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瑶公主》风景在望

6、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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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二人白天练武谈天，晚上生起火堆和西儿挤在一起睡觉，时间不知不觉地过了一个多月。
　　这天早上，武征从洞口回来道“现在外面的积雪没有那么厚了，我想西儿可以下山了，我们也可以出去看看能不能再找些吃的和木柴。”
　　“好”馨瑶高兴地同意了“我现在去收拾一下那些草药！”不一会武征和馨瑶二人送西儿走去了山洞，看着渐渐远去的西儿，馨瑶担心地说道“但愿他能平安到达！”
　　“放心吧！西儿很聪明的，他一定可以平安到达的”武征安慰道。
　　“对，他一定可以平安到达的”馨瑶也肯定地说道，似乎在给自己打气，然后她转过身对武征道“文公子，我们分头找些食物吧”
　　“嗯，不过不要走得太远！即使什么也找不到也要早点回来。”武征叮嘱道。
　　“放心吧，我知道”馨瑶笑着答应了。

　　武征没有找到什么吃的，不过到找到了不少干柴，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微微露着头，他来回运了几次才运完。这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见馨瑶还没有回来，他开始有些担心了。他顺着馨瑶的脚印往前走去。他并不知道此时的馨瑶正在和狼群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馨瑶发现了一只出来觅食的狐狸，可是她并不知道这只狐狸也在狼的视野之中。一只狼当然不是馨瑶的对手，只是狼也懂得看势而为，见不是馨瑶的对手掉头就跑了，看到太阳快落山了，馨瑶捡起那只可怜的狐狸就往回走。只是没走多远就听到背后传来了动物奔跑的踏雪的声音。
　　转过头，馨瑶吓了一跳，天呐，十几只大灰狼正全速朝她奔来。馨瑶紧张地摸了一下身上的匕首，那是他爹爹送给她的防身之用，看来今天派上用场了。停下脚步，馨瑶开始集聚全身的力量，很快十几只狼已经把她团团围住了，看到一双双饥饿凶狠的眼睛，馨瑶咽了口吐沫，看来今天不是她成为狼的美食，就是狼成为她的美食，或者她和狼一起成为这大自然的美食，不过，馨瑶觉得后一种情况发生的几率比较小，除非文征也遇上了危险，想到这里馨瑶心里一征，不会那么倒霉吧！
　　馨瑶担心地想道，她恶狠狠地望着周围的十几只狼，只见他们竟然围而不攻，想消耗馨瑶的体力，“好吧”馨瑶自言自语道“本公主，我就来会会你们！”馨瑶环视一下，想先对领头狼下手，但似乎每只狼都差不多，肚子扁扁的，瘦瘦的，既然体型上差异不大，那就从眼神上看吧，馨瑶和每只狼对视了几秒，终于发现了一只不一样的眼睛。
　　那双眼睛少了几分饥饿，贪婪，多了几分高贵和镇定。移开目光，馨瑶一跃而起，朝那只领头狼的脖颈刺去，在她感到涌出鲜血的温暖的同时，也感到了右肩膀的疼痛，她奋力拔出匕首，同时出左拳。两脚也紧跟其后。
　　馨瑶虽然厉害，只是饿狼更多，她实在是寡不敌众，狼死了四五只，她的身上也受了四五处的伤。馨瑶发现只要为首的那只狼一死总会又有新的狼首领出现。十几只狼之间合作的是那么的默契，进攻的那么迅猛，远非人类可比的啊！
　　短暂的养精蓄锐后，又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这次，馨瑶把自己的两只耳环和头上的簪子都摘下来当做兵器了。她暗自庆幸自己的头上有两只簪子，她先把簪子一分三段，如果运气好的话，一次就可以杀死三只狼。馨瑶环视了一下四周后，把目标对准了靠得最近的那两只狼。
　　嗖的一声两只耳环飞出，同时一跃而起，又朝对面的那只狼刺去。鲜血，死亡，受伤再一次袭来。这一轮，狼死了七只，可是馨瑶的右臂也被狼咬掉了一大口肉。她止住周围的穴道，不让血流过多而致死。右手几乎派不是用场了。她所能依靠的只有左手了。还好，她用左手发过暗器，练过剑，抵得上大半个右手。只是剩下的六只狼分散开了，而且又退出了几步，她一次只能射中一个目标了。
　　馨瑶环顾了一下那六只狼，找到了一只最具杀伤力的做目标，这次她只出飞镖，人没有出去。被击中的那只狼当场死去了。其余的五只狼只看了一眼就自觉地形成了一个圈。馨瑶知道下次发飞镖时自己必须进攻了。馨瑶动了一下右臂，好痛。没办法了，只有试一下运气了。只有试着两只手一起射出飞镖，同时对另一面的那只狼发动进攻了。
