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VS小鱼》BT组合

7、限定因素

　　主神降下六道光柱，所有受伤人员浸身其中。
　　薛小宇一回到主神空间就窜回自己的房间，并在房门口挂上牌子，上书：“非诚勿扰。”
　　痛痛快快泡了个澡，放小饕餮出来活动活动。薛小宇全身舒坦地倒在雪白大床上。还没一会，眼皮就开始打架。但是在接收到肚子传来的抗议时，他还是很不甘心地爬下床拿出一杯泡面。
　　——他的人生何其杯具，除了泡面只能是泡面。
　　撕开口，他用叉子卷起了几根，刚送到嘴巴边。敲门声就很不和谐地响过来。薛小宇顿了顿，还是张开口咬了下去，然后慢吞吞地走去开门。
　　门打开。
　　楚轩站在外面，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
　　“有事？”
　　楚轩点点头，戴着和之前一摸一样的眼镜。
　　薛小宇拉大了房门，侧过身：“那请进吧。”
　　“要喝什么吗？”薛小宇打开冰箱。
　　楚轩摇了摇头道：“不用。”接着他的目光扫过桌子上的那杯泡面。什么话也没说，坐到沙发上。
　　毕竟来者是客。薛小宇还是给他倒了一杯西瓜汁，红艳艳的色泽。他自己则继续咬着早已泡烂的方便面。
　　“找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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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轩看了他很久，终于将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你来自哪个空间？”
　　“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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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你说出诱饵计划的时候我就怀疑了。你所做的每件事都很合理，也太巧合。李帅西的事，还有异形皇后的事……似乎每一步都算得很刚好。就连我的习惯你好像也很清楚。”楚轩拿起那杯西瓜汁，“在控制室里，你刻意多给了我两颗苹果。这让我怀疑你在最初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对我很熟悉了。”
　　“不仅如此，在李帅西的那件事上，你明显看出了郑咤的缺点，利用那件事令他觉察到自身的不足。”楚轩习惯性推了推眼镜，“这一切的巧合使我不得不怀疑，你如果不是拥有某种预知能力。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并且在你的世界里，有记载关于我们这个世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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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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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小宇捧着杯子慢悠悠喝完最后一口汤，咂咂嘴，回头看楚轩：“说完了？”
　　楚轩点头道：“基本上，就这样了。”
　　“嗯。”薛小宇起身将手上的东西扔进垃圾桶。又走到浴室漱了一把口，继而又回到大厅。
　　“轩轩。”他叫得很认真。
　　楚轩的眼镜反光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轩轩啊。”薛小宇疑惑道，“不喜欢？那楚楚？”
　　楚轩：“……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楚轩。”薛小宇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
　　……叫他的名字很为难吗？楚轩不解。
　　“关于刚才的问题……”
　　“哦！”薛小宇突然激动了一下，左手握拳砸在右手掌上，“你说到‘刚才的问题’。”
　　楚轩面无表情地接了下去：“……请你回答。”
　　薛小宇脸色顿时就很哀怨：“就不能不答吗？”
　　“不能。”
　　“楚轩，你要相信我。”薛小宇直视出现镜片下的眼睛，情真意切道，“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抛弃了你，也依然会有一个人默默站在你身后，爱护着你，支持者你。”
　　楚轩面不改色道：“……这点你不用担心，因为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出现。”
　　“怎么会呢！”薛小宇激动道。
　　“……”楚轩冷静道，“……我真心希望，那个人不是你。”
　　“……”
　　楚轩：“我们继续最开始的话题。还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来这个世界。”
　　“这个……我暂时不能说。”薛小宇表示为难。
　　楚轩皱眉想了想：“是有限定的？好吧，以后我会知道的。那么，我最后一个问题。”他的眼睛忽然锐利起来，直视薛小宇：“你对我们这个世界了解多少。”
　　“楚轩是要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吗？”
　　“差不多就是个意思。”
　　薛小宇立刻摇头：“不行。”
　　楚轩的镜片又一阵反光：“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死。”这是实话。
　　“又是限定？”楚轩了然。“我明白了。告辞。”
　　楚轩起身欲离。
　　薛小宇赶紧拉住他：“你就这样走了？！”惊愕中带着忿然的口气，令楚轩一时错愕。
　　“我觉得你很不负责任。”薛小宇如此评定。
　　他起身将楚轩强行按坐到沙发上。接着走进厨房噼里啪啦鼓捣一阵，半个小时后端着一盘东西回来。
　　“吃。”他将东西推倒楚轩面前，然后抱着自己那份窝到旁边大快朵颐起来。
　　楚轩盯着面前的东西，那是一盘颜色非常鲜艳漂亮的蛋炒饭。
　　“为什么给我这个？”
　　薛小宇沾着饭粒的脸凑了过去，“你刚才不是打扰我吃饭了吗？”他指指垃圾桶。
　　“所以我吃得很不愉快。”
　　“……”
　　“但是为了令你的愧疚感能减少一点，我决定和你再吃一顿。”
　　楚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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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楚轩放下空碗，并再次表示要离开的时候。
　　薛小宇又叫了一声，“你真是太不负责任了！”口气比起之前更加怨愤。
　　楚轩沉默了一下：“你还有什么事？”
　　“跟我来。”薛小宇拉着楚轩走到浴室门口，将他推了进去。“衣服什么的我都放架上了，你洗完自己穿。”
　　接着快速关门，拉过椅子，抵住。
　　“……”
　　楚轩在浴室里呆了一会。
　　他无法理解薛小宇的各种举动，从表面上看，他似乎在照顾自己。
