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小僵尸

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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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转醒的时候，寝室里的人都一起起来了，夏洛聿穿好外衣转过身来望着白晓，有些担心地说：“没睡好吗？可以再睡一会，现在还早呢。”
　　“没关系，我也起来吧，待会春秋来接我回去再睡回笼吧，我想我大概是有些认床。”
　　白晓想了想，昨天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还是不说出来让夏洛聿他们担心了。毕竟方轩的这事已经搞得他们神经紧绷了，要是再知道昨晚那件事，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把紧绷的弦给绷断了。
　　“好吧，那待会让春秋来接你。”
　　白晓点点头，从床上爬起来环视了四周，乐磊靠在床上看一本没听过名字的小说，许平和姚远在桌上吃早餐，见他醒了，忙招呼他也过去。白晓点点头，拿起毛巾去了洗漱间。
　　在洗漱间的镜子里面，白晓看着自己明显的黑眼圈和眼袋，又想到了昨晚的那个爬上方轩上床的人影。是真的存在过，还是只是自己的幻觉？
　　“白晓，在里面发什么呆啊？快过来吃早餐。”姚远在宿舍门前冲着他叫唤到。白晓应了一声，收起东西追上了姚远回宿舍的步子。
　　往寝室里看了一眼，方轩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吃早餐。
　　“姚师兄，方轩师兄他起来了吗？”
　　“没，好像还在睡。怎么了吗？”
　　“不是吃早餐了么，不用叫上方师兄没关系吗？”白晓顾左言他：“我去问问他是不是起来吃点东西吧。”
　　“哦，也好。”姚远点点头：“小轩是该起来吃点东西，油盐不进可不行。”
　　方轩的床被帘子遮得严严实实，隐约可以看到里面躺着的人影。白晓走到床边，叫了方轩几声，没得到回应。他回头看了姚远一眼，在他的默许下，掀开了床帘。
　　被子将他整个人严严实实地从头捂到脚，姚远笑着走了过来，摇了摇头：“小轩睡觉的姿势还是像小孩子一样啊。”
　　说着便伸手拉开抱住方轩的被子，空气中隐隐约约的血腥味让白晓下意识的想要阻止他，看着被子，白晓只觉得异常的诡异，从他掀开床帘开始，被子下的方轩就没有动过，连应该有的呼吸造成的起伏都没有。
　　但他还是没有拉住姚远，被子还是在白晓的面前被掀开了。看到方轩时，两人都倒抽了一口气，方轩仰躺在床上，脸上罩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
　　很快反应过来的夏洛聿几步跨到床前来，看到被拆开放到一边的礼品盒时，对众人解释道：“是周婷给他买的礼物。”
　　但几人并没有因为夏洛聿的解释而放松下来，因为大家都看到了，方轩睁着的眼睛，呆滞的望着天花板，没有眨过眼。
　　白晓往后退了一步，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师兄，把面具拿下来吧……”
　　听了白晓的话，夏洛聿小心翼翼地伸手摘下方轩脸上的面具，一瞬间，血从脸上奔涌而下，面具就好像是方轩的脸皮，没了面具的脸，只剩下了血淋淋的皮下组织……
　　“啊——”一声尖叫划破了宿舍楼平静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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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方轩案子的人，正好是白晓认识的夏冬洋。
　　夏冬洋一见到白晓，就指着他恨铁不成钢地“你你你你……”了半天，然后叹了口气：“春秋要是你知道你被卷进这种事情里面，铁定气死。”
　　“春秋气死肯定是你最伤心，所以不要告诉他我们两都没事。”白晓有些虚弱地冲冬洋笑了笑，他还没有从方才的惊吓里恢复过来。
　　夏冬洋看着白晓，有些无奈，将外衣披到他身上：“都成这样了还记着贫嘴。”
