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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为了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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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啊,你可要想好了,你真要逃婚,那可是欺君大罪,会满门株连。”
“娘亲放心,爹爹是朝廷功臣,定然不会有伤害的,女儿不孝,这就告辞了。”清琰独自回到房中,取出玄武门金令,与凌秋一起离开了。
“凌秋,我们去洛阳好不好,那是你哥哥待过的地方。”“难道你忘不了他,难道你只把我当作凌风的影子?”清琰无语,因为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有一个愿意与自己行走天涯的人,哪怕自己不喜欢,只要能够相依相偎在自由的天地中,自己已经很满足了。
“凌秋,其实那些回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在我身边的是你啊。”
“你心里有没有我的位置?”“呵,我心里没有任何人的位置,包括你哥哥,那只是孩童时的一段憧憬而已。我现在想要的只是自由的天地,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再将我羁绊。”
“好,我们就去洛阳。清琰,只要你知道我心中有你那便足够了。”
两人骑上飞马,向西面飞奔而去。
半月有余,京城的街市早早地摆起了地摊,人头攒动,恢复了往日的祥和。
上官将军打败敌军,不日便可凯旋归来。司马轩丞正式登基,扫平曹氏余党,将黑卫全部收入门下。
“来人,务必在上官将军回京之前,将其女带回!”“微臣遵旨。”廖无林骑上马,悄悄向洛阳而去。
眼下大乱已平,该让你回来了,清琰,我好想你啊。司马轩丞对月长叹。
“清琰,我们不去北方了吗?”“去,当然要去。”在湖心小筑内相处半月,眼看局势大定,此处便不能久留。
玄武门,顾名思义,北玄武,北方是玄武门的总坛,自己身为掌门,竟然好久没去了。
“清琰,我们,何时成亲?”“凌秋,那就等到了北方,安定下来之后,你说好吗?”“好,听你的。”两人就此离开洛阳湖心小筑。
另一头奉圣命而来的廖无林并没有向湖心小筑而来,而是中途往北,欲先一步到达北岭。
往北行了两日,清琰预感不对,“凌秋,北岭乃是苦寒之地,我们先去扬州如何?”
“去扬州?清琰,你到底想去哪?”“我想去扬州,你去不去?”“清琰,你嫌弃我就直说罢了,你是否不愿与我成亲,这才推阻再三?”“你真是个木头脑袋!你要是有你哥哥一半聪明就好了!”清琰调皮地一掌拍在凌秋的胸口上。
冷凌秋一把抓住媃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呵,国主知道我们要去北方,自然会在北方设下埋伏,你以为我们还出得了边关吗?”“呵,原来如此,是我愚钝了。不过放心,只要有我在你身边,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清琰会心一笑。
北岭之外的庙堂内,廖无林苦等了十多日。京城的司马轩丞心中的思念日复一日,却迟迟等不到廖无林的消息。自己最得意的探子为何如此?莫非?
没错,为了让门主有一方安宁,玄武门频频制造假象让廖无林疲惫不堪,整日奔波不断,自然京城也不会得到真实消息。
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不愧为最富裕的地方。
“清琰,你哪来的那么多银子?不见你劳作,却有那么多银子可花?”“呵呵,这你就别管了,反正饿不着我们就是了。”“诶?清琰,难道不能告诉我吗?”“诶呀,你就是猜忌心太重了,什么时候能改改?”唉,再这么下去,日子没法和你过了,不知道京城的薛丞怎么样了。
扬州夜晚的灯会相当热闹,既然自己想要的一切都得到了,为何还是会有几分怆然呢?
“清琰,你不开心?”“嗯?没有,我很开心啊。”“真的?”“是啊。”凌秋虽然没有薛丞那么俊逸,但是他的笑容却总是那么的温暖,而自己却什么时候开始不敢面对他的眼神了?自己心虚什么?
