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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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忍足侑士在网球部训练结束以后，特意绕到那个市心公园，却有些意外没有看到那抹恬淡身影。
已经到餐厅去了吗？他推推眼镜，漫不经心地往夜神念月打工的法国餐厅走去，可惜依然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抬腕看了下时间，他挑了最靠近钢琴的位置坐下，招来服务员点了一瓶红酒，微微眯起了眼，慢慢等待着。
“哟～又来找黑羽姐姐吗？”
切原赤也跳下公交车的时候，刚好碰到昨天给他带路的双色头少年。带点婴儿肥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不同于上次的便装，双色头一身在日本中学里非常常见的黑色校服，不过切原眼尖地发现了那上面青学的标志。
“你是青学的？”碧色眼眸肆意打量着比自己矮了一点点的双色头，切原一脸挑衅。
“是啊，干嘛？”双色头对他嚣张的目光很是不爽，没好气地问。
“会打网球吗？”切原想起关东大赛，青学的手塚与冰帝的跡部那一战，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手痒痒的想要宣泄一番。
“完、全、不、会。”双色头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我……我是围棋协会的，你要下棋我倒可以奉陪。”
“切～”切原赤也马上泄气了，“谁玩那种老头子的玩意儿啊？是男人就该打网球！”
“什么老头子玩意儿？你不懂别乱说，围棋非常好玩！”双色头斜睨他，“不过我看你的智商也学不会——”
“你说谁是笨蛋了？我要跟你单挑！”切原开始抓狂。他最恨别人拿智商说事了，让他想起英语万年不过的惨痛回忆。
“围棋？”
“网球！”
“都说了我不会打网球了！”
“谁要玩那种老头子玩意！”
双色头气鼓鼓地别过脸，埋头走路，不想再理会这种歧视围棋且蛮不讲理的家伙。
“切～”切原赤也嗤笑一声，跟他一前一后地走在路上。
转过拐角，刚好看见那个笑容温柔的银发少女与一个西装革履貌似社会精英人士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以后，一起坐上泊在门前的黑色轿车离开。
切原看着远去的汽车，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压着一样，闷闷的很不舒服。
“啊，差点忘了。”粗神经的双色头完全无视他失意的神情，笑嘻嘻地说：“黑羽姐姐的围棋下得很好哟，据说，有职业水平呢～”
提着网球袋的手指紧了紧，切原转头看着他，“喂，双色头，有她的手机号码吗？”
“什么双色头！我叫进藤光。”双色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没有手机，不过家里的通讯簿应该有黑羽姐姐的号码。呐，你要的话就跟我回家吧。”
“那个，”切原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双色头好歹也算是帮过他的，抓抓自个儿的海带头，“我叫切原赤也，是立海大附中二年级生。——谢谢。”
进藤光无所谓地挥挥手，“呃～立海大附中，那不是在神奈川吗？大老远跑来找黑羽姐姐？”
“嗯，我是来向她道谢的……”
声音渐远。
跡部景吾跨出自家嚣张的黑色加长林肯的时候，刚好看见那个眼熟的西装革履青年男子拉开车门扶出一名样貌普通的银发少女。修长的手指划过眼睛下方的痣，他的脚步顿了顿，想起来了，上次在老头子的公司见过的，帝国财阀的法律顾问，叫什么来着？好像是——筱原智也？老头子跟他抱怨过，这家伙对帝国财阀死忠得很，他几次挖角都不成功。
“黑羽，不，夜神小姐，请问需要我等你么？”
青年男子恭敬的态度让跡部扬了下眉，探究的目光绕着那个完全不符合他大爷华丽美学的银发少女打转，是哪个世家的大小姐吗？——完全没印象。
“不必了，谢谢。麻烦你了。”声音意外的悦耳动听，银发少女微微一笑，有礼地欠欠身，转身走入一家法国餐厅。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筱原智也才转头看向不远处那个让路过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目光驻留的天生的瞩目存在，元气笑容让人很难想象这个男人在律政界有【冷血狙击手】的凶名。“跡部少爷，来约会么？”
