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药师》雨壳

5、离不得

　　御医说，王妃并无顽疾，只是意志消沉。
　　王妃先是饭吃得少了，也不太说话了，然后竟是看不见了。
　　东方瑞有时都不住想，也许母妃只是不愿意看这没有父王的世界了，想到这，总是委屈的。
　　没多久，王妃便卧床不起了，进补的汤药灌下去，像是完全不被吸收，整个人消廋的露骨。
　　王妃去的很快也很平静，临前，她颤颤地对东方瑞说：
　　“瑞儿，娘爱你，可是，娘想你父王啊。”
　　府里的老太太失了儿了，又失了如女儿般的儿媳，似是一夜间老去了。她没有出席王妃的的葬礼，从此也没有离开过自己的院子，全心礼佛。
　　东方瑞是挫败的，但他又觉得这一件件的事是自然而然的发生的，他无力阻止，他是无奈的。所以他想到了强大。和他父王一样，东方瑞不喜官场，所以他一头扎进了商场。
　　当朝天子是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的，末自己有过莫大帮助的贤弟匆匆离世，爱侄能振兴家业。而亲王府在商界的壮大，于他是有利无害的，他了解这唯一同母的弟弟，也了解他的教育。他封东方瑞为瑞亲王，对东方瑞的生意并不大关注，这便是最大的信任了。
　　东方瑞在商场里摸碰滚打了三年，才得些道理，打理得轻松些。为了避闲，和他父王一样，他从不粘官家生意，只做一个本份商人，本份经营。老王爷定是末想这么早让他背负重担，末曾系统的教导培养过他，所以对帐理算，他都是从零学起。开始时的辛苦可想而知，亏得有尚轻尘陪候左右，随着他走南闯北，前后打理。
　　他对尚轻尘的信赖是明显不过的。他从10岁还是个任性的顽童时，便得尚轻尘相伴，14岁失父丧母更得尚轻尘相依。
　　他已经习惯时时都能看到尚轻尘，看着他安静，从容地在自己身边，他本能地安心，总觉得做什么都有底。他一点儿也没想过，他和尚轻尘都是要娶妻纳妾的，是要成家过日子的，是要分开的。直到尚大人找他谈话，才一下顿醒。
　　“轻尘已二十有二，别人家这年纪都早已妻妾成双了。轻尘生来有心疾，更得成家好有人照顾。以前我催他，他总说，老王爷将您托付于他，他得等你再大些，如今王爷也已到了适婚年龄，老夫给小儿寻了门亲事，望王爷能相劝小儿成亲为好。”
　　尚大人的几句话，句句有礼，字字情真，东方瑞听着却不甚顺耳，不过倒也点醒了他。
　　尚轻尘可说是他的半个老师，可他对其的感情是远远划不到师生那块的，他俩之间情，用不着细究，也分不清楚，东方瑞只知道他是离不得尚轻尘的。
　　尚轻尘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若是轻尘想要成家，那家人也只能是他东方瑞。这就我为什么说他的谦和有礼只是本象上的了，因为骨子里霸道是天生的。