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侠一枝梅相关短篇合集》云胡不乐

2、锦衣卫大牢

　　外面或许还是白天，但锦衣卫大牢却是一片阴暗。
　　牢门咿呀一声打开，映着窗口透过来的一点点光，可以看到三个人影。
　　一个锦衣卫守着牢门，另一个带着离歌笑走下楼梯，到了关押应无求的囚室。
　　离歌笑一路都铁青着脸，令人生畏，但倚墙而坐的应无求看到他，却丝毫没有惧怕的神色，反倒笑了起来。
　　应无求慢慢站了起来，似是要迎上去，但离歌笑动作更快，疾步上前，一把抓住应无求的衣领，然后以迅雷不及下载之势一拳挥了过去。应无求还来不及反应，离歌笑的拳头就狂风暴雨般洒向应无求。离歌笑还是不解气，按住应无求，提膝狠狠撞向应无求腰际，一边打一边问：海大人在哪里。应无求顿时口吐鲜血。
　　离歌笑猛地把应无求甩到监牢的铁栏杆上，又扑过去掐住他的脖子，却抑制不了他疯狂的笑声。离歌笑右手用力，掐得应无求终于说不出话来，喉头咯咯作响，直翻白眼。
　　离歌笑呀的一声大吼，他恨不得就这么掐死应无求。他实在是恨透了面前这个人，他一次次地容忍，换来的只是一次次的伤害。千不该万不该，应无求都不该杀了老夫子！此时，老夫子的音容笑貌重现：你要记住，只有宽恕才能化解仇恨。如果你执意要杀死一个人，被杀的人死了，杀人者也会死一次的。只有放下，方可自裁。
　　离歌笑最后还是放开了应无求，用力一甩，应无求跌倒在地上。
　　离歌笑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斜倚着栏杆，似乎已无力支撑身体。
　　地上的应无求却在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好开心，你好认真啊，你真的差点把我杀了。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一切的嘛。张忠这个白痴，把我交给鞑靼人，让我促成天下间最大的一件买卖，鞑靼人兵临脚下，挥军大明。
　　离歌笑心痛到无力：你不但杀了师父，你连国都卖了。
　　应无求看着离歌笑伤心欲绝的表情，反倒更为快意，接着往离歌笑心上捅刀子：我还没有说完，还有第二件事。你的女人，在我手上。
　　接着，应无求又是一阵狂笑:我想看看，天不怕地不怕的离歌笑会怎么办。
　　这个人疯了，真的疯了。离歌笑只能寄希望于三娘自救：你锁不住燕三娘的。
　　谁知，应无求说他自有办法：困住燕三娘的地方，堆满了炸药，两个时辰，炸个稀巴烂。
　　离歌笑还是没有抬眼看应无求，他已经知道应无求想玩什么了。他们斗来斗去已经不是第一次，他自问了解应无求的心思，只是，他已经没有心思玩下去：你用全天下的命，跟我玩二选一的游戏。
　　应无求却不给他选择的机会：你到现在还不了解我吗？我应无求什么都不要，我就要赢你，我就要赢你。
　　离歌笑只能苦笑。
　　“五年前，女人跟天下，你选错了，你害死了如忆。我现在看你怎么办。”
　　离歌笑眼角滑下眼泪：无求，我总是盼着你变回五年前的来硬。还记得我们共同对付黑魅煞那次，我怎么介绍你的吗？一个共同躲避朝廷追杀的朋友，约好了一起去关外。我无数次地想，如果我们逃掉了，你会不会永远是那个叫我大哥的包来硬。可我想错了，从我选择救出师傅，和严嵩作对，带着如忆逃难的那一刻，你就不是以前的包来硬了。你始终认为我错了，我不该和严嵩作对。所以，就连如忆的死，你恨的也是我和师傅。你不惜跟着严嵩，也要来杀我。你是真的恨我啊。
　　“燕三娘，在东边的仓库，鞑靼人从西边打进来，两个时辰，两个地点……”
　　来硬，那天我不顾你的反对，执意要先送师傅走，再回去救如忆，还非拉着你一起送师傅，是我不对。可是，以我们当时的力量，分开走的话，遇到追兵大家都要没命，去闯大牢救如忆更是自取灭亡，我只能先保住一个，再合力去救另外一个。
　　五年前的那次选择，怎么做都是错。你为什么还要逼我做第二次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