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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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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梁濡焕准时睁开眼睛，打开台灯，掀开被子坐起来，拿过床边凳子上妈妈晚上就放好的蓝色T恤和短裤穿戴起来。
穿戴完毕，梁濡焕关掉台灯拉开窗帘，夏天天亮得总是比较早。
上厕所，洗手，挤牙膏刷牙，洗脸的时候顺便抹了把几乎是光光的脑袋。
戴上印着机器猫的蓝色鸭舌帽，梁濡焕回到房间把被子叠好。
然后站在窗前，等妈妈送早饭进来。
小区的花园也醒得很早，晨练的老人，背着书包的小孩……叽叽喳喳，知了也叫得很早。
梁濡焕把窗子拉开一条缝，又拉开一点。初夏的早晨还是有点风的，下面有人攀谈聊天的声音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哎呀奶奶，不吃啦，要迟到啦……”
很洪亮的声音，是昨天那个捡皮球的小孩。
“妈别管他。让你不要看了，就是不听。那些动画片有什么好看的啊，迟到被老师骂骂正好。整天不听话……”
一个挤着拖鞋还穿着睡衣的女人一边唠叨着，一边往小孩的书包里塞着什么。
“哎呀，妈，知道啦知道啦……我走啦。”
书包还没完全背好，人已经跑出去，还边跑边回头挥挥手。
“妈再见，奶奶再见……”
“啪嗒啪嗒”，锁落下的声音，一道一道。
那个穿睡衣的女人扶着老人走进楼道里，那个小孩也早就跑得没影了。梁濡焕轻轻地关好窗，坐到小板凳上。
“欢欢，吃早饭了。”
妈妈端着托盘走进来，牛奶、荷包蛋、吐司。
梁濡焕喝一口牛奶，吃一口荷包蛋，咬一口吐司。
妈妈温柔地微笑着，看着梁濡焕乖乖地吃早饭。
“今天午饭就吃三明治和苹果，妈妈把它们放在床头柜上了。中午太热的话就开电风扇。中午吃完三明治过一会儿再吃苹果知道吗？妈妈要去看爸爸，欢欢要乖乖的知道吗？”
梁濡焕咽下吐司，看着妈妈的眼睛认真地点点头。
妈妈宽慰地笑了笑，收拾好东西，锁门出去了。
梁濡焕拿了书和本子，坐到小书桌前，照着书上的内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十二点梁濡焕打开电风扇，并且准时吃掉三明治，过了一刻钟吃掉苹果。然后在窗边站了半个小时，才回书桌前看书写字。
留下一扇半开的窗子，外面只有知了欢快的歌声。
黄昏是伴随着一阵嘻嘻哈哈的喧闹来临的。
梁濡焕放下笔走到窗前。
一群妇女和老人坐在树荫下，有的是自带的小板凳，有的干脆铺张报纸坐在台阶上。
“妈，我回来啦。”
那个小孩跑得飞快，冲到那群聊天的人群中。
“妈给我一块钱。”
女人接过小孩的书包放在膝盖上。
“要一块钱干嘛？又想去抽奖啊？”
“哎呀妈呀，天这么热，我要买根冷饮嘛……”
小孩甩着女人的胳膊，音量骤然低了一个八度。
“哼，快点买了回来做作业知不知道！”
“万岁，老妈万岁。”
小孩拿了钱，蹦蹦跳跳地走了。
那群穿水军校服的小孩也不怕热又开始踢球，还有的趴在地上玩弹珠。不过很快，有个气势汹汹的女人走过去，拎起其中一个趴在地上叫得最欢快的那个的耳朵把人拎走了。
剩下的小孩哈哈大笑，又继续投入战局。
六点的时候，梁濡焕肚子饿了。打开柜子里备用的饼干和袋装牛奶，解决了晚饭。
天黑的很慢，可是七点的时候妈妈还是没有回来。
八点梁濡焕关上窗拉上窗帘，站在小板凳上打水洗脚。
然后梳洗过，换上睡衣，躺到床上。
默念“晚安，好梦”，梁濡焕闭上眼睛，夜晚越来越安静，外面蟋蟀的叫声传进来，房间里是电风扇呼啦呼啦的声音。
只是直到他睡着，都没有传来妈妈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