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须年之冬日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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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年 2011-1-10 周一开坑
一个简单的故事。平淡。尝试的类日记体。
我只等你一年。
暗恋。离开。而后，或许不见。
冬日末
周五。冬天的天黑得很快，在房间里听着外面传来的、该是九十年代的老歌，男声撕心裂肺地唱“朋友啊朋友，那些日子不再有… …”，忽然就心底一阵抽动。朋友？也就只能是朋友了吧，我在心里问。说到底，是我强求的太多。
周六。阳光浮于树梢间，坐的是靠窗的位子，光线绵密地洒进来，仿佛闭上眼睛仍可以感觉这种久违的温度似的。耳边一阵嘈杂，周六的学校补课总是有一种疲软的力度，毕竟一星期的课足以榨干精力。很多时候，会突生一种莫名的感受，仅仅是沐浴在城市的阳光下，油然而生的一种温暖。毕竟，我爱这座我生活了十七年的城市。
周日。我搓了搓双手，一把探入温热的脖颈两侧，突然的冰冷让我打了一个寒颤，但双手很快地回暖。“磁场方向… …”“这点洛伦兹力大小… …”讲台上物理老师唾沫星子飞溅地讲解，一旁的人端着那只iphone手指飞快地打字。
“又跟你女人聊，真TM不嫌腻歪。”我拿胳膊肘捅了捅他。
他抬起头侧转过来，笑：“饥渴吧你就。要不要哥哥教你怎么把妹？”
“切！你个没节操的淫|虫！”
他闷笑，又把视线移到了手机屏幕。
你知不知道七班班花在人人上公开向你表白，你知不知道高三的学姐把你奉为第一帅哥，你知不知道班里女生打赌、殷大校草新恋情撑不过情人节。不，我不会跟你说这些。“…在这里电子偏转…”反正是课外辅导，我摸出手机。“X”分组里唯一的好友头像仍是一片灰，我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自嘲地笑了笑。
周一。“如何进行高效的期末复习？以下有几种建议… …”学生代表正在发言。
“那个就是悰哥新马子？”
“是啊，票选的级花秦月。悰哥眼光真不错。”
“据说她上次年级前五十啊！”… …太早了，阳光还是不够暖呢！
“小小，你不舒服？”初次入班自我介绍后，那个人狡黠地笑：“看你皮包骨头的，叫你‘小小’吧。”想来，不知道他是否知道，那个21世纪初单机游戏里固执的火柴棒小黑人“小小”，也许真的很像我呢。
“没事儿，估计是因为早饭没吃。”唇角轻微上扬。不要对我这么温柔。我，无法消受。
周二。高挑的女生示意我往边上坐，而后在我身边坐下。
“怎么不去打球？”卓蓝问。
我眯了眯眼，视线滑过看台左下方的篮球场，投向远处：“太累了。”
“班里NO.1的小前锋居然说出这种话。”她笑。
“你会坚持吗？”她突然问。
我一惊，转过头，女生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飘动，她眼中流转过的，若不是我错看，近乎悲悯。
“你在说什么？”我犹自镇定。
“没什么，”她笑了笑，“我陪你坐会儿吧，你脸色有些差。”
一年多的时间，她一直坐我前桌。高挑、清秀，跟我套近乎想追她的也大有人在。“你怎么也一个人？”印象中她人缘不错。
“我么？”她转过头，“我也太累了。坚持了不该坚持的而已。”也是因为他么？愈来愈轻的语调让我有些捉摸不定她的意思。只是，应该坚持么？又或者放弃吗？心口处都渐渐开始发疼。就这样罢，这样再过一年，我想。
周三。“今天不去食堂吃？”我问他。
“嗯，去‘沙县’吃，”他下巴点点，“你昨天一个人去吃饭的？”
“没。昨天没跟你们打球，正好碰到卓蓝，跟她出去吃的。”
“呦，你小子也开始走桃花运了么！”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朝校门走去。进了“沙县”，才发现秦月等在里面了，这就是美女的气场么？他过去坐在她对面，而留给我的是一个大约和秦月一起走的陌生女生。
已经开始了吗？他笑着跟秦月说了几句，回头发现我还站着，有些不耐地皱眉：“坐呀！”我向对面的女生一笑：“我是李肖笑。”对面的女生有些羞涩地回应：“我知道你。我是周曦。”一顿午饭吃得好像相亲一样不尴不尬地过去。吃完，他转头说：“我先陪她们买点东西，你先回去吧。”一旁的秦月颇为大方地笑说：“小小同学不会介意吧！”我微笑，不会是美女的自来熟，只可能是他们的关系比我想象得还亲密：“那我先走了。”转身离开。
她，是不同的吧。所以，即使是朋友，也无法在你身边。那么，该是我退场的时候了。
周四。午睡。旁边传来一阵女生的讨论“…殷亦悰…秦…车站…吻…”。五分钟后，午休结束。我抬起睡得晕晕糊糊的头，用手用力揉了揉脸。眼前迷迷糊糊一片，真是，睡得太久了，视神经都被压迫了。
