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三/重飞]等待花开》枫月夜雪

10、『转』第十章 传说

　　“十日重伤，你居然还没死。魔族的生命力果然像蟑螂一样顽强。”魔罗暹月站在溪风身前，居高临下，冷冷嘲讽。
　　溪风半倚在溪边的石块上，长发飘垂，遮住他一部分面容。闻言，微微一笑，苍白的脸颊泛上一丝晕红，有些说不出的妩媚。
　　“身为魔族，也总比什么都不是好吧。”
　　“你！”魔罗暹月脸色一变：“你知不知道现在唯一能救你的人就是我？”
　　“知道。”溪风道：“那又怎么样？”
　　魔罗暹月看着他，突然极阴冷地一笑。“你就这么自信我一定会救你？”
　　“是。”溪风这次不再逃避，坦然答道。
　　“好，我救你，但是，我不会仅仅只是救你。”
　　溪风咳出一丝鲜血，却闭上眼睛，微微一笑。只是这样，便足够了。

　　突如其来的痛楚，让久经考验的溪风也不禁低吟出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溪风还是有些难以忍受地皱了皱眉。
　　轻轻吐了口气，溪风浅笑，苍白脆弱中带着一丝媚态。
　　“只有这些么？”
　　分筋错骨的痛感，溪风并不是没有经历过，他毕竟是魔族第二人，什么样的战斗磨难没承受过？
　　魔罗暹月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当然不止。”右手突然紧紧抓住溪风的肩头。
　　溪风突然感到心口一疼，全身麻痹似的无法移动，接着体内的魔力源源不断地被吸走，一点一滴的流失着。他终于面色一变，有些惊慌地低呼道：“你做什么！？”
　　“哼，放心吧，我还不屑取走魔族的力量。”魔罗暹月道：“只不过封印住你的力量而已。”他笑得残酷：“没有任何力量的魔族第一军师，会怎么样生存？”
　　他手一松，溪风登时软倒在地，不停地的喘息着。
　　“这就是代价。”
　　冷酷地一勾唇角，魔罗暹月轻蔑地说：“不要小看我。那么枫离君大人，我们再不相会。”
　　言毕，暗红身影潇洒地从溪风视线中消失。

　　溪风微微撑起身子。清澈的溪水倒映出一张苍白的面孔，失去力量的他，神情竟透出几分柔弱的气质。
　　真不像自己啊。溪风微微自嘲。
　　再仔细一瞧，突然震惊不已。
　　他原本那双紫色的眸子，竟然变成了浅红色。

