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侠一枝梅相关短篇合集》云胡不乐

4、花开五瓣之二

　　严嵩这个老狐狸，为什么竟然允许这个有诛灭九族风险的计划存在？我只能说，鹦鹉你的口才太好了，而且表现得够忠心，严嵩根本就不怀疑你会跟离歌笑勾结。鹦鹉啊鹦鹉，你已经两次放走离歌笑了，严大人还那么信任你，你怎么可以背叛严大人呢？
　　严大人让鹦鹉叩头，鹦鹉一副快吓死了的样子，马上对着严大人磕头。严大人说“我让你拜金佛，不是要你的命”鹦鹉马上欢欣鼓舞，连声道是是是，对着金佛连连磕头。鹦鹉这个动作，曾让我不爽，因为我想到了央视水浒招安那段，宋江对着皇帝磕头，镜头就是这样照过来的，屁股一撅一撅，动作极尽卑微讨好之能事。我母上一提起宋江就说那段，说他恶心。我第一次看到鹦鹉这个动作，真的觉得他毫无尊严，就算帅，就算被踹时的惨叫很销魂，我也不会喜欢这种人，小人就是小人！严嵩像摸狗脑袋那样摸鹦鹉的帽子，还抚摸鹦鹉的脸颊，说“应无求啊，你真是越来越像一条狗了。”鹦鹉凑上去，谄媚地说：“那么小的，不就离成功不远了吗？”我甚至觉得，鹦鹉可以取代我喜欢的陈创，去演哮天犬了。不对，我的哮天犬对杨戬是绝对的忠心，那些以人的眼光看来卑躬屈膝的动作是狗的天性，哮天犬绝对不是刻意去谄媚杨戬的，他绝对真心实意九死不悔。（二郎可比严嵩帅多了，对哮天犬也比严嵩对鹦鹉好多了。二郎家有善待宠物传统，二郎他爹的驴，芳名瓜子儿那位，就在二郎他爹被天兵天将杀害的时候自杀殉主了）严嵩对鹦鹉，极尽SM之能事，鹦鹉还那么谄媚，不做人反做狗，只为了荣华富贵，真是比畜生还不如，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我用批判的眼光看问题，欣赏鹦鹉被SM，鄙视他的人品。严嵩满意走开，鹦鹉的表情还挺愤怒，怒个什么劲啊，狗是你自己要当的，是你自己对不起离歌笑在先的，你自己斗不过离歌笑，被主人责骂也是应该的，你还敢怒？你这条恶狗！
　　等我爱上了来硬哥，回头再看这一幕，一切都不同了。还记得前文那个关键句吗：如忆要来硬哥有尊严，可来硬哥觉得，为了如忆，他做十辈子老鼠都无所谓。一枝梅的编剧啊，你就非得如此拐弯抹角不可吗？如果来硬哥的原话是：“为了你，我做十辈子狗也无所谓”，不是能更直白的解释鹦鹉扮狗的原因？鹦鹉每次被踹后都愤怒，这愤怒，不像我以前想象的那样指向离歌笑，至少不是主要指向离歌笑，他真正不共戴天舍弃尊严做十辈子老鼠也要对付的仇人是严嵩！
　　想明白了这一点，再回顾下鹦鹉几次被踹，真相似乎已经浮现了。
　　第一次被踹时间:一枝梅被抓，刚刚知道被鹦鹉给耍了。到此为止，一枝梅没有任何不利于鹦鹉的举动，此前更是根本没怀疑过鹦鹉。如果不是被抓，一枝梅恐怕已经各回各家了。被踹原因，让海瑞插手。离歌笑问过海瑞有没有派人监视他们，海瑞说没有。那海瑞是怎么得知黄金是一枝梅偷的呢？谁给海瑞通风报信呢？严大人觉得是鹦鹉，说鹦鹉笨、蠢，做事不利落，就得被SM。
　　第二次被踹时间:一枝梅从锦衣卫大牢逃走。鹦鹉可真是照顾离歌啊，特意让离歌笑的老部下去送饭送菜，还送他特殊礼物:私刑拷问黄金下落。拜托，黄金在哪里，鹦鹉比谁都清楚，还拷问个什么啊，再说，就算要虐离歌笑，鹦鹉也该自己来嘛，找离歌笑的老部下来算什么！好了吧，一枝梅跑了吧，鹦鹉被当球踹了吧。再说说三娘开锁，鹦鹉好歹也是明朝中央直属特务机关锦衣卫的头目，如果真要对付三娘，能连开锁的技能都调查不清楚？更何况，一枝梅从海瑞那里偷了黄金后被监视，那时候小梅在夸三娘眨眼开锁的功夫很厉害，监听的人会听不到？最后一集，鹦鹉那个复杂的机关，不就成功困住了三娘？所以说嘛，鹦鹉智商不低，只是没带他入门的特务头子离歌笑高而已，鹦鹉没给特务丢人。
　　第三次被踹，就是鹦鹉被中毒的离歌笑挟持，也即严嵩说的“两次放走离歌笑”中的第二次。我是严大人的话，我也生气啊！鹦鹉被踹，不亏。
