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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第一章

      “碧天如水”是名响好几百年,在□□足以呼风唤雨的伟大组织。所谓创业艰难,守业更难。为了守护家业,并有新的建树,第九代当家成天东奔西跑,忽略了妻子和儿子。过度的繁忙令他的身体开始有老化的迹象。他想退休了,但唯一的儿子对于他十分的不谅解。从小就缺少父爱的儿子性格十分的急躁火暴。面对唯一的继承人这样的情况,他实在忧心。所幸,儿子的身边有三个好友支持他。但为了不让这个偏激的败家子把祖业给毁了,他必须想个办法来补救。因为这些个家丑,今天的商谈就被促成了。

      “悟愿,你多少该猜出我叫你来的目的了吧!”曾经意气风发过的□□龙头大哥封上暝有些老态龙钟,以欣赏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他的心里明白男子虽寡言,但毕竟与那女娃之间有很大的区别,不会造成不幸——至少可能性少了许多。如果那可怜的女娃是跟他家小子的话……唉!后果不堪设想!

      伊悟愿面无表情,淡淡地道出自身的猜测:“月凯歌的要求。”

      封上暝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小子完美得厉害,不象他家小子……算了,悟愿多少弥补他儿子“先天不足”的遗憾。为了让他那个火暴儿子乖乖地接下他的担子,他愿意将组织漂白。在度过那么打打杀杀的日子后,他也厌倦了,希望给手下弟兄们一些安定的生活,不想再看着一个个生命消逝。可“碧天如水”毕竟是历史久远,有规模的组织,在漂白的过程中,麻烦阻碍一定免不了的,甚至有可能发生流血事件。所以在一切未具完美的形态时,他不打算公开,只告诉几位心腹。在心腹的建议下,他意识到这项计划需要一个强大的政治后台。毫不犹豫地,他想到了政界三巨头之一的月凯歌。他自身一直都很欣赏月凯歌的行事作风,那老头也满赞赏他的。没想到他会提出那样子的要求——

      “漂白?”那时月凯歌的语气怪怪地,似乎情绪不佳,“这对□□而言可是个极大的冲击。”

      “所以我们需要您老的支持。”封上暝这辈子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政界始终是耍心机的地方。练就一双火眼金睛的月凯歌并不好打发。他一针见血地追问:“为的是什么?你家那小子?”

      一阵诧异闪过封上暝的眼中,可终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马上又恢复正常,爽快地承认:“是的。真未料到我家那不成材的小子的恶名会传到您老耳中。”

      听完他的话,月凯歌十分了解到拍拍他肩膀,心有戚戚焉,不胜唏嘘道:“这种为年轻人忧心忡忡的感觉我是明了的。看在这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分上,我帮你,不过有那么一个条件……”

      封上暝了解地点点头,明白这忙不能白帮,静心地等着他提出要求,却在听完后吓得瞠目结舌,难以置信此话出自于一名大人物的口中,毕竟这是蛮荒谬的……

      见封上暝不语,一味地沉思,伊悟愿并未有打算吵他,静坐着等他告知要求的内容。

      可是那要求有些难以启口。封上暝把伊悟愿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忽然要这么强求他,封上暝觉得自己有点象谋划已久的小人。心中犹豫许久后还是决定告诉他:“月老的要求就是要将他唯一的孙女嫁进‘碧天如水’。”

      月凯歌并没有说明要将孙女嫁给哪个,他也不能就随便挑一个交差,怎么说也要挑个最好的。

      “而你挑上了我。”依旧是平静的声音。听到这样的要求时,他并无任何的震惊,仿佛这样的早已司空见惯。那个女孩不过是联姻的牺牲品,嫁的是“碧天如水”。

      “你可以拒绝。我也可以推掉跟他的协议。我是真心把你当儿子看待,不忍就这么葬送你一生的幸福。”这话他说得很言不由衷。不是希望伊悟愿接受,而是为那女孩感到可惜。悟愿不接受的话,她势必难逃虎口。

      一听封上暝的话,伊悟愿就觉得不对劲。“里面有什么内情吗?”

