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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淮北王挥军要造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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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十四年底,淮北王率军北上。
淮北王出城之前不知怎的走漏了风声,还未有何何动静,汾州都尉就奉旨调了城内所有守军打到了他家门口。那一夜烽火四起,城内尽是厮杀之声,淮北王遣鞠湖、风北正领军出战,自己则是领着大批人马杀出了汾州城,于十日之后在城外卞城与其汇合。
淮北王遣的两名皆是良将,不出四日,就杀出重围。淮北王调兵遣将,休养生息了几日,便挥军继续前行。他这一路不停招兵买马,继五年前那场农民兵变之后,这次四方百姓,揭竿起义从淮北王反者竟多达七万,声势极其浩大。肖万上奏火速降诏,令各处备御,讨贼立功。一面传信于各地肖氏将军,于是各方肖姓子孙也开始蠢蠢欲动。
淮北王一路打到蕲州,又一次被拦下。
蕲州太守齐渊,早闻叛军将至,贴榜招募义军。这时,帝遣刘钊、王綍、邹明月各引精兵两千,汇集齐渊兵马,约莫三万人,分三路夹击叛军。然终是寡不敌众,有败军之势。蕲州之内有一奇人,名唤许云安,策马出征,骁勇善战,宛若冥中罗刹,竟是力挽狂澜,逼得叛军暂时停战,退至姌城扎营安寨。
而这时候,年关将近,泾阳内热闹非凡。
集市上人山人海,尽是采购年货的百姓。宫城之内,亦是歌舞升平。
正阳殿内。
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美姬妖娆之色不绝于目。
正座之上,坐着太妃秋嫔。她着暗紫色的宽大衣裳,头梳坠马髻,斜插九支凤钗金步摇。顾澜坐在旁的龙案之后,右手边坐着皇后林妙音,左手边坐着何夫人,左下方是戚美人。三人之中,刚满十五的皇后虽最为年幼,可气质雍容华贵,却也不失温婉,她今日只随意的梳了个百花髻,斜插了金步摇与点翠,丝丝络络的垂在耳畔。
殿下唯一摆着的一方矮榻之上,坐着的是昭平候。
因为只是家宴而已,贺云戟并没有穿朝服,只着了见暗青色的宽衫,身上绑着绷带的地方白的刺眼。大殿之上舞姬妖娆,暧昧的目光随着妖娆的舞姿睇过来,令人心神荡漾,不过这一切却没能让贺云戟提起什么劲头来,他只是时不时敷衍的举杯对着顾澜笑笑。
偶尔他会不经意的朝那戚美人看过去一眼。
她穿着朴素,发式简单,虽然最近很受圣宠却并不招摇,看起来是个安分守己的角儿。倒是那何夫人,明红色的衣衫上团花锦簇,繁复的发髻上插着四支鎏金发饰,灿灿的竟是夺了秋太妃与皇后的风头。贺云戟撇嘴,暗自认定这是个空有美貌,少了脑仁的女人。
因为贺云戟行动不便,顾澜特许妙习近身伺候。
贺云戟抬眼示意,妙习俯身将他眼前的酒杯斟满,道:“侯爷……”
他了然的点点头,只举杯浅浅的啄了一口:“侯爷明白,少喝少喝。”
一曲听罢,舞姬伏地叩拜。
顾澜龙颜大悦,挥了挥手吩咐道:“赏。”
众舞姬山呼万岁,领赏退下。顾澜吩咐着只奏乐就好,乐倌唱喏,开始敲打磬钟,吹拉管萧。又过了一会儿,秋太妃似是略有些疲乏,便要离开。顾澜同妃嫔恭敬的起身,行礼:“母后,儿臣送您回宫。”
“不用,不要让哀家扫了你们的兴致。”
“那——儿臣恭送母后。”顾澜语气恭敬,直到秋太后离开才坐下。
看起来可真母慈子孝。
贺云戟行礼之后方坐下,想要夹些菜来吃,可手臂很疼,于是放弃。龙案之上,何夫人衣袖掩面和顾澜低低的说着什么,时不时的掩唇娇笑。皇后很安静,低眉顺首,神色沉静,而戚美人——则是在看着贺云戟。她的目光带着些探寻的意味。贺云戟早有察觉,却不动声色。
酒过三巡,贺云戟以为差不多这家宴也该散了。可谁知顾澜却又对弓身立于其后的福海说了些什么,片刻之后,一个舞姬入殿,跪拜之后翩然起舞。舞姬发梳飞天髻,环佩明铛,明眸青睐,美艳不可方物。她穿着月白色的裙衫,大朵的水墨花簇团在群角,随着蹁跹舞姿,竟仿若百花在风中盛开,美丽的令人震撼。
“六弟,你看这美人如何?”顾澜朝贺云戟看过来。
“舞技纯熟。”贺云戟饮了口酒,不痛不痒的说。
“哎,朕何时问你舞技了?是问她姿色如何。”
贺云戟煞有其事的看了那舞姬几眼。
半晌之后,方拱手对殿上的顾澜恭敬道:“臣弟觉得——还可以。”
顾澜没什么反应,倒是何夫人脸色一黯,似乎不满于贺云戟的态度,可碍于贺云戟的身份,并未直说,只道:“看来这等姿色还入不了侯爷的眼,皇上还是另则个吧。”
“这——”顾澜沉吟。
“臣弟惶恐。”贺云戟放了酒樽,作势跪下。
“坐下坐下。”顾澜摆手让他坐下,摸了摸下巴。殿下的舞姬仍旧在舞,只是纤细的手臂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眼中水光潋滟,那副微带惊慌的样子格外惹人怜爱。顾澜略微沉吟了一下,示意舞姬停止,那舞姬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惊慌的跪倒,肩膀颤抖。
“既然这种姿色入不了六弟的眼,那朕送予你做个丫鬟。”
顾澜似是想到了两全其美的方法,笑呵呵合掌一击,“待得朕哪日寻得了与你匹配的,再做赐婚好了——六弟看如何?”贺云戟低垂下眼眸,遮住悉数心思,只是笑着谢恩:“臣弟谢皇上赏赐。”话音方落,只听得眼前咣当一声,妙习慌张的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来人呐……”何夫人秀眉一簇,呼喝道。
“蠢东西,怎么这么不小心?滚出去,回去侯爷再处置你!”