　　第四次被踹，是鹦鹉对着东瀛使者耍横，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发现东瀛使者是真正的日本皇室成员（鹦鹉啊鹦鹉，怎么看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你如果觉得东瀛使者是贺小梅，至少把他的随从也给逮起来啊，你就不怀疑随从是柴胡柴胡还有柴胡吗？直接向严大人汇报贺小梅落网，然后严刑逼供，这是明朝中央直属特务机关头目的智力水准吗？）还有啊，大牢的门被锁了，鹦鹉出不去了。鹦鹉气急败坏地大叫离歌笑，刑房里所有人都能作证他不在严嵩的仓库，这样，鹦鹉在严嵩心里就是笨蛋、蠢货，但同时也是忠犬（说白了就是只笨狗，比哮哮还笨，哮哮还会万里追踪呢。停，“天地无极，万里追踪”，鹦鹉好像每次都能找到离歌笑，难道他有我家哮哮的本事？鹦鹉啊，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是哮哮转世，我一直YY你是鹦鹉精的），严嵩会踹鹦鹉，却不会杀鹦鹉。
　　当然，鹦鹉和梅梅没有合作。一枝梅拿走了黄金，鹦鹉估计真的被气坏了。鹦鹉要对付的是严嵩啊，他创造了那么好的机会，要把严嵩这个罪人送到皇上面前。鹦鹉特意把黄金放在严嵩仓库里让离歌笑看到，如果他不按计划从密道转移黄金，严嵩如何解释黄金为何在自己仓库里？当然，以皇帝对严嵩的恩宠，或许会相信黄金是一枝梅放在严嵩府里陷害他的，严嵩还是倒不了，就算要倒，也要耗费一定的时日。后来的很多事情也证明，严嵩实在是太难对付，郑东流离歌笑还在锦衣卫的时候就怎么都扳不倒他，保善堂一事更是有了确切证据也只能让受害者更添痛苦。二十万两黄金是灾民的救命钱，离歌笑不能用救命钱做赌注，他不是鹦鹉。鹦鹉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双手染血，而离歌笑不能冒险，因为每拖一天就可能有成千上万灾民丧生（鹦鹉拿走黄金这段时间，估计已经有灾民惨死了，鹦鹉你真是造孽啊）。
　　这也和最后几集的造反首尾呼应。鹦鹉监听到离歌笑那句“严嵩不想当第一。当第一，死的也是第一”就活学活用了，对着严世蕃示好，说一个只想当第二的爹，永远比不上一个不用说话就能呼风唤雨的儿子。然后，鹦鹉就跟着严世蕃，帮他“选定目标，行天道”。最后几集，用梅梅的话说，“应无求忽然变厉害了”。鹦鹉确实厉害，因为他要很敬业地“为公子卖命”，只是，卖掉谁的命就另说了。
　　让随从在海瑞鞋子里面放东西，找到醉生梦死，打倒老夫子带的人，杀掉老夫子，杀过将军和庞大人，抓海瑞柴胡梅梅，鹦鹉都是手到擒来。鹦鹉亲自训练的部队确实强大，虽然占了人数多的优势，但老夫子专门针对锦衣卫训练的乞丐中的强者也挡不住鹦鹉的部队。老夫子说，锦衣卫的训练之法，是他三十年前编出来的，那么多年竟然还是这样，一点进步都没有。我还以为鹦鹉要当场被抓，重现小顾被雷卷他们抓，然后老王看瓜那段呢，都不忍心看下去了。谁知，鹦鹉比小顾牛气，没让我失望。鹦鹉拖着带血的刀，要来个新旧指挥使的决战，说还是自己这个新的更厉害，他指的，不只是武功吧。
　　顺便说一下，我觉得鹦鹉对老夫子的感情也很复杂。我曾觉得，严嵩和鹦鹉之间，有种类似于父子的感情，现在我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严嵩把鹦鹉当狗，俯首贴耳摇尾乞怜的狗，而执着的鹦鹉对严嵩父子的仇恨无法磨灭。鹦鹉真正想要找的父亲，是老夫子这样的。来硬被离歌笑引入锦衣卫，成为老夫子的门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老夫子是锦衣卫的最高领导，是离歌笑的榜样，如忆也敬佩老夫子，视其如父。来硬希望在工作上得到领导的赏识，希望他把对离歌笑的关怀和认可分给自己，那样，来硬就能找到更多的自信，觉得自己不是窝囊废，不会一辈子被离歌笑压着。可惜，老夫子始终对来硬有偏见。当然，这也不是老夫子的错，老夫子已经选定了离歌笑为接班人，来硬把离歌笑当成对手，离歌笑又宁肯自己受伤害也要保护来硬，老夫子心疼啊。来硬对老夫子，没有做过伪，他是桀骜不驯的包来硬，不是卑躬屈膝的应无求。就算被老夫子责罚，被离歌笑抽了一百鞭子，来硬都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而老夫子被严嵩打入大牢，来硬主动提出帮忙，理由是不想看自己欣赏的两个人白白送死。老夫子那句“歌笑没有看错你”，来硬听了，心里也该甜丝丝的吧。