      封上暝也不打算隐瞒,将月凯歌的难处一一托出:“月老的孙女早年丧母后,便持有月家掌权的信物。小女孩的父亲和继母一直处心积虑要得到那东西。可小女孩也不好惹,固执地不将那东西交出来。僵持了十多年,看着她受了那么多的苦,月老实在不忍心。加上,他的长孙已回国,他怕再出什么事,所以希望我们帮个忙。”

      一想起月老说这些家丑的样子,他就感同身受。

      现代版的灰姑娘还是白雪公主?伊悟愿为此嘲讽得笑了笑,问:“不能只提供保护吗?”可以不要娶她是最好的办法。

      封上暝的头摇得象拨浪鼓,否定他的提议:“若真能如此,月老早就做了。但问题是不是将她嫁出门的话,她的父亲和继母是不会同意放她出来的。他们家是名门贵族,丢不起连女儿也保护不好的脸。女孩的生活也很孤单。由于她继母的作梗,她连一个朋友都没。月老担心她的人格会在这种情况下扭曲,才向咱们求救的。“

      听起来似乎很悲惨的样子。伊悟愿有些淡讽地想。反正,他也不怎么喜欢□□,可以用他的婚姻换来“碧天如水”的漂白也不错。而且那种如此孤单的女孩一定很安静,不会给他带来太多的困扰。一名安静的妻子,他可以接受——“她今年几岁?”

      “十八了。”封上暝眼镜一亮,知道他接受了。

      “名字。”

      “月轻凌。”含在口中呢喃几遍,算是记住了。他对封上暝说:“安排我们见面,我想看看她的处境。”

      让他看看一个千金小姐的处境会有何种悲惨的境况,弄到这么年轻就得被人强行推销。心中有些好奇,也有些觉得奇怪。总觉得还有些事在等着他去发现。

      那厢的封上暝听了开心不已。他是有漏掉一些没说。月老向他描述的关于月轻凌的遭遇他省略很多没说。反正对悟愿而言,少说与多说所造成的观感是一样的。既然如此还不如省点口水,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沟通。

      “你疯啦!”一名男子在客厅内听到伊悟愿的话后,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然后发出怒吼,“你竟然要接受一桩政治婚姻!你存心跟我过不去呀!”

      伊悟愿闲闲地啖着茶,锐利的白眼向那名男子扫过去,语气冷淡地说:“你害的!”

      想当然,那名怒气冲天的家伙便是封暮离,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见他闻言以看神经病的眼光瞪着伊悟愿。“碧天如水”里没有猪头不晓得他对父母的政治婚姻极为不满,甚至恨之入骨。而现在他的好友兼老大哥竟然为了他家那个臭老头而要赔上自己的婚姻。别人不晓得政治婚姻的不幸福,难道他们这些从小看到大的还不了解吗?为什么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他白痴才会去陷害悟愿结这种鬼婚!“我害的!?悟愿,你没生病吧!”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伊悟愿的小弟伊夜愿笑嘻嘻地插嘴。在场的人只有他有女朋友,但他也是最不成熟那一个。见封暮离一头雾水,他好心地告知:“伯父打算把‘碧天如水’漂白后才交给你。但须知这不容易,所以需要一个强大的后台,而那个后台要求联姻——你一定不会娶的,伯父就找上我哥当替死鬼。”

      “漂白!?”封暮离的眼已经瞪极限,都快突出来了。他不相信他那个顽固老爹会这么做。

      一直为开口在努力地啃医书的伊刃愿——伊悟愿的二弟兼“碧天如水”的神医卡瞄了封暮离一眼才开口:“伯父很看重你的,不然不会为你付出这么多。你是时候该成熟点了。我哥这人你也晓得的,他不会为自己找麻烦的。或许那名千金大小姐如伯母一样是难得一见的好女人。凡事往好的方面想,事情就不会那么糟。老哥肯答应,说不定还有什么内幕的。“