“清琰,你的心事就不能和我说说吗?一直憋着可不好。”“啊?心事?我没有心事啊,凌秋是你想多了。”清琰有些恍惚地在人群中走着,不觉身边的人已经黯然离去。
‘清琰,别骗自己了,旁观者清,你心里是有少主的,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少主才是你真正的依靠,而我只是一个路人,一个影子。梅清阁总有一天会找到你,不要怪我离开你,你可以对不起我,但是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心,天下间自有我容身的地方,我走了,清琰!’
看着清琰远去的背影,冷凌秋眼眶内波光闪动,你终究不属于我!
“诶,姑娘,当心!走路看着点!”突然被别人的话语惊醒,咦?人呢?
清琰赶紧回到客栈,却只发现桌上墨痕未干的一纸书信。
读完信之后清泪盈眶,“你为什么要走?你走了我该怎么办?懦夫!我心里有他又如何?他是国主,我不能嫁给一个后宫三千的人!我喜欢他又如何?至少你可以和我归隐山水,而他不能!永远不能!”
尚未来得及离开的冷凌秋躲在门外,有百般的心痛,百般的不忍,可是…
冷凌秋终于还是割爱,离她而去。
‘凌秋,我知道你就在门口,该留的总会留,该走的我拦住你又如何呢!只当是缘尽了。’清琰心中明了,回到桌前,挑了下灯芯,是该回总坛了。
次日清晨,早早地起身备足干粮,却暗中得到消息,廖无林已经派兵,暗中将北岭包围,若掌门十日内不现身,便要以剿匪之名踏平北岭。
“玄武现身!”一转眼,当日朝堂上出现的那五名青衣女子便突然出现在眼前。她们向来跟随门主,只是若非门主叫唤,即便是遇到再棘手的情景,也不得现身,哪怕是门主遇险。
“玄清,我把银玄令交给你,你手中可以动用玄武门银区的人。”
“是,主人有何吩咐?”“我要你冒充掌门前去与廖无林周旋,并暗地传掌门口谕,一月内停止一切行动,我们虽是劫富济贫,却难免落人话柄。”“是!”
上官清琰并没有立刻去北岭,回去已经没有必要了。他可真是可恨!不但探得自己的身份,还竟然要挟自己现身,好,那本大小姐就去金銮殿上会会你!
京城的大街上,与往常无二,只是自自己一踏进城门,便感觉被人盯上了,看来他是想请君入瓮。
上官府内,“娘!”半脚还未踏进院子,便与父亲四目相对。清琰心中一怔,暗料不好!
“爹,爹您那么早就回京了?”难道我的消息错了?
“呵呵,爹担心你们,军队还在半路,爹便快马加鞭回来了。”
“清琰?你,你怎么回来了?”于紫辰诧异地看着女儿,“凌风呢?”
糟糕,这事可不能让爹知道。“呃,娘说什么呢,女儿不是一直在京嘛,呃,对了,爹,国主有没有召见您啊?”“呵呵呵,少主终于夺回江山了,宣爹爹今晚入宫呢!”
此时上官府外,突然停下一辆紫色马车,来人疾步冲进将军府内,却无人阻拦。
院子里,“清琰!清琰你终于回来了!”司马轩丞冲进大门,却见上官将军和夫人也在,这才摆回庄重之色。“国主?微臣拜见国主,国主万岁万…”
“诶,将军免礼!”轩丞上前搀扶。只是清琰没有跪拜之意,一直怒意深深地站在那里。
轩丞一个眼神回应,带有胁迫之意。隔空传音:“你不想令尊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吧!玄武掌门!”清琰亦然:“小人,敢要挟我?”
“清琰,怎么不拜见国主?真是没大没小。”
“呵呵,上官将军,不必与她计较,不都是一家人嘛!”“是是是,呵呵,是一家人!”
“爹,怎么回事?”“呵呵,国主已经奉先帝遗召,册封你为王后,择期成婚。”
“什么?王后?我不要!我不要进宫!”