　　手扶额头，溪风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魔力既失，又在一个不知何处的世界里，而且四处无人难以呼救，情况真是坏到不能再坏。
　　不过，有坏必有利，他身为魔族枫离君，结仇无数，如果在其他的地方，只怕早已被人分尸。
　　是离天族的封印么……
　　溪风唇角微微一扯。
　　我也是离天族的血统，那么，我就不信，我解不开这个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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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手捧着玉清灵心镜，看着镜中毫无动静的透明，水碧皱起眉头。
　　……怎么会突然失去了踪迹，哥哥，你究竟去了哪里？
　　六界的任何地方，玉清灵心镜都不会错过。除非，他已不在六界之中。
　　但是，他会去了哪里？
　　哥哥，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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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徐降落身躯，水天遥警戒的目光一扫四周。四处寂静，毫无异常，水天遥却不敢大意，仍是以云朵托足，不沾地面。
　　在周身布下水盾保护自己，水天遥才慢慢向前行走，探索着道路。
　　好古怪的地方……自己只是发现神魔之井中居然有精灵族才能使用的传送阵，才一路寻到这里。
　　不过看那个传送阵，似乎已经有几万年的历史。
　　古老的传送阵，却隐藏着强大的气息……
　　水天遥缓缓呼了口气，目光凝望着周围紫雾流动，红丝如血，整个天空幽雅而神秘，心里泛起一丝隐隐不安。
　　似乎……感觉到会将发生重大的变化？
　　自己并非纯粹的精灵族，预知力只有些许，只能隐隐感觉到，水家的命轮，似乎又悄悄转动。
　　无论如何，既来之，则安之。
　　水天遥下定决心，向看似无尽头的紫色流雾中走去。
　　过了半时辰，水天遥微微顿住身影，修长的眉皱起。
　　居然一丝人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不但如此，这里似乎只是一个空洞的世界，什么都没有，惟有自己一人毫无头绪的独自乱转。
　　即使自己曾被天帝嘉为“第一聪慧明锐之人”，到了此时，也毫无办法。
　　水天遥正苦恼着，耳中突然传进一丝细微的呻吟，在水天遥耳里，不啻为天籁之音。
　　总算找到线索了……既然有人，就不愁查不出这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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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风勉强撑起残躯，缓缓行走。折下树枝当作拐杖，却不慎割到手腕，不由低声痛呼。
　　自己几时，也这样娇弱像个女人一样……溪风闭闭眼，吸了口气。
　　胸口微微起伏，溪风半扶着“拐杖”休息了一会，这才抬头，正欲继续找出路，却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说道：“请问……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溪风抬头，心神大震。
　　水碧！？
　　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不是水碧。眼前之人虽然容貌与水碧无二，却是男子。
　　那么他就是水碧的哥哥水天遥，神界碧罗神君。
　　溪风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现在自己容貌大变，他未必认得出来。抬头，微微一笑：“你是……？”
　　水天遥看着眼前的魔族男子，也有些震惊。第一眼仿佛看到了与自己交过手的溪风，仔细一瞧，他的瞳色却是普通魔族的浅红，与溪风的紫眸相差悬殊。容貌也显得恹恹柔弱，倒是不太像魔族。
　　见到突然接近他的自己，似乎在一惊后恢复正常，唇角弯起，浅浅一笑，竟有些柔媚的令人眩目。
　　这人真的是魔族么？魔族男子一般都高大威武，很少见到这么秀丽柔美的人儿。
　　心思翻复，水天遥却也露出温和的笑容，“水天遥。”
　　果然没错。溪风暗暗考量：既然他没有认出自己，那么倒是可以利用他破除自己被下的封印。
　　“我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溪风叹口气道，“我只是一个卑微的魔族，却因为误闯到这里而失去了全部魔力。”
　　水天遥看着他低眉垂目的失落之态，心中微微怜惜，同时又暗暗心惊。“是什么人取走你的魔力吗？”
　　果然不愧是水天遥，一下便能断定自己的魔力是被人取走，而非结界本身的效果。轻蹙眉，溪风道：“我不知道……我本来在魔界的无厌山游玩，因为一时好奇走进一个奇怪的魔法阵，结果后来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我也昏了过去。醒来后，就已经在这里，魔力尽失。”
　　“无厌山？”水天遥轻喃。溪风在心中冷笑：无厌山虽非假造，却也偏僻之极，就算神界资料再多，也不见得会知道那个地方。心中虽然千思百转，表面上，却是半蹙烟眉，愁容满面。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结伴同行，试图寻找出路，怎么样？”水天遥柔声问道。
　　溪风点点头：“好。”
　　“你叫什么名字？”
　　溪风眼珠一动，浅浅一笑：“风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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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在神魔之井看到一个古怪的传送阵，一踏上，就到了这里。”水天遥并不想隐瞒眼前的“风夕”，但是精灵族的事一言难尽，因此略略省却一部分。
　　“神魔之井？难道是传说中神界和魔界交接的禁地？”风夕一脸惊喜。“你是怎么进去的？”
　　“禁地只不过是唬弄外人而已。”水天遥温和一笑，“你若想去，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只要我们能够出去。”风夕眼波一转，浅浅带笑。
　　“让我看看你的手，可以么？”
　　风夕似乎一怔，随即低下头，把右手伸到水天遥脸前。水天遥伸出手指握住，冰冷滑腻的触感使他心中微微一跳，同时却因为感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而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为什么……感觉到同类的气息？风夕，明明是魔族呀。
　　抬头，看到风夕紧紧盯着自己，神色似乎有些紧张有些促乱，两人眼神交汇，风夕脸上浮起一丝浅浅红晕，别过头去。
　　水天遥心里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局促不安，迅速地放开风夕的手。微微调息了一下心神，微笑着说道：“风夕，你的魔力，似乎只是被一股不明的力量镇压住，并没有消失。”
　　看到风夕身子微微一颤，水天遥以为他只是激动喜悦，说道：“对不起，我现在并不能解开封印。”
　　风夕抬头，眼中掠过一抹浅浅失望。
　　“不过，只要这里的一切谜底解开，我一定会有方法的。”
　　“嗯。”风夕轻声应道。二人一前一后行走了片刻，风夕犹豫了一下，开口轻唤道：“水大人……”用的是魔族称呼上介的称呼。
　　“叫我天遥即可。”
　　“……天、天遥……”听着他低低柔柔地一唤，水天遥心中一动，转过身去，看到风夕欲语还休的楚楚神态。“怎么了？”温和地微笑问道，水天遥没有露出丝毫不耐。
　　“……你来这里，是不是为了找什么？”仿佛鼓起勇气似的说出这句话，风夕低下头，不敢看水天遥的眼睛。
　　“……是的。”暗暗惊讶于风夕的机敏，水天遥如实答道：“我必须找到那个人，阻止一切悲剧发生的源头。”
　　“……”风夕一阵沉默。
　　“怎么？”
　　轻咬着唇，风夕似乎很苦恼地说：“你见过他？那你为什么不……”
　　“不，我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一个或是两个人，但是无论是谁，我都要阻止他的行动。”
　　“没见过的人，你却一定要阻止他。”风夕突然一笑，“难道他是恶魔不成？”
　　“或许比恶魔更可怕。”
　　水天遥轻闭上眼睛，随即又睁开。
　　“我们这样一直走下去不是办法，既然他不肯露面，那么，我就引他出来吧。”
　　越待得久就越发现，这里肯定是有人预先布下的结界。除非那个人就是眼前的风夕，否则，休怪他以手段逼那人出面！
　　夜岚……或是离天……你与水家无休止的暗争……今天，是否可以水落石出呢？
　　水天遥淡笑，长袖轻挥，蓝绿色星火布满整个天空，亮晶耀眼。不到几秒，斑斑蓝点全部消失，而浅紫色的天空似乎变成了黑紫色，丝丝红雾也泛出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