      一针见血的分析!两名二十刚出头的男孩张大双眼向伊悟愿求证。当事人仍无所谓地饮着茶,闲闲地翘着二郎腿,闭上眼冥思地闻着暗香的茶味,完全不当那六道探索的目光一回事。反正几个当中他是老大,寡言也是他的天性。他不说,他们也拿他没办法。况且,他也不是很清楚具体的情况。或许这只是月凯歌的一种手段。毕竟“碧天如水”的势力是许多人所觊觎的。所以他才会要求亲自见见那月轻凌,确认一下可信度。他想娶的是一名安静的妻子,而非一名心机深沉且呱噪的长舌妇。
      “大哥,说说嘛!”一阵令人鸡皮疙瘩直冒的嗲声嗲气出自擅长向亲亲女友撒娇的伊夜愿口中。这么恶心扒拉的,害他连茶都喝不下去。实在佩服付另蕾有那种耐力来忍受小弟的一切行为。
      采用不理不睬的态度,他放下茶杯,起身离去。
      封暮离挡住了他的去路,难得正经到说道:“悟愿,每个人都有资格去得到更好的。我不知道你的对象是怎么样的人。但是,如果你不能给她幸福、快乐,你又何苦把彼此困住?别告诉我你会给最好的。女人想要的不是最好的的生活环境,而是快乐。我妈咪的例子还不够你做警惕吗?”
      终于,封暮离得到了因为眼的正视,招了他一顿讪骂:“爱吗?你不觉得这太肤浅了吗?平平淡淡,相互扶持有何不好?我们的父母不正是这样。既然我决定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承担的。你呀,有空的话,不如把你的倔脾气给改掉,免得别人老为你操心。”
      拍拍封暮离的头,象安慰小鬼一样,以大兄长的架势告诫一番后,他缓步踱开。留下三个弟弟辈的家伙在那里干瞪眼,吊死那些个好奇心。他们心中同时有个疑问:难道哪个千金小姐有时们过人之处?连伊悟愿这少动七情六欲的家伙也动心了?不然他不会这么心甘情愿地踏入那婚姻坟墓——即使他再重视“碧天如水”也不可能将自己的自由也赔上!

