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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冥婚(一) ...

  •   因为开发区出事,前去游玩的几个人也觉得索然无味,所以中午的时候就决定离开了,开车的是陈晨,可是几个人走到盘山路的时候听见了哀乐的的声音。看着转弯处被风吹散的黄色纸钱所有的人突然觉得后背的凉意横生。
      开车的陈晨也突然就刹车!
      本来就被那黄色的纸钱吸引走了注意力的众人被这一颠簸惊得一身冷汗。
      陈晨指着车前的公路问众人道:“你们,有没有看见什么东西?”
      映霞和所有的人走下车看着那空旷的公路,那儿什么也没有,可是他们都有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而且那被注视的眼光似乎不怀好意!
      就在他们下车的时候,被山体隐藏的送丧队伍吹吹打打地走了出来,看着白色的冥幡,众人站在那儿看着送葬的队伍从身边走过。
      “啊!那人好年轻呢!”
      映霞已经忘了是谁说的这么一句话,因为她看见了那本来没有起风的天空中黄色的纸钱肆意翻飞着朝着送丧的队伍飞去。
      那队伍很长,可是具体的人数不清楚,可能是邻里间的人送死者最后的一程吧?
      当看着送丧的队伍完全经过自己一行人跟前时,陈晨招呼着大家上车,而映霞这个时候却发现姗姗跟着那送丧的队伍而去。
      几个人在后面叫她,可是她却依旧置之不理,映霞还以为她没有听见,跑到她的跟前才发现姗姗的表情似乎不对劲。
      那样子似乎是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姗姗?”映霞身后拉住还要往前走的姗姗,她看见漫天飞舞的纸钱在前方打着旋儿,那个时候映霞有种很奇特的感觉,似乎那纸钱是在等待姗姗跟着它们走。
      姗姗被映霞拉住,回神,可能那个时候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还奇怪地问映霞:“映霞?为什么你在这儿?”
      映霞张张嘴巴,本想将所有的事情经过说出来,却还是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会发生,只能没好气地说:“走吧!”
      回城的时候精神还很好的姗姗却在第二天病倒了!早上姗姗的母亲还特意打电话告诉映霞,怕她担心。
      灵漱偏着头看着映霞的脸,那样子好像在问:为什么人家的妈妈要特意打电话给你?
      映霞看着灵漱那明显是很怀疑的表情,不屑地说:“我和姗姗是死党来的啊!”
      姗姗的母亲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姗姗有些着急,这感冒真的是让人头疼啊!这昨天晚上还能够上房子把屋顶给拆了,可是一早就发烧了!
      她看着自己手中的温度计,叹口气。为姗姗盖好被子,拿着温度计走出了姗姗的房间。床上的人紧皱着眉头,满脸的汗水,似乎正在做着什么不好的梦。
      “不要,我不去……!”
      呓语从床上姗姗的口中吐出,她的双手在空中挥舞,似乎在赶走什么东西,似乎又像是在挣脱什么东西。听见房间中动静的姗姗母亲匆忙进门,就看着床上的姗姗手脚并用地在床上挣扎着。
      “姗姗?”母亲还以为是发烧得太厉害在抽筋,于是扑上去打算阻止姗姗胡乱挥舞的四肢,要是再任由姗姗那挣扎的幅度,可能就有了伤害自己的危险了,作为母亲是不可能让这中伤害发生的!
      只是姗姗的母亲费了很大的力气还是控制不住姗姗的四肢。
      “放开我……!”
      依旧在呓语的姗姗挥开自己母亲的双手,双脚胡乱地空中比划着。
      “姗姗……!”一个人在家的姗姗母亲着急了,她不知道现在究竟该怎么办?这样下去是不是要叫救护车来?
      在她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躺在床上的女儿之时,门铃声偏偏响起,她已经无暇顾及门外的人了,任由门铃响着。
      门外的人就是下课之后就赶过来看姗姗的两个女生,其实,主要是灵漱想要赶过来,她知道这件事情听着就不是那么地好。
      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门扉,她已经感觉到了那淡淡的鬼气萦绕在屋内,那鬼气现在还很弱,不过,可能以后就难说了,趁现在必须处理掉,她伸手拉着防盗门往自己怀中一带:“门开着哟!”
      映霞惊讶地看着那打开的门,明明那道门她试过,拉不开的!
