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 究竟是谁》恍若隔世at

1、相遇1

　　诗人总觉得在鸟语花香的环境中醒来颇具禅意，也许是自己没有内涵吧，闻着那不知什么花香就打喷嚏，大清早乌鸦在外面叫的起劲，自己似乎也不觉得好听。
　　而更加无聊的，就是金山寺的钟鼓召集声，那意味着很多麻烦事的开始……
　　只是今天多少早了点吧？唐三藏看着第一缕射进房间的阳光，唉，也许是自己懒吧，总有很多勤快人闻鸡起舞，自己真是自愧不如。
　　这钟声，五声长，那么就是来了贵客，这样不分时间吗？如果这么早想到达金山寺，那么半夜就要从城市启程吧。
　　钟声再度响起，提醒着所有人，必须全部到场。
　　唐三藏翻个身，思考着自己是否要去，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躺在床上没起来而已。自己是个好奇心不强的人，与众僧人相处也不甚和睦，还是别出去的好。
　　唐三藏还没合上眼，房门便猛烈地摇晃几下，被人撞开。那扇门本来就不结实，前几天就掉了下来，自己这没天赋当木匠的忙活了半天才将门装回去，他……
　　“你竟然还没起来？！”那人气结。
　　“嗯。”
　　那人眼角抽搐片刻，似乎考虑到自己没敲门便闯了进来，只好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你快些更衣，随我来。”
　　万幸，那扇门总算没掉下来，即便春天已经来了，晚上的风也很冷，没有门还是不行的。唐三藏穿好衣服，仍然是与众不同的白衣，与其他人的鹅黄色长衫一比，简直是另类。
　　不过也不用像是另类，自己就是另类。唐三藏看了看，茶壶里的茶已经凉透，只怕不能喝了。
　　“玄奘，赶紧出去啊，没听到召集声吗？”声音很急，一副等不及的语气。
　　看来别说早饭，连茶都没时间喝了。好歹先去看看有什么事吧，不然都能想象到满寺僧侣看自己的眼神。
　　“瞧你那慢吞吞的样儿！真是惫懒！”
　　“惫懒又如何，佛本无相，无眼耳鼻舌身意，既如此，何来的惫懒。”
　　“佛就该像菩萨一样的气质，若是一副凶煞面孔，谁信他是一心向善之人？”
　　“你又不曾见过菩萨。”
　　那人特别诧异的扭头：“你不知道观音菩萨驾临本寺？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
　　“不知道。”
　　那人叹气：“跟你说话简直是错误。”
　　“菩萨不是应该日理万机吗？怎么得空来金山寺消遣。”
　　“你说消•遣？”
　　“嗯。”
　　“这是大不敬，你该抄写经书三百遍！”
　　“若是用手抄，千遍又有何用？”唐三藏说。
　　身边传来清冷的声音：“若是用心抄，一遍便已足够。”
　　唐三藏听到有人说出自己心里所想，略微惊讶，扭头便看见观音，仪态端庄，举止优雅。
　　“今日来此，不知有何贵干。”唐三藏实在是不擅长交际，于是说话直奔主题。
　　观音没有露出半分诧异的表情，只是略略点头，语言更加简明扼要：“你可愿意去西方取经？”
　　“我需要理由。”唐三藏倒不觉的这种对话方式有多古怪，所以能面不改色。
　　旁边僧人已经呆若木鸡，一时无法消化这寥寥几句对话。
　　“理由？理由很多，你便能说出很多，何须我再废话。”
　　“我怎知道理由，莫不是佛界很闲？”
　　“对，佛界清净安详，自不会像人间般吵闹不休。”
　　“你倒承认了，但这不是让我去西天的理由。”
　　“很多东西不能靠别人施舍，也要自己去争取。即便是佛，也是如此，清净无为，不代表不为。”
　　唐三藏的手瞬间握紧，然后又松开：“若是争取不到呢？”
　　“还未曾尝试如何得知无法成功？再说，只有拼搏过，才能让人生少些遗憾。”
　　“这是老问题了，过程和结果哪个重要。”
　　“理当是过程，无论何人，最终都不过一捧黄土，而有些人虽死犹生，有些人虽生犹死，有些人醉生梦死。”
　　那是种不容拒绝的口气，
　　“我会试着争取一把，即使我知道不会有结果。”
　　“不要总是这么悲观，人生总归是希望大于绝望。”
　　“我去西天，反正在这里也无所留恋。”
　　这句话显然让众人颇有微词，一个住了近二十年的地方，对它毫无感情，真是冷酷。
　　“为去西天舍弃安逸荣华，若能坚持到底，必有所成。”观音补了一句，多少稳定了些气氛。
　　“他这么孤僻的人竟有机会去西天取经，简直不可思议。”
　　“就是说，也不想想他的那些事，曾经发疯一般命令众人带他去后山，然后发呆两天又回来了。”
　　“行为方式简直不可理喻，去年四月初八浴佛节，只有他没有到场，这样连佛都不尊敬的人，怎么能尊敬其他生命呢？”
　　“观音菩萨这回是选走眼了。”
　　不大不小的议论声，纷纷响起。唐三藏恍若未闻，等着观音叙述下文。
　　观音无奈，清清嗓子：“取经路途遥远，一路须历尽千辛万苦，你一人实难到达。你途经两界山，救出那山下之人，他可保你西去。”
　　唐三藏皱眉：“我不需要同伴。”
　　“山下那人并非凡人，他有通天彻地之能，如果能驾驭好他，他能帮你很多忙，比如说，找一个你找不到的人。”
　　暗示性的话语让唐三藏脸色明显一变，似乎是想说什么，半天却没说出一个字，周围人立刻议论起关于找人的事。
　　“听说那人只不过和他呆了一月有余，就让他茶不思饭不想的。”
　　“有这等事？这里可是佛门清净之地，怎能容这等人存在！”
　　“似乎是那人救过他的命。”
　　“这就是‘放不下’，那人既已离开，便当放下。”
　　唐三藏突然极不耐烦：“我答应就是，你开的条件我都接受。”
　　观音微微一笑，这件事总算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