　　……但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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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太闲了……”薛小宇抬头数着天花板上的碎屑，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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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的门被拉开了。
　　楚轩穿着一套黑色睡衣走了出来，顺带扶起因惯性而摔歪的椅子。
　　“好了啊。”薛小宇摸着走过去，拉住楚轩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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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打开门，甜糯糯的声音响在两人脚下。
　　“~~~~呣~~~~”
　　大蚌张着两扇大大的壳子，湛蓝的眼眸带着泪花，发亮地盯着楚轩。“呣~~要吃~~~”
　　你就不能换句话说吗？薛小宇开始考虑给宠物灌输小学知识的成功率会有多高。
　　“这是……什么生物？”楚轩的声音在颤抖，眼神逐步升温。
　　薛小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觉得两只都好危险。赶紧松开手奔过去将小饕餮打包严实塞进背包。
　　身后人的眼神更加狂热。
　　薛小宇淡定回过身，拉着他躺倒大床上。盖好被子，八爪鱼似的扒住楚轩。
　　“睡觉。睡醒了就给你研究。”完全没顾及楚轩的意愿。
　　薛小宇的脸蒙在被子里，隐约可以听见他轻轻的嘟嚷声。
　　“……我连女朋友都没这么抱过……兄台，你赚到了。”
　　“……”
　　楚轩僵着身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天花板。
　　他没有困乏的感觉，即便是每晚的睡眠，也只是身体上得到了修养，而精神方面一直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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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轩是数着时间度过的。
　　对少年之前一系列的举动，他没有阻止甚至连一丝违抗也无。原因不仅为了那个背包，更多的是他想知道少年真正的目的。
　　难道就因为那个世界有他的记录，所以才会格外“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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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时钟的指针移动了四个数字，薛小宇才幽幽转醒。
　　“醒了。”楚轩没有任何起伏的声调飘在他耳边。
　　薛小宇揉揉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能起来吗？”就算感觉不到，但是在整整四个小时里都保持一个动作，会使得体内的血液循环阻塞，进而造成肌肉局部麻痹。
　　奈何薛小宇完全没有一点这方面的认知，手脚依然扒着楚轩不放。
　　“不想起来。”
　　“你已经睡醒了。”
　　“睡醒了可以接着再睡。”薛小宇蹭了蹭楚轩肩窝，又闭上眼睛。
　　楚轩道：“按照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来看，至少还要再过几个小时才能睡着。”
　　然后他就听见一阵响亮的打呼声。
　　“……”
　　大约又磨叽了半个多小时，薛小宇终于是装不下去了。
　　他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
　　然后又端了一杯牛奶回卧室，送到那个正拿着他的背包翻来覆去的人面前。
　　“喝了它。”
　　楚轩无言地接过，很快喝完。又将空杯子还给薛小宇，继续鼓捣百宝背包。
　　薛小宇也不去吵他，抱了笔记本窝到床上开始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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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顷刻，楚轩终于将背包交还到薛小宇手上。
　　“打不开。它提示了我两次，并非认证人员没有开启的权限。如果提醒超过三次，则会放出攻击警告。”
　　“……”薛小宇合上电脑，语气认真地对楚轩道：“我们来约法三章吧。”
　　“……什么意思？”
　　薛小宇掰着手指，“你看啊，我是这个世界的闯入者，我的到来势必会改变掉一些事。或大或小都会有影响。不如就说清楚吧！我也知道，你是绝对不会容许我这个不定因素继续祸害下去的。对吗。”
　　他的目光直直看进楚轩眼里。没有一丝杂质，纯粹得好比一汪清泉。
　　“是。”楚轩听到自己这么回答。“你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扭曲了原有的轨道。你对我们而言，很危险。”
　　“危险……”薛小宇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如果我说，我是因为你才会到这个世界的。你相信吗？”
　　“不信。”楚轩回答得干脆。
　　“……我就知道。”薛小宇没有多失望。
　　“虽然我来这里的原因还不能说，但是楚轩，我们不妨换个方式来约束对方如何？我的存在虽然是个不定时的炸药，但是也不无用处。最起码我还知道咱们接下来要经历的恐怖片是什么。”
　　“……”
　　薛小宇握住楚轩的手，像小时候妈妈对他那样，轻轻拍抚着。“我们就定三个约定。如果我违反了，你就动手杀了我。或者你现在就开始部署，若我有一点异动，你只要下道指令或者做个手势，就直接让我死。”
　　“……”楚轩没有抽回手，任他抓着，尽管他没有一点感觉。
　　“……你说的三个约定的内容。”
　　薛小宇笑了笑，靠到楚轩肩上，说出约束他们的条约。“一，我不会再试图改变任何剧情。二，不会再擅自行动。三，以后所有的部署安排，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会全心全意去执行。如何？”
　　“听起来，似乎很合理。”楚轩推了推眼镜。“不过往往太过合理的事情，结局都不会乐观。”
　　“那就从现在开始。”薛小宇道，“从现在起你就待在我这里，我开通权限，房间里的一切事物都可以随着你的想法改变。呃，至于背包……因为需要认证的关系，你每天开启的权限只有一次。”
　　几乎是贱卖掉自己的价值，薛小宇心中的悲伤逆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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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钟的时间，对此时的薛小宇而言等同于几十年。最终，他还是等来了楚大校的神之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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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小宇在心中暗暗庆幸道：怀柔政策，我膜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