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烟小尘

4、第四章：打死臭男人

　　听到脆生生的一声响，孙芫觉得全身舒服多了，也不看身后嘴巴张得老大的秦楚，靠着墙挑衅的看着他，从嘴里挤出一句话：“臭男人，想知道？”
　　宁燨晕了。他也认出了孙芫，可是就没有想到孙芫过来对他就是一个嘴巴子，却让他想不出她为什么要打他的理由。就算他刚才笑她的手机铃声，刚刚分别时她不是已经不生气了吗？人来疯？宁燨现在只能想到这个词，站着愣愣地看着她。
　　孙芫可不知道宁燨的想法，但是她看宁燨这副表情，打心里就不爽。干什么装傻充愣？打他一巴掌有什么好委屈的？天知道她现在后悔得想去跳楼，刚才她为什么在肯德基里说这臭男人是她男朋友呢？天啊！还牵了他的手！不过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的是：
　　“你老婆生孩子住院都第三天了！你干什么去了，现在知道出现了？你是不是男人啊！”一连串连珠炮一齐朝宁燨发射出去。
　　孙芫现在是气鼓鼓的，恨不得把眼前的男人碎尸万段。而她的话语刚落，护士站隔壁的病房就又传来女人的哭声，好像一把柴，将孙芫心中的火焰烧得更旺了，犹自怒气冲冲地走到护士站隔壁的房间，一把拉开门，指着里面坐在床上啼哭的女人，眼睛盯着宁燨看：“现在想起来了？知不知道你老婆这几天都在哭？”
　　宁燨有些明白刚才那一巴掌的原因了，可是看着气呼呼的孙芫，张了张嘴没有出声解释，而是走到了病房的门前对着床上的女人喊了一声：“姐。”这才转过头向孙芫解释：“护士你误会了，我是她的弟弟。”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因为被孙芫打了一巴掌而泛起的怒色。
　　孙芫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暗自骂自己鲁莽，没问清楚就胡乱打人。低着头没说话退到外面，看着宁燨走进病房，靠在墙上暗暗骂自己。刚才在一旁惊讶得说不出话的秦楚也总算弄明白发生什么事，过来就是把孙芫一顿训斥：“都说你性格火爆，你也不弄清楚就打人。就算是臭男人来了，你作为护士也不能打人啊！”秦楚总算明白有时候产妇难产需要手术，通知家属的时候护士长为什么不让孙芫打电话了！
　　不过秦楚作为孙芫的好友，想事情当然得往孙芫的立场想。低声训斥完孙芫，秦楚看了看四周，开始想办法补救：“幸好是中午，护士长不在，就咱俩值班。你等会和那个家属商量商量，看看他能不能不去投诉，那么你也就不用受罚了！”医院有规定，医护人员不能骂人，更别说打人了。
　　但是秦楚怎样说，孙芫只是低着头不说话，秦楚没办法，也只能安慰了两句，正好有病人家属叫，秦楚只能先跟着家属去了。
　　宁燨出来的时候，才惊讶地发现刚才打他的护士居然还在，靠着墙站着，低着头看不出表情，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到她垂在身后的马尾和柔和流畅的轮廓。没等宁燨开口说话，孙芫已经抢先一步横在了他的身前，语气没有丝毫做作：“对不起！我鲁莽了！我道歉！”
　　宁燨突然“齐天大圣”很可爱。含笑问她：“你们医院好像有规定对吗？”
　　孙芫听到这句话，一时拿不准他的意思，抬起头来看他，猛地对上了宁燨眼中的笑意点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却咬牙切齿地说：“虽然要受罚，可是我照打不误！今天误打了你我很抱歉，不过我顺便提醒你，老婆为你们生孩子，你们这些男人多点良心。”
　　宁燨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有点狠狠地对孙芫说：“打得好！你刚才那一巴掌还太轻了！”
　　孙芫听到他的话顿时愣了，刚想着这人脑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宁燨继续说：“我恨不得打死我姐夫这个臭男人！你刚才那一巴掌是对我姐夫打的，我不怪你！”
　　孙芫扑哧一声笑了，也觉得宁燨这人很可爱。又听见宁燨问：“你还这样打过别人巴掌吗？”
　　孙芫嘟了嘟嘴，摇头，把自己的情况全都：“没有啊！以前骂过别人，写过检讨。今天是第一次打人，没想到打错了。”说到错打了宁燨，孙芫本来理直气壮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心虚，但是很快又张牙舞爪地对宁燨说：“我替你老婆打你！以后她生孩子看你敢像臭男人一样姗姗来迟！”本来是她打人不对，反倒说得像是她多有理一样，又补充了一句：“让你长点记性！”
　　宁燨有些好笑，可是不得不告诉她：“我没老婆。”
　　宁燨的话一出，孙芫重新上下打量他。他看起来也不小了，身上还有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味道，莫不是和她一样非主流？想法一出来，孙芫就想笑，自己终于找到组织了啊！不过她还是义正言辞地补充：“以后会有的。”突然想起刚刚和楚楚吃饭时楚楚对她说的那句貌似于在哪部小说抄来的话，顺口说：“无论多要强的男人啊，总要找个女人陪伴。”话一出，孙芫觉得太爽了！想想自己长年累月被人唠叨，今天终于找着机会去唠叨别人了，过瘾啊！很快她的八卦细胞就被唤起，她笑着问宁燨：“你今年几岁不结婚？你爸妈没有催你？”
　　宁燨觉得“齐天大圣”说的话的语气怎么有点像自己的长辈，但是还是摇头补充：“我爸妈不在了。”
　　“不可能！”孙芫差点跳起来：“那这几天照顾你姐的是谁？”
　　宁燨觉得孙芫有些激动过头，但是他的涵养极好，始终微笑地回答她：“是我姑姑姑父。”
　　孙芫恍然大悟，撇撇嘴喃喃说：“我们一直以为那是你爸妈呢！”
　　宁燨礼貌地笑了笑，没有答话。不过孙芫心里就觉得好不平衡。别人多好啊！单身贵族还没人催婚。想想眼下快要过年了，孙芫就觉得泪流啊！自己这一回去肯定又是相亲又是催婚的，拜年顺带着完成老爸老妈交给的各种应酬，真是比上夜班还累。见宁燨要离去，孙芫突然叫住了他：“喂！”
　　宁燨听见孙芫在叫他，当即住了脚步，转过头问她：“有事吗？”
　　他看见孙芫表情有些狰狞，正恶狠狠地对他说：“你看见你那个天杀的姐夫的时候记得替我给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