轩丞:“诏书已下,由不得你反悔!”“国主息怒,小女不懂事,切勿怪罪。”于氏插话道,心想女儿啊,你真不该回来的!
“上官将军,今晚就请你们全家宫中一聚,本王将率文武大臣们为将军洗尘!”
“谢国主隆恩!”
轩丞甩袖离去,门外清琰飞驰至奔跑的马车边,从车夫手中夺过缰绳,将马勒住。
“哷!”一阵嘶吼,马失控地站起半身,将清琰重重地往后弹去,甩入车厢。
轩丞一脸好笑,转而又一脸正色,“放肆!你竟敢拦驾?”
车厢内,清琰赶紧与他保持距离,“小人!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是你自己说的。”“胡说!我何时说过?”“就在那日朝堂上,你说的那句‘玄武听令!’,不是吗?”“那是隔空传音,你如何听得见?”清琰一下子气糊涂了,话不经过脑袋就脱口而出,唉,这还用问吗,同是靳山老人的得意弟子,本门中的一切武学都不是秘密了。
轩丞冷笑,“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我便令廖无林解除北岭之困,前提是后日未时,你乖乖地嫁入皇家,不然的话…”又是一阵冷笑。
“不然如何?”“哦?聪明的上官小姐,不会自己想想吗?”
“我不许你告诉别人我的身份,不许你践踏玄武门!”
“本王凭什么听你的?不过要本王答应也未尝不可。”“如何?”“三日后等你成为我的妻,我当然什么都答应了。”“你!”
“上路!”车夫驾车飞快地跑起来。
“诶,等等,我还没下车呢!停车停车!”车还是不见减速。
轩丞放大声音:“派人去上官府通报一声,说本王邀请上官小姐游园!”车夫回应:“是!”
车内,清琰知道下不了车了,两眼直瞪着轩丞。
车厢虽然宽敞,可毕竟是车厢,轩丞一手拥住清琰,便没有了逃脱的可能。
“放开我。”刚要迎向他的目光,却被他迎来的双唇吻住。
清琰汇内力于掌心,一掌便将轩丞弹开,“无耻!”
轩丞莫名其妙地受到内力冲击,突感胸口疼痛,猛吸了两口气。“上官清琰!”一喝。
“干什么?我就是打你了,怎么了?又没有刺杀你,瞪我干什么!”
轩丞压抑着怒气,冷冷地说:“玄武门还想要吗?”清琰心中咯噔一下。
“你想做什么?”此时马车停了下来,轩丞什么也没说,跳下马车,向偏殿走去。
清琰不知所措,远远地跟着。
御书房内,轩丞稍候片刻,命手下:“封锁北岭,一概人等不得进出,愿投明者既往不咎,赏银百两;欲逃者,杀无赦!”“遵旨!”
清琰闻言,立刻发话:“玄武听令,全体转移,东区。”“是!”
轩丞冷笑,“呵,难道你的消息速度能快过梅清阁?”“那就静观其变!”清琰不屑。
两路人马几乎同时从京城出发,就看谁先到达北岭。
“好了,既然话说完了,我该走了。”“走?去哪?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
“那是以后的事。”“还记得竹苑那天,你差点就成为我的…”“慢!”清琰阻拦,“别说了,我是不会想嫁给你的。你是国主又如何,我不稀罕的。”
“那你稀罕什么?冷凌风?还是,冷凌秋?”嗯?他怎么知道?
“你到底知道多少东西?”“不多,也就是和你相关的一切。”
“你别让我恨你,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不是,你讨厌的不是我,是我的王位!”轩丞一把拉住清琰拍打过来的手。
清琰愣了下,没错,自己并不讨厌他,由始至终,王位才是真正的芥蒂。王位虽然至高无上,但是民生为重,君次之,终究不能畅游山水间,将会永远地束缚于这堵宫墙,那不是自己想要的。更何况后宫三千,岂能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上,与她人同侍一夫呢!所以我上官清琰,宁可舍弃我喜爱的人,也不能放弃了那广阔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