　　看到馨瑶再次摘下簪子，狼警惕了起来。扫视了一下身旁的那两只狼，实现目标却是身体正对面的那两只狼。突然馨瑶猛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同时两手发出飞镖，接着就一跃而起，左手拔出匕首刺向对面向她奔来的那只狼。温暖，血腥，疼痛再次袭来。馨瑶使出全身力气，来个旋转大冲天，总算摆脱了那两只狼，馨瑶低头一看，站着的只剩下两只狼了。同时她忍着痛，用右手从怀里掏出一段玉簪，用力朝一只狼扔出。很可惜，这次打偏了。馨瑶刺向另一只狼的同时感到了自己的左肩膀一阵钻心的疼痛。接着她便失去了知觉。

　　等馨瑶再次醒来时，她看到一张激动关切，却又异常憔悴的脸。“你终于醒了”文征激动地说着。
　　头有点晕，馨瑶还是勉强说了一句“你救了我？”
　　“别动，你现在身体很虚弱，我喂你喝口汤吧！”说着武征去盛了一碗汤笑着道“这是你打死的那些狼煮的汤，尝尝吧！”武征把公主靠在自己的怀里慢慢地喂着她。
　　“捡回了几只？‘馨瑶微微笑着，有些自豪。
　　“只捡了四只，还是捎带的，”武征笑了一下道“担心你，所以不敢离开半步。”馨瑶点了一下头，表示理解“我昏迷了几天？”
　　“整整一个星期，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你一直发着高烧，说胡话，快把我吓死了。”武征余悸未消。
　　“这一个星期，谢谢你了。”馨瑶感激地笑了一下。
　　“你真傻，怎么能独自面对那么多饿狼哪！把它们引过来，我们一起面对啊！”武征心疼地责怪道。
　　“我怕万一你也遇到狼群或者其他危险，我们两岂不是都没有命了！”馨瑶笑着开玩笑道。
　　“还有心思开玩笑”武征有些生气地说道“你先躺一下，我去拿狼肉填肚子”
　　“我身上几处受了伤？”馨瑶随意地问道。
　　“13处！”武征脱口而出。
　　“你帮我包扎的。”又是淡淡的询问。
　　武征愣了一下，他拿起一块肉，默默地走到馨瑶身边，一脸自责地说道”对不起，当时为了救公主，我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所以•••“武征的脸开始发热泛红了，“你昏迷时一直喊冷，我只好用我的体温温暖你，所以多次冒犯了公主。”
　　看到脸涨得通红，又窘又迫的武征，馨瑶反倒笑出了声。“公主，你？”武征愣住了。
　　馨瑶停止了笑声，但依旧笑着道“你一个大男孩怎么那么怕羞啊！要说怕羞也应该是我才对啊！”这时武征的脸更红了。他站起来朝洞口走去。
　　馨瑶在后面用力喊道“武征，我喜欢你，你敢娶我吗？”武征愣住了。这样的女人他不是第一次见，而是闻所未闻啊！武征快速朝洞口走去了。
　　“不敢就算了，好不容易把我救活了，你现在不会想把我饿死吧？”馨瑶笑着道，声音已经很勉强了。
　　武征只好又转身回去了。不过一直不敢看馨瑶的眼睛。还好，馨瑶没有在说些什么，只是专心地吃着狼肉，然后又沉沉地睡去了。
　　馨瑶恢复的很快，三天之后，她基本上没什么事了。这天傍晚，二人又坐在一起吃晚饭。馨瑶突然开口道“武征，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敢，或者不敢，一个字，或者两个字你总要选一个啊！”
　　武征差点没呛死，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馨瑶又继续道“喜欢我，想娶我就说，如果是为了责任道义那些狗屁东西就算了。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又不计较，所以你也不必放在心上！”馨瑶坦然地说道。
　　武征不在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馨瑶，这个问题他想了千万遍，也问了自己千万遍，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想，非常想，但他不敢！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放弃复仇的，他的父亲，哥哥，以及死去的众多将士民众都在天上望着他那！而他的母亲，弟弟和姐姐妹妹以及西城的所有的所有民众也都在等着他那！他怎么放弃复仇。