　　老夫子始终都看错了鹦鹉。老夫子说鹦鹉只为自己，可鹦鹉是最没有自己的人，他活着就是为了如忆；老夫子说鹦鹉是严嵩的走狗，可鹦鹉做狗只为咬死严嵩；老夫子说鹦鹉训练部队用的是三十年前他编的教程没有丝毫进步，但鹦鹉的部队破了防守之道，别管是不是人海战术；老夫子说姜还是老的辣鹦鹉砍不断锁链别白费力气了，鹦鹉干脆利落的砍掉了老夫子的手；老夫子说过了那柱香海瑞他们就安全了，可鹦鹉还是逮住了海瑞柴胡小梅。
　　老夫子临死前，说的那番话真是令人感动，在这个妖魔横行的世界，还有他们这么一群人在为明天拼命，鹦鹉也敬佩他，说他值得死在自己刀下。但老夫子接下来就骂鹦鹉是狗养的，鹦鹉怒了，一刀砍下。从始至终，老夫子都没看得上来硬，就连临死，还要骂鹦鹉是狗养的。在世界上，鹦鹉最看重的就是如忆离歌笑老夫子，他们三个的评价才是最重要的。来硬救了老夫子，却害死了如忆，来硬为了报仇变成了鹦鹉，而老夫子对鹦鹉的评价却只有三个字：狗养的。“你当过我是你的门生吗你眼里只有离歌笑。”老夫子死了，死前瞳仁里映的是鹦鹉的影像，看到的却是离歌笑。老夫子眼里，从来都没有鹦鹉，就像如忆，心里眼里，都只记挂着离歌笑。在老夫子这里，鹦鹉输给了离歌笑，输的很惨，像来硬在如忆那里一样惨。领导和挚爱，代表着事业和爱情。鹦鹉二者都输了。
　　老夫子死了，离歌笑伤心，被三娘抱着哭的像个孩子。镜头一转，鹦鹉的情绪也反常。鹦鹉抓了人，不打海瑞和梅梅，去找柴胡出气。好吧，我知道这是因为忘了忘不了单元柴胡揍了鹦鹉，鹦鹉要报复。但鹦鹉没有虐人的习惯，除非逼供。就算要虐，也得找离歌笑啊。再说，鹦鹉成功抓了人，应该很有成就感才对，为什么一肚子气需要发泄那段戏，鹦鹉的神情，让我想起了锦衣卫大牢不正常的亢奋。鹦鹉，你在大牢里任凭离歌笑打得满口鲜血掐得直翻白眼还在疯狂大笑，有老夫子的原因吗
　　柴胡要鹦鹉放了他，单打独斗，要杀了鹦鹉为老夫子报仇。鹦鹉喘着气说，柴胡啊柴胡，你说这话，不怕我笑你白痴吗。我放你，我就不放。你能怎么样。（鹦鹉你真毒舌，小顾的毒舌跟你比起来，战斗力为零。小顾我对不起你啊，我不是故意说你坏话的。谁让我最爱的是你的颜呢，而鹦鹉的遭遇及个性吸引了我，虽然鹦鹉没你美貌，可我的情绪已经完全被鹦鹉牵动了。再说，你确实没鹦鹉毒舌嘛，你说不到点子上，鹦鹉才是真正的舌头带刺。）
　　柴胡：老夫子当初怎么对你的，你简直不是人。鹦鹉：那个糟老头，五年前就该死了，给他多活五年，赚了。这句话熟悉不？如忆要去状告严嵩，说老爹郁郁而终时，来硬哥怎么说的，荆大叔能多活十几年，已经是福气了。类似的话，完全不同的语气和立场。从受害者亲属变成了害人者，来硬哥跟着如忆上京城的时候，做梦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五年前，来硬救了老夫子，连累如忆死去，五年后，鹦鹉亲手杀了老夫子。
　　老夫子的死带走了什么？离歌笑说，他这一生，没有得到，只有失去。可离歌笑还有一枝梅，来硬哥才是只有失去，最终一无所有。
　　“他活的不耐烦，一定要回来找我杀他，我能怎么样，我就成全他，送他一程呗。”对老夫子，鹦鹉是带着怨恨的。鹦鹉虽然对老夫子很不客气，但他没有杀老夫子的执念，他根本没想到老夫子竟然会出现，就算老夫子出现了，一开始鹦鹉也没想着自己去对付他。就是在最后，鹦鹉还是要老夫子让开，别挡了他追海瑞的路，如果老夫子不是执意拦着，鹦鹉未必会杀他。只是，老夫子又如何能不拦老夫子要守住的，是正义是良知，是国家的忠义之士，是他舍弃生命都要守护的，比一切的一切都要重要的东西。如果老夫子不是这样的人，如忆的牺牲就没了意义，鹦鹉的纠结也失去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