周五。南方难得的积雪天气。午饭后，一窝蜂一窝蜂的人跑去操场玩雪。教室里空荡荡的，我看着摊开的化学作业，慢慢地做题。
体育课在室内的体育馆。上课过半，一大群女生围在落地的玻璃前，朝着操场方向兴奋地议论着什么我走上前。操场上积了厚厚的雪，成为了有心的男生们告白的天然公示板。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原本足球场的地方，中央被人踩出了一颗很大的爱心，里面是同样踩出来的一个汉字“月”。
“是殷亦悰吧！”“肯定啦，秦月好幸福！”… …
回家。我脱掉手套，从公寓的草坪上捧了一大堆雪，用雪在柏油的小路上堆出了三个字母“YYC”。真的是很小的三个字母，与那个“月”字完全不能相比。我掏出手机，对准，拍了下来。然后踩扁了三个字母，将残雪踢散。伸出冻得紫红的双手，我默念，仅此一次。（感觉这段把小小写得太女人了o(╯□╰)o）
周六。元旦假期前的最后一天。班级联欢。其中一个环节是“国王游戏”。国王A君一向是搞怪达人：“红桃7、黑桃J接吻！”顿时起哄声一片。
“大家看看自己周围人什么牌啊？”有人这么说道。
“是小小啊！”我拿着黑桃J，在周围一片充满期待的笑声里，站起身来。
红桃7呢？只要不是他。“哇！悰哥哎！”
“悰哥，你占便宜了！小小可是美人啊美人！”B君在我几欲杀人的瞪视下依旧嬉皮笑脸。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尴尬，主持人C君笑着拿起白纸：“隔纸…有相机没？”
我能感到握着牌的手有些轻微的汗意，他朝我眨眨眼：“小小，哥哥来了啊？”
白纸横亘在中间。“快快快！”靠近，吻上去。也许是我的错觉，似乎可以感觉到白纸那端传来的温热气息，甚至是、唇的形状。“拍照拍照！”迅速离开，未曾想他一把揽过我，朝一直尖叫着的几个女生笑说：“美型吧？！”
“我要晕了… …”“好鬼畜啊… …”… …而我，我的脸仍在发烫。（这段写得很欢乐。班里确实玩过，是圆滚滚的两只男生隔纸亲吻，但拙笔未能描绘出其精彩十分之一）
周日。元旦。企鹅头像闪动：“出去玩？”
“嗯，哪儿？”
“WL广场。”H城的市中心。
“干么呢？秦月去吗？”
“她不去，怎么，你吃醋了╭(╯3╰)╮？哥哥最疼你了！”BT的殷亦悰，乱用表情。
“滚！我不过是不想当‘飞|利浦’特大号灯泡而已。。。”
“嘿嘿，那就九点半啊，先下了，88。”
“嗯。8。”
“为么我们两个男的要去看这种电影？”我指了指电影院门口印着两个对望的缠绵悱恻的男女主演的海报，“两个男的来看电影已经够诡异了。”我看着他越来越严肃的表情，连忙改口：“那部好了。”三个老男人的电影。他忽然停住，双眼锁住我，黑得发亮的眼底闪过笑意：“你要对我始乱终弃？”
我笑。也只能是笑。
周一。元旦假期第一日。打魔兽。三国杀。
周二。元旦假期第三日。赶作业。
周日。语文期末考。“… …须年，无尽的等待，只愿不会空度成虚年。”写完最后一个字，语文考试还剩下十五分钟。融雪的天气较平时更是冷上几分。不自觉地将视线移向窗外，树杈颓然地伸出，似乎摆出了一个个令人绝望的姿势，呐喊着什么，被割裂的天空错落着，窥不清全貌。“叩叩叩”，监考老师的高跟鞋叩击着地砖，我移回了视线，盯着问卷上的一片墨渍，等待。
周三。“考的怎么样？”卓蓝问。
“全爆吧估计。数理化都这么难，生物也恶心得要死。”我答。
“这次第一估计又是殷亦悰。”卓蓝说。
“哎，他不是一直都这么好的么。”我笑。
“成绩差不多快出来了。”于是她便不再说话。
距离，只会越来越远。当然，专业名词“分化”。
周六。“呐，想过没有要考哪个大学啊？”我问他。
“冲冲B大吧，好歹我们G中也算H市前三，再不行Z大总没问题的。”阳光下，男生的侧脸柔和，睫毛也仿佛被镀上了金色。
“你不出国？”我问。
“我爸妈比较支持我读研了再出去。”他耸肩，“你快点啊！”
我推着自行车跟上男生高挑的背影。早就知道的，你从来不会回头看，只是仍有一种苦涩在心底蔓延开来。
周三。“五、四、三、二、一… …”电视屏幕上着华服的主持人们一惊一乍地倒数。无聊得摸出手机，看短信。果然，除夕夜的短信总是扎堆出现。…“春节快乐！By：殷亦悰”一看就是群发的短信。竟然还是一字一句地回复了：“拜个早年！祝新年快乐！”
“笑笑，下去放鞭炮么？”是老妈。
“你们先下去吧，我躺会儿看电视。”
老妈抱怨了几句就拉着老爸下楼了。
冬天，就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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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须年之冬日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