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似云来》风子息

5、水落石出

　　“我不要吃了，这药太苦了。”我望着云清手中的药，忙叫到。
　　自那日云清发现药中有毒后，我再也没有碰王大夫开的药，不过药还是每天送来。大概宇不想打草惊蛇，想找出下毒之人。我这里除了云清和宇外，谁也不能进来。连莲儿也是我再三恳求才留下的。宇向外说我病重，时常昏迷，连云清也束手无策。故任何人都不能打扰我，否则严惩不待。而与云清相处久了，才发现他有当恶魔的潜质。他每天都逼我喝下三大碗药，美其名曰我中的毒太深了，为了要彻底解毒就得多喝药，实际上确是为了报复我戏弄他。其实那真的不关我的事，谁让他的脸皮太薄，脸红的时候又太可爱，让我忍不住要逗逗他。
　　云清今年18岁，但却像个28岁的人，除了配配药什么爱好也没有。每天都沉着一张脸，一副事事与他无关的样子。我看了就讨厌，明明是花样年华，正是爱哭爱笑的时候，却少年老成，没什么真性情。我像他那个年纪时，虽然忙着高考，但还是会跟着我的死党去逛街、爬山，半夜偷偷看碟上课睡觉时被老师抓包罚站，还为了小说中的男女主角缠绵悱恻的爱情而哭的一蹋糊涂。不过云清的医术的确非常高明，不愧是神医的传人，我吃了几天药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头晕无力的情况的，尽管他说我的毒还没有解，只是治标而未治本，不过我相信再过不久他就能替我解毒。
　　因为我不能出院子，现在连书都没得看（书都在宇的书房，我和莲儿出不去，其他人进不来），每天除了吃药就是睡觉，真的是度日如年。想来想去，我决定向云清学医，好打发我的无聊日子。刚开始时云清不允，在我的再三纠缠下，他实在受不了了就答应了。但他让我再三保证不能泄露是他交我医术的，我想他大概是怕我坏了他的名声。我原本不是学医的，虽念一点药理，又念了几本医书，但都只是一知半解。不过不知是他教徒有方，还是我努力的结果，不到一月我竟然就能认识大半的草药及其用途。云清对此颇为吃惊，夸我有天分。我暗暗得意，不管怎样我可是高级知识分子，而且我本科时的植物学可是得了90。云清此后，对我的教育更为严格了。我呢，也更加认真的学医了，一来我想多学一点，弥补没有念完硕士的缺陷；二来，在这里有一技之长，总没有坏处。

　　过了今晚我来到这个世界整整三个月，今晚的月色很美，月光透过纱窗照在我房内。我突然发现时间真是一个可怕的力量，我尽然渐渐的忘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习惯这里的一切，我已经很久没有想念我的亲人了。我还能再回去吗？我不知道。我在这个世界该怎么办？我辗转难眠。不经意间，我的房门被打开了。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我想道。
　　那个人朝我的床走来，嘴中清晰得说道：“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的爹，谁让他这么爱你？”突然那人一把闷住我的头。我只觉的空气越来越少，我都不能呼吸，我拼命挣扎可怎么也挣不脱，我想喊却喊不出来，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心想，难道我这次真的要死了，死了会不会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想着想着，我放弃的挣扎。当我认为我快死了的时候，突然间有一股气流冲了进来，我依稀只听见了一声“嫣然。。。。。。”随即就没有了意识。
　　当我再度醒来时，眼前出现的是宇的憔悴的面容，整个人好像又老了几岁。猛然间一阵心酸，不管我是不是真的嫣然，我都已将他当成我的亲人。
　　“嫣然，你怎么样了？”宇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你又憔悴了？”我轻轻的抚摸着他脸上的皱纹。
　　“嫣然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吗？你娘已经离开我了，我只有你一个人了。”宇紧紧抱着我，好像我会消失一般。
　　“好，答应你。”

　　我醒来后，发现肚子空空如也，就和宇一起用了些饭。刚吃完，林福就走了进来，轻声问道：“老爷，二夫人该怎么处置？”
　　“二夫人，怎么了？”我问道。
　　“你别提那个贱人，她不但指使王大夫给你下毒，还差点闷死你。”
　　“她为什么要害我？”我问道。
　　“我也想知道，要不嫣然和我一起去问问她吧。”
　　“好啊。”

　　我和宇一路走到关押二夫人的地牢。只见二夫人蓬头垢面，脸上还有未消得掌印，失去往日的自制。她一见我就骂道：“你这个贱人，怎么还没死，命真是硬啊。”
　　“你为什么要害我，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我愤然道。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嫁给老爷十年，你可有正眼瞧过我一眼？你可有把我当成你的二娘看？你几次三番捉弄我，让我在下人面前脸面全失？在你眼里，我连下人都不如，你还有脸说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那。。。。。。那你也不用这么狠吧。”我一时语塞，没想到原来以前的林嫣然对她那样差。
　　“要怪就怪你是白静的女儿？”二夫人冷冷的说。
　　白静是我的娘，而柳诗宇是我娘的陪嫁丫头。
　　“闭嘴，不许你欺负嫣然。”“啪”的一声，宇一巴掌打在二夫人脸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爱我，我是多么爱你啊。为了你，我背叛了从小视我如妹的小姐，为了你我放弃生儿育女的权力，为了你我兢兢业业帮你料理家事让你可以安心经商，为了你我。。。。。。”二夫人一时泪流满面。
　　“我不爱你，我永远也不会爱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为什么你对她如此深情，对我却不宵一顾？为什么对别的女人可以温柔体贴，对我却总是冷言冷语？我恨你，我要毁了你在意的一切。我爱你的女儿，我就让她活活死在你的眼前。你喜欢儿女成群，我就让你绝子绝孙。。。。。。。”
　　“她疯了吗？她好可怕啊！”我靠近宇，想从他那里汲取温暖。难怪她总是对我不冷不热，我以为她只是性格冷漠，没想到原来是恨早浸入她的骨髓，她对我是赤裸裸的恨。难怪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原来她早以断去父亲拥有其他儿女的权力。。。。。。
　　“不要怕，有我在呢？”宇抱紧我。
　　“宇，你要把她怎么办？”我问道。
　　“送官。”宇虽说只说了两个字，语气中却透着无尽的寒冷。
　　“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说着二夫人竟一头撞向柱子，顿时血喷了一地。。。。。。二夫人浑身是血，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美艳而妖治。
　　“老爷，二夫人死了。”随后林福问道，“怎么处理她的尸体呢？”
　　“她毕竟是跟了我十年，找个风水好的地方把她安葬吧。”宇叹了口气道。
　　“其实，我并不想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