“喏……”被贺云戟训斥后,妙习颤声许诺退下。贺云戟的呼喝声虽是极为严厉,但却是在保护妙习,遣她下去,免了何夫人的刁难。而顾澜那边——贺云戟倒是很有信心,那种爱看热闹的家伙只会笑呵呵的在一边看,绝不会掺和进来。
果然,顾澜什么都没说。
何夫人本想发作,怎奈皇上不发难,她也只好生生的忍下。
那舞姬领旨退下,直接被安置到了瑞和殿,不久之后家宴也散了,何夫人和戚美人告退,顾澜谁都没留,反而遣散了随侍,和贺云戟在殿外静静的走了一会儿,快到御花园的时候,方开口。
“你将乌发养的如何?”
顾澜轻笑,抬手从怀里摸出块玉佩:“你的雕佩朕保护的可好得很。”
贺云戟拢着双手,转了转手指,道:“乌发马大膘肥,也是极好的。”
顾澜点头,笑了笑。
贺云戟的一句话就表明了立场,愿意与顾澜合作。
顾澜往贺云戟这边凑了凑,覆到他耳边呵气如兰。贺云戟下意识的想要闪开,却被顾澜牢牢的按住了肩膀:“今儿送你的舞姬会告诉你该如何做。”贺云戟准备打出一掌的手松懈下来,狐疑的看了看他。顾澜眯眼笑了笑,凑得更近,他温热的呼吸令贺云戟很不自在:“我就知道你会跟我合作的,我就知道。”
这是顾澜第一次对贺云戟说“我”。
贺云戟侧滑一步闪开:“我只是暂时替你照看乌发而已。”
顾澜直起身,笑吟吟的看着他:“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收下乌发。”
贺云戟淡着一张脸,因为看不透顾澜这个人,所以对他并没有好感。四下无人的时候,就摆不出好脸色,况且因为被遗弃在皇宫之内而感觉到非常愤懑,于是当下也是懒得跟他说什么,象征性的行礼:“臣弟先行告退。”顾澜也不介怀,依旧维持着笑脸,负手立在御花园的梧桐树下,月光恍惚了树影投映在他脸上,恍惚了笑意——“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成为我的人。”
大批人马守在御花园外。
贺云戟拢着衣袖走出去,妙习一见他就迎了过来:“侯爷。”
有些出神的贺云戟恩了一声,回神看他有些惊讶:“还没走呢?”
“奴婢该死。”妙习扑通一声跪下。
“别以为跪跪就没事儿了,快滚回瑞和殿领罚!”言罢拂袖离去。
“奴婢该死。”妙习眼中有泪,慌忙起身跟在贺云戟身后,战战兢兢的小步前行着。贺云戟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方放缓了速度,侧目看向妙习:“刚才怎么这么不小心?若不是皇上无意罚你,你便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奴婢……”妙习咬唇。
“唉,算了。”贺云戟叹了口气,略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一路到瑞和殿都没再说话。进了主殿,端着金盆和茶杯的丫鬟便迎了上来,妙习伺候着贺云戟脱了大氅,将手捂和风貌,一件件的都放到身侧的托盘上,然后从金盆中拧出汗巾,贺云戟接过,草草的擦了擦脸。妙习又端了茶上来,贺云戟也接过来一饮而尽。
“好了,你们下去吧。”
“喏。”众宫人唱喏,弓身退下。
“侯爷……”妙习并没有立刻离开,双手拢在身前低着头。
“你也走吧,今儿什么都不用收拾了。侯爷累了。”贺云戟挥了挥手,朝偏殿内室走了过去。殿内并未掌灯,贺云戟转身合了殿门,耳朵忽的一颤——“谁?!”他嚯的转身,掏出怀中的火折子朝宫灯掷了过去,火折子刺破灯罩极准的蹭过蜡烛,屋内霎时被点亮。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贺云戟划出一步,双拳比做一条直线竖在眼前,眉宇间敛着杀气。待得那人影在视线中变得清晰之后,贺云戟眉心一蹙——是个女人。明眸青睐,衣衫半解,正是那殿上蹁跹起舞的舞姬。
“你怎么在这儿?”贺云戟狐疑道。
“奴婢参见王爷。”舞姬跪下,再抬头上,脸上满是狐媚的笑容:“奴婢是来……伺候王爷您的。”
顾澜:小鸡喜欢朕的礼物咩?~~~~
小鸡:傻缺,老子喜欢的是男人!
顾澜:伦家知道,伦家只是试试你嘛~
萧域:

喵了个咪的,几章不出现,女人都要被抢走了!
小鸡:老子不是女人!
萧域、顾澜:

又傲娇了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