了呜,太过分了呜!你欺负我呜,呜哇哇……”
“就是就是,居然把幺三七踩哭了,太过分了……”议论的声音从森林的各处传来,窸窸窣窣地。森林中的植物好像都醒了,叶子的光愈发强烈,照得整个森林美不胜收。
“我是在做梦吗?”云阡陌翻了个白眼,转过头问澹台钘,却发现那家伙和她一样呆立在原地,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幺三七哭泣得异常凄惨,把云阡陌给哭怕了,无奈,云阡陌硬着头皮问道:“别哭了好不好,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踩你的,我给你道歉好不好,原谅我吧,我给你糖吃行不?”
没想到的是,那树抬起抹眼的枝干,露出一双含着泪的大眼睛,欣喜地问她:“真的吗?”
通过为数不多的糖果的贿赂,云阡陌和澹台钘很快同森林中的植物们打成了一片(虽然云阡陌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是棵奇怪的树)。奇怪的是只有云阡陌能同他们交流,澹台钘只能通过云阡陌的翻译同他们说话。从他们那儿,云阡陌了解到,这片森林中只有会动会说话的植物,很少有和云阡陌一样的树的到来,据说是因为三百多年前曾经发生了一场战争,这片土地受到了诅咒,为净化诅咒,不知是谁在这里栽下了壹,最后这里成了这片森林。但大家都忌讳到这儿来,于是这儿只有植物,植物们最多也就在这沙漠边缘跑跑,既不进沙漠,也不到其他地方去。
幺三七是个爱哭鬼,交流的过程中,稍一不顺她的意她就开始哭。没错,是她,经过了解,云阡陌知道,这里壹是族长,幺三七只是个9岁的小姑娘,只是他们生长速度较快,个头较大而已。云阡陌一边翻译给澹台钘听一边抽搐着嘴角,差点没抽过去,据52所说,如果沿着他指的路走,可以找到一个小湖泊,绕过湖泊就可以到一个住着和云阡陌他们一样的树的地方。树们不能去,因为那城是在云上。
云阡陌正准备和澹台钘一起出发,却听到植物们嚷嚷道:“壹来啦,壹来啦!”
云阡陌和澹台钘面前的植物们纷纷让开,让出了一条道路,一棵树干上的脸看上去明明很年轻还很帅气的树向他们走来。那树看着他们俩,露出个奇怪的微笑。
“您好。”云阡陌有些好奇地向他打了个招呼。
“你好啊,阿芙拉(Afra 尘土)的小丫头。你旁边的这位是谁?”
真是奇怪的话,云阡陌想,阿芙拉是谁?我是她的小丫头?什么意思?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个称呼异常亲切熟悉呢?但她还是礼貌地回答了:“他是我的同学,叫澹台钘,我叫云阡陌,不是阿芙拉的小丫头。”
壹笑了,他摇了摇树冠,云阡陌觉得他是在摇头,他的声音很有磁性,感觉很像云悠:“不不,你是阿芙拉的小丫头,你是她女儿不是吗?你的体内有着她的血,我不会认错的,是她种下了我,给了我她的血液,把我从沉睡中唤醒,我也见过你的姐姐,你的气息同她很像。”
“不是,我的妈妈叫林璎,不叫阿芙拉。”云阡陌固执地反驳,她才不相信自己的妈妈能做到这种事情呢,“而且三百多年前,她还不存在呢,我也同样没有姐姐。”
“算了,阿芙拉的小丫头,既然你有着她的血脉,那我就应该认你为我的小主人,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你的母亲不想回来,她也应该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回来啊。”壹接着发问,“为什么你的同学,无关紧要的人类会和你一起呢?”
云阡陌很恼火,她觉得完全无法同那个自以为是的树交流:“澹台钘才不是无关紧要的人类呢!说到底,我也是人类不是吗?!”
“不是。”
云阡陌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不是?!你开什么玩笑!!我们走吧,澹台钘!”
澹台钘虽听不懂那树在说什么,但他听得懂云阡陌的话,对他们的对话猜了个大概。他未发一言,也不知该如何插话。最后他只好任由云阡陌拉着他气势汹汹的向着52指的方向走。而其他的树,因为壹的在场而不敢胡乱说话。
“等等,阿芙拉的小丫头!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固执。”壹追了上来,“这一点和你姐姐真是像到骨子里去了。你这样走了好吗?只有一点水,没有食物、没有换洗的衣服、更重要的是没有钱?而且那人类不会说这边的话,怎么交流?你确信你去了高纳城有人接待你吗?”
连珠炮一样的问题让云阡陌清醒了一下,她转过头,看到壹的眼中满是关心。她不由得有些惭愧,对方是真心为自己考虑,而她却因为他的一些未必是假的话而生气,太不应该了。她只得恭恭敬敬地问道:“请问那我该怎么办?”
壹笑了,仿佛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先留下来一天吧!”
最终云阡陌和澹台钘留了下来。云阡陌向壹咨询这是哪里,怎么回去。壹说这是个神魔并存、魔法当道的世界——相对于云阡陌的世界来说,是幻世,若伊(Zoe)是她的名字。他没有说怎么送他们回去,只跟他们说应当找到时空守护者,具体的他也不知道了。
幺三七倒是很活跃,仿佛很高兴云阡陌和澹台钘留了下来。澹台钘冷着个脸,好像很酷,云阡陌感到好笑,他那是因为什么也听不懂。
壹带着他们到了那个52所说的小湖泊。云阡陌觉得自己从未感到水是如此的可爱。她巴不得直接跳到水里去,连衣服都不脱。把澹台钘先赶走后,幺三七嗤嗤笑了,她给了云阡陌一根树枝让她抓着浮在水面上泡澡,水温很适宜。云阡陌原本的衣服又脏又臭被丢到一边去了,壹给她拿来的据说是三百多年前阿芙拉留下的衣服,衣服出人意料地新:一套内衣(让云阡陌脸红了红);一条淡蓝色的高领连衣裙,长袖,裙长过膝,裙上缀着叶形的银色亮片;一双条纹的长筒袜;一双白色的皮鞋。
看着水中的倒影,云阡陌觉得还是稍微有些肉比较好看,现在她又黑又瘦。泡了N长时间之后,云阡陌终于想起澹台钘还等着洗一洗,便接过幺三七给她的用来擦身体的一片蓝色的极其柔软的树叶,飞快地擦了穿上衣服去叫澹台钘。衣服的大小居然正好。找到澹台钘,澹台钘看着她先是一愣,继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