　　可是馨瑶，无论从感情上，还是道义上，他都不能抛弃她呀！短短的半年时间里，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豪爽仗义，我行我素的奇女子，这一点在她昏迷的那7天里，他已经深有体会了，那种痛和担心，抓住了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啊！正在犹豫不决时，馨瑶那热烈的嘴唇已经压了上来。那一刻，一股温柔的甜蜜如排山倒海般的压到了一切。武征完全被俘虏了，从身体到精神。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馨瑶发现武征正深清地望着自己，浓浓的幸福感将她包围“早啊”她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馨瑶，我们成亲吧！就现在，在这个山洞里！” 武征急切地望着馨瑶的眼睛真诚地说道。
　　馨瑶专注地望着武征几秒后，忽然笑了“我们昨天不是成过亲了吗？不成亲怎么入洞房啊！我们这里算的上是名副其实的洞房吧！”馨瑶环顾了一下四周。
　　武征的脸微微泛红，馨瑶依偎到他的怀里，微笑着闭上了双眼。“馨瑶从现在起，我武征一定会好好地待你的，等开春时，我们就放下这里的一切恩恩怨怨，远走高飞”馨瑶只是笑而不答。

　　幸福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转眼一个多月又过去了，这天下午，馨瑶正呆呆地坐着想着什么心事。武征高兴地跑过来道“馨瑶，西儿回来了！”
　　“真的！”馨瑶即刻又恢复了以往的热情。
　　“它给我们带了些干粮，，还有一件意想不到的礼物！”武征高兴地说着，这时传来一个声音道“公主，云儿来了”
　　“云儿，”公主激动地伸出了右手，让云儿停落。
　　“好想你啊！”馨瑶把它靠近自己的额头。
　　“对了，”馨瑶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问道“爹爹的病好了吗？”
　　“好了，全好了，城主让我带话给你，他说他好想你！大家都好想你！都在等你回去那！”云儿激动地说道。
　　馨瑶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她笑了一下道“我也好想他们！爹爹，娘亲，弟弟，哥哥，姨娘•••”武征让馨瑶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安慰道“在耐心地等待十来天我们就可以下山了！”
　　“文征，大胆！”云儿生气地喊了一声。
　　武征笑着道“我当然大胆了，我和馨瑶已经成亲一个半月了！”
　　“什•••么！”云儿半天才回过神来。
　　“云儿，这件事我以后再给你解释，现在你老老实实地呆在火堆旁烤烤火，我们出去走一走”。馨瑶把云儿放在火堆旁了。
　　“公主，不公平，云儿不同意•••”云儿扑打着翅膀喊道。
　　“云儿！”馨瑶严肃地喊道。
　　“听话啊，云儿”武征笑着道。然后随馨瑶走出了山洞。
　　望着白茫茫的一片天地微微出神，“在想些什么？”武征温柔地笑着。
　　馨瑶转过头望了武征几秒淡淡地开口道”我要走了，从你身边离开，我不再爱你了！”
　　武征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在开玩笑吧，馨瑶！”武征紧张地说道“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馨瑶！”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馨瑶微笑着道“我就是这样一个我行我素的人，你接受也罢，不接受也罢，总之，一句话，我把你休了！从现在起我们之间只有朋友之情，君臣之义了！”
　　武征不可思议地摇着头，不相信地质问道“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又算什么！”
　　“过去再幸福，再快乐，也只是过去。重要的是现在，现在的感觉变了，所以一切都变了！我的话说完了，我先回去了，外面太冷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说完馨瑶转身朝山洞走去。
　　一切犹如一场噩梦，武征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他抓住了正要进山洞的馨瑶的手，但是馨瑶只是转身微微一笑问道“文公子，还有事吗？”语气客气的让武征不寒而栗。