      月家在商界与皆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月家的老太爷月凯歌身为政界的三巨头之一,在政界里呼风唤雨;月家现在的当家月枫名下拥有众多的跨国企业,操纵着股市的起落。身为继承人的月矩墨在很小时便与家人分开,被送往世界各地接受训练,在年届二十五的今年终于回到久违的故乡。可一切已经面目全非了。与家人隔绝甚久,毫无联系的他在回来后,才知道母亲已去世八年多,父亲则在不久后又娶了一名续弦。与此同时,他也多了一位同父异母的妹妹,月媚纯。她的年纪比自己的妹妹还要大上四岁!由此可见父亲平时的私生活是怎样的。而最令他吃惊的还是妹妹月轻凌的变化。她完全失去了记忆中的活力与快乐,变得孤僻,难以亲近,还很喜欢自言自语。根据他回来后的这一个月的观察,发现她对人都有戒心,连他刚回来时,她也是对他保持一定的距离的。相处下来她才对他放松了戒心。而家里唯一可以让她完全放松的只有爷爷,可是爷爷也是常年不在家的。她这些年来过的是什么生活,他完全不敢去细想!
      爷爷说她这样的情况是在母亲去世后才出现的。他很担心她。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简直就想对她掏心挖肺地疼。可是,爷爷努力那么多年都找不到心结,他实在没什么信心。最后,爷爷决定要让她离开这个生活环境——将她嫁出去。父亲很反对。他认为自家有足够的本事保护她,而且她还是太小了。太早出嫁的话,月家的脸面往哪儿摆!他一直知道父亲与爷爷的关系不好,但未料到已经这么恶劣了。看来,有没有那件掌权证物“月魅影”的存在还是多少有些差别的。少了那层牵绊,他似乎也不怎么尊敬他的父亲。
      “月魅影”当年是在母亲手里的。母亲死后,月家人就再也没见过它。不久后也搬离当年母亲做主母的大宅。小妹似乎很想回去,但又有些矛盾的害怕。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母亲的死真的是意外吗?果真那样的话,小妹为何会这么奇怪?他早就想着手调查,但是继母派了很多保镖在小妹身边,他不敢轻举妄动,怕一切真如他所料,那小妹就危险了。把她嫁出去也好,那样他也可以放手去做。她在“碧天如水”,他也就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危险了。只要等到那些家伙到来……
      要嫁妹妹也不是件容易事,尤其他家小妹……说句公道话,“有些”奇怪。在常年的变态环境下生活,她逐渐变得少言寡语——除了对着空气之外。听说她以前对别人说她是跟一名精灵在说话。另外以前她很喜欢摄影的,现在不知为什么一见到跟那有关的东西,掉头就走。没有什么特别爱好,就是爱跟空气自言自语得十分……活灵活现吧!好似真的有人在那跟她对话一样。这样的妹妹他真的很担心能不能成功地将她嫁出去。为了她,这次,用逼的他都要让这相亲成功!就望苍天怜他一个感情内敛的大男人为了妹妹如此八公,就让他妹妹相亲成功吧!!
      身为男人,他知道雄性动物对女性的第一印象都是建立在外表上。所以在相亲开始的两个小时,他带着化妆师与服装师向月轻凌的房间行去,准备对她进行大肆改装。刚到门口还未敲门,门内又传来她的自言自语:“影,你说那个男人会不会被我给吓跑?”
      门内,在一堆抱枕中,躺着一名长发少女,及臀的长发因她的随性而四处散开,隐约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身段。她额前过长的秀发此刻以可爱的发夹夹好,没有遮去她美丽的容貌。她的脸蛋是用纤细的线条精雕细刻出来。弯弯的柳眉,水莹莹的打眼,白皙的俏鼻,形状优美的樱唇,可惜的是这么美丽脱俗的容颜完全没有一丝活力。苍白是她的标志,相比较下,她那不点而朱的樱唇鲜艳得有些过头,看起来有些恐怖——还好她平时都是把头发放下来,不会随便吓到人。在平时,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她大半的容颜,只剩一张红唇与雪白的肌肤出来见人。也难怪月矩墨会想来帮她修剪一番。
      由她的视线望出去,空中是一片空白,但在她的大眼中寻找的话,会看到那里有一个身影。纤细高挑的身影是属于男子的身形。没错,在她的四周真的存在一名精灵。只是这个精灵只有她才看得到,也只有她能听到他的声音。这么一个精灵似乎已经有几百年的岁数了,不过外貌上的年龄与她差不多。所以照她的说法,他长了一张娃娃脸。他说他叫月魅影——与她家失踪已久的掌权证物一样的名字。好巧哦!
      “你希望嫁给他吗?”月魅影不怎么感兴趣地漂浮在半空中,啃着一颗苹果,好不惬意。
      扁扁唇,努力地思索一会,月轻凌才苦着脸回答:“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嫁给他,爷爷和大哥就可以不用担心我——嫁吧!”
      “万一他是糟老头或是你最深恶痛绝的花花公子呢?还要嫁?”
      “不会那么倒霉的。爷爷和大哥不会帮我找这么个人的。”这世界上她只剩下爷爷和大哥可以依赖,如果连他们都那么对她的话,那么她也真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有道理!月魅影赞同地点头。依他观察,那月家老头和酷得过火的月矩墨是疼她疼得有些走火入魔了。他们不会舍得推她入火坑的。不过几天前,在月家祖孙告知他们这消息时,他们还真的吓了一大跳。开始,他还以为轻凌有多滞销呢。后来才知道他们是要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去,让她远离月枫那贱胚和那对恶毒母女的势力范围。没法子,他们一不留神,轻凌的身边都是那些人的走狗。月凯歌相信月枫一定会想攀上“碧天如水”的势力,所以,联姻是不得已的办法,也是唯一能让他们点头的方法。