      “你没有吃早饭吗?”灵漱拉开门,走进了姗姗的家,然后朝着姗姗的房间走去,不是很服气的映霞嘟着嘴跟在灵漱的身后进门,然后把门关好。
      她觉得自己的年龄明明就比灵漱大,可是她就是觉得自己在气势上就输给了灵漱,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看着灵漱走进姗姗的房间,她也跟着进去。
      灵漱走到姗姗的床前,看着依旧在反抗着什么东西的姗姗,还有姗姗身边已经累得满脸大汗的姗姗母亲,伸手放在了姗姗的额头上,很自然地询问道:“姗姗发烧了呢阿姨,似乎还有些厉害!”
      双手挥舞着的姗姗在灵漱的手放上去去后慢慢安静了,甚至还咂了一下嘴巴!
      姗姗的母亲看着女儿变安静,这才从自己女儿的床上下来,看着站在自己女儿房间中的两个女孩子,映霞她是知道的,可是灵漱是第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阿姨,我们是来看姗姗的,您家的门没有关!”映霞似乎很是抱歉地看着姗姗的母亲,她在进门的那一刻也看见了凌乱的场景,而且她觉得自己似乎不愿意踏进姗姗的房间。她指着灵漱道:“阿姨,她是贺兰灵漱,是我们的同学!”
      同学?姗姗的母亲显然有些惊讶,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怎么看都只有十五六岁吧?怎么就上大学了?
      “还让你们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只是普通的感冒!”姗姗的母亲接过映霞手中的鲜花和水果,朝着两个女孩子点点头:“你们先坐着,我去找花瓶把这么插起来!”
      看着姗姗的母亲走出去,灵漱喃喃道:“普通的感冒吗?”
      映霞看着床上不知道因为是发烧还是刚才累着了而脸色微红的姗姗,觉得自己心中有一丝凉意升起,她觉得自己现在害怕看见姗姗的脸,她总是觉得很不舒服。
      灵漱看了自己身边的映霞一眼,坐在了姗姗的床边,抬起姗姗的右手开始号脉,映霞有些惊讶地看着灵漱的动作,那样子似乎很是娴熟!
      “怎么回事呢?按道理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的啊!”灵漱皱着眉头,看着姗姗紧闭的双眼。
      “你在说什么?”映霞低头凑近灵漱的耳边轻声问着,她总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很是迷糊,上课的时候几乎都是拿来睡觉了,可是她总是觉得自己脑海中有很多关于自己和眼前这个女孩子回忆的片段,只是那片段很多时候都是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要不是这很多的片断总是出现,她就会认为这些都是幻觉了!
      现在她站在灵漱的身边也觉得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孩子似乎随时都会消失在空气中!像是那泡泡般美丽却容易失去!
      而且她觉得灵漱似乎有着很多的神秘的事情,她说不上来究竟是哪儿神秘,可是这神秘似乎就像是无处不在总是萦绕在灵漱的身边。
      “没事!”灵漱扭头看着她那紧盯着自己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迅速将这惊讶掩埋在眼睛深处!
      “映霞?”
      因为长时间未进水的原因,响起在卧室中的声音有些干涩,灵漱没有意外地回头,看着床上的姗姗。
      “灵漱?”
      灵漱不介意她话语中的那不可思议的语气,这语气就好像是在说:天啊!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我是不是看见外星人了?
      明明叫映霞的时候还带着感谢的语气,怎么到自己这儿就变味了?
      “姗姗?你醒了?”映霞看着姗姗醒来跑到门口去叫姗姗的母亲去了。
      灵漱扭头看着姗姗问道:“做梦了吗?”
      姗姗那双眼睛瞳孔微微扩大,可能是被灵漱的问题弄得有些迷惑,不过她真的做梦了,那梦,说实话不是怎么好!
      “什么样的梦?”没有等到姗姗的回答,灵漱却可以确定她做梦了。她走到饮水机前倒杯水,将床上的人扶起,把水递给了她。
      姗姗接过水,心中有疑惑:灵漱为什么总是要问梦的事情?
      “我好奇!”张开无害的笑容,灵漱坐在床边,撑着自己的脸似乎很是期待地看着姗姗。
      那一瞬间姗姗突然觉得自己心中很平静,仿佛云开雾散般的清朗,喝口水,她开始叙述梦中的情形。
      还是那条山道,她站在那条路上,车子在自己身后,停驻着!