漂亮的桃花眼一瞥身边一脸羞涩的小女生，跡部景吾微扬下巴，华丽如咏叹调的磁性声音尾调上扬：“嗯哼。筱原律师呢？”
“路过、路过。”筱原智也笑嘻嘻地挥挥手，“跡部少爷，不浪费你的宝贵时间了。我先走了，再见～”
“哼。”唇畔勾起惑人的微笑，跡部景吾对方才的银发少女不禁起了些微好奇之心，让身边老头子公司大客户的女儿挽上自己的手臂，走入餐厅。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俊秀的墨蓝色发眼镜少年，正是自家天才军师，难得的身边没有美人相伴。
忍足侑士也发现了他，微勾唇角，抬手朝他举杯致意。
“跡部san，那是你朋友吗？”身边小女生好奇问道，脸泛红云。
“啊嗯，网球部的正选之一，还算得上华丽的家伙吧。”跡部随意地说，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并绅士地为女士拉开椅子入座。
“说起来跡部san是网球部部长呢，真厉害！”小女生眼冒星星，一脸崇拜。
“嗯哼。”跡部大爷笑得一如以往的华丽张扬，虽然事实上他现在正非常不爽地诅咒那个让他做出卖色相陪客户女儿约会这种不华丽事情的死老头子。
如行云流水的清脆琴声忽然响起，轻快的旋律具有强烈感染力，让人忍不住心情愉悦起来，跡部心中的烦躁也在琴声中奇妙地渐渐平和下来。
弹得不错。跡部单手支颊，侧脸看向在他要求下餐厅配备的白色Steinway钢琴，弹琴的银发少女让他意外地扬了下眉，让筱原律师如此恭敬的女孩子竟然是餐厅的琴师？
瞥见自家天才军师专注的柔和神情，他无声嗤笑。关西狼改口味想要勾搭气质型的么？
嗯哼，要不要给他提个醒呢？——这个女孩子，可没外表的普通。
工作结束，夜神念月换下工作的小礼服，走出更衣室的时候，有些意外看见走廊上靠墙站立的墨蓝色发眼镜少年。
“忍足，你怎么在这里？非工作人员好像不能进来吧。”
“这是跡部家的餐厅，我常来，跟这里的经理很熟。”忍足微笑，慵懒的关西腔恰到好处的坚持，让人无法反感与拒绝，“我送你回去。”
她抬眼与他对视，银紫色的眼眸清澈但看不见底，数十秒后，才弯眸微笑，似风轻盈，“好。谢谢。”
“你的脚，还好么？”与她并肩走出餐厅，忍足状似随意地问。
“嗯，不痛了，玉藻医生的医术很好。”她微笑的脸在夜晚的灯光下有些模糊，让他看不清楚，平和的嗓音不透出任何情绪：“呐，你看过我的病历了吧？”
银白色的跑车在夜晚的公路上飞驰，忍足沉默半晌，才歉然开口：“很抱歉，未经过你的同意。你放心，我不会跟其他人说的。”
“无所谓，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她垂下眼眸，淡淡微笑。
沉默在狭小的车厢内弥漫，直到一阵手机的音乐铃声响起。
她看着来电显示，不认识的号码。
“你好，我是夜神念月。”
耳边响起不陌生的属于少年的清亮嗓音：【啊～终于打通了～】
“切原？”她有些意外地低呼。他怎么知道她的号码的？
该不会是他认识的那个切原吧？忍足侑士竖起了耳朵。
【嗯，念月，怎么你的手机一直不开机？】
“对不起，我刚才在工作。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想向你道谢……对了，网球部的前辈让我问你，你给我用的药叫什么？效果非常好，柳前辈想买一些备用。啊，还有，我要还你便当盒呢……】
“对不起，那个药是我一个朋友自制的，市面上没有出售。不过我家里剩下的都可以送给你们。唔，星期天你们有比赛是吧？我到时候去会场找你们。”
【嗯，真的很感谢你！】
“客气了。”
【那个……念月……】清亮的声音忽然变得犹豫。
“怎么？”
【那个，我去你家里找过你了，你到底是叫黑羽冰，还是夜神念月呢？】
她转头看着车窗外飞逝的灯光，目光幽远，淡淡开口：“呐，切原，这么说吧，黑羽冰是我，但我是夜神念月。”
【什么意思？我不懂。】
“你知道双重人格吗？”
【知道。】忽然惊叫起来，【……难道你是？】
“嗯，我是黑羽冰的第二人格，夜神念月是我给自己的名字。所以，黑羽冰是我，但我是夜神念月。”顿了顿，她继续说：“我不知道作为『黑羽冰』的主人格什么时候会醒来，我也不知道我到时候会怎样……”
她侧头看着忍足侑士，迎向他复杂的目光，弯眸微笑，“我只是希望，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依然有人记得夜神念月，记得我，曾经存在过。”
“呐，你会记得我么？”
【无处不在的龙套之一——律师·筱原智也】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