      “对于这个伊悟愿,我多少听说过一些事。他很冷漠也很自制,不近女色,不嗜烟酒。听起来很象一个完美的人,但实际上是怎么样的,我也不清楚。”
      “你没见过他的守护神吗?”月魅影曾告诉她,每个人的身边都会有一位亡灵或精灵作守护神,保护那个人一生。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看法,多少会受到守护神的影响。在这相处的八年里,月魅影时不时会去参加一次守护神聚会,所以对于人的评价向来是很肯定的。这次这么犹豫,可见这大概是他在人界听到的消息。
      “没有。”他摇头,有些同情地说,“伊悟愿从小便在□□中长大。在那种世界里每天动刀动枪的,那守护神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害他死掉,都不敢随便乱跑。”冥界有规定:守护神的擅自离职造成主人的较早死亡,是会被打下十八层地狱的。所以啦,那个倒霉的守护神也只好乖乖地死守着他,寸步不离。
      听他这么一说,月轻凌在心中有了谱。觉得伊悟愿满象自家老哥的。老哥的守护神似乎也是这么苦命的。
      月魅影将啃完的苹果随手一抛,扔进垃圾桶里,伸了伸懒腰,瞄了门一眼,无所谓地说:“你老哥带着一大帮人在外面站蛮久的。好象要来给你整装来的。你做好心理准备任人宰割吧!”
      苦下脸,月轻凌将发夹拿下,额前的发自然地遮住她那苍白的容颜。叹口气,她认命地向门外的人喊道:“哥,进来吧!”
      语气不若方才的轻松自然,有些冰冷与防备。
      这种情况,月矩墨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总能在自言自语后,准确地道出他的所在地。开始他还有些惊讶,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就把这当作是他们兄妹连心好了。
      他推门而进,身后尾随好几人,捧着一大堆东西。这种情形看得月轻凌很有逃跑的冲动。但为了不再带麻烦给爷爷和大哥,她只好忍了。
      “你那自言自语的习惯以后要改改了。”他微笑着,抚着她的头。他说这话并没有带着异样的眼光看她,只是单纯地担心世人对她的看法。
      古怪地看他一眼,月轻凌才踮高脚尖——月矩墨很配合地弯腰,学他的动作,拍拍他的头。有点象在安慰小狗的样子。她心里一直都明白兄长与爷爷精明得吓人,但他们怎么就听不出来她的对话不象自言自语,而是与人对话呢?唉,搞不好他们实际上是很笨的!
      “你在干嘛?”他将她的做着可笑动作的手抓下来,皱着眉,苦笑着将方才地要她回答,“我的话你听懂了吗?”
      “知道啦!”别人不信是因为看不到。以前年幼天真时还会跟人争论一番,现在,她连解释都懒了。为了那种不相信自己的人浪费口水,根本不值得。一笑置之好了!
      “那就好。”他放心地舒口气。他就怕她这毛病等会儿在伊悟愿面前发作就惨了。手指轻轻地掠过她额前的发,他看到一张惨白的小脸。唉,没有男人会想娶一个象鬼一样白的女孩子吧!兄长难为哪!“你是时候该把你的行头修剪修剪了。”
      十万伏特的大白眼扫过去,月轻凌没好气地拨开他的手:“你敢,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就知道你会这样!”月魅影此刻正躺在抱枕堆中,占据了月轻凌方才的位子。听到月矩墨的提议,他就晓得月矩墨一定会碰钉子的。八年来,他一直都有在尝试要她把头发给剪了。在他力争八年后,才终于得到她的退步——不让头发遮住整张脸。让前额的发达到仅覆过鼻子的长度。他知道头发对于她而言是对外界的一种防御。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感觉上很赤赤裸裸的;也不想看到别人。如果有一天,她的发剪短了,那就意味着,她内心所遗留的伤痕与芥蒂已经消失了。守护她这么久,他也很想见见她开朗,坚强的一面。
      朝他丢去一记白眼,示意他废话少说,她认真地应付自家老哥,努力地说服他打消那个可怕的念头。
      “轻凌,不要任性了。如果你这么随便地去见他,他会以为你不重视这次的见面呢,也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你要想想,爷爷为了你,生平第一次对人那么低声下气的,你就体谅一下爷爷的苦心吧。”活了二十五年就此刻最低声下气了,乱没原则的。不过,他啊也只能认命了,谁叫她是他唯一的亲妹妹!
      想起年老的爷爷为了她担忧的眼神,意气风发的兄长为了他失去潇洒,她的心都软了。这两个在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人,在她面前,只不过是一对疼她的祖孙。所以,她只好作出让步了,跟兄长商量:“我把头发夹起来,再换上件比较象样的洋装,好不好?”
      看出她愿意以貌示人——而且是陌生人,是已经作出很大的忍让了,疼爱妹妹的月矩墨当然不会再加为难,同意地点头。对着下人,他的脸已经是严肃而冰冷的。“照小姐的话做,尽量挑些漂亮的发夹和服装。”
      得到那些人的回答后,他又瞬间变脸为温柔的兄长,对月轻凌叮咛:“乖一点哦,我先到外面去等你。”
      “哦!”她乖巧地点头。
      这对兄妹看得月魅影连连惊呼:“天哪!没见过这么会变脸的人!你也一样,装得那么乖巧。我刚吃下去的苹果差点要吐出来了。”
      月魅影的装模作样让月轻凌受不了,一个白眼过去,怒吼也跟着出口:“你别捣乱了!”
      好一声气势宏大的河东狮吼,一下子将室内的人全吓得定住了——那只精灵倒是很自在。
      原本打算离开的月矩墨也被她给吼停了。他的眉头打了十几个结,不悦的目光扫过那群人,责备道:“为什么惹小姐生气?”
      那些人一个个都很无辜。方才月矩墨是背对着他们才不知道实际上是那奇怪的小姐瞪了那堆抱枕一眼,忽然就来了那么一句话。
      “少爷,我们什么也没做……”有人不怕死地壮大胆子解释道。
      月矩墨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轻凌,才跟你说完没多久,你的毛病就犯了。”