      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应该朝着那送丧队伍的方向而去,她很清楚自己回城的方向安全和自己要去的方向相反,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慢慢地朝着那依旧在吹吹打打的队伍走去。
      很快,她就看不见自己的同学和同学的车子了,身边突然变得昏暗,只能看见脚下的路面,她还是一步一步朝前走着。
      不知道从那儿飞来了很多的纸钱,绕着她的身边飞舞着,然后越来越多,将她裹紧,拉着她朝着公路的边缘走去。
      虽然看不见,可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将要去的地方是公路的边缘,而公路外面就是山谷。她开始奋力地挣扎,想要挣开将自己裹紧的纸钱。
      偏偏那纸钱越挣扎越是紧,她也越来越激烈地挣扎。
      后来就醒了过来。
      “你们在说什么?”映霞抱着那装好了水的花瓶走到了姗姗的房间,轻轻地放在了姗姗的床头!
      不要多管闲事!
      映霞看着姗姗的床头,那枕头上有一个凹痕,而映霞觉得那枕头上的痕迹似乎是一张人的脸,那眉眼很是清晰,这张脸用着无比凶狠的眼神看着映霞,说出了那句话!
      “啊?!”似乎被烫了手般,映霞朝着自己身后跳去。
      姗姗不明所以地转头看着映霞,灵漱则是若无其事地伸手抓过姗姗的枕头自然地放在床头,这一抓映霞眼中的人脸消失。
      “映霞你做什么?”
      姗姗被灵漱扶着靠在了枕头上,她扭头疑惑地看着映霞。
      “映霞在表演滑稽戏!不用理她!”灵漱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拿出一根红色的丝线,然后不管那两个女人的谈话自顾自地编成了一个结。
      映霞本来知道灵漱的话很少,可是也没有料到她突然就在人家的家里面就开始做手工活儿!
      “给你!”灵漱编好那红色的丝绦,在姗姗的手上比划了一下,然后绑在了姗姗的手腕上: “保平安的!”
      姗姗抬起自己的手腕看着那花式很新奇的红绳,惊艳了:“谢谢!”
      “灵漱,什么时候你有这门手艺了?”映霞看着自己的双手,十分地羡慕灵漱。映霞自觉什么自己什么都好!成绩好,人缘好,运气好……!可是就是这双手做什么不像什么!煮饭不好吃,炒菜不好吃,手工做不好……!
      果然人无完人啊!
      “我是神棍吗?”灵漱抬头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话啊?牛头不对马嘴!
      映霞和姗姗真的很想伸手摸摸看,这发烧的到底是姗姗还是灵漱了!
      在姗姗家吃过午饭,又和那两个人厮混了一个下午,家里面得两个家长等不了了!灵漱看着窗外那探头探脑的黄鼠狼的脑袋,差点没抓起自己身边的花盆给扔出去!
      看着时间差不多,灵漱起身准备告辞。映霞也决定要离开。
      辞别了姗姗,灵漱和映霞到了楼下。
      打发走了映霞,灵漱站在小区的小树林边,看着那个黄鼠狼贼头鼠脑地钻了出来,不待他开口灵漱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地道:“正好,和我去一个地方!”
      阿黄同志泪流满面地变成人形跟在她的身后,坐上了开往城外的出租车,看着那还残留在公路上的纸钱,灵漱决定下车了!再往前就快到临河村了!
      “小姑娘,你们真的要在这儿下?”司机看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还是停了下来。
      阿黄也疑惑地跟在灵漱的身后,付钱下车!
      “有人会来接我们的!”灵漱实在是觉得现在的人真是麻烦啊!那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从来都不缺乏!而且还很有联想力!
      “我们在这儿要做什么?”阿黄站在灵漱的身边左顾右盼,这儿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公路!
      (阿黄!你的逻辑真是厉害!)
      “找一个死人!”灵漱沿着公路慢慢地向前走去,一路查找着那日送葬队伍的痕迹。这山间有很多通往各个村子的乡村公路,那蜿蜒的公路盘绕着那或高或低的山体时而出现,时而隐匿。兜兜转转才能到一个村子!
      “小姐!已经五点了!你要是再不回去,家里面得那两个就要杀了我了!”阿黄跟在灵漱的身后,看着她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可是不管他要找什么,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找啊!
      等等!小姐说要找死人?
      阿黄抱着自己的头在后面痛苦地仰天长啸中!
      落日的余晖很快变成了霞光挂在天边!灵漱跟着那新鲜的纸钱,绕上了一条乡村公路。这一次倒是走不了多远就看见了一个村庄。那村庄坐落在一片竹林中,隐约露出一些围墙和屋顶。
      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晚饭时候,各家都在生火煮饭,炊烟婶娘袅袅婷婷地沉在半空中将整个村子围在一起。
      “看见了没有?”灵漱指着村子问着阿黄。
      “看见什么?”阿黄穷尽自己的目力,还是没有发现灵漱所指的那个方向有什么东西。片刻之后他惊愕地张大了自己的嘴巴:“怎么可能?”