　　夏洛聿作为报案人被叫过去问话，乐磊和姚远他们坐在不远处沉默，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看着方轩从失去女友到死亡，白晓知道作为朋友，姚远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冬洋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手心里暖手，白晓喝了一口，感觉到那种暖意从口渗到了四肢。他顿了顿，叫住了准备进入案发现场的夏冬洋。
　　“冬洋，陪我去那边走走好吗？”
　　“好。”夏冬洋想了想，和同事打了声招呼，便扶着白晓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夏洛聿他们住的502宿舍所在的五楼，被警察们以保护现成为由给保护了起来，整层楼就剩下了502的成员、学校负责人和几个警察。
　　“白晓想跟我说什么吗？”
　　“……冬洋，”白晓顿了顿：“其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是我昨天真的看到有人爬上了方轩的上床，可是每一张床上都有人，在反锁了的寝室里，多出来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你是说你看到有人杀了方轩？”
　　“不，我不知道，昨晚我并没有睡着，可是除了看见那个人影爬上了方师兄的上床之外，我没有听到其他的任何动静，也没有听到方师兄的求救或者那个人影离开之类的响动。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个人影是不是只是我的幻觉。可是方轩他死了！”
　　夏冬洋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白晓，只得将眼前有些纤弱的少年拥进怀里。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们会把凶手找出来的。”
　　“那真的是幻觉对不对，宿舍明明是反锁了的，为什么会多出一个人来。每一张床上都有人躺在，那么多出来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冬洋抱着白晓有些无措，只得腾出手给春秋打了电话过去，告知了他白晓的事情。
　　“那是凶手。白晓别怕，没事的。春秋待会就来带你回家。”
　　夏冬洋跟春秋是多年的同学，对于从小就被春秋当做弟弟护着的白晓，冬洋亦习惯将他当做自己的弟弟。
　　“门明明反锁了。凶手怎么进来的？”白晓将头埋在夏冬洋怀里闷声说的，浓浓的鼻音就好像是在撒娇。夏冬洋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这种事情，交给警察去查吧，要是那么轻易被你知道，那你不就可以去做小偷了么？还是很厉害的大盗。”
　　也许是冬洋口气中难得的坚定让白晓定下心来，又被后来这个其实一点都不好笑的冷笑话给逗笑了。他总算从方才歇斯底里的状态中恢复了。
　　冬洋带着白晓下楼的时候遇见了夏洛聿。他脸上有些苍白地对白晓说希望他过去接叶情的侄儿。白晓方才听夏冬洋说方轩的父母已经来到了学校，明白夏洛聿想要过去陪着两位老人。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他叫叶岚，接回来之后先暂时让他跟你住在一起方便吗？我现在抽不出身去安排他。”
　　“恩，知道了师兄。没什么不方便的。”
　　春秋接到电话之后很快赶了过来，白晓下到一楼时他已经等在一旁了。
　　跟夏冬洋告别之后，春秋就匆匆载了白晓离开。回程的路上白晓什么话都没说，幸好春秋什么都没有问。若是他问了，白晓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得在心里默默感激春秋的体贴。
　　“到车站去好吗，师兄拜托我去接一个人。”
　　春秋点点头，调转车头往车站的方向驶去。白晓倚在座椅上望着春秋精致的侧脸出神。春秋是个很漂亮的人，很瘦也很秀气。因为总是呆在医学院里，让人觉得有种淡淡的病态美。
　　春秋是接了电话之后直接从医学院出来的，若是靠的近便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药水味，却不会让人反感。白晓靠上春秋的肩，后者别扭地动了动，没把白晓的脑袋甩下去，也就任由他。
　　“白晓，我还在开车呢，真是的。”
　　“春秋，谢谢您。”