      拿她没办法,舍不得骂,也舍不得打,无处可发的怒气只好迁怒到无辜路人身上。白眼一横,挂着一张修罗脸,发出世纪末吼声:“你们还在愣什么,不会赶快动手呀!”
      被他这么一吼,那些人赶忙战战兢兢地忙活起来。
      抱枕堆中的月魅影同情地发出不平:“唉!可怜哪!遇这这种阴情不定的顾主,这些人的命还真歹!”打了几个大呵欠,月魅影翻了个身,不想见一堆人对月轻凌进行一番修整,决定去找周公品茗对弈。
      任由一堆人对她上下其手,月轻凌的思绪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八年了,她很久不让别人碰她的头发了。记得以前妈咪很喜欢帮她绑两条可爱的辫子,然后亲亲她的脸说她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天使。那段日子已经过去了,那种温情已经无法重温,母亲的亲吻已经成为一种回忆——都是那个贱人害的!一思及此,她的目光不由地变得凶狠起来,双拳紧握、。娇小的身躯燃起一股仇恨之火,滚烫的感觉炙痛她的心,令她全身发出一阵颤栗。
      “轻凌怎么了?”她方才那么一闹,月矩墨不敢轻易离开。孰料当化妆师们开始帮她化妆时,她的身上洋溢着一股柔顺与……快乐!?可是一瞬间她浑身又充满了肃杀的气息。由于自小训练,他对杀气有着很特别的感触。小妹身上的杀气几乎可以媲美职业杀手的。看来果真如他所料,母亲的死不是那么简单。不然,小妹不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他的呼唤拉回了月轻凌的理智。她深吸口气,向兄长扬起笑容,安抚他的担忧的心:“哥,放心吧,我没事!”
      他也回她一个微笑。明知道一切没那么简单,但既然他不想让他担心,他就装作不知道好了。交代些事后,他便离开了。
      他一离开,月轻凌就夺过主导权,为自己选了全蓝色调的装扮——母亲曾说过,希望自己的女儿以最美丽的姿态遇见自己的伴侣。蓝色最适合她。为了她的家人,再不甘愿,她也要相亲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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