      整个村子的上空都被一层黑色的薄雾般的东西笼罩着,这只是在死时大凶之人才会产生的死气居然将一个村子都笼罩了进去。
      难道这个死掉的人,有什么巨大的怨恨吗?
      “有什么不可能的?现在头七还没有结束,魂魄没有分离,要是这个时候用了什么方法就可以办到!”
      最近发生的事情是偶然还是必然?虽然隐隐觉得这些事情没有任何的关联,几乎都是人类自己的贪欲所致。那么现在的这个家伙又是因为什么?
      乡村水泥路一直延伸到了村头的小卖部,那小卖部里的人看着灵漱和她身后的阿黄,有些惊异,可能是觉得这样陌生的脸孔在村子中没有出现过。
      村子本来不大,要是那家的亲戚来过就能够记住,可是看着这两个人,小卖部的老板觉得眼生!
      注意到店老板的眼神,阿黄瞪了过去,让自己的不悦很清晰地在自己眼神之中显现,识相的店老板扭开了自己的头,可是余光还是跟随着灵漱和阿黄到了一丛竹笼边,看不见了才收回来。
      灵漱不用询问都能够知道那家人的居处,那一缕不详的黑气太明显了,如果再等些日子,不要说姗姗,就连那家人都会死于非命!
      穿过竹林,那很多人踩踏的痕迹还很新鲜。
      一座新坟很是扎眼地立在那儿,四周的荒草被水泥和碎砖给掩埋了。
      灵漱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和一些亲戚的名字,扭头看着阿黄:“能看见魂魄吗?”
      阿黄摇了摇头,按理说,这魂魄在这个时候是不会离开自己的坟茔的,可是这儿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你们是谁?”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从竹林中传来,灵漱和阿黄扭头,看着一个憔悴的夫人臂弯中挎着一个竹篮,里面放着香烛纸钱,神色戒备地看着灵漱和阿黄走了过来。
      灵漱瞬间换上笑脸,看着那个妇女道:“阿姨,不好意思,我是他的同学,今天才知道他……!所以赶过来看看,想上柱香……!”
      听见灵漱的话,妇人的脸色好转,有些哀伤地走到坟前。灵漱和阿黄退开,就看见妇人几乎是扑到了那个叫丁洋的坟前。
      一声声地哀述着已逝之人的种种好处和种种不幸……!
      灵漱蹲下,拿着纸钱也给那已逝之人烧着,她听着妇人的叙述,大概知道了那个不到二十岁之人的种种事情。
      大体都是在一个母亲的眼中,自己孩子的好处。
      做完了这些事情,灵漱跟着那个人的母亲一起往他的家走去,一路上依旧是母亲那永远忘不掉的琐事,而那些琐事全部都是孩子从小到大的那些或调皮,或贴心的事情……!
      阿黄不明白灵漱为什么那样有耐心听着妇人的絮叨,同样他也不明白灵漱是借着妇人这样的絮叨来勾勒自己心中父母的样子。
      虽然灵漱从来不觉得自己孤独,且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这些事情都不是重要的,可是心中某个角落依旧存在着一片地方,那个地方是留给那从未谋面的父母。
      妇人的家院门口依旧贴着白色的挽联,那白花偶尔还能在墙角找到。小院儿是那种普通的农家住宅。厨房、主卧室、客厅、次卧室,拐角的地方一个小房间,那儿大部分时候是用作杂货房!
      客厅之中偏角挂着那个孩子的照片,五官很秀气,按照现在的审美观念来说长相还算不错!可能在学校也是属于那种被很多女孩子暗恋的对象!
      只是灵漱觉得那张照片很是都不对劲,感觉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阴影,这不是光线不足的原因,而是因为一层死气。
      这死气和妇人脸上的憔悴之气同出一辙!
      “阿姨!不能太伤心,不然他也不会安心的!”灵漱伸手抓过妇人冰凉的手安慰着。阿黄看得明白,妇人身上有什么淡淡的黑气被灵漱那一下给抽离了出来。
      觉得灵漱的手很温暖。妇人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小姑娘,我心情好很多了!”
      你不是心情好很多!只是因为被赶走了死气而已!阿黄不屑地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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