　　“既然没事，我要进去了”笑容依旧，只是没有了温暖和柔情，武征的手慢慢地松开了。
　　馨瑶无视武征那痛苦的脸和绝望是双眼，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山洞。

　　武征痛苦地靠在石壁上静静地望着馨瑶，但是馨瑶根本就是无视他的存在，只是淡淡地给云儿讲在山洞里发生的一切。口气平静地仿佛在讲一个陌生故事，武征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强忍着泪和痛冲了出去。他一直跑着向前，向前，直到筋疲力尽才停了下来。他跪在白茫茫的大地中间显得是那么的渺小，无助和脆弱。“什么为了打发时间，什么不想寂寞，什么报恩，骗人的都是骗人的！”武征对着空旷的天空声嘶力竭地喊道。
　　喊完之后，他一下子躺在了雪地里，泪水不自觉地涌了出来，苦笑了一下口中喃喃自语道“不爱了，感觉变了，把你休了，这些话怎么能轻易说出口，曾经那些热烈吻，深情的凝望，真挚的话语，怎么能轻易地忘却，馨瑶，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啊！”
　　“公主，你哭了！”云儿小心翼翼地说着。
　　“云儿，从此以后，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从今天起，馨瑶公主已经死了，她永远地留在了这个山洞里，你以后千万记得不要乱说话啊！”馨瑶悲伤地说道。
　　“公主，我不明白”云儿心疼地说道。
　　“以后，我会慢慢地解释给你听的，只是现在我累了，真的好累，想休息一下，你也休息一下吧！只是千万别告诉文征我流泪的事情，要让他觉得我还是以前那个我行我素，天马行空的奇女子”馨瑶恳求道。
　　云儿郑重地点点头，虽然他不清楚馨瑶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感觉的到这样做让馨瑶很痛苦，非常的痛苦，从未有过的痛苦。馨瑶忧伤地笑了一下，闭上了双眼。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武征还没有回来，馨瑶开始担心了，各种各样不祥的预感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她终于忍不住冲出了山洞。看到沿着山洞远去的两排脚印，馨瑶想也没想就开始施展轻功沿着延伸的脚印追了上去。“怎么还看不到人影？”馨瑶焦急地自语道，这时，云儿忽然喊道”公主，西儿，前面！”
　　抬头，馨瑶看到右前方，一只狼正在奋力地拖着一个什么东西往前走。馨瑶的心一下子沉入了海底。她加快速度飞了过去。“武征‘看到脸冻的发紫的武征，馨瑶心痛万分。
　　西儿开始对着馨瑶嚎叫，好像在哀求馨瑶救救武征似的。“我不会让你死的”馨瑶坚定地说道，同时开始输真气给武征。
　　背着武征返回山洞的馨瑶顾不上疲劳就又开始给武征输真气，直到自己力竭气衰而昏倒。

　　第二天早上，馨瑶大叫一声“武征，不要死！”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武征的怀里。
　　“既然那么的担心我，怎么还能轻易说离开”武征怀着忧伤地深情说着，不等馨瑶反应过来就吻住了她的双唇。馨瑶没有力气反抗，更不想反抗，武征紧紧地抱住馨瑶“以后不要再说离开，这些伤人的话了！”馨瑶闭上双眼努力调整自己的感情和力量，过了好久，她才勉强开口道“请放开我！”
　　武征的身体显然愣住了，馨瑶顺势睁开了武征的怀抱，淡淡地说道“我救你是出于朋友之情，君臣之义，请不要多想！还有，如果你连这一点打击都承受不了而送命的话，我会看不起你的，我馨瑶没有你这么懦弱的朋友，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的话剧给我振作起来，去做你该做之事，你要记住，不仅你爹，你哥哥，还有那些死去的西城将士在看着你，我也在看着你，我不希望我曾经爱过的人是一个懦夫。”
　　武征深情复杂地望着馨瑶半响才开口道“你真的爱过我？”
　　“是啊，不爱你就不会和你亲热的”馨瑶坦然地说道“我都可以如此坦然，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为什么不能把过去当做美好回忆，做朋友不是更好吗？”
　　“我懂了”武征点点头，“以后我不会在纠缠你，更不会在伤害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