　　“嗯？什么？”听见白晓低语的春秋诧异地望向白晓，后者却把头往窗外一转，无视春秋探究的目光。
　　车在车站门前停了下来，白晓打开车门逃跑一般地下了车。春秋无奈地看着那个飞快钻进人群里的声音，叹了口气：“这是在急什么啊？又不是去见奸情。”
　　白晓隐约听见春秋似乎说了什么，但他头也没回地一头扎进人群里，拿出夏洛聿给的号码给叶岚打电话。
　　“喂，是叶岚吗？夏师兄让我来接你，你到了么？”
　　“哦~是嘛。”电话那头男人清丽的声线却透着些慵懒的感觉。
　　“我是夏洛聿的师弟，我叫白晓。请问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来找我吧，我在……”
　　在叶岚的引导下，白晓毫不费力地找到了他。其实在人群之中找那个叶岚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只要往几个人群注目的焦点处找最符合叶岚自己描述的形象的人就可以。
　　春秋很美，若硬要定个性，那么春秋属于一种干净而柔弱的美。春秋安安静静不说话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冷。而事实上除了身边几个亲近的人可以看到春秋展示他那可以媲美老妈子般的唠叨功力外，外人与唠唠叨叨总是在不停叮嘱人的春秋是无缘的。叶岚也很美，只是他的美不同于春秋的清丽，他的美叫做妖媚。冷艳和妖媚巧妙地融合在他的脸上，把初见的白晓看得那叫一个心惊，原来一个男人，也可以用妖媚这样的词来形容。
　　“哦呀，小白。”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半倚在椅子上的人冲白晓微微一笑，优美的唇勾勒出一抹与其风格气质极为不符的弧度。一个妖媚的人，一个妖魅的笑。
　　“我叫白晓。”白晓皱着眉纠正他的叫法。可惜被纠正的人毫无自觉性：“我知道你叫白晓，刚刚你在电话里说过了。”
　　白晓看着眼前懂了装不懂得美人，嘴角抽搐了一下，硬生生地把那些不太文明的词给咽了下去。看到这情景，叶岚嘴边的笑意更浓。
　　“走吧，你不是来接我的吗？”说着，便直径向着春秋所在的方向走去。白晓在他身后惊叹了下：“天师果然厉害，知道我要带他去春秋那儿。”
　　等白晓走到车旁，叶岚已经在副驾驶座上坐定了。
　　“春秋，我们回家吧。叶岚你暂时先住在我那里可以吗？”白晓坐到后座，顺便对开车的春秋说明目的地。
　　“当然，能顺便和春秋叙叙旧可是难得的机会。”
　　“咦，你们认识么？”听完叶岚的话，白晓整个人都惊了。从不离身的发小，突然有了一个看起来感情不错的天师友人。这让一直号称只要是春秋同学的事情无所不在无所不晓的白晓同学有些挫败。
　　“是啊，认识很久了，久到都快要把彼此忘记了。对么春秋。”
　　“是啊，是很长时间没见了。”原本安静地开着车的春秋，在叶岚的话音刚落时很自然地接了下去。这情景对白晓更是一个深重的打击。
　　“春秋。”白晓挪到春秋的正后方，连同车椅环住了他的脖颈，一脸委屈的模样。
　　“怎么了？”春秋抬眼，从后视镜看见一张哀怨的脸。叹了口气，这白晓都快给他宠坏了：“我又怎么惹得你不高兴了？”
　　“你认识他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得到关注的白晓更加委屈：“以前你有事情都不瞒着我的。”
　　“不是瞒着你，只是时间太久，忘了跟你说了。别生气了，这不是都知道了吗？”春秋拿勾着自己脖子的白晓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一边开车，一边哄着挂在身上的一脸委屈的人。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叶岚，发现那人正坐在副驾驶座上忍笑忍得很辛苦。
　　“叶岚，你笑什么？”
　　“笑你不像小白的发小，倒有些像小白的奶妈。”
　　“奶妈？”听到这个词时春秋突然很灿烂地笑了。白晓眼尖地迅速放开勾在春秋脖子上的双手。从小一起长大，他对自己发小发怒之前的征兆可谓是一清二楚。
　　果然，春秋一脚踩在刹车上，原本疾行的车在一阵晃动之后停了下来。春秋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车外对着叶岚微笑：“很好，为了让我自己不至于真的沦为你所说的奶妈，从现在起，你自己的老婆你自己顾。”

作者有话说

　　这章终于完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